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舒烨张口结舌的问道,他从未想过,玉罗刹对他的感情,居然是这种。?
玉罗刹自嘲道:“本座也想知道,为什么。”论容貌,舒烨容貌虽好,却终究是个男人。论性格,这小子常常把他气个半死,连温文尔雅的边都沾不上。自从认识这小子,他就开始不断的倒霉。
“可我……我……我”,舒烨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他娘是个男人啊。”
玉罗刹顿时被他气歪了嘴:“难不成,你一直把本座当成女人?”
舒烨缩缩脖子,他怎么敢,要是天底下的女人都跟玉教主似得霸道狂妄,还让不让男人活了?他小心翼翼的瞅着玉罗刹:“我的意思是,我也是个男人。”
玉罗刹嗤笑一声:“本座难道不知道?”
男人跟男人……舒烨想起来他徒弟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默默地把口中的话咽下。玉罗刹俯下身,将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的覆盖在舒烨上面。
温热的气息铺面而来,身体一重,舒烨眨眨眼,静静地望着玉罗刹。由于修炼的缘故,即使在黑夜中,他也能将眼前人看得清清楚楚。
简洁的线条勾勒出深邃的五官,双眼皮很厚,睫毛浓长,眼角微微上挑,不笑也带着三分风流之意。鼻梁挺拔,显示出主人果断的性格,淡色的薄唇微抿,隐隐透露身处上位者特有的威严。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书房里的那个吻。唇齿纠缠时,气息缠绵,玉罗刹被染成嫣红色的薄唇,轻挑的桃花眼,从衣领出性|感的锁骨,肌理分明的身体……不知何时刻在脑海中的一幕渐渐和眼前人重叠。
下一刻,舒烨的下巴被钳住,他不由自主的微微抬起下巴,随即嘴唇一软,眼前的五官骤然放大。灵活的舌头抵入口腔,技巧的一点点舔过敏感的上颚,却在他忍无可忍打算反击的时候,飞快的退出一点,然后再慢慢的舔舐着他的牙龈。
一吻完毕,玉罗刹抬起头,戏谑的望着舒烨,朝他耳朵吹了口气,放在他耳边的右手,顺着胸部下移,轻轻地按在腹下三寸之处,缓缓道:“你、硬、了。”
舒烨:“!”
玉罗刹用拇指隔着布料摩擦着凸起的部位,挑衅地朝舒烨笑道:“你敢说,你对本座没感觉?”
舒烨脑海中闪过一万匹草泥马,每一只都在马头上顶着三个大字:你完了!
玉罗刹满意的看着他呆滞的表情,心情大好,眼睛了满是笑意,轻笑一声,翻过身平躺在床上。照这样看来,离这小子开窍的日子,大概不会太久了。
在这之前,他最好早点解决好罗刹教的事。眼中闪过一抹决断,玉罗刹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微微曲起膝,侧过身体,挡着早起了反应的部位,慢慢闭上了眼。
这边,舒烨直直地挺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深吸气再吐气,默念静心诀平复下|腹的火|热。
脑海中的各种念头纷杂,烦的他简直想仰天大叫三声,偏过头看看已经进入梦想的玉教主,他喘着粗气一阵抓狂,眼看天都快亮了,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北冥之地,冰天雪地,乃仙灵大陆最寒之地。长年积雪不化,寒冰千里。宗师级别之下的修道者,踏入此地,九死一生。
他一身素衣,长发披散,赤脚站在雪地里,寒气从脚底浸入全身,因为久站的缘故,似乎连全身的骨骼,也被这满头的寒气冻住了。
在他面前,是海,被冻结住的海——冰海。冰海之下是九渊,上三渊无灵气,中三渊无声音,下三渊无生灵。
道骨仙风的修士凌空站在冰海上,长剑凛然,四面八方的灵气慢慢朝修士的剑尖聚拢而来,修士举起灵剑,耀眼的金光与日月争辉。
“开!”
金光凝出的剑影,夹杂着庞大的能量,直直地劈向冰面,轰隆一声巨响过后,冰面上裂开了一条长十尺,宽三尺的裂缝。
“小舒,过来。”修士扭过头,叫他。于是他沿着冻结的冰面,走到裂缝旁。
修士道:“北冥寒冰乃上万年形成,至阴至寒,正好能克制你体内的纯阳真气。”
他望着深不见底的裂缝,问:“弟子何时能离开此地?”
“何时除尽煞气,何时离去。”
“若是弟子一生都无法除尽身上的煞气呢?”
“那便只有,在冰海下待上一生一世。”
他被冰封在海底,仰面朝上,张大眼睛,透过冰层,无声的望着雪花从天际飘落,从少到多,直至凝结。
舒烨被冻的一个哆嗦,从梦中幽幽转醒,眨眨眼,才发生是身上盖的被子掉了。他打了个哈欠,从床上起身,准备洗漱。
刚走了两步,他猛地扭过头,朝床上看去,空荡荡的床上只有两床皱巴巴的被子,床头摆着一条铁链,怎么看怎么眼熟。
舒烨赶紧低下头,这才发现,手腕上的链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
该不会是玉罗刹跟他表明了心意后,一时害羞,趁他睡觉的时候,藏了起来?脑中闪过这个念头,舒烨顿时感到一阵恶寒。
玉教主害羞的样子?他眨眨眼睛想了想,玉罗刹低着头垂着眼,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
他一个哆嗦,抬手迅速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大白天,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本座再问一遍,你意已决?”
“我意已决,绝无更改。”
父子俩面对面站着,相似的脸上,一个恼怒,一个坚定。
玉罗刹脸上的怒意渐渐散去,生平第一次觉得很累。纵然早已料想到西门吹雪不愿接管罗刹教,可在心里料想是一回事,儿子的明确拒绝又是另一回事。
他为之奋斗了半辈子的罗刹教,难不成,当真连个合格的继承人都找不出?
思绪飞远,他想起自己年少继位时的隐忍不发,后来垄断西域时的独断专行。继位至今,他已经当了三十多年的教主。少年高位,权柄无双,声名威望,富贵荣华,他早已是江湖上最为神秘的传奇人物。
可是与之相对的是,生而丧母,少年丧父,亲子不亲,养子背弃。手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反叛,似乎这么多年来,除了千变娘子这个不算朋友的朋友,他总为亲近的人,居然是舒烨这个来历神秘的小子。
玉罗刹从回忆中转醒,清晨的阳光从树梢的缝隙透过,照在西门吹雪的右脸颊上。白衣胜雪,神情冷峻,江湖上最年轻,最富有天赋的剑神。
他恍然间发现,当年被他送走的那个小小婴儿,如今已经跟他一样高了,他在剑道上的成就,比他当初预计的,还要高,还要好。
玉罗刹伸出手,似乎想抚摸一下西门吹雪的脑袋,手举到半空,却转而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座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本座不强求你。”
无论如何,他没有权利要求西门吹雪放弃自己一生的追求,去打理罗刹教。
西门吹雪紧握的拳头松开,似乎有些诧异,抿了抿下唇,道:“谢谢。”
玉罗刹笑了笑,没说话。他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为人父母的滋味,不求万户侯,不求白玉樽,但求西门吹雪平平安安,能做他想做之事。
舒烨简单的梳洗完毕,走出房间,刚关上门,听见有人在后面叫他。他转过头,看见一手扶腰,被中年人扶着,缓步而来的千变娘子。
“早上好啊,小道长。”千变娘子笑眯眯的跟舒烨打招呼。
舒烨点点头:“早上好,两位。”
千变娘子偏了偏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杏眼一转,问道:“玉教主还在房间里?”
舒烨摇头:“他一大早就不见人了。”
千变娘子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们居然真的睡在一张床上。”
舒烨:“……”这才反应过来,千变娘子居然是在套他的话。
千变娘子眼睛发亮,莲步轻移,低声问道:“你们昨天上床了?”一边问,一边朝舒烨的臀|部瞥去。
舒烨:“……”
千变娘子微微瞪大了眼睛:“啧,看你走路的样子挺正常,难不成,居然是玉罗刹在下面?”
舒烨:“……”
千变娘子见他不否认,眼睛珠子差点惊得掉了下来,立马换成一副嫁女儿的表情,挑剔的扫了舒烨一眼。
“看你这小子愣头愣脑的样子,估计也没开过荤。”千变娘子一手叉腰,噼里啪啦道,“老娘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给老娘牢牢记在心里。”
“首先,男人之间的情|事是很容易受伤的,所以在进入之前,一定要用上等的膏药,先用手指进行扩展,好好润滑。”她瞥了瞥舒烨的下腹,“不然下面人的股|道会裂开。”
舒烨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瞪着眼看向一旁的中年人。
中年人摊摊手,一副我也没有办法,请你多包容的样子。
千变娘子脸色严肃,接着道:“其次,你的东西,最后不要射|进入。如果实在来不及,记得事后一定要清理。”
舒烨的一张脸,开始红得发紫。
千变娘子道:“最后一点,事后,要记得给他上膏药,并且要经常性的保养,不然等他年纪大了,有的是罪受。”
舒烨的脸,变得黑红黑红,终于忍不住道:“你来,到底是……”她总不会是来给他传授,如何和玉罗刹上床的吧?
千变娘子哎呀了一声:“差点忘了,老娘是来给你们解蛊毒了,快叫玉罗刹出来。”
“我这去找他。”舒烨丢下这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三清在上,世界上居然如此彪悍的女人存在,简直太可怕了,他要回仙灵大陆!
千变娘子花枝乱颤地笑着,一边笑一边揩掉眼角的泪,这小子,简直太好玩了。
中年人生怕她笑岔了腰,赶紧牢牢地扶稳她,伸出点了点她的鼻子:“你这样欺负人,也不怕玉罗刹知道了生气。”
千变娘子挺了挺肚子,笑眯眯的道:“放心,我有这个金贵的宝贝在。”
玉罗刹刚走出院子,雪公子从院口处快步迎了上来,朝他抱拳行礼:“教主。”
“如何?”玉罗刹停下脚步。
雪公子低下头:“梅竹松三人具已伏诛。”
玉罗刹挑眉,问他:“割多少刀?”
雪公子的脸色隐隐发白:“一千刀,一刀不多,一刀不少。”
玉罗刹意味声长的望着他:“你亲自动的手?”
雪公子身体一僵,沉默了片刻,道:“是。”
玉罗刹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观大局,舍小利,该狠心的时候,狠得下心肠,又重情义,识时务。这小子,是个人才。
这样想着,玉罗刹从怀里拿出个东西,丢给雪公子。
雪公子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待看清手中的东西,脸色剧变,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将手里的东西高举过头。
“属下无德无能,愧不敢当。”
玉罗刹眯起桃花眼,缓缓道:“本座送出的东西,绝无收回之理。”
雪公子急欲争辩,被玉罗刹看了一眼,未出口的话梗在喉咙里。
“教中训诫第四条为何?”
“蓄意谋害教主者,轻则断四肢,逐出罗刹教;重则,杀无赦。”
玉罗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梅松竹三人被本座千刀万剐,至于玉天宝,你说,本座该怎么罚他?”
雪公子的脸色霎时苍白如纸,急声道:“教主,少主只是一时被奸人迷惑,望教主开恩。”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玉罗刹猛地侧过头看去,待看清来人后,浑身凌厉的气势慢慢散去:“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舒烨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拍着胸口对玉罗刹道:“那个女人又来了。”
玉罗刹下意识的皱眉:“哪个女人?”
舒烨苦着脸道:“那个千变娘子啊。”他差点被这女人的话吓尿了。
玉罗刹皱紧的眉头悄悄地松开:“千变?她来干什么。”
舒烨道:“她说,找到解蛊毒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