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二,若涵知道四阿哥生辰快到了,特地做了套衣服和一双鞋子送进宫来。好多时日没见着她了,故留下她用了晚膳再走。
初雪也想着她了,两个丫头便在园子里一边刺绣一边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整个下午听她俩说笑斗嘴也挺开心的。
四五年没这样的日子了。至从把若涵嫁出去,这乾清宫便冷清的很。想到这又是一阵叹息。
“夫人又在伤感什么?”若涵说着话也不忘自己手中的刺绣。她的绣工又长进了。莫非她在裕亲王府就是靠这个打发时间?
我勉强露出微笑,“没什么。”
初雪见我又这样便对若涵说,“至姐姐你走后,夫人常是这样。想是舍不得姐姐吧。”
初雪是越发明白我的心思了。见若涵也是一脸伤怀,我只能说,“这初雪胡说呢。见着若涵有了归宿,我高兴都来不及还伤感什么。只是想着又到冬天了,受不住那雪,心里怕着呢。”
若涵这才恢复过来,“夫人一向爱雪又怕雪的,这心思就手。”
“那是。”初雪知道自己先前讲错话了,只能违心的附和着。
正要开口却觉得胃又不舒服了,这几日总是偶尔发做。先想,是不是因为喝了药没胃口吃饭,所以胃饿的难受。也没管它,可没想到今天更痛了。
初雪和若涵见我手捂着上腹,赶忙丢下针线来扶我回房。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初雪是怕了我生病了,一见我这样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奴婢让宛如去找太医。奴婢这就去通知皇上。”
她也不管我应是不应,自顾着去做她认为自己该做的。
说实在的,我也疼得不愿意开口了。
若涵也急了,“夫人,您要撑着啊。太医就来了。”
“痛……胃。”我都快有些语无伦次了,真的是痛啊。就像有人拿着刀子在我的胃里割了又割。
我的额头开始冒冷汗,若涵吩咐几个宫女去端水的端水,拿洗脸布的拿洗脸布。又忙活开了。哎,这阵势快赶上我那天生胤禛的时候了。
水到了,玄烨也到了。他的脸是煞白的,双眉。他坐在榻前紧握着我的手,“墨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啊。”这时候他也顾不上旁边有别人,我我我的一个劲的说。
我痛,痛到说不出话来。多想安慰他,玄,我没事的。可是我连一个字也说不上来。只能看着他焦急的神情和若涵的眼泪。
眼皮好沉啊,我发现自己快睡过去了。活这么久还没见过别人痛的要睡过去的,倒是我开了先例。
眼睛变得迷蒙。眨着眨着就要闭上了。我听到玄烨在唤我,“墨儿,你别睡啊!要等太医来,你要坚持住!”
若涵也在叫我,“夫人,你要撑着啊!”
对不起玄烨,对不起若涵!我撑不住啊,纳钻心的痛让我无法忍受啊。我只想要睡,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觉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