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宏毅就那么看着宓妃不吭声,宓妃被他看的生恼,“你和宏远真不愧是兄弟,不想说话的时候闷死个人。我知道你的心结,你就是不信任我而已,没关系,等我跟你过一辈子你不信也信了。”
穆宏毅斜勾了一下唇角,冷幽幽的瞅着宓妃,“别哄我,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宓妃气笑了,贝齿轻磨,忽的掀开被子嫩白的双臂搂上穆宏毅的脖子,一口就咬住了他的耳垂,咬出血腥味儿来才松开,穆宏毅就那么抱着她,任她咬。
“你气死我算了。”宓妃眼眸含泪的瞪他,“滚,你不想看见我,怎么连你儿子也不去看,你不信任我,你不会还怀疑他不是你的孩子吧,嗯?!”
看着宓妃哭,穆宏毅双拳一攥,紧绷了一下面皮,嚯然站起,“我都是夜里去看你们娘俩,你昏迷没醒的时候我夜夜守着,提心吊胆。”
扔下这句话他大步往外走,片刻把孩子抱了回来,霆哥生下来有一个半月了,已经被养的白白胖胖的了,才穆宏远把他喂饱了,正啃自己的拳头玩,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盯着宓妃,把正在哭的宓妃看的心软似水。
“你别抱他,他可不是你儿子,是徐诚的。”宓妃斜睨穆宏毅,挂着泪的睫毛一抖,两行泪就下来了。
“不是他的,你们没作案时间。”穆宏毅淡定的看着宓妃。
宓妃气的心疼,破口大骂,“穆宏毅你个王八蛋!”
霆哥被吓着了“哇”的一声就哭了。
“把孩子给我,你给我滚,我今晚上不想看见你。”宓妃张手要抱孩子,穆宏毅把孩子给他。
宓妃摇着晃着把霆哥哄的乖乖啃手了,抬头看着穆宏毅就压低声音骂,“滚。”
穆宏毅反而坐到床边看孩子,宓妃不给他看,侧转身,恨恨瞪他,“你还不滚干什么,讨人厌吗。”
穆宏毅又不吭声了,背过身想抽烟,想了想老婆孩子都在又把烟放回床头柜上了。
“穆宏毅,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一定是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不检点的女人是不是?可我自从嫁给你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吗?你既然如此不信任我你娶我干什么,你累不累啊你。还有,我再说一遍我是宓妃,可我是那个宓妃的前世,我是长乐公主,那个宓妃可能喜欢徐诚,可我又不喜欢他。”
穆宏毅皱了下眉,顺着宓妃的话说,“前世后世不都是你吗?”
宓妃哑了一下,“是,但也不是啊。”
宓妃自己也有点糊涂,“反正我就是公主,我就不喜欢徐诚,总之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圆谎了,你就是你,我不会认错。”一样的脾气一样的性格一样的擅画就有一点和上一世不同,胡说八道的功力深厚了不少。
……好像还有一点不同,绘画功力似乎比之前更好。
……好像还聪明封建了一点。
然而他都重生了,他的做法和选择不同也可能会改变很多东西,这应该叫蝴蝶效应。
宓妃都笑不出来了,她忽然觉得她来这里就是替后世偿债的。
可是后世的宓妃不也是她吗?
宓妃觉得自己要疯了。
不,她已经疯了,或者可能她有精神病?
不,有病的是那个王八蛋。
呵呵两声,宓妃搂着孩子就准备睡觉,并发誓她以后再澄清她就是傻蛋,这根本澄不清,还浪费口舌。
“喝碗鸡汤再睡。”
“不喝让你气饱了。”
穆宏毅转身走了出去,一会儿端了碗鸡汤进来,“起来喝汤。”
“说了不喝,拿走。”
穆宏毅把碗放床头柜上去被子里挖宓妃,宓妃嫌弃的推他,“你别以为你讨好我我就不生气了,告诉你,本公主不是那么好哄的。”
“放了栗子枸杞煮的老母鸡汤,你不喝汤起来吃两个栗子吧,下午不吃,半夜饿的还是你。”
宓妃轻嗅了嗅,肚子开始叫嚣了,脸一红哼了一声,“我半夜饿了再吃,我半夜吃你也要半夜起来弄给我吃。”
穆宏毅找了件自己的衬衫覆宓妃身上,半搂半拽把人弄起来,“喝点再睡,半夜你再想吃我再给你弄。”
“这还差不多。”就驴下坡,倚着穆宏毅宓妃把鸡汤喝了,栗子吃了又要求,“再给本宫倒杯清水去。”
穆宏毅知道她的习惯,饭后必漱口,起身到外头客厅里倒了碗温水回来喂宓妃喝,弄完这一套宓妃又躺下反而没有困意了。
穆宏毅出去,叫了穆宏远出来在客厅吃饭。
卧房里,霆哥啃着小拳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宓妃瞅着自己的儿子依然觉得挺神奇,这小东西可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呢。
那边两兄弟吃完饭,穆宏远收拾桌子洗碗刷筷子,穆宏毅就开始拾掇今天新收回来的古董,把宓妃喜欢的疑似龙泉青瓷都挑了出来放一堆。
宓妃穿着穆宏毅的衬衫悄悄进来,瞅着穆宏毅来回的挑那些青瓷撅了一下嘴,但眼睛里已是有笑模样了,“你弄这一大堆,能看的就两三件。我要那个宣德炉,斗彩婴戏杯和那个梅子青的牡丹纹盘。”
穆宏毅有点懵的看着宓妃,宓妃笑了一声,“就你这样的还收古董呢,白费钱。”
“你过来自己找。”
宓妃把自己要的都挑了出来,剩下的对于宓妃来说那就都是破烂了,“该摔的就都摔了吧,省的占地方。”
“留给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摔。”
宓妃心暖了一下,斜睨穆宏毅,“大晚上的你还打算弄到什么时候?”
说完就走了。
穆宏毅一愣,稍后反应过来,去洗了洗手赶紧追卧房里去了。
这时候宓妃已经躺床上了,穆宏毅在宓妃身边躺下,试探着伸出了胳膊放宓妃头顶,宓妃娇哼了一声微抬了头,穆宏毅赶紧趁机把宓妃搂怀里。
“混蛋,你气死我了。”宓妃抽了抽鼻子又想哭了。
穆宏毅搂紧宓妃却想,你也把我伤死了,当时在产房里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眼睛里只有一个徐诚,自从你醒后,这一个多月来,我没日没夜的找事情做,也只是想让自己不那么疼,不要想那么多。
可现在你就在我怀里,啼哭娇嗔都对着我使,那么鲜活,我才知道我把自己累死了都比不上你在我怀里软软娇娇的说几句好话哄我,你骗我我还挺开心的。
“说话呀,哑巴了?”宓妃抬头嘟着嘴看他。
“我抱着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了,做行不行?”
宓妃脸有点发烫,“难受着呢,你在浴室里那么发狠,是不是要吃了我呀。”
“嗯。”穆宏毅的手在宓妃身上四处揉捏,“这样舒服不舒服?”
他的手刚用清水洗过,凉凉的,给她轻轻的按摩是很舒服,宓妃就点了点头。
“对了,老师让我明天去讲课,现在国画老师挺缺的,老师就让我去凑个数,又体谅咱们孩子小离不开母亲,一周就给我安排了五节课,一到周五一天一节课,上课就把孩子放在张姨那里,张姨说她帮我看着。”
宓妃戳着穆宏毅的胸口,给他打个预防针,“徐诚可也在我那个学院里学油画,哼哼,你看着办吧。”
“我知道。”
宓妃笑着拍他的脸,“我说,你就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啊,你确实没人徐诚长的俊美,可你和他的气质又不一样,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在外头看起来那么冷酷,可在家里你就那么体贴宠爱我。”
穆宏毅笑了一下,亲了口宓妃的额头。
看他那个表情宓妃就撇了撇嘴,“你们学校不是早开学了吗,你不去上学怎么就想着挣钱了?”
“请假了,你当时从产房里出来和秋淑媛一起都昏迷不醒,我哪还有心思上学。对了,可能过几天我要出一趟远门。”
“去哪里?”
“从深圳那边偷渡去香港,咱们家那包雕好的玉佛玉菩萨,在香港能卖个好价钱,那边人信佛的多而且有钱。”
宓妃一听偷渡就觉不是容易的,“你要出事我和孩子可怎么办,我不许你去。”
“没事,富贵险中求,我不努力挣钱怎么给你们娘俩好日子过,尤其是你,我不使劲挣钱你怎么买黄吉普,你不还想买火车的吗,火车你就别想了,以后买个私人飞机还现实点。”
“那些我都不要了,我就不要你去。再说了,你就真放心把我和徐诚放一个学校天天见面?”
穆宏毅眸色深敛,冷勾了下嘴,“去,我是一定要去的,赚钱也要趁早。”
“我不许。”宓妃抱着他的腰反对,抬头瞪他。
穆宏毅低头堵住宓妃的嘴,把所有的反对都吞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