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
“你来了,是做好决定了么,”站在尔泰面前,塞亚心里很是忐忑。
说实话,她现在并不确定尔泰会不会同意她的提议,可是,话都说出去了,如果尔泰真的不想和她走,那……
就在塞亚心中打鼓的时候,尔泰突然笑了,道,“塞亚,我们去找皇上吧,我愿意娶你。”
闻言,塞亚一愣,接着点头道:“好。”
三日后
御花园
“皇上,福尔泰已经和塞亚公主离开了。”弓着身子,高无庸向正在喂鱼的乾隆禀报道。
挑眉,乾隆道:“箫剑呢?”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
闻言,高无庸笑笑道:“皇上所料不差,箫剑曾经想要混入队伍,不过,被咱们的人给堵了回去。”而且,貌似还受了重伤。要知道,他找的那些人,一个个的可都是个中好手呢。
轻哼一声,乾隆一挥手将手中的鱼食全都撒了下去,看着池子里翻腾着的红白之色,乾隆道:“时了。”这么长时间了,终于是要结束了(此话也是小易的真心话。)。
点头,高无庸表示了解。
拍拍手,将剩余的鱼食拍掉,乾隆转身看着高无庸,道:“今天晚上就动手吧,要活的不要死的。”到时候他还要用含香演最后一幕戏呢,人要是死了,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隆的目的高无庸怎么可能不知道,毕竟,他可是从头看到位的呢。
双手背在身后,乾隆长舒口气,道:“这一次,一切都结束了。”
会宾楼
一个身着布衣的男子看着正在包扎伤口的箫剑担忧道:“箫剑,你怎么样?这么大的伤口,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包扎不会出问题吧。”
咬着牙,箫剑一脑门子冷汗,不过,为了不让那人担心,箫剑还是道:“没事儿的,这点儿小伤不碍事儿。”
男人也不是傻瓜,箫剑那样子哪里像是没有事儿呢,不过,箫剑不说,他也不会点破。
叹口气,男人拿起桌上的止血散递给箫剑,同时道:“没想到皇帝查的那么严,这次几乎全都是好手出动。”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及时退走,恐怕,现在他们的尸体都冷透了。
箫剑闻言点点头,脸上却不由挂上了一抹凝重。
见箫剑这样呆了半天了,男人皱眉道:“箫剑,你在想什么?”
男人的话音刚落,箫剑猛地脸色一变,站起身,道:“立刻收拾收拾快点儿离开,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男人不解其意,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抿抿唇,箫剑道:“今天白天的事儿你没看出来么?依照着那个番邦公主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乾隆派这么多人来保护,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引蛇出洞。”
男人也不是傻子,箫剑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在不明白就奇怪了。
剑先是点点头,接着表情严肃的看着男人道:“你们快离开这儿找个地方躲起来,剩下的交给我。”
闻言,男人道:“我们留下来帮你吧。”
想也不想的,箫剑拒绝了男人的提议。
“你们的身份多数都是在那些鞑子手里登了名谱的,如果被抓到的话咱们在京城的势力就危险了。为了长远的考虑,你们必须离开。”就算他被抓了,可是他又不是死的,不会跑啊。
但是,如果是他们被抓了的话,这么多人,即便是他也不敢说能救得出来。
“那你呢?”
男人明白箫剑的顾虑,可是,一向重情重义的他怎么会丢下兄弟一个人跑呢。
“你放心,我箫剑不是任人揉圆搓扁的,今天夜里你们离开后,明天我也会立刻找个法子离开的。”只要他想走,京城还真是困不住他呢。
叹口气,男人点点头,道:“好吧,我去准备。”
点点头,箫剑正要说什么,突然,楼下传来了砸门的声音。
对视一眼,两人脸色具是一变。
男人愣了一下神儿,之后,转身往窗户处走去。
见男人似乎要直接拉开窗,箫剑急忙上前拦住。
“我来。”说着,箫剑轻轻地拉开了窗户,透过那丝细细的缝隙,视力不错的箫剑看见了楼下站着的密密麻麻的清兵。
关好窗户,箫剑低咒一声,“该死的,外面儿全是鞑子皇帝的士兵。”
“清兵!”男人脸色大变,伸手就要开窗户,似乎是想亲眼看看那些清兵。
按住男人的手,箫剑道:“住手,这些人从衣饰来看应该全都是宫里的侍卫,刚刚我开窗户就有可能惊动了他们了,现在你绝对不能开窗户。”
箫剑的话男人是很相信的,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可是,男人知道箫剑不会骗他。
皱眉,男人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侍卫?”他们的屋里没有点灯,楼下的火把居然能将屋子照的通明,可见,那些人绝对不少。
就在此时,箫剑突然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拽着男人往门口走去,一边儿走一边儿道:“你快回去,然后装作普通的客人千万不要和那些侍卫发生冲突,知道么?”就现在看来,这些人有可能是奔着他来的。偏偏此时会宾楼里藏着一个香妃,如果被搜出来了,那可就完蛋了。
在门口站住脚,男人看着箫剑道:“你呢?”
闻言,箫剑不知道是不是拽到伤口了,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还好吧。”男人急忙松开手,未免再伤到他。
摇摇头,箫剑表示自己没事儿,接着道:“他们恐怕就是冲着我来的,我要是跑了,那你们可就糟糕了。”到时候大不了他作为诱饵把清兵先引开。
“你的意思是?”
“我掩护你们,等到事情结束后,你们立刻离开京城,我也会想办法脱身的。”话是这么说,可是对于脱身二字,箫剑可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京城作为鞑子的大本营,好手众多远远不是江南那种地方可比的,虽然在江南那些人捉不住他,可是在京城,箫剑也不敢百分百打包票。
“……。”男人沉默着,逃跑的事儿箫剑自己都不相信,男人又怎么会相信呢。
见男人不动,箫剑急了,“你快点儿,含香也在这儿,待会儿那些人看见你是从我房间出来的话,那可就完了。”
闻言,男人抿抿唇,道:“你自己保重。”
“恩。”
男人终于离开了,箫剑靠在门上先是舒了一口气,接着强打精神抬脚走到桌子边儿,伸手将桌上泛着寒光的宝剑握在手中。
这边儿箫剑时刻准备着开战呢,那边儿,会宾楼的大门终于是打开了。
一脸堆笑,柳青对侍卫们道:“诸位官爷,这大晚上的你们怎么来了?”
对于柳青,那个领头的人压根儿就没看上一眼,猛地一推,险些让柳青摔倒。
“让开,你们这里藏着朝廷钦犯,我们要搜查这里。”不顾被他推得直打趔趄的柳青,领头的道:“乖乖地呆在房间里,干乱跑的话,一律同罪。”
见这架势,柳青先是给不远处的柳红打了个眼色,接着前阻止,笑道:“官爷,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这里可是正经买卖家,怎么会……。”明显的,柳青这是打算拖延时间。
不得不说,爬到这个地位的人都不是傻瓜,见柳青这样,领头的那个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在见手下围住柳青后,领头的人勾唇一笑走向柳红,同时道:“女老板,你去哪儿?”
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柳红道:“我,我去后面儿看看。”
摇摇头,领头的人笑道:“你不用看了,我们自然会查的。”
见领头人这样,柳青担心妹妹吃亏,心一横,急忙道:“官爷,这天子脚下,这样不好吧。”
“天子脚下。”领头的人听见这话仿佛听见了多好笑的笑话一般,呵呵一笑,道:“你们看见我们这身儿衣服么?我等是奉旨办事儿。”
见状,柳青还想说什么,不过,却被领头的那个人的一句话截住了。
“你们两个这样,莫不是这个钦犯与你们……。”男人没有说完这话,不过,意思却是表达清楚的了。
“官爷,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强自按下心头的恐慌,柳红笑笑道。
轻哼,领头人道:“既然不想让爷怀疑,那么,你们就乖乖地呆在这儿。”
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柳青柳红只得站在原地,不敢在做什么了。
就在两人心中不住祈求满天神佛不要让后院的那两座大神发威的时候,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两人脸色齐变。
对视一眼后,两人不由苦笑,这一天终于是来了。
早在他们参与进了那个大计划开始,他们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的,不过,只希望不要牵扯到大杂院的老老小小。
言归正传,这边儿两人因为大难临头而绝望着,那边儿,蒙丹却‘大发神威’的和侍卫们打了起来。
“让开。”
“蒙丹小心。”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含香。
含香一出,柳青柳红这回是彻底的绝望了,“糟了。”含香一出现,他们是彻底的没有希望了。
说实话,看见含香出现了,那个领头的也是很惊讶的。
作为少数几个御前侍卫之一,男人可是见过含香的,并且也是知道含香偷跑了的人。
现在,含香出现在这里,无论如何他都是不能视而不见的。
真没想到,抓钦犯竟然抓出个逃妃来。
“没想到,这里还真的藏着钦犯呢。”领头人意有所指的说完这话后,右手一挥,“你们,给我把那个女人拿下。”
“是。”
领头人话音刚落,几个侍卫就奔着含香去了。
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奔着自己来,含香吓坏了,忙呼救道:“蒙丹,蒙丹救我。”
见含香有危险,蒙丹眼珠子都红了,虽然向往含香那边儿走,可是,无奈缠着他的人太多了也太厉害了。
那些人离含香越来越近,蒙丹快要急疯了,不过现实却让他无能为力只得无意义的大喊道:“住手,你们别动她,含香快跑,快跑。”
“蒙丹。”不停的后退,含香吓得哭了出来。
这一刻,不知为何含香眼前居然出现了乾隆的样子,如果他在的话,一定不会让人这么欺负她的吧
就在含香闭上眼‘等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儿响起了。
“住手。”
闻声,领头人转头往门口看去,一个身着青蓝色衣服的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待认清来人后,领头人一脸堆笑的迎了上去,行了个礼,道:“见过高公公。”虽然高无庸是个宦官,可是就身份而言,他可是天子近侍,比他这个只是挂名的御前侍卫好多了,他不巴结着高无庸才怪呢。
高无庸对着领头人点点头后,抬脚就走向了躲在角落的含香。
那些围着含香的人见高无庸走了过来,急忙让开了一条路。
“你是……。”看着这个熟悉的人,含香一时有些不敢认。
走到含香面前站定,高无庸行了个礼,笑道:“原来您在这儿啊,老奴找您可找了好久呢。”
皱眉,含香轻轻道:“你是,高无庸?”
闻言,高无庸站起身来,道:“您还记得奴才,当真是奴才的荣幸啊。”
咬唇,含香犹豫一下道:“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是不是……。”他在找我。
“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一边儿说着,高无庸一边儿后退。
香本来是想问问乾隆的情况的,可是,看着身边儿的蒙丹,含香的话一直说不出口。
见含香吞吞吐吐的,高无庸皱皱眉,转头对身边儿跟着他来的人道:“你们轻点儿,别伤了她。”虽然皇上对她毫无感觉,不过,含香还有利用的价值呢。
“喳。”
高无庸话音刚落,那些侍卫就上前要抓含香。
见人又围了上来,这次,奇怪的含香并没有面对那些人的时候那样恐惧,难道是因为这些人是奉了‘他’的命令么?
不过,含香也仅仅是愣了一下而已,见那些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奇怪的,含香竟然不打算反抗了。
罢了,就让他们抓回去吧,出来这么久,她也想通了,就算那个男人心里没有她,可是只要看着他,自己就很满足了。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想‘通’了的含香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道:“慢着。”
含香已经认命,不过,那些人他不想害了他们。
搓搓手,高无庸含笑看着含香,道:“您还有什么话说?”
“如果我乖乖跟你走,你能放了他们么?”说着,含香指了指已经被侍卫按在地上的柳家兄妹,还有正在顽抗的蒙丹。
挑眉,高无庸想要不想就摇头道:“不能,老奴还没有这么大的权力。”说着,高无庸略一顿,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楼上的某个房间,“要知道,这些人之中,可是有反贼呢。”
高无庸的话是实打实的实话,可是,含香却并不相信。
听高无庸不愿意放过这些人,含香急忙道:“算我求你了,也不行么?”
“您别为难老奴了。”为了怕含香再出什么幺蛾子,想了想,高无庸走到含香面前,低声道:“娘娘,皇上可是很想您呢。”明显的,高无庸这是打算打亲情牌呢。
愣神儿,含香抿抿唇,道:“他想我?”
看含香的神色,高无庸就知道含香心动了,眼中算计之色一闪而过,高无庸继续道:“娘娘,您不想皇上么?”
闻言,含香身体一震,双目流露出悲哀之色,道:“他眼里,没有我。”就算是刚刚她进宫的时候,含香也可以感觉出来他并不喜欢自己。
一听含香这么说,高无庸立刻就道:“娘娘,那只是皇上为了保护您所使用的手段,在皇上心里,您可是……。”很有利用价值的。
张嘴,含香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边儿,含香心里被高无庸几句话弄得乱极了,那边儿,蒙丹见含香和那个老太监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不过却因为他离着太远了,所以并没有听见。
见状,蒙丹手上不由有点儿乱了,一个侍卫看准机会上前就是一刀直接划开了蒙丹的右臂,霎时鲜血染红了蒙丹整条手臂。
终于,被这疼痛刺激的蒙丹急眼了,后退到角落里,蒙丹对含香吼道:“含香,你不能和他回去啊,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么?你是风儿我是沙啊。”
蒙丹口中一喊出‘含香’二字,高无庸就知道坏事儿了,在场的人也许见过含香的不多,不过知道含香名字的确实是不少呢,这句话一出,再联想到自己的出现,傻瓜才猜不到她的身份呢,可惜,在场没有傻瓜,蒙丹这话说完后在场的人不少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这下丢人都丢到宫外亲贵眼目前儿了,高无庸咬着后牙,沉声道:“拿下他,堵住嘴。”
这次出手的是高无庸到带的侍卫,几乎是一上手蒙丹就被按在了地上,很快,他胳膊的伤流出来的血就积了一小滩了,因为失血,蒙丹脸色发白。
这变故只是一瞬,当含香回过神儿后立刻就要冲到蒙丹身边儿,不过,高无庸早有准备在含香冲出去的一瞬间高无庸就把人给拦住了。
愤愤的看着高无庸,含香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都答应跟你回去了么。”这时,含香余光瞟见蒙丹因为反剪身后而血流如注的手臂,拽着高无庸道:“快救救他啊,这样流血会死人的。”
“这不劳您费心。”冷冷的看着含香,高无庸道。
被高无庸冰冷的双目弄得一愣,含香不敢再看他,而是转头看着蒙丹,手下还不停地挣扎着。
“不要啊,你们救救他,蒙丹,蒙丹香话未出口便被高无庸一个手刀砍在了后颈上失去了知觉。
看着软倒在高无庸怀里的含香,蒙丹双眼通红,那样子还挺吓人的,不过在场的人都不会被他吓到罢了。
“含香,含香。”
看都没看蒙丹一眼,高无庸打横抱起含香,离开了。
站在门口,高无庸冷冷的对在场众人道:“今天的事儿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清楚么?”
这时,之前那个明显是领头的人道:“高公公,我等不是傻瓜。”
“好。”
翌日
乾清宫
坐在床上,乾隆用茶水漱了漱口后道:“人带回来了?”
“是,带回来了。”
用帕子擦擦嘴,乾隆继续道:“她吃早饭了么?”待会儿的事儿,含香要是不吃早饭的话他可真担心她受不住。
闻言,高无庸先是接过乾隆递过来的帕子,才道:“早饭已经送去了,但是她没有吃。”
“爱吃不吃。”反正含香就算是昏过去了也不影响今天的行动,“过了今天,她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高无庸并未搭话而是专心致志的伺候着乾隆。
看着给自己穿靴子的宫女,乾隆突然转头看着高无庸,道:“那个蒙丹呢?”
高无庸想也不想就道:“抓住了。”
挑眉,乾隆又问道:“箫剑呢?”
闻言,高无庸迟疑了一下,道:“因为有其他反贼的维护,所以,箫剑跑了。”
重的哼了一声,顿时整个屋子里的人都不由跪了下去。
重重的叩首,高无庸忙道:“主子,奴才无能。”
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太监,乾隆难得的心软了,或许是因为喜欢上小燕子了吧,乾隆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是一个皇帝了。
愣了会神儿,乾隆叹口气,道:“箫剑跑了,他的那些帮手呢?”
闻言,高无庸身子一震,他知道,乾隆既然不再提箫剑跑了的事儿就是证明他不再追究了。
想到这儿,高无庸低着头,道:“城里城外的都一锅端了,一个也没跑掉。”
“有这个饵料,真就不相信钓不出这条鱼。”说完这话,乾隆轻哼一声,“你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一听这话,高无庸忙道:“奴才谢皇上开恩。”
“起来吧。”对高无庸说完这话后,乾隆看着跪了一屋子的奴才,淡淡道:“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儿傻跪着。”
乾隆眼前伺候的都是聪明人,自然的,乾隆这话说完这些人也没有扭捏站起身该干什么干什么,一点儿也不没有刚刚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架势。
“那件事儿查的怎么样了?”乾隆所指的事儿并没有说清楚,可是,高无庸作为在乾隆眼前伺候了多年的人怎么会不明白乾隆的意思呢。
当下,高无庸立刻便道:“回皇上,去年的行刺是箫剑一手策划的,消息是从福尔康那得到的。”
闻言,乾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嘴角勾起了一个冷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乾隆双眼微微眯了起来,道:“福尔康么?当真是活着多余,把他们一家子抓来。”反正塞亚已经带着个福尔泰走了,福家,确实没必要留着了。
“是。”
“至于箫剑的同党们嘛。”略一顿,乾隆站起身来,“传令下去,京城戒严解除,明日午时,在菜市口千刀万剐了那些人。”
“是。”
早膳后
乾隆刚刚吃完早饭,一个小太监就疾步走到高无庸身边儿,小太监在高无庸耳边儿说了什么,高无庸脸色微微一变。
打发走了小太监,高无庸躬身走到乾隆身边儿,道:“皇上。”
轻啜一口茶,乾隆舒口气,道:“说,怎么了?”
“奴才等人到福家的时候,福伦一家已经在祠堂里集体自尽了。”没想到,为了保全二儿子福伦居然会这么狠。
“自尽了么?”乾隆的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
“是。”
“便宜他们了。”如果这些人落到他手上,最起码挫骨扬灰是少不了的,不过说到挫骨扬灰……
“高无庸。”嘴角挂起微笑,乾隆显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着头,高无庸等待着乾隆的吩咐。
“厚葬福家吧,虽然他们生前没有做什么好事儿,可是到底是在朕眼目前儿这么些年了,不能让人觉得朕薄待了他们。”含香的事儿到底只有少数人知道,如果太过苛待福家的话,即便是一些与福家有嫌隙的人也会觉得有些寒心吧。
“喳。”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乾隆嘴唇一勾,道:“记住,厚葬便可,至于身体怎样,谁知道会不会和八福晋似的呢。”
乾隆这话的意思高无庸很明白,看起来是厚葬,可是那也只是棺木而已,葬的是身体还是骨灰,谁知道呢。
“喳。”
余光扫到外面照到屋里的阳光,乾隆道:“时间差不多了,把蒙丹和含香带到乾清宫后殿吧,另外,把老佛爷也‘请’来吧。”乾隆重重的咬住了那个‘请’字,明显这个‘请’的方法可是大有文章的。
“喳。”
很快,高无庸就通过桂嬷嬷把老佛爷给‘请’了来,在得知了老佛爷到达后,乾隆便开始了属于他的一场戏。
推开门,乾隆含笑对着抱膝坐在墙角的含香道:“含香,好久不见啊。”
闻声抬起头,含香看着乾隆呆呆的唤了一声,“皇上。”
“这些天,你过得可好?”一边儿说着,乾隆一边儿把门关上。
张嘴,含香实在是说不出什么。
轻笑,乾隆走到含香面前,蹲下0身子,平视含香,“朕只想知道一件事儿,那就是,你爱过朕么?”说这话的时候,乾隆眼中的深情让人动容。
看着乾隆眼中的情谊,含香心头恨恨一颤,低下头不敢再看乾隆的眼睛,而是道:“皇上这话,含香不懂。”
“不懂。”挑眉,乾隆站起身来,低头看着含香道:“朕对你的好,你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清楚么?”
“含香不懂。”诺诺的开口,含香忍住眼中的湿意。
闻言,乾隆默默地看着含香,不说一语。
表面上乾隆似乎是很伤心的样子,实际上,只有乾隆自己知道,他在算计着老佛爷那边儿的情况。
余光扫见窗户那里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飘过,乾隆知道,高无庸那边儿已经准备好了。
定定神儿,乾隆心中将接下来的戏码微微过了一遍后,开口道:“含香,你让朕太失望了。”
“……。”闻言,含香身子一震,却是什么都没说。
双眼满是悲伤之意,乾隆沉声道:“含香,你真的以为那个惠儿是朕所爱么?”乾隆语气中的哀伤让含香猛地睁大了眼睛,抬起头呆呆的看着乾隆。
“什么意思?”难道惠儿还另有隐情么?
叹口气,乾隆皱眉道:“自打朕回宫后,你可有看见过惠儿一次。”
经过乾隆这么一说,含香才发现自打回宫后惠儿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莫说是见了,就是听也没有听过她的任何消息。
“没,没有。”咬唇,含香道。
轻笑一声却比哭还要难看,乾隆道:“那个惠儿不过是朕为你找的挡箭牌罢了,如今,它的作用达到了,自然的……。”乾隆并没有把话完全说开,不过仅仅说到这个地步也足够含香自己个儿脑补的了。
捂着嘴,含香双目圆睁,“挡箭牌,惠儿是我的挡箭牌。”这一刻,含香终于明白了一切的‘真相’。
“没想到啊,朕好不容易做完了这一切,你却跑了。”说到这儿,乾隆一脸愤怒,“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抛下朕,你将朕的一片心意至于何地?”
隆的质问让含香彻底傻在了那里,原来,乾隆是爱她的,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