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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赐给你一张脸,你却为自己再造了另一张。”真实的自己与外在的伪装相互斗争,胜负难分。
“您的红茶,miss.”侍者是一位年轻的英国绅士,肯尼亚茶混合锡兰茶的香气悠然而至。
格洛莉亚微笑道谢,脸颊边的黑痣在莹白的肌肤上更显俏皮精致,不知道让餐厅内多少习惯冷漠示人的英国绅士悸动着迷。
休·格罗夫纳挑眉,“您轻而易举虏获了英国男人的心,女士。”古典奢华的金/色/大/厅内,年轻伯爵的铂金秀发令人侧目,他冰蓝色的眼睛在华丽吊灯的映照下简直勾人心魄,格洛莉亚同样在凝视他,两个精致漂亮年轻人对视的画面令夏洛克皱眉。
“这位先生,你的同伴在另一桌。”夏洛克面无表情的提醒休·格罗夫纳,接着转头对左侧方餐桌的一位年轻男士挑起一个敷衍的微笑。
年轻的伯爵先生像是才想起来今天并非独自前来,“抱歉,我见到莉亚太过于激动,不过说真的,莉亚,在我原有的预期中,我以为你会给我一个拥抱。”
“当然,我亲爱的朋友。”格洛莉亚献上一个拥抱,柔软的金发铺在格罗夫纳的黑色西装上,“我在拥抱一个伯爵?gosh,英格兰真是太令人惊喜了。”
休在夏洛克不悦的目光中放下环住莉亚腰侧的手臂,“那个维多利亚时代主题舞会一定记得邀请我,如果你愿意,我也许能为你场地。”
“当然,格罗夫纳家族可是英国最富有的地产商。”格洛莉亚在某种让她背脊发凉的注视下结束这个拥抱,“我将在三天后入学,期待见到你,英俊的男孩。”
休姿势优雅地起身,身穿黑色三件套西装的他挺拔英俊,超出同龄人的成熟魅力十分吸引目光,似乎连衬衣上的黑色丝绒领结都变得闪亮,“你一定会喜欢公学种植了近千年的后花园,那些粉红色的玫瑰和你一样优雅高贵,miss.”
他转向夏洛克,“请带我向另一位福尔摩斯先生问好,福尔摩斯先生。”
夏洛克面无表情的点头,接着便看向格洛莉亚,“说说案件,你是否认为加害者是俄罗斯人?”
格洛莉亚握着银色茶壶为他添茶,“her.(我负责招呼)”她修长的手指将金色镶边的骨瓷茶杯放在夏洛克面前才开口,“当然不,这又不是好莱坞电影,好莱坞电影里的反派才是俄罗斯人,而英剧的坏蛋通常来自美利坚,不是吗?”
夏洛克露出看似赞赏的微笑,说的话可不是这个意思,“符合你智商的推理。”
格洛莉亚才不在乎某人的鄙视,在虏获爱意之前的所有挫折都是小情趣,“我有一个问题需要解答——福尔摩斯先生,你有女朋友吗?”
“no,我没兴趣做那些无聊事。”夏洛克面带嫌弃。
格洛莉亚惊讶,“这么说你从没有过女朋友?”
“我享受无牵无挂。”
格洛莉亚下巴搭在漂亮的手指上,灰蓝色的眼睛深邃迷人,“福尔摩斯先生,你觉得我怎么样?”
传统古典的丽兹酒店很是有些金碧辉煌的奢华气派,但那些闪烁着璀璨光芒的繁复水晶吊灯竟似乎比不过她眼中万分之一的细碎星光,夏洛克扭过头不看她,“我以为你十分欣赏那位年轻伯爵。”
“你在吃醋吗,先生?”格洛莉亚失笑,“还是在害羞?恕我直言,你的耳朵红了。”
这餐饭在格洛莉亚的欢笑中结束,至少她认为称得上宾主尽欢,凑巧的是刚刚结束夏洛克就收到了雷斯垂德的短信——莎琳·阿什比的地址。
“寻找罪犯永远令人血脉喷张。”好吧,咨询侦探先生再一次兴奋。
格洛莉亚此时则无比后悔选择这双三英寸细跟鞋,她今天的运动量大概能省下一次健身运动,上帝,希望她的脚腕不要在今晚断掉。
夏洛克永远只需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你可以用五分钟的时间为自己选一双平底鞋,”他递上银/行/卡,“刷我的卡。”
虽然福尔摩斯先生这个动作帅的上天,但莉亚只能拒绝,“真心话,五分钟不足以让女人挑选一双心爱的鞋,”她翻出钱包打开,数张无上限黑卡十分吸睛,“而且我喜欢自己。”
真富二代·夏洛克·福尔摩斯:…我讨厌有钱人。
格洛莉亚踩着红底鞋摇曳生姿,在幽灵跑车前站住,“先生,高跟鞋可是女人的尊严。”她面带期许的询问,“你还是不想乘坐跑车吗?要知道我的威胁依旧奏效。”
威胁?
——“如果你拒绝,我就坐在你的腿上强吻你。”
这句话再次在夏洛克的记忆中浮现,而他此刻依旧没能让格洛莉亚梦想成真。
格洛莉亚看着副驾驶的英国男人心生不满:“真是让人费心的男人。”
莎琳·阿什比同样居住在梅菲尔区,这所高级公寓位于顶层,饱览海德公园的壮丽景致和葱郁之景,格洛莉亚忽然很想对福尔摩斯先生吐槽:你看看为了和你**,我放弃了多少美景。
而结果——福尔摩斯先生大概会欣慰的将她赶出贝克街221b,她想。
“叮——”门铃声响起不久后便有人打开门。
是一个漂亮的棕发姑娘,她的眼眶红肿,和通常人们心目中的掘金女孩不同,这姑娘的气质太……居家了,比起俄罗斯寡头的,倒更像是单纯善良的乖乖女。
“——阿什比小姐?”格洛莉亚微笑询问,看来她已经完全适应侦探助理这一职务。
可能是格洛莉亚的靓丽外貌实在和破门而入的盗匪沾不上关系,莎琳·阿什比并未表现出抗拒,只是有些疑惑地点头表明对方没有找错人。
还没有防人之心?莉亚只想说这位棕发美人是不是也太单纯了些…
夏洛克却没心情跟她寒暄,“你是奥洛夫斯基的女儿?”
what?!不是吗?格洛莉亚一脸wtf,这世界变化太快,能不能按套路来…
“不,我对奥洛夫斯基先生的遭遇深感悲痛,但我只是他的朋友——”莎琳·阿什比的反驳被打断。
“他是你的父亲,这一切显而易见。”格洛莉亚猜想显而易见是福尔摩斯先生最经常说的单词,虽然大概只有上帝和鬼知道到底哪里显而易见。
“你的外貌特征大多遗传自母亲,但根据眉骨及上颌骨基突与脑颅骨相连的位置依旧能看出你和奥洛夫斯基的亲属关系,你来自澳大利亚墨尔本,一个农场姑娘,母亲一年前去世,你却在四个月前忽然定居伦敦,而现在你隐瞒关系的父亲身亡,他更在遇害前到过你的公寓,为你填写了一张价值不菲的支票;阿什比小姐,也许你希望被带到苏格兰场?当然,如果暂时不想见到大英帝国探长,希望你不介意我参观一下书房。”
格洛莉亚简直有些同情这姑娘了,面对夏洛克的嘴炮常人实在难以招架,莎琳惊慌失措,“他只是来看看我,我在伦敦朋友很少,daddy——是的,奥洛夫斯基是我的父亲,我也是几个月前才得知此事,他对我很好——”
夏洛克在书房简单翻找后依旧没有发现和奥洛夫斯基身上相同的白色纸张,他没心情听这位可怜的姑娘怀念父亲,“你的猫呢?”
莎琳·阿什比显然不适应咨询侦探的跳跃性,她怔愣一下下意识回答,“——在阳台。”
夏洛克早已经迈着长腿走向阳台,乳色的异国短毛猫正趴在地上小憩,像是完全感受不到陌生人一样的睡死过去,格洛莉亚倒是很想蹲在地上逗弄喵星人,但如果她这样做了,大概侦探先生会炸毛的——像猫一样炸毛。
夏洛克的关注并不在这只胖猫上,他目光如炬警告格洛莉亚离这只胖猫远一点,格洛莉亚只想翻个白眼,类猫人类这么不喜欢喵星人?你知道自己多像一只卷毛黑喵吗?
夏洛克的目标是这只肥猫的猫窝,格洛莉亚看着他从里面翻出一个玩具老鼠两个毛线球三个薄荷茶逗猫棒,才终于找到一本被喵星人□□的满是牙印抓痕的不明生物,而奥洛夫斯基手中的白色纸条正是来自福尔摩斯先生手中这悲惨的便签本。
他迅速翻到有撕扯痕迹的位置,格洛莉亚主动摸进他西装兜里送上放大镜,阳光下一组数字被书写下的印痕隐约可见。
“那个空白位置原来是一幅油画?”
“那个位置原来是一副油画?”格洛莉亚与夏洛克看着会客厅内的墙壁同时出声询问,两人对视,格洛莉亚弯起圆圆的红唇。
莎琳·阿什比点头,虽然不知对方为何询问,但这位单纯的姑娘还是详尽的解释,“是daddy在很多年前送给妈妈的,我带来了伦敦,今天中午时他带走油画珍藏。”
“是奥洛夫斯基让你将油画带来伦敦。”夏洛克并没有使用疑问语气。
阿什比再一次怔愣:“……是的,daddy说这是他们的美好回忆。”
夏洛克立即致电雷斯垂德,“立刻调查传闻中奥洛斯斯基即将拍的那副油画,我想他确实曾经历财政危机濒临破产,而一切变得顺利的转折点正是他放出传言拍那幅画之后,我需要你证实这一点;以及立刻摆脱你们的树懒速度,十分钟内我要知道油画的拍地点。”夏洛克并不十分信任苏格兰场的效率,结束通话后给他遍布伦敦的眼线们,也就是流浪汉发送信息调查油画拍地点。
即使在澳洲农场长大再如何不谙世事的莎琳也终于察觉到异样,她看向格洛莉亚求助,“密码和油画,daddy…奥洛夫斯基先生要了那幅油画——”
夏洛克再次表现出他是一位没有同情心的高功能反社会,“他将你召来伦敦也只是为解决财政危机,一开始就是为了那幅画。”
格洛莉亚对单纯善良的美人一向没什么抵抗力,她尽力解释,“我猜想那幅画藏有某种秘密,而福尔摩斯先生刚刚得到的数字能破解它,在奥洛夫斯基陷入财政危机时,某个大人物为这秘密付出了一大笔钱让你的父亲免于破产。”
这个澳洲姑娘在母亲去世后投奔多年从未见过的亲生父亲,不但被对方利用,甚至连父亲的妻子都认为她是奥洛夫斯基的年轻——一个卑劣的掘金女孩。
这真相似乎对她打击巨大,棕发美人脸上恍惚的表情有某种熟悉感,格洛莉亚尝试安慰她,“好姑娘,你要知道有时候父母会让我们变得悲惨,而你只能尝试接受。”
在莉亚安慰棕发美人时,并不知道关于她自己的细枝末节在夏洛克脑海中浮现——
至少两次绑架事件,经历严重心理问题。
遭家族放逐,有来自父母的情感创伤。
同用左右手,但左手腕有神经损伤。
缺乏安全感,药物导致记忆混乱缺失。
一年内有药瘾经历。
这些细节组合而成的结论——一个阴郁晦暗、暴躁易怒的可怜鬼。但如今不合常理取代这副形象的却是耀眼夺目魅力四射的金发尤物。
夏洛克不动声色的注视格洛莉亚——过往给她一张脸,她却为自己再造了另一张。
——矛盾的让人只想彻底洞悉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