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385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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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姆士眯起眼:“哥说得太对了,现在咱们兄弟两个的首要任务是一致对外。还不到咱们两个同室操戈的时候,不是么?”

    乔治听得皱眉,他自然听得懂弟弟的警告。

    他一笑解释:“瞧你,还对哥多心了。如果不是你对妈这间别墅有抵触,我又怎么会不叫你来开会。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如果你还是不喜欢到这边来,我们就出去吃。”

    十分钟后,乔治起身出门。走到门口吩咐冬沉:“不计一切代价,替我继续收集公司的股份。必须要超过詹姆士去。”

    当年十三四的弟弟,当年对继承权毫无威胁的小孩儿,时隔十五年之后终究还是长大了,还是成为了他在重新夺回公司的途中仅次于皇甫华章的第二个阻碍囡。

    警局鲺。

    汤燕卿拿了一叠照片走进询问室,一个一个地叫进骆弦声从亚洲带回来的那些证人,叫他们一一分辨。

    看了那些照片,证人们都有些迷糊了,每一个都忍不住迷惑地抬眼望向汤燕卿。

    汤燕卿自然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如此。因为他给出的是皇甫华章和乔治两个人的。他对证人们说这是两个人的照片,让他们来辨认哪个是他们曾经亲眼见过的那个;可是证人们都奇怪的问:“这不是一个人么?”

    所有那些证人们都做出相同的反应,汤燕卿便含笑送他们出去。时年和小组成员们也都在单层肚面玻璃后面看见了,大家回到办公室,各个都在彼此面上看见了了然。

    高城先发言:“所以单纯从证人的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皇甫华章,还有可能是乔治。”

    关椋也接上:“乔治本来就是被发配到亚洲去,所以他到达那些交战地区比回到m国燕舞坊更容易。”

    汤燕卿点了点头:“推理上成立。可是各位,请给我证据。”

    大家说话的时候,时年一直垂首仔细看着乔治和皇甫华章的照片。或许是因为她对皇甫华章太过熟悉,所以这两张照片在她眼里其实还是截然不同的,有许多许多的不同点。

    可是她跟那些证人毕竟是不同的,那些证人也许只是见过一面,也许只是隔着远距离看见过一眼,所以单从外貌上区分不出两个人来。所以单从证人的证言上来看,可能是两个人,却也仍旧还可能是一个人的。

    她看了一会儿,便将皇甫华章的照片搁在了一旁,而是将乔治的几张照片都归拢在一起,只看他一个人的。

    看着看着,她眼睛忽然一亮。

    “汤sir我找到办法了。”

    她将那几张照片叫关椋都扫描进电脑去,然后并列投影在大屏幕上。

    “大家看,虽然现在皇甫华章和乔治两个人的相貌相似度甚至达到了九成,可是乔治这个相貌却是在几年中不断整形才达到的。大家看他一年前、两年前的照片,那时候的面部特征跟现在还是有差别的,距离现在越久远,差别越大。”

    大家看过之后便都点头。

    时年兴奋地望向汤燕卿。

    他含笑朝她点头,她知道他早就想到了,可是他自己不说破,而将这份成就感留给她。

    她面上微热,避开他灼灼的凝视,专心在自己的讲述上:“所以我们可以将证人重新做一个筛选,过滤掉近一两年见过他的,只选择在三四年前的证人,让他们来重新看乔治和皇甫两个人几年前的照片。”

    时年说罢补充了一点:“尤其是皇甫的腿,汤sir可以格外跟证人提一下。有的时候也许面容不是唯一的分辨标准,加上肢体动作才更准确。”

    “说得好。”汤燕卿起身朝时年赞许微笑,然后吩咐大家,“大家分工,筛选证人,重新再来辨认。”

    这样重新再进行的辨认,果然就清晰了许多。几位证人给出的证言都说见到的那个人,腿脚并没有任何不良于行的症状。

    得到确切的证言,大家都一片欢腾。

    汤燕卿也点头微笑:“嗯哼,小声这回也算将功折罪。他虽然没办法用这些证人来为我大姐脱罪,至少也算帮我们找到了真正的嫌疑人。

    就此,警方正式将对燕舞坊童妻一案的注意力转向了乔治。

    多年蛰伏,乔治重回公众视野,着实吸引了极高的关注。

    各大媒体纷纷采访,他在媒体上的曝光度甚至超过了皇甫华章去。他自己乐得如此,皇甫华章对此也并没有任何的反击。

    倒也难怪,皇甫华章官非缠身,他也没有时间精力来反击。

    终于在这样一片大好的形势之下,迎来了佛德集团股东大会的召开。作为最重要的会议内容之一,在层层选举之下,股东里产生董事,新一届的董事们正式现身董事局会议室,召开新一届的董事会议,选举新的董事局主席。

    乔治和詹姆士联袂而来,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度,仿佛手执长剑夺回故国的王子。

    可是皇甫华章本

    人却没出现,只有他的律师刘清田代表出席。

    皇甫华章的个人持股比例已经极大缩水,现在的地位虽然还能进董事局,却已经无足轻重了。

    看了这副局面,众人心下便都有了计较:皇甫华章是个不愿当面服输的人,所以他这一回明知必输,便不敢自己露面了。而乔治和詹姆士两兄弟这一次也真是卧薪尝胆,都,悄无声息地就吸纳了大笔的股份。

    而且老天也帮了他们兄弟两个大忙,所以才会出现前一阵的股价震荡,让两兄弟得了机会低位吸纳。

    这般天时人和,注定这两兄弟在时隔15年之后重新拿回公司。

    乔治坐在靠近主席的位置最近的座位上,志在必得地微笑,朝大家摆手:“坐吧,大家都请坐。”

    一班新董事这才都寒暄坐下。乔治朝董事局秘书点头:“开始吧。”

    董秘略有迟疑,走上前来低声说:“林奇先生还没到。”

    佛德集团跟林奇集团互相持股,这都是百多年的老习俗了。不过双方都只是彼此的小股东罢了,所以乔治只是淡淡点点头:“他没来也没关系,我们照常开始。”

    凭着手里的股份,他问鼎主席的位子是志在必得。

    到了规定的时间,在董秘的组织之下,董事们开始按着程序投票选举。

    乔治自己投完了自己的票,然后含笑看着每一位投票的董事。他之前已经在住处单独召见过了每一个董事,该谈的都谈过了,他相信他们今天都会乖乖做事。

    果然如他所料,每个董事投完票之后,也都向他含笑点头致意。

    一切都进行得十分完美,直到最后唱票的环节。

    唱票起初依旧一切都很顺利,皇甫华章几乎没有票,唯一的焦点也只是集中在乔治和詹姆士之间罢了。詹姆士虽然也得到了票数,可是乔治的优势还是比较明显。当乔治已经悠闲地准备起身做当选答谢的时候,场面忽然陡然一变。

    开始出现了林奇的票数。而且从第一张开始,接下来的每一张都全部是投给林奇的!

    乔治一愣,急忙望向詹姆士:“这是怎么回事?”

    詹姆士也惊讶:“我也不知道。”

    随着唱票,会议室大门一开,林奇一身银灰色西装,咬着雪茄含笑走进来,边走边跟在座董事们挥手打招呼。”

    等林奇随便寻了张墙边的沙发坐下来,唱票也正好结束。林奇以高出乔治一票的票数当选!

    整个会议室里掌声一片,乔治则跟见了鬼似的拧头盯住林奇。

    董秘满面红光地邀请林奇入主席的座位。

    林奇笑笑起身,冲着乔治走过来,拍拍乔治肩膀:“小乔啊,虽然就差一票,可以你不用不甘心。你也看见了,我本人晚来一步,所以等于我自己放弃了投票。所以如果加上我自己的一票的话,咱们俩的票数差可能就不止这一票。”

    乔治一把挥开林奇的手:“可是你凭什么?!你不过是个小股东,就算跟我佛德家有姻亲,也都是百多年以前的了。公司是佛德集团,是我佛德家的,还轮不到你姓林奇的!”

    林奇怜悯一笑:“你说的也没错。公司是叫佛德集团,是你们佛德家建立起来的。所以在座的董事们也的确有许多恋旧的。所以你看,在投票结果上你们两个佛德的票数如果加在一起,还是比我这个外姓的人多不少啊。”

    “可是只可惜,投给佛德的票分给了两个人,你们兄弟俩不齐心啊!你们窝里斗,那就别怪我林奇渔翁得利。”

    林奇的话,就像兜头扇了乔治和詹姆士两个大嘴巴。两个人互望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里的汗颜。

    只不过乔治在汗颜之外,更多了一重震惊和憎恨。

    原来这个弟弟真的是长大了,原来他私下里竟然悄然做了手脚跟他分庭抗礼了!眼前这个人再不是当年那个任他摆布的小孩儿,如今他不仅已经懂得了自保,更学会了反击!

    詹姆士倒只是笑了笑,凑过来附在乔治耳边:“今天的局面我也没想到。不过哥也没必要对我这样拧眉立目。哥私下动过什么手脚,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私下见过股东,许诺各种条件,就为了让他们在咱们俩之间,最后选你而排除我。”

    “我们是一奶同胞的亲手足,你会的手腕我也一样会。所以你今天只败在你自己的贪心之下。哥,我早提醒过你的:我们两个是相依为命啊。一个死了,另外一个也休想活下来。”

    詹姆士说完了,率先向林奇鼓掌:“恭喜。”

    乔治如遭雷击。蛰伏15年,胜利近在咫尺,他几乎伸手就能捉住了,怎么竟然竟飞了?

    林奇的笑里忍不住露出嘲讽,拍拍乔治肩膀,将他带回现实来:“你问我林奇凭什么,那我告诉你,我不只是渔翁得利,我林奇也更是凭的自己的实力。小乔,我来告诉你,我现在是佛德集团的最大股东。你说这个主席的位置不该是我坐,还能有谁坐?

    乔治惊得砰地一声站起来:“怎么可能?!董事持股比例我都看过了,你不过还只是个小股东!”

    林奇呵呵地笑,伸手点指在座几个法人董事的代理人:“你说的没错,我林奇作为自然人的话,持股比例的确还只是小股东。可是真不好意思,在座这几家机构董事实则都是我林奇投资的公司。所以几家机构董事的持股,加上我个人的持股的话,已经远远超过你。”

    林奇将雪茄从唇里抽出来,将那雪白的烟灰就掸落在乔治面前的桌面上:“作为佛德集团最大的股东,那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坐在主席的椅子上?”

    林奇说罢大笑着走到那把椅背最高的宽大座位上坐下,傲然环视众人:“很感谢大家的信任,更欣慰大家的眼光。大家选出我来当带头人,我就一定会保证大家的投资收益。”

    尘埃落定。

    中间休息的时间,乔治回到专门给他安排的休息室,便恼得一把挥掉了桌上的茶具。稀里哗啦,瓷器碎了一地。

    倒是詹姆士淡淡的,坐在沙发上只自顾看着手机,面上并无太多情绪。

    乔治死死盯着詹姆士,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好,我承认我错了。詹姆你原谅哥一回。可是你看现在公司被一个外姓人抢走了,你让咱们将来怎么还有脸面对列祖列宗?”

    詹姆士不慌不忙抬起眼来:“可是他掌权还是你掌权,对我来说又有什么不同么?哥是长子,我只是小儿子,所以在哥你的概念里,继承权永远是哥你自己一个人的,跟我没关系。不管我曾经帮你做过多少,都是应该的,都是我应该成全你,而你对我没有半点义务。”

    “既然如此,我有什么可没脸面对列祖列宗的?真正没脸见祖宗的,也只有哥你自己而已。”

    乔治被诘问得无言以对。

    乔治这边又是摔盘子摔碗,又是大吼的,早就被手下人传到了林奇耳朵里。

    林奇听了也不惊讶,含着雪茄点头微笑。

    “以为自己整容成皇甫的模样,自己就能变成皇甫了?怎么都过了15年,乔治还是没明白当年自己为什么会输,还是没有半点的长进?”

    手下自然附和:“可不。眼前的这一切,乔治无法接受,却是皇甫先生早就安排好的。”

    林奇自然明白自己手上这些股份都是从哪儿来的。如果不是皇甫华章自行抛售他手里的股份,股市怎么可能出现那么大量的佛德集团股份?佛德集团的股价又怎么可能那么迅速地应声下滑?

    而林奇手下的机构之所以能那么顺利地捕获大量股份,自然也都是皇甫华章主动的让渡。

    林奇便给皇甫华章打了个电.话,表示感谢,并且说:“真可惜你没在现场,否则就能好好看看乔治的那副德性。”

    皇甫华章在电.话里淡淡地笑:“他那副德性又有什么好看的,我真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只有真正值得我重视的对手,才值得我多看一眼。”

    林奇恭敬道:“佛德集团这样大一块肥肉,先生竟然这么简单就让给我了,让我心下着实感激不尽。不知道对于佛德集团的未来,先生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皇甫华章想了想:“佛德集团既然给了你,自然就由你来自己看着办。我也只是提一点建议:乔治和詹姆士这对兄弟,分总比合好。而在这两个人里,詹姆士无疑更值得你来用。所以我建议你可以将总经理一职任命给詹姆士,让詹姆士来牵制他哥,同时也好借佛德家的血统来更好地收拢佛德家老臣的心。”

    林奇由衷佩服:“先生真是高瞻远瞩,佩服。”

    皇甫华章挂断了电.话,悠然地倒了杯红酒。

    夏佐也只能满怀钦佩地叹息:“今天佛德集团易主,外界还不定怎么猜测先生失意伤心呢。先生没出席董事局会议,就更让他们坐实了这个猜测。可是却没人知道,这一切不过都只是先生早早安排好的一个游戏罢了。佛德集团的大局还操控在先生手里,真正的赢家还是先生。”

    “可以想见,稍后林奇宣布让詹姆士来当佛德集团的全球总经理,而将乔治彻底束之高阁之后,乔治的脸色该有多么地更加难看。”

    对于这样的赞美,皇甫华章依旧只是淡淡地笑。

    “这话说得一半对,一半不对。”他抬眸望向夏佐:“你说我是真正的赢家,这个我就受了。我安排的任何事,自然都是为了让自己获胜,否则又何必安排。”

    “至于佛德集团大局还在我手里,这就不对了。佛德集团在林奇和外人的眼里是块肥肉,可是在我眼里它却是一团垃圾!我当年是抢过它来,执掌15年,可我从没一天想让它更好,我只是为了有朝一日亲手毁了它。”

    佛德家族传家至今,贵族的头衔都已经没什么真实的意义了,佛德家族依旧自觉高人一等,凭借的无非是佛德集团。所以才有当年他们的自以为高贵,才有

    他们的不肯接纳他这个异族的私生子。

    所以他要毁了佛德集团,以此作为对佛德家族的最终告别。

    佛德,呵呵,佛德,他皇甫华章何曾稀罕过这个姓氏!待得佛德集团彻底坍塌,待得佛德这个姓氏彻底被人踩在脚底,他就会只当他的皇甫华章,就再也与佛德这个姓氏全无瓜葛了。

    夏佐由衷地鞠躬称是,不过还是要提醒:“只是属下没想到先生会让林奇扶詹姆士上位。詹姆士同样不容小觑,况且向警方揭发了先生当年那件事的,正是这个詹姆士。”

    “我明白。”皇甫华章淡淡地笑:“这世上每个人都同时有可资利用、应该防备的两面。现在对于我来说詹姆士可资利用的更多罢了。两害相权取其轻,他揭发了我,我也总要让他做点有利于我的才是。”

    夏佐思忖再三,缓缓点头:“先生是要让他牵制乔治。他们兄弟两个已经存了心结,以詹姆士对乔治的了解,由他来牵制乔治是最好的选择。”

    “牵制?”皇甫华章轻声笑起来:“夏佐,你太善良了。我可不是要让詹姆士‘牵制’乔治,我是要让詹姆士逼疯了乔治啊。”

    等乔治在绝境里发起疯来,那这个游戏就该进到最高朝的环节了。

    所有自以为是与他棋逢对手的人啊,殊不知,其实到头来都不过只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

    真正有资格与他对坐棋局的,也许,只有他心上最在乎的人而已。

    至于其他人,生生死死都不叫他分心,于是都永远没机会战胜他。只有那个真正叫他悬心的,才会让他分心,也才可能真正地威胁到他。

    所以他会尽全力不叫这样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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