聂梓涵虽然出身不低,但却也不是娇生惯养的男人。他挽起袖子查看着老旧房子的暖气管,很快就觉察出是管道漏水了。他抬起头看着范晓鸥说:“有工具吗?”
范晓鸥裹着他的大衣摇摇头,对于修理管道之类的技术活,她和一般的女孩子一样都是对此心存敬畏,真要让她帮忙她就是两眼一抹黑的那种。
聂梓涵站起身来自己在屋子里找,还真在客厅的一角找出了原来房东留下的修理工具箱,他从中挑选出了能用的工具,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范晓鸥也不进屋去,站在一旁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聂梓涵犹如行家一样左手拿着管钳,右手拿着扳子,专心致志地进行检修。看他的架势就很专业,范晓鸥觉得结束“冰窟窿终日游”的日子这下有望了。
范晓鸥不知道的是,从小聂梓涵就喜欢敲敲打打,家里的收音机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没有一件电器能逃过被他“开膛破肚,横尸遍野”的命运。虽然时不时遗漏点小零件无法安装上,但是时间久了,这些日常的修理活一点都难不倒聂梓涵。
聂梓涵动作娴熟地用管钳紧紧地夹住螺丝帽,然后用扳子死死卡住暖气管道,随着用力他臂膀上的健美肌肉跟着紧绷*,看得范晓鸥都想替他使力。聂梓涵准备好架势,接着他蹙眉对范晓鸥说:“先去拿个脸盆来!”
范晓鸥连忙跑到洗手间里端了个脸盆出来,按照聂梓涵的指示放在漏水的管道下。聂梓涵转头对她说了一声:“闪开点,小心水溅到身上!”
范晓鸥连忙退后两步,聂梓涵的双手同时向相反的方向使劲儿,只听“吱溜”一声,螺丝帽因为锈死了被拧断了,一股黄色的锈水流猛地从暖气管道里冲了出来!顿时喷溅得到处都是。
幸好聂梓涵让范晓鸥在管道底下放了脸盆,所以喷涌而出的黄锈水大多被脸盆接住,但是因为聂梓涵靠离暖气管很近,手里还拿着修理工具卡住螺丝,一时间躲避不及,被水流喷得满脸和满身都是水。而范晓鸥即使跳得远,大衣上也难逃厄运被喷溅上了锈水。
范晓鸥“哎呀”一声急得直跳脚,连忙找毛巾递给聂梓涵擦拭,又脱下聂梓涵的大衣乱抖,心里后悔为什么要听他的话穿上他的大衣,这下弄脏了,她可赔不起。
聂梓涵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摇摇头,用范晓鸥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然后说:“别管那大衣了,你回屋去换一件吧——”
“那,那你呢?”范晓鸥咬着唇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反正都是湿透了,接着干完吧——”说着他继续专注修理管道。
等范晓鸥将聂梓涵价值不菲的大衣上的水渍擦干,挂在通风处晾着,又换上自己的羽绒服跑出来时,聂梓涵已经把管道修好了,她定睛一看,他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两块厚橡皮管代替生锈的螺丝套在管道的缺口上,犹如在管道两头各自套上两个喉箍,使它不会漏水。
“好了,好像可以正常供暖了,”聂梓涵站起身来,上身的毛衣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胸口,显出了他结实胸膛的轮廓,*的牛仔裤也有水印。范晓鸥听到暖气管里发出了暖气正常供应的嗡嗡声,而不是之前的像是垂死病人发出的嘶啦喘气声,不由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聂梓涵:“谢谢你啦,聂大哥,你还真厉害,我都省了去找水电修理工了……”
话说完,她觉得自己今天还真是足不出户却请了一个身价不凡的高级修理工,估计大多数市民都享受不到她这种高级待遇,尤其是她的视线在看到聂梓涵浑身水淋漓却充满了男性魅惑的样子,心想要是聂梓涵真当了管道修理工,估计他的维修热线电话肯定非得被女客户们打爆了不可。
不过依照他容易暴躁的阴冷脾气,她不晓得那些女客户们会不会被烦躁的聂梓涵扔出窗户去。
“浴室里有浴巾么?”聂梓涵开口问范晓鸥,打断了她满脑子的旖旎思想,将她拉回到了现实之中。她回神是回神了,不过还没回到状态中来,就连忙红着脸说:“有的,有的……”
聂梓涵听范晓鸥这么一说,便径直走到浴室门口,边走边将薄毛衣脱了下来。大冷天的,他竟然就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里面啥也没有,于是留给范晓鸥的便是他露出结实健壮肌肉的脊背。
从后面看上去上去,他脊柱挺直,配着低腰的牛仔裤,背影非常的性感。范晓鸥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如入无人之境地走进了浴室,然后便听见浴室里哗啦啦的流水声。她站在那里半天,才蓦地想起来浴室里的架子上还挂着自己昨晚刚洗好的内衣内裤,连忙跟着进了浴室,却看到聂梓涵弯着腰在洗手池边捧着水洗脸,而她的米色*和内裤就在距离他头顶的不远处招摇晃动,他却视若无睹。
范晓鸥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着了,想进去拿下来却被聂梓涵高大的身子挡着够不着,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也只好红着脸退了出来,想起来很久以前他还替她洗过内衣裤呢,现在这个算什么。她走到客厅里,屋子的温度已经逐渐上升,她觉得自己的身心也跟着有些*起来。
她慢慢地坐下去,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聂梓涵出来,脸上的神情是有些发怔的,即使忆起了前尘往事,心里却一点都没有滑稽和兴奋的感觉,而是突然间有些难过起来。但是难过什么她却不想再去想,毕竟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她靠在沙发上,有些惆怅地叹口气。
聂梓涵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他的上身披着浴巾,走到了客厅里也坐在了沙发上,范晓鸥见状连忙站起来,说:“我给你泡杯姜茶喝吧,免得你这样感冒了。”
聂梓涵摇摇头,说:“没事,我在家也经常这样洗冷水澡的,”说着拍拍身旁的位置,对范晓鸥说:“晓鸥,你坐下。”范晓鸥听聂梓涵这么说,也只好坐了下来,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往沙发角挪了挪,和他尽量保持着距离。
聂梓涵觉察出范晓鸥细微的动作,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在他心底里发酵,让他的胸口有些发闷。他看着低垂着头的范晓鸥,清清嗓子,才说:“晓鸥……正好你也回北京了,昨晚,额,昨晚我还和我妈说了,我新认了个妹妹,我妈说让我带你回家看看,你——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回去?”说着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范晓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