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陛下,卫风城紧急来信。”
一个近卫军的士兵半跪在议事厅的门口,一封白色的信笺高举在头顶之上。薛贵从其手中接过信笺,正准备递上去,法伩已是右手虚按,开口道,
“薛统领,念来听听。”
“是,陛下!”
薛贵应了一声,迅速的展开信笺,大声的朗道,
“今日上午十时左右我城发现有天外陨石坠落于失落森林深处,具体位置不详,是否派大军查探,请陛下定夺!卫风城城主兰特!”
“失落森林深处?!这……”
法伩听完就皱起了眉头,思索着解决的办法。
“陛下,失落森林为大陆五大险地之一由来已久,不可盲目出兵。况且那陨石经销熔后还能剩下多少,也是未知之数,很可能得不偿失。不如我们给佣兵工会发个任务,先吸引其他人查探情况,我们再做进一步的打算,如何?”
看见法伩为难,夏蒙适时的说出了自己的建议,为这位年轻的国君解围。果然,听了夏蒙的建议后,法伩连连点头称好,其余众人也是一片赞同的声音,方案就这样被敲定了下来。会议结束,一干人等先后离开了皇宫,伴着上了黑影的夜色,走在回家的路上。
黑暗逐渐笼罩了大地。一阵微风徐徐吹过,带来春日的夜晚那丝丝清冷的感觉,而在相府内,郭安休息的那个卧室,却是点起了火炉,偶尔发出一两声木柴燃烧的脆响,温暖着整个环境。
在这照顾了一个白天的白芏现在正在隔壁恬静的睡着,临走时还不忘跟郭槐说有事就让侍女通传一声,她会马上赶来,可谓尽职尽责。而郭安的母亲秦丽也在郭槐的劝说下一路抽泣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而以儿子需要安静休息为由将秦丽支走的郭槐,此时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默默的坐在床边,望着静静躺着,脸色仍然苍白的郭安,一时百感交集,心头发堵。
实在忍受不住这种压抑心情的郭槐,站起身来,打开了窗户。一缕月光就这样柔和的照进了卧室,彰显着自己的清凉、寂静。郭槐抬头看去,在天穹的深处,一颗颗星星轻快的闪烁着,静静俯瞰着这苍茫的大地。
看了一会儿仍是排解不了忧愁的郭槐,将目光投到了对面的院子里。那正对着窗口的,是几棵错落的在冬天里被剪了顶的树,像是站岗的士兵,护卫着相府的安全。树的一边漆黑如墨,而另一边则反射出月白色的明亮。树下月兰、香芷等各式的花草铺满了地面,在风的摇篮里轻轻的荡漾,做着安详的美梦。
在树的那边,是一座四方尖角的房子,它就是相府的会客厅,那伟岸的身影体现出主人的一丝高傲。然而任谁也想不到,此刻在会客厅的房顶,正有一个孤狂的黑影站立其上。黑影就这样一直站在上面,没有人看见他,更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整个人仿佛都隐没在夜色之中,只余下一双赤色的眸子,死盯着郭安卧室那扇打开的窗户,一动不动。
郭槐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悻悻的关上窗户,又回到了郭安的床边,可眼皮始终耷拉着,有种困顿的感觉。于是他握住儿子的手,看着儿子那业已红润的脸庞,许是放心的缘故,终于闭上眼睛,低下头打起了盹。
良久之后,郭安的眼皮突然跳了跳,随后慢慢睁开了眼,刚要有所动作,一股钻心的痛楚感袭来,疼的他冷汗直流。李羽这剑还真用劲啊,幸亏我命大,不然直接嗝屁了。已经意识到躺在床上的郭安知道自己没死,不由得松了口气,头脑里还在想着和风狼战斗时的情形。
片刻之后,幽幽回过神的郭安感觉到有人抓着自己的手,于是努力的转了转脖子,就看到打着盹的郭槐正发出轻微的鼾声。郭安刚要放松心情,却突然张大嘴巴愣住了,因为他看见此时正有一个黑影站在自己父亲的身后,用他那闪着赤红色光芒的眼睛盯着自己在笑,没错,就是笑,郭安此时就有这种感觉,那是仿佛看到猎物在自己手中垂死挣扎时的那种笑容。这种笑容让郭安感到全身发冷,好像一屋子里的冷气都跑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郭安惊惧莫名下急声喊道,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话说完,他才悲哀的发现,这话连自己都听不见,更不要说其他人了。这时,一个声音从他的心底响了起来,
“怎么?想叫人是吗?可惜啊,叫再多的人,你今晚一样要死。只有你死了,神龙才会混乱起来,大陆也才会跟着混乱起来,我们才更容易成事。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想杀你,要怪就怪你这次机会给的太好了,让我不得不杀你!”
黑衣人摇了摇头,随即将右臂举起,一股血红色的能量飞向郭安。郭安就感到浑身的力量在瞬间被抽空了似的,想用力握紧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爸,救我!”
郭安拼命的呼救,可是由于发不出半点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连一丝的回应都没有得到,最后在不甘和害怕中,瞳孔渐渐涣散,失去了生机,只剩下无神的眼睛还在仰望那屋顶的花纹。
见事情完成,黑衣人转身走出卧室,没发出一点声响,就这样悄无声息,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在黑衣人走后不久,通往卧室的走道上响起一阵悉索的脚步声,原来是秦丽担心儿子的伤势睡不着,却是急匆匆的赶来看看状况。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把郭槐惊醒了过来。睡着了啊!郭槐想着,摇了摇脑袋,站起身打开了房门。
“夫人?怎么是你!”
“我睡不着,来看看安儿。”
秦丽悄声说着,莲步轻移,向卧室走去。
跟着回到卧室的郭槐,头脑一阵疑惑,忽然间记忆的碎片重叠起来,才发现郭安的手冷的跟什么似的,完全不像是活人所散发的温度。
“不对!安儿!”
郭槐疯了似的冲上前去,却发现郭安身体僵硬的躺在床上,哪还有半点呼吸。
“安儿!”
看到郭槐那失了魂的表情,秦丽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悲呼一声扑过去,抚摸着郭安冰冷的身体,一时伤心过度,竟是昏厥了过去。而郭槐则是飞快的跑了出去,一脚踹开隔壁的房门,大声吼道,
“白芏法师!!!”
“啊!你要干什么?!”
被踹门声惊醒的白芏,看见郭槐状若疯癫的冲进门,吓得大叫,坐起来将被子死死拦在自己身前。
“安儿,安儿他情况不对!”
郭槐说着,声音已经颤抖了起来。白芏一听这话,再看到郭槐那慌乱的神情,瞬间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本就和衣而睡的她也不多说什么,下了床跟着郭槐就跑了出去。
“唉,郭相,夫人,你们还请节哀。安儿他由于心脏失血过多,导致全身器官功能性衰竭,灵魂本就遭受损失,现在更是已经消散,就算大伯他们回来,也是于事无补了。”
站在床边的白芏摇了摇头,惋惜的说道。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因为恢复术而清醒过来的秦丽仍不死心,求救似的向着白芏询问道,白芏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只能默然不语。
郭安走了,真正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相府因为他的离去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情绪之中。白芏也走了,不过她的离去只是要向国君法伩报告这里的情况。
“什么?郭安死了!”
法伩刚闻消息,惊的站了起来。当然一个少年的死亡并不会给这个国君带来什么影响,但伴随着郭安的死,郭李两家怕是再难像以前一样共处了。
“薛贵,你去请李帅过来,我有要事和他商量!”
对着自己的近卫军统领,法伩迅速的下了命令。
“是!”
薛贵乍听也知后果严重,接到命令后疾步出了皇宫,直奔李府而去。
“爸爸,你吃!”
李玲见父亲想事情出了神,非常乖巧的夹着菜放到了他的碗里。
“哦,玲儿也吃。”
李俊被女儿的话语打断了思路,却一点不恼怒,反到有些欣慰的对着女儿说话。此时正是早上七时左右,李俊一家在吃着早饭,同桌的当然还有夏琏,以及因为孙女而做客李府的夏蒙。
年少的李羽也是吃不下饭,仍在为刺伤郭安的事耿耿于怀,马兰在旁看着焦急忧愁,正不知怎么劝解了,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报,近卫军薛统领求见!”
李狞屈膝拱手道,话还未说完,薛贵那粗大的嗓门传进了厅内,
“李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这么急啊?”
夏蒙站起身来,皱着眉头说道。
“夏院长。”
薛贵朝夏蒙打了个招呼,人已进了厅里,对着李俊道,
“李哥,安儿今夜猝死,陛下急招你入宫议事!”
“什么?安儿死了!”
闻听这件事后,李俊腾的站了起来,饶是经过了无数战斗的洗礼,此时的他也是脸色数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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