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看着这样的‘宁远’,往后退了退,双手□□医生的白大褂里,无奈地笑了笑,用态度证明自己,绝对没有恶意,以及不想开打的意图。
吉尔伽美什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宁远现在的身体,就算有自己的能力加持强大了不少,但是却还是和库洛洛相差甚远,而且,除了和库洛洛算账,他更想知道,库洛洛到底是怎么离开宁远的身体里的。
从床上坐起来,他眯着眼睛,盯着库洛洛,身上的杀气总算是收了收。
库洛洛也了然地加深了笑意。于是,在这种互相警戒的情况下,两个聪明人算是明白了从对方那里传来的意图,暂时算是握手言和了。
吉尔伽美什坐在床上,他随手整理了一下宁远有些凌乱的衣服,眼神微动,他看似随意地说道,“库洛洛,你是爱着宁远的吧!”
他在宁远身体里的时候,就已经听到宁远亲口叙述在库洛洛世界发生的一切,而库洛洛来到这世界,得意忘形之下的那个吻,以及他特地埋伏到医院,为宁远的一个小伤做这么多事情,吉尔伽美什怎么会不清楚。
吉尔伽美什笑了笑,恶意的说道,“你在和宁远亲吻的时候,甚至□□的事情,他身体里有这么多人看着,真的好吗?而且,这种事情你也经历过吧?我们正在逐渐代替宁远身体控制权,只要达到一个顶点,我们就会……”
后面的话,吉尔伽美什没有说出来,言尽于此,他相信库洛洛会明白他的意思。这也不能怪他,闷了这么久,看到库洛洛这样一个黑暗的人,竟然喜欢上这么一个普通,平凡,甚至还有些天真的人。他就忍不住开始刺激库洛洛,他想看着他比现在黑暗更堕落,更癫狂。
一定是一出非常精彩的好戏!
没有让他如愿,库洛洛神情不变,只是微笑的脸庞丝毫没有笑意,他站在房间的阴影处,双眼也如同蛰伏在暗处的蜘蛛,冷静又危险。
吉尔伽美什见状,刚要张口杂说些什么刺激库洛洛,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医务室的门被打开,室友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么一会就这么黑了,医生怎么不开灯?”话音刚落,只听见啪的一声,房间内一片亮堂!
宁远的身体还属于普通人,眼睛被这么一刺激,吉尔伽美什下意识地就眯了眯眼睛。而就是视线这么微微地一转移,库洛洛的身体就一下子消失不见。
“宁远,你怎么……样?”室友君没有发现库洛洛,他絮叨着靠近宁远,眼神触及宁远的神态,口中的话一下就卡壳了。
吉尔伽美什眼神微微扫过室友君,锐利又冷漠的眼神吓得他一个哆嗦,瞬间就东西放好,挺胸低头立正站好,静默不语。
吉尔伽美什很满意他的识相,转过头,他抬手摸了摸还留有伤口的脑袋,他可是记得那个人的相貌和声音!
低头沉默的室友君忽然打了一个哆嗦,感觉身旁一阵阵冷风袭来,胆大的他微微抬了抬眼,却发现窗户不知何时开了,风呼啦呼啦的灌了一屋子,他抬头巡视了一下房内,发现不知何时,宁远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室友君一下子就懵了,连忙趴在窗户上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宁远的身影似乎已经悄悄融入了黑夜里。
在远处的寝室内,获得了身体控制权的银桑,看着宿舍内孜孜不倦打游戏的某人,忍不住嘿嘿地笑了。
“啊——”
巨大的喷嚏声响在耳边,宁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刺眼的眼光照进眼里,他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又是一个可怜兮兮的喷嚏,宁远疑惑地望向声源处,只见旁边的病床上,被子不知何时被室友君蹬在床下,室友君可怜兮兮的蜷缩在一起,哆哆嗦嗦的,像是冻得不轻。
“阿嚏)——”
又是一个巨大的喷嚏。
这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了。宁远走下床,赤脚踩在地上,将自己床上的被子盖在了室友君的身上,看到对方舒缓的神情,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脱身上不知何时穿上的睡衣,宁远穿好衣服,穿上鞋子。没有叫醒室友,他收拾了一下昨天室友拿过来的衣物,准备先放回去。脚步走到镜子面前,宁远微微一瞥,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缠的满头都是绷带的脑袋。
摸了摸一点都没有痛意的脑袋,宁远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拆开。从收拾的衣物里找出室友细心带来的帽子,宁远对着镜子照了照,戴了上去。猛地看上去,还真是有几分酷。
宁远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抱着一边的衣物,出了医务室。
都说阳光的照射对人的身体有好处。似乎老天还是眷顾宁远的,昨天他脑袋刚刚受了伤,今天就艳阳高照,热情的太阳挂在天空,将空气照得都火辣辣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阳光的原因,宁远感觉自己的伤口痒痒的,似乎正在愈合。受不了那磨人滋味,压低了帽檐,宁远快速地向宿舍走去。
忽然,一个人影从旁边快速出现。
“啊——”由于低着脑袋走的太快,宁远看对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停止脚步,于是就跟突然蹿出来的少年撞了一个满怀!只是对方的肌肤似乎是铁块做的一眼,宁远一下子就被撞到在地,反应过来时,被撞的地方和摔倒的地方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对方也愣了愣,眼神注视过来,神色一顿,忽然说道,“宁远!”
正在痛呼的宁远听到这忽然蹿出来的少年叫他的名字,心中一怔,抬起脑袋,仰视着把他撞倒的少年。白发红眸,黑色眼白,以及这个非常熟悉的面具。从食尸鬼世界回来后,被室友狠狠恶补了一顿金木研资料的宁远忍不住喊出了他的名字,“金木研。”
只是他不知道,他叫的,到底是谁?
对方的眼眸注视着宁远,象征着凶恶食尸鬼的眼眸此刻盈满了脆弱和哀伤,他伸出双手,缓缓抱住了坐在了地上的宁远。
依赖,脆弱,委屈。
以为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