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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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

  爱上你,

  不只是我的错,

  谁叫你太温柔,

  让我无法摆脱,

  你所制造的魔咒。

  这几日,PrettyMagazine部里,待接电话铃声震耳欲聋,所有的人几乎全放下手边的工作忙着接听一通又一通的电话,整个办公室像战场般陷入兵荒马乱的状态中。幸而现在已接近下班时间,被折腾了一整天的耳膜才终于得以安宁。

  “……是的,很抱歉,水现在正在开会中,暂时无法接听您的电话……是的,您要留话吗?”纪可慢迅速地提起笔记下者的留言,“想联络本期‘街头大明星’的男儿资料……好的……我会尽快转告她……不客气,再见。”

  挂掉电话,纪可慢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翻了翻手上的留有条,一天下来竟累积了三十七张之多,其中有意与南宫涛,询问联络方式者占了五分之四强,想必其他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他们那位坚决不肯吐露关于那位男儿半点消息的美丽上司,大概快要被贼秃老总狠狠地刮掉一层皮了。

  “原谅我们救不了你,纱璃。”纪可慢将脸埋在合十的双掌中默哀道。

  总室里,气氛剑拔驽张。

  坐在办公桌后那具臃肿的身躯则因久坐不适而伸了个懒腰,那张犹如拳师狗般下垂,并充满油光的脸颊亦随之抖动了一下。面对这场沉默的意志角力赛,纱璃始终绷着脸不发一言,坚定的态度亦不曾软化。

  冗长的沉默令人窒闷,贼秃总编终于不耐地开口了,“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快把那男儿的联络方式告诉我!”

  “恕难从命!我说过了,对方无意往儿界发展,而我也答应过他不在杂志里公布他的姓名,所以,我必须遵守约定。”

  他轻哼了一声。“那小子懂什么?等到他大红大紫,尝到以天生本钱换来的钞票之后,说不定他还会对我们的知遇之恩感激涕零!”

  纱璃蓦地冷下俏颜。“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我想,我不需要在这个观点上和你辩论。”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老总,失陪了,我还要赶回家做饭呢!”“等一下!”他一把拉住纱璃,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道:“老实告诉你吧!已经有知名设计师看中了那个男孩,准备让他在下一季服装发表会上走主秀,可是,他苦无方式与他联络,所以找上了我们。”

  她淡漠地抽回手,“那又如何?”

  “只要我们联络得上他,并且成功的让他签下走秀的合约,我们就可以得到金10%的酬劳。不拿白不拿啊!如果你把那个男孩找来,由我说服他,酬金我们对半分,如何?”

  他涎着笑脸的表情,令她联想到贪婪的疣猪。低级!

  “要是你知道,你大可以去说,酬金全给你也无所谓,恕我不奉陪。”她不想再跟这个没人格的上司扯下去,因此,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走。当场踢到铁板,愤怒的火气如同休眠太久的活火山一样猛然爆发!

  他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像是发了狂一样揪住她的长发,咬牙切齿地咆哮,“我受够你了!我只不过是曾经摸过你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从那时候开始,你就老是对我摆脸色,你以为你是谁?搞清楚!我是你的上司,我叫你怎么做,你最好乖乖照办,有好处绝不会少你一份的!”他拖着她来到办公桌前,将钢笔塞进她的手里,狠狠地逼迫道:“写!把那小子的联络地址和电话写出来!”

  手臂上与头皮上传来的剧痛疼得她倒抽一口气,但她仍是不肯屈服。她将尖锐的钢笔丢向他的脸,然后趁着他松手时飞奔到门边。

  “别想逃!”他顾不得脸上被划破的伤口,只想着要擒住不肯合作的纱璃,一个箭步上前,硬是将她拖离门边。

  办公室的门板在一瞬间开启,一抹迅疾无伦的黑色身影闪了进来,他还来不及看清楚来者何人,一阵剧痛便袭上他的眼睛,使他不顾颜面的痛叫出声。

  纱璃被来者拉进怀里,惊魂甫定地低喊,“小涛?”他怎么来了?

  南宫涛关切地审视着她,抚着她的脸急问:“你没事吧?还好吗?”

  纱璃勉强自己对他微笑,希望能够减轻他的忧虑,“我没事,别担心。”

  南宫涛吐出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吻吻她的额。“那就好。”

  莫名其妙捱了一拳的贼秃总编一面抚着黑眼圈,一面气愤的吼道;“该……该死的!你是谁?”

  “所谓‘有眼不识泰山’,说的大概就是你这种人吧?”南宫涛冷冷地咧开一抹邪笑,“你的金主来了,还不快点过来拜见!”

  “臭小子!你……”在看清楚来者为谁后,穷凶恶极的嘴脸顿时转为惊诧,

  “啊……你就是……”

  “对,我就是可以让你发笔横财的人,你不是一直想找我吗?”

  “果然是你!”他完全忘了那一拳之仇,连忙从桌上拿来两份合约书送到他面前,声音因为太过兴奋而显得异常刺耳。“小子,你走运!法国名设计师保尔·赛尔宁看上了你,要择你当他的专属儿,这种好运可不是天天都有的。来,快把合约签了吧!”

  南宫涛接过合约瞥了两眼,“这是你的合约吧?”

  “啊?”

  “我之后,你可以拿到酬金的合约啊!”南宫涛调侃着,“啧啧!10%耶!你还真开得了口……哦——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连章都盖上去了啊?”

  他连忙抢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干笑道:“我拿错了,你的那份放在抽屉里,等等,我马上拿给你……”

  “噢!不用麻烦了,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你是在开玩笑吧?保尔开的价码有多高你知道吗?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你看、你看……”他急忙摊开合约书指着上头的价码,“对一个儿新秀而言,这可是天价哪!只要替他走一年秀,就足够你在敦化南路买一栋豪宅,不光是这样,要是长期合作下去,车子、高尔夫球证、名表、古玩……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南官涛好笑地道:“房子、车子我不缺,至于高尔夫球证、名表、古玩什么的,我根本就不需要,也不想要。你要是喜欢,就向保尔赛尔宁毛遂自荐吧!如果他们有意设计假发的话,你倒是很适合为假发做代言人。”

  闻言,一旁的纱璃忍不住笑了出来。天哪!小涛真是个骂人不带脏字的毒舌家,竟拐着弯骂总编秃头!

  “你……你……”老总的脸霎时涨成猪肝色,险些因为太过愤怒而气爆脑血管。

  “哎呀!我不知道你有高血压,来,快坐下!”南宫涛长腿一伸,勾了一张椅子过来,殷勤地拉着他坐下,同时好心地起他地中海型的光亮头皮,“有人教我这样,听说对高血压很有效……咦?这是……啊!竟然掉了!”

  “什么掉……”纱璃走过来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老总头颅上那半“环”假发粘在耳后摇摇欲坠,一颗的后脑勺正对着他们绽放出炫目的光辉,没多久,假发掉了下来,落在他如青蛙般鼓胀的腹部上,随着他急速的抽气而上下起伏着。

  “小涛!”哦喔——他闯了大祸了!

  “不能怪我,纱璃,我怎么知道他已经做起代言人了?”他无辜且毫无悔意地替自己辩护。

  “别胡说了!”纱璃看着脸色铁青、嘴角抽搐的上司,忙将南宫涛拉了过来,命令道:“小涛,快道歉!”

  “我才不干!”他别开脸,不屑地冷哼。

  看见上司的颜面神经仿佛麻痹似的抽动,南宫涛意犹未尽的走近他,纱璃意识到他的挑衅行动尚未结束,但是,当她想要捂住他的嘴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小涛!不可以——”

  “别紧张!我又没让他少一块肉,只不过是扯了他的假发一下而已,大不了再把它粘回去就是了嘛!”他跋扈而近乎张狂地踢了踢椅脚,挑衅地道:“喂!总大人,要不要我帮忙上胶啊?”

  被惹火的总编失控的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臭小子,我要杀了你!”他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地一拳挥了过去。

  那大如婴儿头部的拳头若乘上惯性、加速度及劲道,一拳的破坏力自是可想而知,但南宫涛却毫不费力地以手掌接下那一拳,并还他一踹。

  “啊啊……”一世英名的总编像一包被扔弃的垃圾般飞出,撞倒了身后的资料柜,资料、剪报与档案洒了出来,飘呀飘地覆盖在那具瘫软的臃肿身躯上,眼前的情景像极了垃圾掩埋场。

  “没有人在威胁我之后还能活得安然无恙的,”南宜涛阴狠的笑眼闪动着嗜血的凌芒,并从他的桌上抓起十八K金的MontBlanc打火机,清脆地打开盖子点起纯蓝火焰凑到他的真丝领带上,唇边扬起一抹恶意且嗜血的冷笑,“被当成垃圾掩埋起来的感觉如何?应该不错吧?还是……你比较想试试‘焚化炉极刑’的滋味?”

  “哇……”他吓破了胆似的发出惨叫,抱住自己光不溜丢的脑袋瓜子。“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啊……走开,走开啊!”

  “叫什么?我还没放火哩!你以暴力对待纱璃的时候,她有像你一样呼天抢地吗?嗯?”想起他长久以来欺压纱璃的所做所为,南宫涛仍然余怒未消。

  纱璃震惊地看着俊朗如阳光般的南宫涛在转瞬间成了夺命阎罗,就连她也不禁心惊胆战。小涛是玩真的,他是真的想放一把火把老总给烧了!

  “饶……烧了我吧!我……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啊啊……”他特别订做的假发在哀号声中起火,人造纤维的质材在燃烧中发出刺鼻的臭味。

  南宫涛用一把火将他的假发烧成灰烬,哼哼冷笑,“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衣冠禽兽讲的话?如果道歉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那这世界就不需要法律了。”

  总编狼狈的叫嚷着,“但是我有心改过啊!好人都应该给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什么叫“好人都应该给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敢情他还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给这种人机会根本就是浪费!怒火乍起,纱璃握紧了拳头,紧到微微发抖。

  “小涛,”纱璃的语气平静得有些可疑,“你让开。”

  “纱璃?”

  “我叫你让开!”她推开南宫涛,猝不及防的抬起腿往总编的鼠蹊部一踹。

  “啊啊啊——”他惨叫着,护着伤处倒了下去,痛得无法成言。

  南宫涛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一向优雅美丽的新婚妻子。乖乖!太座首度大发雌威了耶!

  “这是你对女人无礼所应付出的代价!给我好好记住,女人不等于弱者。”

  她恶狠狠地吼完后,拿起皮包说:“从明天开始,本不干了!小涛,我们走。”

  “遵命!”南宫涛咧开笑容,像个小喽罗般愉悦地跟在她的身后。

  “亲爱的,你好厉害喔!一脚就踹得他站不起来了呢!”南宫涛趴在餐桌上咬着冰拿铁里的冰块,笑眯咪地望着正在洗手做羹汤的老婆。

  纱璃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不怕我用这一招来对付你啊?”

  南宫涛嘻嘻一笑,不以为意。“你不会,你才舍不得咧!”

  他还真有自信啊!

  “此话怎讲?”

  “就是啊……我们每次完之后,你都会乖乖的让我抱在怀里。证明你其实是很喜欢我的。”他大言不惭地说。

  他竟然连这种事都可以拿出来说嘴!她用力地瞪他一眼。

  南宫涛讨了个没趣,干笑两声后,讪讪地道:“呃……我想我搞错了。”

  “不要在饭前吃冰块,先吃饭。”纱璃端走他的冰拿铁,将刚起锅的蛋包饭放到他面前。

  “不要嘛!先让我吃冰块。”南宫涛耍赖着,伸手要抢回冰拿铁,却被纱璃“啪!”地在手背上打了一记。

  “不行,吃完饭再说!”纱璃极有权威地道。

  南宫涛咕哝了一句什么,还不敢太大声,乖乖的拿起汤匙吃饭。

  纱璃脱下围裙在南宫涛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安静地举筷就食,显然对刚刚那个话题不愿多谈。然而,南宫涛一点也不以为忤,他那双贼兮兮的大眼睛不断地瞟着那件色的围裙,唇酱着诡异的笑容。

  当南宫涛第三次看向那件围裙的时候。纱璃终于沉不住气了。“你到底在看什么?围裙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什么。”他耸耸肩。

  “快——说!”她不耐烦了。

  “你真的要听?”见她点头后,南宫涛贼笑着说:“其实……我刚刚在幻想你穿围裙的样子。”

  纱璃不解的皱起眉头。“我刚刚不就穿着它吗?”

  “呃……我是指,除了围裙之外,什么都没有穿……”

  “咚!”的一声,纱璃火大的一把将饭勺丢到他的脸上。

  “哎哟!痛痛痛……”好狠!他的鼻子……

  纱璃涨红了消颜,气呼呼的骂道:“你这个色狼!你的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他一面护着俊脸,深怕叉子或刀子什么的飞过来,一面肆无忌惮的继续招惹她,“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嘛!”

  “你给我住——”

  想起上回叫他“给我住口”,他就真的堵住了她的嘴,纱璃这回可不敢再造次,连忙改口,“我是说……你的话太多,要是你的手有你的嘴动得这么勤就好了。”

  她指的是吃饭,但是,南宫涛就是有办法给他解释到另一方面去。

  咧嘴一笑,邪恶的魔手马上欺了过来,不安分的往纱纲的纤腰探去。“现在开始,我立刻改进!”

  纱璃面红耳赤地低喊,“小涛,住手——”

  “那怎么行?我可不想被我的妻子抱怨我偷懒喔!”他一本正经地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亲爱的,现在是你的话太多了。“他笑着堵住她,让她再也不能开口。于是,那一顿晚饭,他们很晚、很晚才吃完。

  每次都这样!当她想跟小涛谈正经事的时候,话题不是被他那张天花乱坠、能言善道的嘴给岔开,就是被他那双不安分,喜欢愉香窃玉的魔手给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然后——忘得一干二净!

  唉!她就是抗拒不了他,而且……她是这么、这么的喜欢他。

  他总是逗笑她,总是带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奇——不管是好的,或是糟糕透顶的;他会招惹她,再用甜言蜜语安抚她,当她受委屈时,他永远不会袖手旁观,

  他会为她痛惩那个惹到她的,例如那个倒霉的上司。所以,尽管她为了他丢了工作,她也无怨无悔。

  不,别再想那个魔星了!她懊恼且挫败地低咒一声,整个人埋进浴缸里。

  “抱歉,让个位置给我。”

  “噢!”纱璃往前挪了挪,发现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后,有个人也坐进了浴缸中。

  她诧异地从水里探出头来往回看,她的新婚夫婿——南宫涛,正舒舒服服地占据了浴缸里的大部分空间,一双笑眼还对她暧昧的眨了眨。

  纱璃七手八脚的抓了一条浴巾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凶巴巴地道:“我在洗澡,你进来做什么?”

  “我也是进来洗澡的呀!”他无辜地解释,“别忘了,方才我们都流了一缸子的汗。”

  她涨红了脸别开视犀“我可没有和别人同时共用一个浴缸的习埂”

  他悠闲地欣赏妻子可爱的窘状,轻笑道:“那很好,因为我也不希望你有这种习惯。”

  纱璃当场哭笑不得,她早该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的!

  放柔了语气,她好声好气的与他商量,“你先出去好不好?我想一个人想些事情——我保证我会尽快洗完澡,然后换你洗的。”

  他也温柔地耍赖着,“不要嘛!亲爱的,我想跟你一起洗鸳鸯浴啊!”说着,他的毛手又爬上她的。

  “安分点!”她“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

  哦!她莫不该对他温柔的,因为他永远知道如何得寸进尺。

  于是,纱璃板起晚娘脸孔,指着门口。“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太座发怒了,南宫涛只得投降。

  “好吧、好吧!不过,你别泡太久,我可不希望你泡昏了,我会舍不得的。”

  “出去啦!”

  南宫涛只得摸摸鼻子穿上浴袍,识相的出去了。

  他出去后,纱璃板着的娇颜终于克制不住的柔化了。“什么舍不得?难道他不觉得肉麻啊?”

  不过,这就是他的优点,不是吗?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不断反驳她。他总是坦白的表露自己的想法,不像—般成年且事业有成的男人。就连谈个

  恋爱也要像投资一样,一分一厘的算计清楚,考虑自己的女朋友配不配得上自己的身份地位,一句“我爱你”更是吝于出口。但是,南宫涛与那些人是不同的,她知道。

  她终于开始有了不想结束这段婚姻的念头,她想与他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想与他白首到老过一辈子。可是,她不敢确定南宫涛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年长他整整五岁,而女人又比男人易老,谁知道十年后、或是二十年后,他会不会后悔与她结婚?或许依照约定离婚会是个比较好的选择,至少分手后还可以成为朋友……这个念头令纱璃难过得几乎要哭了。

  不,别想了!不管三年后如何,总得先为未来一个月的生活用度想办法,她刚丢了工作,手边虽还有些存款,可是,坐吃山空总不是长久之计,她必须再找个工作才能维持生活开销……

  想到这里,她立刻从浴缸中站起来,穿上浴袍离开浴室。

  “小涛?”他怎么不在房里?

  纱璃从房间找到客厅、厨房与书房,都没见到他的人影。正当她觉得奇怪时,她瞥见他在阳台上讲电话。

  “小涛?”

  看见妻子正朝他走过来,他很快地道:“……我太太来找我了,这件事我们下次再谈,就这样,拜!”

  切掉手机,他若无其事地走向纱璃。“你洗好了?换我啰!”

  她搭住他的手望着他,“小涛,我有些事想跟你谈。”

  “怎么了?这么严肃?”他关上落地窗,与她一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扬起一抹轻松的笑意说:“说吧!我在听。”

  “小涛,你应该……还是学生吧?”“唔……不太正确,”他纠正道:“事实上,我是个‘休学中’的大学生。”

  “休学?”她瞪大了眼睛,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休学?”

  “呃……因为某些原因……”他有些心虚地道:“我想,你还是别知道得好。”

  她可不接受,板着脸看他,“说!”

  “好吧!我只是……和同学起了点……小。”“什么小?”她追问。

  “呃……正确一点的说法,是肢体上的小。你知道,就是一点碰撞啊什么的……”他越说越心虚。

  “打架!你和同学打架?!”她讶异的叫出来,她早该想到的!

  “啊?你要这样说也可以啦!”他悻悻然地道。

  “平常我去上班的时候你都在做什么?”她一直以为他在上学。

  在她的注视下,冷汗差一点从头皮冒出来。

  “事实上,我打了一点……嗯……零工。”呜呜……亲爱的,原谅我不得不欺瞒你,毕竟“四方罗刹”不是普通的组织,我不想吓坏你啊!

  “哦……”她陷入了沉思。

  打工的钱一定不多,而且,他应该会在下学期准备复学吧?学费也是个问题,不管怎么样,她一定得尽快找个工作才行。

  “纱璃,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她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我总得知道你平常都在做些什么呀!然后再把我的决定告诉你。”

  “什么决定?”他好奇地问。

  “我明天得出去找个新工作,不然,我们两个很快就会饿死。”

  南宫涛不觉愕然,“你干嘛要去找工作?”

  她没好气地道:“先生,你该不会忘了我刚刚丢了我的工作吧?”

  “我知道啊!但那又如何?那种工作不要也罢,你现在无事一身轻,正好可以好好的在家休养一阵子,我觉得自从我们结婚后,你越来越瘦了。”每次围着她越来越纤细的腰身,他就会感到一阵心疼。

  “如果我不出去找工作的话,不光是我会变瘦,你也会!因为,最后我们只能一起去喝西北风。”这个笨蛋!就是不会多用脑子想想“现实”的问题。

  南宫涛终于弄懂了妻子的想法。“你担心我们会饿死?”他不禁失笑!

  瞧!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没东西吃谁都会饿死的,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你干什么啦?放开我!”

  南宫涛忍俊不禁地将她抱到他的大腿上,亲吻着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小脸开始扮小可怜。“亲爱的,难道你从没想过你还有丈夫可以依靠吗?你要是真的负起养家的责任,可是会伤我的自尊心的喔!”

  “天哪!你别胡思乱想,我没有伤你自尊心的意思。”她捧着他装委屈的俊脸急着分辩,“我知道你在打工,可是……可是多一个人工作总多一份收入嘛!而且,我也很喜欢工作的。想想看,你打工的钱存起来可以当作明年复学的学费,我的薪水则可以拿来贴补家用,这样不是很好吗?”

  谁要去复学啊?大学那种课程对他来说太小儿科了,不知道有多少学校排队捧着奖学金要他去念研究所咧!他只是不想去而已,他的妻子还替他打算得这么长远,真是服了她了!

  他咧嘴而笑,“放心,亲爱的,虽然只是打工,可是薪水还算优厚,养你绝对绰绰有余,不单如此,这个家再多养一队排球队也不成问题!”

  她一阵好笑,“胡说八道!哪来的排球队?”

  “这个嘛……”他一面假装深思,一面不着痕迹的压倒她,“我们就要努力制造了。”

  纱璃举起粉拳捶他,又笑又叫地嚷嚷,“别闹了,小涛!”“哦——亲爱的,我发誓我是很认真的。”他笑着吻住她,浓情蜜意地拥着她。她挣扎了一会儿,最后终究又忍不住地屈服在他的挑逗之下了。如果,她是说如果,纱璃想到,如果她和小涛是连续剧里的男女主角,那么,她一定要杀了那个江郎才尽、只会以床戏结尾的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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