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斯然是在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中被闹醒的,才一睁眼就感觉疼痛再次袭来,全身上下像是被人拆下来再重组装过一样,下身更是一动就让他啮牙裂嘴的,环顾不大的房间,没发现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他勉强自己伸手去拿手机,就怕是雨森打来的。
撑起虚软的身体抬起腿想要放到床下,刚想站起来就跌趴在了地板上,双腿不受控制的打着颤,两臀间的地方也如刀割一般痛彻心肺,咬紧牙关一点点挪移到柜子旁爆他没想到平时看起来一步路的距离,今天竟似隔了十万八千里一样。
抖着手好不容易从地上凌乱的衣服中找出了手机,没想未接是珍妮打来的,这让闻人斯然满腔热情被浇灭,他不知道雨森为什么不等他醒来,就算是因为对这种事的口味有点重,自己也不是说就不能接受的啊!
他喜欢雨森所有的一切,没有任何理由的就是喜欢,难道之前所看到的他满脸悲伤,就是怕自己不能接受SM吗?只要不太频繁的话,自己可以忍受的,可是他希望做完这种事后,能看到心上人就在身爆而不是逃之夭夭了。
费尽力气忍着痛楚,闻人斯然拿着手机挪回,他太累太痛了,第一次应该是还不适应吧!等他醒来一定要找到雨森当面说清楚,自己不怕痛的,只要他能一直在喜欢的人身边。
闭上眼很快就坠入了黑暗,他以为自己是睡着了,事实上是身体超负荷陷入了昏迷,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次日的傍晚了,仍是被电话闹醒的,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睛,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下来了,打电话来的正是那个他想钓的鱼。
闻人斯然感觉全身和双臀之间仍是痛得难以忍受,看着不断闪烁的提示,深吸一口气坐起来靠在床头接起了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平时没有差别,虚虚的应着电话那头,答应了对方所说的时间和地点,却在那边似不经意的打听雨森请假干什么时蒙了。
挂了电话后的第一秒就拨了那个熟记的号,得到的回答却是对方已关机,不死心的又拨了无数次,依然是冰冷的声音提示对方已关机,闻人斯然一下觉得他的世界全塌了,马上就不顾身上的伤痛,咬着牙起来穿衣服,他要去雨森公寓看看,他不相信雨森就这么丢下他了。
单手撑着衣柜站立,闻人斯然只觉得双腿无力支持自己的体重,按常理来说腿不应该这么软,他不禁奇怪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这才发现除了上身布满伤痕外,连两条腿上都是一条条的青紫痕迹,看起来像是被绳子捆绑造成,抖着手穿衣的时候,隐约记得雨森说他当过童军,正反十字捆绑法会让肌肉变成一节一节的,血流不通畅,这也就不奇怪双腿怎么会疼痛酸软了。
抓了车钥匙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了楼,他不管自己是不是还需要休息,他只想快点看到雨森,以平心中的不安,他知道自己要是不找到那个有着骄傲个性、像只猫一样的男人,接下来的日子就别想过安宁了,自己绝对会分分秒秒都想着他什么事也干不了。
很快就来到雨森的公寓,取下脖子上的钥匙打开了门,他没想到第一次用到这把钥匙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倚在门上认真想对准看上去有两个的钥匙孔,一边虚弱的叫着门:“雨森,快出来啊!我是然然……雨森,不要躲了,没什么的,我不介意啊!……”
可惜叫了半天也没人应答,好不容易把门打开了,闻人斯然高大的身躯就往前栽去,他能走上三楼都不易了,身体又重又干快虚脱了似的,砰一声摔在了地板上,弹起一层灰满屋子飘散。
在地板上趴了半天,闻人斯然已经感觉雨森不在屋里了,哪有家门口发出这么大的声响,主人也不出来查看的道理,但他还是不死心的扶着墙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到各个房间都看了一下,最后不得不再次锁好门,带着失望离去。
接下来的两天他一直疯狂找着雨森,午夜时分总是哭着从梦中醒来,然后就会摸着钥匙望着窗外发呆,不断的思念不知在何处的人,可是每想一次心里就抽痛一次,每天也试着拨打那个电话,却总是在打不通的时候黯然神伤。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本来之前身体就带伤带病,又一直不好好休息来回的折腾,原来魁梧健壮的身体也被折磨得瘦了两圈,短短三天体重就直线下降,居然轻了二十多斤下去,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已,仿佛轻轻一推就能倒下了。
另一方面和那个坏蛋的交易正式开始了,闻人斯然带着石枫改过后的磁盘去付约,假意抱怨说雨森好像察觉了此事跟他分手了,要再加点钱才行,并用一种的眼神看着Scott,其实是期待从他嘴里能知道雨森的去向,这种却被那人理解成了贪婪,正好自己踏入了诱捕他的陷阱里。
一番讨价还价后,最后以三十五万加币成交,在原来的基础上多加了三万,双方似乎都很满意,Scott更是当着闻人斯然的面就把磁盘放入电脑里,一个是怕有假,另一个也是迫不及待。
而闻人斯然则是满意从他嘴里知道了雨森的消息,还好他的心上人只是请了几天假,并不是一去不回了,所以也不怕他查看磁盘的东西,里面的内容虽是拿雨森的磁盘复制的,但各数据指标早已被颠三倒四了,除非Scott也有欧阳锋那样的天赋,能把假的做出一个医学实验来,否则这东西完全没有实际作用。
他是不可能把雨森的心血随便给外人看的,本来报告的内容他还想改改的,但石枫说改太多了容易被察觉,因为对方也算是个专家,所以只把每个数值、参数、指标、公式……从大变小,从小变大,其他的文字则是全部没动,连雨森用红色标注出来的注意事项都只做了小小的修改。
跟着雨森这么几个月,他还是知道医学实验这东西,就跟给病人打针一样的道理,剂量多了会死人,剂量少了又不治病,所以这报告基本就是个废料了,而Scott没有时间去实验它是否正确了,因为石枫已经安排了人写了匿名信,在交易时他也用微录录了音,旁边也有偷偷拍了照。
只要等一会儿完事后,石枫会给自己注射少量的禁药,再扶他直接去警察局求救,以他现在的模样,很快就会被送去抽血验检,Scott的律师已被收买过来,相关物证人证也已到位,而现在就等已经开始重视的当局下逮捕令了。
他看过石枫的手机,那种高科技他不明白是怎么弄的,手机上有Scott在医院给患者注射时的画面,那个石枫找来的演员表情很梦幻,录像一看就像是偷拍的,这就是他佩服的地方,做得那么逼真,相信拿到警局去做为证物也不会有人怀疑。
Scott满意的点头填了支票离开后,闻人斯然马上和石枫汇合,一切按照原定计划进行,他要快点解决此事好去找雨森,两三天都过去了,也不知道雨森到底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不过他没想到事情是很快就解决了,他自己却倒下了……
而此时根本不知情的夜雨森,还沉浸在被喜欢的人背叛的伤痛里,离开市区三天,他到郊区找了家小旅馆,本是想散散心平复一下情绪,可是这次不比没怎么投入感情的当年。
他只觉得自己痛苦之极,明明怨恨那人的背叛,但又超级想念那厚实温暖的胸膛;明明恨透了自己的软弱,却也超级想念那憨态可拘的笨拙;更是很没骨气的想念他的吻……
交杂在痛与思念中的夜雨森,不得已也开始用酒精麻痹自己,心想着醉了就不会痛了,醉了也不会再想那个负心人了,直到第五天晚上醉倒在时,无意碰到了遥控器,里面正在播出的一则新闻,才让他的酒醒了一点点,扑上去抱着电视模模糊糊看着画面,下一秒就恨不能把自己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