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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  当然, 温妮也没有想到在曼哈顿这么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会遇到这么多事。现在挪动着翻了个身的温妮觉得曼哈顿在她心目中的危险程度已经远超隔壁的哥谭市了。

  至少她在哥谭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温妮选择性遗忘了之前她去科弗特魔药店后被人拦下来趁夜打劫的事情。

  眼下的情况不是温妮人生中遇到的最糟糕的那个,但也绝对算不上好。温妮只能深吸一口气在失血的眩晕状态下维持着清醒和冷静。把魔咒的咒语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温妮找到了目前最可行的办法——阿尼马格斯。

  哪怕她是多么不情愿看到她那阿尼马格斯的英短猫形象。

  在这种情况下变身阿尼马格斯,温妮心里头还是有些顾虑的。它在这时候的作用完全比不上幻影移形, 就连除你武器和腿立僵停死也比它要好得多, 而温妮的阿尼马格斯又不具有任何攻击力。

  但她更没有把握把希望全寄托在那些FBI能够在罪犯回来之前救出她。

  这时候, 她听到远远传来的脚步声。

  当男人面带着炽热的微笑回来看到原本应该静静昏睡在那的人影消失不见,只留下两捆麻绳的时候, 原先珍重地抱在怀里的雪山玫瑰一眨眼就被狠狠地置在地上。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男人发出低吼,焦躁地在原地不停地重复着几句话。他是那样的深爱着她呀, 她可以是他心中最接近上帝的那座雪山顶上的一捧白雪,但她却有着像刺骨的雪一样的心, 转眼就抛弃了他。

  男人喘息着,用力甩了甩头。

  不,她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他吧!

  男人的脑海里浮现出平常他光顾花店时, 温妮展露出来的娴静温和的微笑。但也是那样的轻巧, 转眼就能给别人。

  他想到那天在街上看到温妮和上一个他杀掉的水性杨花的女人喜欢的那个医生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样子, 疯狂和愤怒占据他的大脑。

  童年不堪的回忆在脑海里逐渐变得清晰。女人在好几个男人之间周旋时娇笑的面孔和面对他时瞬间不耐烦的眼眉都清晰可见,那些**承欢嬉笑的声音在他真正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甚至连胆汁都被他吐出来了。

  还有那句——

  “天哪,你就和你那个惹人呕吐的父亲一样!当初为什么要判给我?!”

  男人被负面情绪侵袭了绝大部分的注意力, 就在这时, 暗处的角落里头猛然窜出来一团小东西, 一下子就到了他的面前。他吓了一跳, 连忙就掏出口袋里的手`枪。而已经变回人的温妮比他的速度更快, 她只有这一次机会,就是咬着牙也要打掉他手里的武器。

  原本以为早就逃跑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这种绝对非正常的现象让这个持枪的罪犯惊恐交加地睁大了眼。温妮就着身体倒下的惯性,在把他手中的手`枪甩地远远的之后,拿对方做了肉垫,一起倒下去后趁着男人因为疼痛的一两秒瞬间内狠狠地给他一拳。

  后脑勺结结实实撞在了水泥地上,土砾咯得男人本来就砰的一下子懵了的脑袋生疼。他第一眼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的,是他上头这个他印象里本以为纯真无暇如同雪山玫瑰一样矜贵的女人垂敛着眼,灰蓝色的眼睛睥睨着像施舍一般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里满是嘲讽。

  “你还有把刀吧?可以试试我会不会也能扔了它。”

  玫瑰虽美,但也多刺。

  她不心甘情愿,就能用刺扎得人鲜血淋漓。

  男人先前在花店那时候闲庭信步一般朝温妮开枪的冷静和气场全都没有了,他听到温妮的讽刺,气昏了头,竟然没有想过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最贴近他一直以来向往的恋人模板的那个人,真的拿出了刀就要往温妮身上扎。

  早在温妮露出和平常完全不同的讽刺表情的时候,他脑袋的最后一根弦就崩断了。

  温妮毫不避缩地迎上去和罪犯争抢手中的刀,即使刀刃在她的手背上又划了一道口子,温妮都不敢有一丝退步。

  就如霍奇纳他们分析的那样,这名罪犯的身体素质并不强,如果当初那些受害女性奋力挣扎,她们很有可能就可以从他手中逃跑。而真正让那些受害者不敢反抗的是他手里的枪和刀。

  温妮好歹是在伏地魔复活时期躲过食死徒追杀而活下来的人,对付一个这样体质的男人还是做得到的。刀最后到了温妮的手里。

  男人不断地挣扎着,喘着粗气:“婊`子!你这个婊`子!你毁了我的白玫瑰!我看到了,你和那个医生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你也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刚愤恨地说完,脸上就被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划了一道。

  “啊——!”

  “她们也曾经这样痛苦吧,在你的面前这样痛哭这样嚎叫。我是说先前那些被你杀害的女性。”

  男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刀锋上反射的森冷白光,愤恨之中多了一丝恐惧。

  温妮没打算也把他的眼睛挖出来、脸划得不能看,刚才那一刀只是为了震慑对方,以及让对方体会到那些死在他手里的被害人们遭受的同样的痛苦。

  “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什么白玫瑰,别把你的臆想乱强加在别人的身上。是你自己毁了它。”

  温妮扯了扯嘴角,冷漠的眸子里流露出令人畏缩的寒意。

  等FBI突破了仓库的大门进来看到现场与他们设想的每一种情况都截然不同的场面的时候,多少有些哑然。经过手忙脚乱后,该送医院的送医院,该被押送的也押送回去。

  而温妮被从救护车里推出来,她发现她竟然到了她最熟悉的医院。温妮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但这种状态下的她也没有力气想七想八了,哪怕依靠自己成功制服了罪犯后被营救出来,温妮更多觉得累得就想直接睡过去。

  温妮有些疲惫地眨了眨眼皮,放任更多的医护人员将她包围,这时,她看到了担架边上有些熟悉的手掌。

  温妮仰高了头,发现是身着白大褂的斯特兰奇。

  察觉到她的目光,斯特兰奇低下头,推着担架奔跑的步伐没有丝毫停歇。

  她没有像斯特兰奇看到的那些照片上的那些受害人一样,让自从知道温妮被掳走后大脑高度紧绷的斯特兰奇长长的舒了口气。但比平常还要苍白的脸色和其他地方的伤没有被斯特兰奇忽略掉,眼下最重要的是推温妮进手术室,斯特兰奇只能短短地安抚躺在担架上的温妮一句。

  “没事了,没事了。”

  温妮眨了眨眼,在斯特兰奇的目光下不知为何有点想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笑。

  这还是第一次斯特兰奇先生在她面前露出紧张兮兮又有些温柔的样子。

  “医生,你能去花店里拿回我的单肩包吗?”

  斯特兰奇不明白都这样了的温妮竟然最记挂的是她的单肩包?!他抖了下眉毛,有些无语偏偏又好声好气:“我已经给你拿来了。”

  温妮开心地露了一点牙齿。

  给她做手术的医生刚好就是那位当初给街头被子弹击中的路人主刀的医生,在病床上彻底放松地睡了一觉后,温妮迎来了来看望她的霍奇纳和莫根。

  “嘿,斯图亚特小姐,你没事实在太好了。”

  面对莫根探员热情得露出了八个牙齿的笑容,温妮有点想说,她现在这副样子可不算是没事。

  好在霍奇纳也察觉到了同事的话有些不太恰当,他清了清嗓子,带过了话题:“现在伤口的情况怎么样?斯图亚特小姐你当时的行为十分果决勇敢,我也为我们的来迟表示深切歉意。”

  对于BAU组长的歉意,温妮倒觉得并没有什么,她微微垂着头说道:“但你们还是救了我,你们也辛苦了。”

  BAU的探员们这次来只是单纯的探望,并没有将审讯罪犯后得出的事情告诉温妮,温妮也没有多大的兴趣知道。

  “斯图亚特小姐,我有一个疑问想要请你解答。”

  “请问当时的情况下你是怎么挣脱绳子然后躲藏起来伺机寻找机会的?”

  这一点在审讯罪犯的时候连罪犯自己也不清楚,霍奇纳只能来温妮这里寻求真正的答案。正如先前他和瑞德谈论到的那样,这个花店店主身上的谜团太多了。

  霍奇纳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直接推开了。

  斯特兰奇拿着记录表大步走进来查房,扫了一眼在场的两名BAU探员,用板子敲了敲墙:“病人需要良好的休息。”

  莫根见到这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斯特兰奇给温妮塞了个体温计后,还一并把温妮心心念念的单肩包放在了她的床头柜上。

  “哈,这个问题,大概就和斯图亚特小姐的花店不装摄像头一样吧。”

  温妮刚测上体温计,听到熟悉的嘲弄,抬起头瞪了斯特兰奇一眼。

  斯特兰奇挑了挑眉毛,目光扫了扫温妮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示意她: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敢瞪人?

  两人的互动都被当壁角的BAU成员们看的清清楚楚。

  霍奇纳想到之前瑞德难得一次情商爆发的猜想,和罪犯在审讯过程中记恨地念着这位花店店主和医生有一腿的事,突然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对。

  他在灯火辉煌的纽约夜色下疾驰,高处的广告大屏和路灯的光源纷纷投影在地面上。而斯特兰奇便在这些交织的光影中迈着大步。

  他走得有些急切,明明天气已经不冷了,却因为他的步子,无尽的夜风顺着他尖领的衬衫领口钻到衣服里头。

  斯特兰奇猛地绷紧了身上的肌肉,这份带着寒彻的凉意,把他原先热血上头的冲动彻底冷却了。

  他在做什么啊,跟一个没有大脑的傻子一样,因为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就冒冒失失地赶着去做了。他怎么会觉得这样会更好?可以缓解他内心压抑的苦闷?觉得那个傻气执拗的倒霉蛋可以听懂他,而不是两个人各不相让地又在斗嘴。

  他怎么会自己击溃筑起的心防,想要把丑陋溃烂的往事给另一个人看。

  ……他怎么会觉得这个时间点花店的那盏暖黄色灯光会亮起来。

  斯特兰奇停驻在原地,和那些穿梭的人流看起来格外得格格不入。

  无数自我嘲讽的念头放肆地侵占了他的脑海,斯特兰奇不得不承认,他刚才的一时起意实际上是这样地不靠谱。

  可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后,重新迈开的步子依旧朝着花店的方向。

  即使心里清楚地知道温妮早就在之前就关上花店营业的大门回家去了,斯特兰奇还是想要过去看看。他心里为自己找了个借口,都快走到了,也不差那么一点距离了。

  上帝在这一刻满足了他不切实际的奢望,当斯特兰奇看到难得没有早早偷懒就关了的花店的时候,他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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