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齐傲宇的贴身安全人员,自二楼牧场办公室敞开的落地窗望了出去,突然咦了声。
突兀的声音中断了齐傲宇和牧场经理袁镇南的讨论。两人同时转头看他。
“怎么回事?”
“你们看。”他兴致勃勃朝窗外远方大树下点点头,“自从依依回台湾后,大概就不曾遇到这么多年龄相近的女孩子了。瞧她蜜得兴高采烈的模样,这次选南投来度假,可是来对了。”
“南投山明水秀,又没什么污染,所以到这里来度假绝对是正确的选择,但听那群麻雀叽叽喳喳可就不是什么优闭的事了!”袁镇南不以为然的翻翻白眼,心有余悸道:
“现在的年轻人自我的很,尤其是那群女人,个个自称是新时代女性,讲起话来咄咄逼人,活像一架战斗直升机动我瞧云柔依温婉少言,和她们在一起,就像无辜的小羊坐在虎群里,更别说和她们聊天了,那简直像被一群嗡嗡响的直升机轰炸,只有‘痛不欲生’四个字可以形容,兴高采烈?别傻了!”
“袁少,你把嫂子形容成老虎,又说和她们聊天像被轰炸,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夸张?那种痛苦,像你这种没尝过滋味的人,是无法了解的。”
齐傲宇黑眸微沉,起身走出阳台。果真见到云柔依被包围在一群长舌妇中,而她的表情……他很确定那叫做——无措。
“还有事吗?”他漫声问道。
会紧张了哦!袁镇南和阿威相视而笑。“没有。”
“依依!”
低沉的男声瞬间中断了众麻雀的叽叽喳喳,也解救了云柔依。
一群女人见男主角出来了,立即闭上了嘴巴,纷纷站起来挪位于、倒茶水,胆小的已经偷偷走人了。
“傲宇。”云柔依吐了口气,有种解脱的感觉,她第一次这么高兴见到他。
“会开完了?”
“都差不多了,袁少将牧场经营得很好。”瞧她苍白的脸色和眼底对他的欢迎,还真有点惨遭轰炸,急欲解脱的味道,“你们刚才都在讨论些什么?怎么全都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嘎……呃,没什么,闲话家常而已。”清了清喉咙,她有些尴尬地道。
“是吗?”扫了尴尬的众女士一眼,黑黝黝的眼珠子又回到她脸上,看得她心虚地别开眼。
他也不说破,抬手掠去黏在她脸上的发丝,习惯性地将掌心贴上她的额,探测她的体温,嗯,正常!“赚我们去骑马!”
“骑马?”她双眸一亮,随即转为疑惑,还带着淡淡的埋怨,“可是,你不是不准我骑马?”
“对啊,你现在还是不准骑。”他理所当然的点头,“不过,我允许你可以和找共骑。”
“你……”允许?还真是皇恩浩荡啊!
“不愿意啊?那好,我……”
“愿意,我愿意!”像怕他反悔似的,云柔依抱着他的手臂直往马厩方向拉。
“快走吧!我们骑那匹黑色暴风好不好?我已经垂涎它好久……”
“小琳?”安可琪望着妹妹,希望她听了这一切,能及时挥慧剑斩情丝。
“我承认他们两人的身世背景相配,不过,外在的条件不能代表一切,我也不是那种不战而退的人。只要他们还没结婚,我就有希望。”她绝不轻易死心。
袁镇南的儿子骑着骏马从两人身畔呼啸而过。
瞧着他快意嚣张的模样,云柔依为自己目前的不自由,气得直咬牙。
“你看嘛!”云柔依忍不住拉了拉坐在身后的齐傲宇,抱怨道:“人家小同才十二岁,就可以自己骑一匹马,为什么我就只能和你共骑?这样好丢脸幄,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我的骑术很差……”
“别浪费口水了。你那种策马狂奔的模样,在我眼里和骑术很菜是一样的。你这截可爱的小脖子,刚好是我很喜欢的,我绝不会允许你任意跌断它。”
马儿轻快地踩过美丽的小花,漫步在广大的草原上。
云柔依一上马背,疯狂的模样就像个亡命之徒,她飙得很快乐,他却看得差点心脏病发作。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温驯内向的她,竟然嗜好飙马。
真不知道她那以严格着称的新娘学校是怎么回事,竟教出这么一个小恐怖份子!
为了他的健康,也为了她的小命着想,她当然可以骑马,不过得和他共乘一骑。
“你少瞧不起人了,我的骑术是很好的,”她扯着他手臂,娇蛮地抗议:“不管,我要骑马,我要骑马啦!”
齐傲宇策马穿过小树林,来到一处隐密的小河边。他已经事先要人将餐巾铺在树荫下的草地上,准备在这里午餐。
“如果你真的必须找个东西来蹂躏,不如……”齐傲宇先行跳下马背,随即将她抱了起来,俯首在她耳畔吹着热气,“就‘蹂躏’我吧?我身强体健,绝对经得起你的‘折磨’,如何?考虑一?吧!”
齐傲宇暧昧的眼神和刻意让她温柔的曲线贴着他健硕的躯干缓缓滑落地面的举动,让她羞红了绝丽的容颜。
“你……大色狼,我不要理你了!”脚一落地,她立即忘恩负义地拍开他的手臂,坐到餐巾的另一边。
齐傲宇不悦地皱起眉头,发出长长的鼻音引起她的注意,才如她勾勾指头。
“讨厌,你这种动作好像在叫小狗。”她喃喃抱怨着,不过还试乖的窝到他身边。
“小狗?别侮辱了它好吗?人家小狗可听话、乖巧多了。”他一把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安坐,“什么话?你的放思是我不如……”她顿了一下,放软身子背倚着他屈立的长腿,聪明道:“含我才不要笨笨的中你的好计,自己对号人座呢!”
虽然她口气不怎么尊重,但齐傲宇不但没个气,反而因为她变得活泼大胆,不再那么畏惧他,而高兴的捧住她柔嫩的小脸在亲着。
“齐傲宇,你……你这个大……色狼在做什么呀?”气恼的小手在推他有力的双臂,终究还是逃不过一顿狼吻。
直到急窜而起的稍稍得到慰借,他才放开羞愤的红脸蛋,撕了一小块炸鸡塞进她要骂人的小嘴。
云柔依瞪他一眼,还试有的吃了起来。
“你们刚才在哪些什么?”他边和她分享着美味的午餐,边聊天似地问着。
“聊……”咀嚼的速度顿了一下,偷偷瞥地云淡风轻的神情一眼,她故作漫不经心道:“刚才就告诉你了,只是闲话家常嘛。”’“不准说谎!那她们那副义愤填膺的声量和神态,我远远的就感觉得到。”
“不准?”她气愤地瞪他。“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为什么一开口就是命令句?难怪她们都要我将你三振出……”
她警觉地收回,但齐傲宇是何等敏锐,立即变脸。
“你说什么?她们要你将我三振出局?该死的贱女人!”他震怒地挺直身子。
糟了!
“不要.傲宇,别生气好不好?”云柔依惊慌地抱住他,她怎么可以说露了嘴呢?
嫣红的小嘴不停地啄吻着地满布怒火的使颜,和声安抚道——
“她们没有恶意,之所以会这么说,一方面是为我好,同时也是因为她们不了解我们的真实情况,所以她们才会认为你对我不好。其实不只她们,我……你的命令,我虽然服从,其实心……心底是有埋怨的。”她低头忏悔着,随即一震,抬头直视。
“可是一今天我却在她们的批评中,有了不同的感受。你虽然常专制的不准这不准那,其实那些命令那是为我好。换个角度想,即使你只是任性地对我颐指气使,那也是你对我的一种关心。因为一直以来我都事伶伶的一个人,不曾有人一像你一般,这么注意我的一举一动。所以啦,我以后再也不会气体霸道不讲理了。”
“真的?”齐傲宇听得龙心大悦,霸道的本性又发作了。“既然知道我都是正确的,那你以后要更乖,更听话,知道吗?”
真……真是太不要脸了!他的得意洋洋看得她好问,拿起一块鸡肉三明治塞进他的大嘴里,噎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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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凸显自己的特色,表现她“进得厅堂,入得厨房”的贤慧,安可琳今天一早就亲自上菜市场买菜,并洗手做羹汤,准备拿手点心——热腾腾、香味扑鼻的鲜虾烧卖和小笼包。
“今天大家有口福了。”
安可琪演俐落的声否打断了众人的谈话,就见她和安可琳端着冒着烟的小蒸宠走进客厅。“这些色香味俱全的点心可是‘女易牙’小琳亲自动手,在厨房忙了一上午的成果。滋味好得让人连舌头都想吞下去,想吃的人动作要快,手脚慢点就来不及了。”
安可琪边炫耀着,边将一笼一箱的中式小点心往桌上腾出来的位子来。
“姐!”安可琳轻唤她一眼,羞赧着红脸向大家招呼道:“别听我姐老王卖瓜,胡说八道,我不过对烹饪有些兴趣罢了,哪称得上什么女易牙!来,大家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唉……”看着色彩鲜艳的各式烧卖,又瞄了安可琪一眼,袁镇南怀念的叹息,里带着浓浓的感伤。“以前,我的亲亲好老婆有空时,也常做各式各样的点心,慰劳我们父子俩的……”
“姐夫……”安可琳同情地望着悔不当初的姐夫。
当年深信“要抓住先生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的安可琪每每用尽心思,大费周章地准备了各种口味的点心,袁镇南却因工作忙得没时间吃,后来又沉醉在妖艳的野花丛里。等袁镇南及时醒悟,想挽救婚姻时,伤心欲绝的安可琪已发誓不再做黄脸婆了。
虽然为了表示改过自新的决心,袁镇南辞去都市里的工作,带着一家大小到乡下帮齐傲宇经营牧场,但牢记教训的安可琪却也不再热衷厨艺了。
“要吃就吃,少在那里鬼哭神号的,吵死人了!”安可琪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抓了颗小宠包在他嘴里丢。
袁镇南只得黯然神伤的闷到一旁,细细品味有“老婆味道”的点心。
虽然心底对袁镇南有无限同情,但……阿威眼到手到,抓着点心拼命往嘴里塞,吃得不亦乐乎。
“我说小琳啊,真瞧不出来你还藏了这一手。在讲究淑女远庙厨的今天,你的一流后艺简直是奇迹。好吃,这些点心真的很不错。”
“哪里,威哥喜欢就尽量吃,别客气。”安可琳笑眯了限。
相较于众人的赞不绝口,齐傲字却只是淡淡瞧了眼,并不动手。
“快吃啊,齐少,这些东西凉了味这就差了。”安可琳招呼着,温柔又殷勤地动手替他服务。
“不用了,我不饿。”齐傲宇淡淡的拒绝,却转眼瞪向阿威。
阿威被瞪得莫名其妙,低头看看手里的点心,这鲜虾烧卖做得很好,口味……啊,鲜虾?
“对不起,老大。我一到牧场就已经通知过厨房收起所有虾字辈的食材和调味品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有虾子出现。”
“恰,虾子不可以吗?对不起……”她慌了,“我……我不知道你不吃虾,我……是在市场见虾子新鲜,想让大家尝尝鲜……”刘嫂有事请假,她自愿充当一天的大厨,本想好好表现一下,没想到一表现就出问题。
“不能吃好?”袁镇南狐疑,“老大,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虾蟹这类海鲜了。”
“呃……”阿威偷瞄了一脸平静的齐傲宇,解释道:“因为依依过敏不能吃,为了怕误食,也怕餐具沾染,老大干脆全面禁止了。”
“啊……”安可琳瞪大了眼很不甘心,就因为云柔依一人不能吃,就要害她忙了大半天的辛劳和苦劳全成了泡影,最惨的是,可能无功还有过呢!
“齐少,过敏的人又不是你,你没必要跟着禁口嘛。再说,现在依依不在,你吃一些有什么关系?”
“不吃虾不会怎样的!”他不在意道,要问威叮嘱刘婶将所有厨具确实清洗干净。
“我们回来了!”
童稚的叫声呼啸而至,小同边不及待地扑向他妈咪,叽叽喳喳着他的新发现:
“妈咪,我告诉你喔,云柔依阿姨好‘耸’哦,她竟然不知道芋头是长在土里的……”
“袁小同,取笑人不是男子汉的行径!”云柔依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小脸红通通的。
“我说的是事实呀!”小同嘻皮笑脸道。
“小同,不可以没礼貌。”安可琪轻斥,动手舀了碗冰凉的绿豆汤给他。
“过来!”齐傲宇将云柔依招到身前,摸摸她嫣红的脸颊,“你是笨蛋啊,太阳这么大,出去为什么不戴个帽子遮阳?万一中暑了怎么办?”
“人家早上出去的时候,太阳没这么大嘛!”云柔依讨饶地笑着,在那么多人面前被骂,好丢人呢!不好意思地扫了众人一眼,视线在撞见安可琳时,她突然哼了声,不悦地转开眼。
怎么回事?她记得没得罪她呀!
“云柔依,睡着了吗?”齐傲字不客气地拍拍她的烦,命令她将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拿起微温的水果茶塞进她手里,“喝!”
“哦,谢谢!”云柔依乖乖地喝着,却见袁小同正在喝着冰凉的绿豆汤,她瞥了眼手中的水果茶,突然觉得浑身燥热,“我想喝绿豆汤。”
“好啊,这里还有好多呢!这种大太阳的天气喝冰冰凉凉的绿豆汤是最舒服……”
安可琪马上动手舀了一碗,云柔依才要伸手接过来。
“不行!”齐傲宇冷喝一声,安可琪端着碗的手顿时僵在那里。“你只能喝水果茶,不准喝绿豆汤!”
“为什么不行?”云柔依很不服气。
“因为我说了不行!”他不容反驳道。
“你……你好鸭霸!”
“谢谢!”他不但不痛不痒,还当她是在赞美。
她还能如何?当然只有不甘不愿地喝完水果茶。将杯子放回桌上,便朝齐傲宇做个鬼脸,旋即一阵风似地卷上楼,梳洗去也。
“不准冲冷水澡!——齐傲宇的命令直追着她的背影而去。
“要你管!”不驯的冷哼白楼上远远传了下来。
要我管?这丫头不长肉,倒是胆子越长越大了!
“午餐你们先用,不必等我们了!”齐傲字唇角噙着邪笑,漫步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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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会要开这么久?”望着空寂的楼梯,安可琳意兴阑珊道:“真讨厌,一天到晚开会开会……”说话间,一阵楼梯声响起,安可琳立即精神大振,笑容可掬的迎了上去。
“姐夫,你们怎么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明明手上抓的是袁镇南的手臂,眼睛却盯着齐傲宇看。
袁镇南拿她没办法,“小琳,你都专五了,外表看起来已经是个美丽的大姑娘了,却还这么孩子气,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姐夫!”安可琳轻喊了声,娇羞无限地跺了跺脚,偷偷瞥了齐傲宇一眼,见他似乎根本没注意听,不免有些失望。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注意到我呢?
“人家才几岁,你就在担心什么嫁不嫁的。你是不是怕被我吃垮了,所以一天到晚提醒我要快点嫁出去呀?”她强振起精神地笑道,边手脚俐落地端出准备好的茶具放到桌上。
袁镇南招呼众人就坐后,才拿起壶嘴冒着白烟的茶壶技巧的冲淋茶粳边回道:
“多你一双筷子,想吃垮我还早呢!我有什好怕?不过……算了,你明年才要毕业,现在谈这些是早了点。”
“就是说嘛,何况要论美貌,谁也比不上依依的娇丽纤柔,气质出尘。和她一比,我不过是只丑小鸭,哪有什么美不美的。”她半真半假地说着。
安可琳并不是真的自认丑小鸭,她明白自己虽不是天仙绝色,却也明媚动人,由学校里那上长串的追求者可证。之所以会如此自贬,目的不过是想引起众人的注意和安慰。
她就不信齐傲宇能听若无闻,一直对她视若无睹!
果然,齐傲宇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过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眼。随即不感兴趣地转开。
这么冷淡的反应。让她失望又懊恼。却不知如和改善。
“呃……”话题一转向云柔依,袁镇南突然接不下去了,尤其不小心移到这一幕,他更是心生警惕。这小妮子九成九是看中齐少了,不过,他也十分清楚她根本毫无希望“人比人气死人,不比也罢!”他匆匆两句交代过去,随即转移话题,气得安可琳脸上一阵有一阵白。
“来,前阵子有朋友去大陆回来,送了我一斤杭州铁观音。我一直舍不得喝。今天特地泡出来让大家品尝,看是不是真的盛名不虚。”
阿威也配合着端起热腾腾的瓷杯,吸了口,“哈,好茶!”
齐傲宇舒适地坐在木雕的椅子上,啜饮着香气扑鼻的茶汁问:“依依呢?一整个上午都见不到人影,上哪去了?”
“?我早上到镇上去,回来就直接进办公室开会……可琪嫂子?”阿威急得直抓头,忙用眼睛向安可琪求救。
“她……”
又是云柔依?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在眼前,他看都不看一眼,却老室念那个苍白的病美人。满腹酸气往上一冲,安可琳率先嗤了声,“依依又不是小孩子,干嘛找得这么急?这种小地方还怕有人会绑架……”
“小琳!”袁镇南恨不得捂住她的快嘴,他不知道她哪根神经打结,为什么突然这么反常,瞧见齐傲宇阴冷的神情,他紧张得直冒汗,“对……对不起,傲宇,小琳没恶意,她……她不知道……”
齐傲宇冷冽的眼神瞪得人发麻,室内温度降了至少十度,安可琪和安可琳吓白了脸,吭也不敢吭一声。
她们知道齐傲宇一向威严又气派,举手投足问,都散发出一股强烈而慑人的气势。
却也没想到一旦他发怒,会是这么的怕人!
“傲宇,你们都开完会啦!”
轻脆悦耳的嗓音及时解救了众人,云柔依兴冲冲从厨房跑了出来,仰起可爱的脸蛋看他。虽然脸上多出了几道“白胡须”,却更衬得她玉颊红润健康。
齐傲宇一见了她,冷峻的神情瞬间松弛下来,众人狂乱的心跳总算稍稍平抚。
“瞧你弄得一张大猫脸,是不是跑到厨房去槁破坏了?”屈指托起线条柔美的下巴,温柔的大掌细细拭去她脸蛋上的面粉。
“才不是呢,少用你的小人之心,度我这君子之腹。”她瞪大了晶莹的大眼,不甘心地在他胸口槌了一记,又忍不住噗吭一笑,得意洋洋道:“是刘婶好心教我做可口的蛋糕,才不是我去厨房搞破坏呢!”
“是吗?”他故意拉长了音,“既然你没去搞破坏,那现在厨房一定是十分整齐又清洁的喽!’”
瞧她灰头土脸,满身面粉和蛋汁,他就不信厨房能幸运逃过一劫……
“嘎……”想起那仿佛惨遭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厨房,她心虚的支吾了起来,随又理直气壮道:
“那不能怪我,厨房里没有打蛋机,我做蛋糕需要打很多蛋和很多面粉,然后……我……手滑了嘛……这是意外……我不适意弄倒盆子的……”
从她越来越心虚的模样和越来越低弱的语气,众人面面相觑,不难想像现在厨房定是惨不忍睹。
“唉呀,人家又不适意的。你们干嘛这样看我?小心等我做的‘雪娘子’蛋糕出炉了,一定不分你们吃。”她恼羞成怒地喷叫着。
噗哧一声,众人登时哈哈大笑。
接了通报后,阿威在他耳畔低声几句。
“她?现在来干什么?”齐傲宇浓眉微蹙,显然对这个消息很不高兴。
“怎么啦,傲宇,你为什么生气?”云柔依疑惑地望着齐傲宇。
齐傲宇瞧着她心思微转,不答度问:“我说依依,你到底行不行啊?瞧你忙了一个早上,又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的,要不要去探探你的蛋糕如何了、是不是该出炉了?可别现在告诉我你烤的是雪娘子,等端出来的时候,却变成了黑森林喔!”
“什么意思?雪娘子是雪娘子,黑森林是黑森林,两个差这么多,怎会……”
“怎么不会?你把蛋糕烤坏。烤焦了,就只好说是黑森林了呀。”
齐傲宇这么一调侃,登时又引起一阵喷笑,云柔依更是不服了。
“齐傲宇!”她气嘟嘟地跺脚,嗅道:“你……你太瞧不起人了,人家刘婶赞我脑子聪明手又巧,我才不会将蛋糕烤焦呢。’”
“人家随便说说你也信啊。”他用同情的眼神看她,叹气又,“你是客人耶,手脚再不灵活,刘婶也不好说你笨手笨脚的吧!”
“齐傲宇!”她首次下厨,就被瞧得这么扁,实在太……可恶、丢脸兼瞧不起人。
气得她粉颊涨红,她握紧小拳头,可爱的大眼气势十足地瞪向齐傲宇,“事实胜于雄辩,我会拿出完美又可口的雪娘子,让你心服口服无话可说!”她挺直背脊,姿态高傲又优雅。
“好呀,我在这里等着!”
齐傲宇笑着目送她进人厨房后,随即脸色一凝,坐回原位,“叫她进来!”
现在才来讨饶求情?他倒要看她凭的是什么?
“是!”阿威立即通知放人进“傲宇……”
高雅又高贵的穆红月穆大,平日最是讲究风度和仪态的,现在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进门一见到齐傲宇就扑了过去,阿威及待横臂阻止。
“傲宇?”她哀怜又无助地望着傲宇,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齐傲宇微微示意,阿威松手退后一步,穆红月立即扑跪齐傲宇跟前。
白腻的双手栖在他的大腿上,美艳的脸庞仰起怜人的角度,神清楚楚地哀求道:
“对不起啦,傲字。我哥哥很后悔前些日子对你做了些不礼貌的事,他要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所谓不礼貌的事,指的是他重金收买内奸盗取我齐氏的商业机密,夺得原本该属于齐氏的工程后,又公然放话说英风建设将取代齐氏在业界的龙头地位这些事?”他轻描淡写地叙述穆天德充满恶意的挑衅。
她听得心惊胆战,却又无法从他没有表情的脸庞看出他的喜怒,只好心存侥幸。
“我知道我哥哥过分了,我父亲知道后也狠狠地训了他一顿。他现在后悔得不得了,求求你给再他一个机会,只要你肯高抬贵手放过英风建设,我们全家……
不,还包括英风建设的全体员工,我们都会很感激你的。”
“感激?”慢吞吞地重复着,倏他脸色一沉,他决绝地挥开她的纠缠,站了起来,“笑话!你当我齐傲宇是专做慈善事业的善心人士吗?随便几句无关痛痒的后悔、知道错了,就要我放过‘英风’?作梦!”
“别这样,有话好说嘛,傲宇。”柔腻的双臂再度攀上地健硕的身躯,仰起精致的美颜,吐息如兰道:“只要你肯点个头,让银行团通过对英风的。
融资案,不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心甘情愿……满足你。”
包裹在低胸紧身洋装下的热辣,诱人的厮磨他健硕如铁的身躯,充满了性暗示的一幕,瞧得一旁的众人口干舌燥。
齐傲宇却打心底涌起阵阵不耐和厌恶,不知道以前自己怎么受得了这样的黏腻!
“滚开!”齐傲宇无情地推开她,穆红月唉了声,跌入椅子里。“别太抬举自己了,穆红月。我随便招个手,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就不知有多少,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值得我花大把钞票?”
“你……”一向高傲的穆红月怎受得了这样的话?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愤怒地跳起来,高傲地斥喝道:“齐傲宇,我穆红月是穆家的大,身分问等高贵,你怎么可以拿那些低贱的女人我和相提并论?”
“,是你先开口将自己的身体当成交换利益的商品”安可琳对穆红月的风骚本来就已经十分火大,既然齐傲宇不在乎,那她也不必客气了。“这样高贵的你和用营生的有何两样了顶多是你开价高些罢了!”
穆红月涨红了脸,怒目瞪向发声处,这才发现客厅里还有其他人在。
“住口!”在她开口之前,袁镇南便出声喝道:“小琳,这不干你的事!”
“本来……”她跺了跺脚,还是闭上嘴巴,但瞪着穆红月的眼睛却依然忿忿不平。
“你在暗恋傲宇是吧?不过,我劝你还是别疾心妄想,早点死心省得浪费青春。像你这种……”
穆红月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转,立即看出她的少女情怀,同时也评估出她的威胁指数极低。“粗糙的乡野村姑,根本上不了台面……算了,你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及时想起自己的目的,抛下涨红脸的安可琳,再度将注意力转回做手。
“傲宇,人家知道你还在为‘明鸿’招标的事生气,可是……求求你念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
她极尽娇柔地哀求,那忍气吞声的委屈模样,倍觉楚楚可怜。
“过去的情分?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有何情分可言?”
“可……可是我爱你啊!”穆红月的脸色更白了,如果不能求得开激字的允诺,她就举被迫嫁给“明伦企业”那个年纪足以当她父亲有余的董事长了。
“爱?”真没创意,他冷笑,不耐烦了,“每个女人都这么说,我早在八百年前就听腻,如果你没有比较新鲜的,就滚吧,我没耐性听你罗唆。”
“齐傲宇,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对你是真心的!”她大叫,一想到那个丑陋又淫秽且恶名昭彰的老头,惊慌的泪水忍不住地滚滚而下,虽然瞧不起这位姓穆的,女人,但她惊惶凄楚的模样,实在教人不忍,而最教安可成和安可琳震撼的,却是齐傲宇的无情。
“送客!”齐傲宇懒得再浪费时间和她罗唆。
没想到他竟绝情到这种地步。丝毫不顾她的颜面和哀求,“哇!”穆红月哭着跑出去。
“怎么啦?你们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
看着众人,又看看那道匆匆远去的背影,云柔依清丽的小脸写满了疑惑,“那位是不是在哭?”
“我怎么知道?你们女人最麻烦了,高兴哭。
不高兴也哭,谁有空理会这么多!”冷厉又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一扫,周遭惊讶的眼神瞬间消失无踪他满意地收回视犀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一碟小饼干,转移话题道:
“这是你做的吗?”
“不是,这盘杏仁薄片是刘婶的作品,我只负责加糖粉的部分。”云柔依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她喜孜孜地问着:“好不好吃?会不会太甜?”
“嗯,还不错!”将咬了一半的小饼干送到她唇边分享。
云柔依眼睛一亮,急急吞下饼干,便得意地描述自己完美的作品。
“我的雪娘子刚烤出来了,刘婶说烤得漂亮极了,等它待会儿凉了,就可以开始涂上鲜奶油……”
“涂鲜奶油?”她美丽的容颜焕发出耀眼的光彩,看得他有些闪神,却故意用怀疑的口吻道:“该不会是想用白色的奶油来掩饰你的失败吧?别硬撑了,要自首就趁现在,我们是不会笑你的。否则等蛋糕一切,立刻‘黑’‘白’分明……啧。到时你可就糗大了。”
“齐傲宇,我和你有仇是不是?”云柔依气得跺脚。
“咦,有人恼羞成怒了……”
云柔依被气得哇哇叫,愤慨地和齐傲宇针锋相对。
明明在吵架,但两人却密密地笼罩在一种亲昵得化不开的奇异气氛里,其他人瞧得目瞪口呆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
安可琪实在无法不认为这是完美的一对,于是她神情沉重地望着安可琳。
安可琳也看得心口发酸,却也认清了一切,“放心,我决定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