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因为是远离郊区,貌似这周围有山,所以空气很清新。
这天下午天气很凉爽,我就到医院的后花园那儿去荡秋千。
我一边享受着凉风拂面的感觉,耳边再伴着铁环吱扭吱扭的作响声,好不惬意。
莫莫从沿着花池散步来了,他并没有注意我的存在。
他身旁那个修长熟悉的身影,使我恐慌了起来。
我连忙从秋千下来,然后反坐方向,屁股对着他俩,装作优哉游哉的摇晃着。
只是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了:莫莫和他是什么关系;?然后仔细一想他俩都同姓,难道是亲戚?
耳朵突然就放大了几倍,扎着劲儿地偷听他俩的对话。
当我听到莫莫称他为哥哥的时候,我的心弦被重重的拨弄了一下,震得嗡嗡作响。
哥哥!!他是莫莫的哥哥。
我悲凉的笑了,看来上帝真的是不想放过我了,估计只有被送进红色房间了才能逃避这残酷的一切。
我的脑袋开始变得很沉重,脖子无力承受,我将它靠在秋千的铁链上,泪水呈惯性沿着铁链往下淌。
哭不尽得眼泪,伤不尽得感情,下辈子不要再做女人。
单纯的莫莫,开始叫我了,我却不敢回头应答他,我无脸面对他身边的那个男人。
“苹果,你怎么了?”莫莫捉住我的肩头,秋千停止了摇晃,俩人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后。
那男人散发的香水味,不是曾经那种让我厌恶的味道了,现在清新而舒爽,很好闻。
他终是站到我的面前,我的恩人,我的债主,莫少。
他还是像当初那样静静的,放肆的看着我,目光仿佛要穿透我内心的一切。
“三年不见了,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他先开了口。
我无声。
“无话可说了吗?你还记得当初对我的承诺吗?”他的这句话刺痛我的心,我低下了头用长发掩埋面孔,无声的落泪。
冰冷的手,用力的将我的下巴强行扳起,他再次的击垮我的心底防线。
“你这个骗子,你可真有本事,为了躲我,都躲进这里来了。”他字字犀利刻薄。
我的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是的,莫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我浑身哆嗦起来,跌落了秋千,坐在地面上,团成一团。泪流不断,口中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莫莫慌忙蹲了下来,紧张的问道:“苹果,你认识我哥哥吗?到底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我抖颤的牙齿相互打架,语不成句。
想解释,但是无法言语,委屈的扑在莫莫的怀中,只能哭泣了。
“哼~哭,是她最拿手的了,莫莫。你还小,不要被这个卑鄙的女人给骗了,估计她这病都是装得。”
他这句话,让我痛不欲生,再也经受不了如此的刺激。
一个激昂的嗝响起了,紧接着一个接着一个,我痛苦的打着嗝,又哭又笑。
这种感觉抓不住,摸不到,疼到心眼里的疼,痛到骨子里的痛。
也许我真的需要进红色的房间了,我开始失控的挥舞着手臂,向单纯的莫莫伸出了魔掌。
当我醒来的时候,躺在病床上,莫莫坐在边上,脖子上都是血红的伤痕,不用说,这都是我的杰作。
他褐色的眼睛清澈明亮,长长的睫毛像密集的线帘耷拉着。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我在心中赞叹着。
“苹果,你好些了吗?”他发自真心的询问道。
我点点头,忐忑的问了句:“莫少呢?”
他仰头望去,我随着他的眼神,转了个身,只见莫少站在窗口在那,居然在抽烟!!
白皙而修长的指尖,烟雾缭绕,那醒目的戒指使我心口一紧。
这点微小的疑惑,只停留了几秒。
莫少就走了过来,他还是那样冷漠的表情,只是隐隐的带了丝担忧:“我想知道这三年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将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我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少明安就突然闯了进来,对着莫少毫不客气的说道:“请你们出去,病人需要清静,经不得你们这么的刺激她。”
莫莫也觉得我现在状态确实不好,就对莫少说道:“哥,改天再来听苹果解释吧,我想你一定是误会她了。”
在俩人离开之际,莫少咬着我的耳朵,说道:“你的法国情人要到中国来参加音乐节了,就在下个礼拜六,草莓音乐节。”
这句话就像一颗重型炸弹,轰炸了我的整个身心,内心深处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就是那个男人使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是他让我无力回馈当初对莫少的承诺。
我握紧拳头,愤怒无比平息下来,不行,我必须去找他,艾伦,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