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别惹我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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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伽亚城东大街是最繁华的闹市区,最出名的是这儿的美食街,五洲四海各地名菜应有尽有,每天都有大批食客前来光顾。

  中午时分,一家名为火宫城以做火锅料理出名的酒店中突然传出一声暴响,两个酒店的侍从哗啦一声被人从窗户甩出来,都是脸青鼻肿,被打得奄奄一息。

  而酒店内更是狼籍一片,顾客吓得纷纷逃避,地上倒着几个酒店的保安。在墙角,几个身穿黑衣的凶悍青年围着酒店的经理,经理吓得跪地求饶:“各位请原谅,我不知道你们是吉罗娑学院的人……”

  “闭嘴!”一人重重一脚把他踢倒,指指胸前的校徽:“这么大的校徽你看不到?居然还敢同我们要钱?”

  “我真没看到。”经理抹着额头的鲜血哀求,“那个伙计是新来的,他不知道这里是吉罗娑学院的地盘。”

  “别找借口。”一人戳着经理的额头:“领导守则第一条,伙计犯错,领导者都有直接责任,身为经理,连这种常识都不教给他就让他出来工作,你还说你没错?”

  “是是是,我错了,我一定改,一定改……啊呀!”他话没完就被一人把脑袋按在地上,摔得门牙都崩掉两个,看他缺牙的样子,其余人都大笑起来。

  在看客当中,有个少年义愤填膺,他要跳出来阻止这些人,但被身后一个妇人死死拉住:“叶森,别去啊,他们是吉罗娑学院的人,你别多管闲事啊。”

  “吉罗娑学院怎么啦?就可以这样无法无天吗?”

  “你别去啊。”妇人低声道:“吉罗娑学院是斗士学院,是八部众当中夜叉的神族子弟,八部学院都势力庞大,连政府都不敢管他们,你上去是送死啊。”

  “妈,你别拦我,他们太过份了。”

  “不许去,妈的话你都不听吗?”

  名叫叶森的少年气得不行,但母亲阻挠,他也不敢违拗。这时吉罗娑的学员已经把经理打得头破血流,这才趾高气扬地离去。门外就站着几个警察,可一见他们非但不敢过来,反而远远躲开了。

  叶森把这些警察的作风尽收眼底,只能无奈地叹息。

  “回去吧。”母亲推了推他,叶森随母亲回家,一路上闷闷不乐。

  “叶森,怎么不说话?”叶母抚抚他的肩问。

  “我最讨厌八部众学院的人,他们凭什么这么嚣张?”

  “谁叫人家有嚣张的资本呢。”叶母叹道:“八部学院的高层领导都是神魂封印者,经他们训练的学员都是本领高强的斗士,一个普通斗士的战斗力差不多都相当于一支军队,而且这些斗士只服务于他们的帝君,任何势力都无法拉拢他们,这样的人,你能拿他怎么办?”

  叶森怒道:“强大又怎么样?只知道欺负平民百姓,这些人没一个好人。”

  “嘘!”母亲紧张地四处看看,“你别乱讲话,万一被八部学院的人听到了可就危险了,他们杀人就像踩死蚂蚁一样。”

  “就没人对付得了他们吗?”

  母亲叹口气:“八部学院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存在,除非你是比他们更强大的斗士。”说到这里,母亲忽然眼中露出期许的目光:“叶儿,你想成为斗士吗?”

  “我?”

  “是啊,你父亲曾经想成为斗士,可他一辈子也没找到机会,他曾同我说希望你继承他的遗志,成为一名了不起的斗士。”母亲爱抚着他:“这些年来,妈存了一些钱,如果你愿意的话,妈可以送你去八部学院其中一家学习,你身体好又天生力气大,没准将来能在其中成为一个人物。”

  叶森想了想道:“我倒不反对成为斗士,但看到这些人那么欺侮人,我不想同他们同流合污。”

  “也不是所有的八部众学员都坏的,你可以成为其中好的啊。”

  “好什么啊,妈您也看到了,十个斗士八个都是坏的,就知道胡作非为。”

  “十个有八个,那就说明还有两个不是,你可以成为那两个啊。”

  叶森摇头:“我讨厌他们,不想同他们在一起,我也想成为斗士,但是,我不会去八部学院的任何一家,我就不相信,世界这么大,没有比他们更好的老师。”

  母亲叹口气:“恐怕你说对了,八部众的确是世界上最强的,要知道他们的领袖都是神魂继承者,人类再强又怎么强得过神的力量呢?”

  叶森还是摇头:“如果神的子弟就是这个德行,我还真瞧不起他,妈,你不用担心,我相信我将来会找到好老师,让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斗士,然后为普通老百姓打抱不平。”

  年少气盛的叶森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母亲见他这么固执,也不强求,“好吧,妈也不希望你同坏人在一起,成不成为斗士没关系,妈只要你好好做人,过得开心就好。”

  “嗯。”叶森挽起母亲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母子俩又走了一段,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母亲去买菜,叶森独自先回家,在经过一条小巷子时,忽然听到一阵女孩的尖叫声:“你们想干什么?”

  叶森好奇地向巷子中一望,真是巧,居然又看到白天在火宫城吃霸王餐的几个吉罗娑的学员,夜叉众的子弟。他们三人围着一个女孩,嘿嘿干笑着:“小妹妹,不用怕,哥哥只是想陪你玩一玩。”

  叶森探头望向被他们围在其中的女孩,看到女孩的面容时不禁呆了一下,虽然那女孩处在惊恐中,但实在漂亮可爱得不得了,虽然年纪不大,但身材发育得极为完美,一张极度惹人怜爱的脸,穿着一件四色锦衣,头上扎着大大的蝴蝶结,真比漫画中的美少女还要漂亮三分。

  “你们不要过来。”女孩在尖叫,三个不良少年围挠过来,一边议论:“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可不是,比明星还要美上十倍。”

  “这模样真是太可爱了,都叫人不忍心下手。”

  他们围上去,如果换成平时,早就要对她下毒手了,但眼前这个女孩可爱得太过份了,就像个天使一样,让平日里一向作恶多端的他们都有了怜惜之意,只是围着她不让她离去。

  “走开,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无礼?”女孩已经退到墙角了。

  “妈的,不管了,能上了这么好看的美妹,就算明天死了老子也甘心。”终于有个人按捺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脸蛋。

  “啊!”女孩尖叫一声,委屈得哭出来,“你们……你们居然敢……薇萍姐,你在哪啊?快来救我啊,我错了,我再也不会独自跑出来了。”

  不可她有多可怜表情有多动人,面对的终究是几个精虫上脑的恶少,其中一人已抓住她的手臂:“嘿嘿,今天可是艳福不浅啊。”

  女孩叫道:“别过来了,你们别惹我生气,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的。”

  “多严重啊?你只管生气好了,我们可想看看你这样小美人生气会是什么样子。”

  “别,你们别这样,我真的不能生气,你们别逼我!别逼我!”

  突然,“住手!”一声大喝,叶森从巷子外冲了进来,三个恶少看了他一眼:“小子,你算哪根葱?”

  “放开那女孩!”叶森向前一步要去拉其中一人。砰地一拳,他完全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就被一拳击倒。

  “我当是什么英雄好汉,原来是个菜鸟。”一人狞笑着:“小子,大爷今天心情好,还不快滚?”

  “放开……那女孩……”叶森艰难地爬起来,居然又扑过来。

  “你还真不知死活。”又是一拳,这一拳对方用力更大,叶森直接飞了出去,重重撞倒一个垃圾桶。

  恶少以为这下他该知难而退了,不料他们再去抓女孩时,叶森忽然又站到他们面前,还伸着双手挡在他们前面,对女孩叫道:“你快跑。”

  “找死!”恶少怒了,一脚踢来,这一脚用上了八分力道,正中他的小腹,叶森一下倒飞出去,撞在向巷子深处跑的女孩身上。

  “哎呀,你怎么样了?”女孩扶了他一把,叶森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和斗士相比,人已经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但他坚定地挡在前面。

  “哪来的傻小子。”恶少们怒了,动了杀机:“小子,再不让开你就死定了。”

  叶森口中鲜血长流,但死死盯着他们,双眼血红,没有一丝退让的意味,尽管明知对方根本不是自己对手,但他的眼神却让几个恶少心底发毛。

  “想死就成全你!”被他看得很不舒服的恶少怒吼一声,这下劲力十足,重重打在他额头上,叶森直挺挺倒下去。

  “你们不要!”女孩尖叫着想上去扶叶森,被恶少一把拉住,“看到没有,没人能阻止我们,小妹妹,你还是从了吧。”

  不料其中一人腿上一紧,却是叶森抱住了他的腿,一边大口吐血一边用微弱的声音道:“放开那女孩。”

  “这小子怎么这么经打?”作为斗士,他们第一拳就试出了叶森只是普通人,哪怕是八部学院中最低等的斗士,全力一拳也足以打死一头牛,而叶森挨了这么多下,居然还活着,而且还有意识。

  “放手!”一人重重地踩在叶森手上,叶森痛叫一声,手掌被踩得迸血,随后,三人一拥而上,在他身上乱踢乱踩,他一条命去了九成九,可还是死死抱住那人的腿对女孩叫:“跑啊!跑啊!”

  女孩怔怔地看着他血肉模糊的样子,听他声音越来越微弱,终于,她看到他摊在人群外的手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住手!”她低声叫道。

  “打死这小子!”三恶少还在狂踩。

  “住手!”她声音大了起来。

  殴打仍在继续。

  “给——我——住——手——!”一声娇叱,声音震得三个恶少同时捂住了耳朵,同时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场,他们一惊回头,只见那女孩全身炸出一团白光,长发飘飞,双眼瞳孔血红,最恐怖的是,在她身后,出现一个巨大的,千手千眼的巨像虚影。

  “啊?这……这是……修……修”三个恶少惊呆了。

  不等他们说完,一声狂啸,那巨像铺天盖地,如死神展开双翼向他们扑来,三人同时发出惨叫……

  几秒钟后,巷子里恢复了安静,女孩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一身血污,当她抬头时,双眼已恢复了先前的天真清澈,她一看脚下惊了一跳,只见地上铺满了残肢断臂,三个恶少尸骨不全,像被巨力撕成了一块一块,头颅都捏扁了,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带着致命的惊恐,死后表情形同厉鬼。

  “啊……”女孩惊恐地捂住自己胸口,“我又发作了吗?我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怒气。”望着三人的尸体她哭了:“我说了别惹我生气,你们就是不听!呜呜呜……”

  她哭了几声看到晕迷的叶森,急忙冲过去托起他:“小哥哥,你没事吧?”

  叶森已是满身是血,生死不明,完全失了知觉。她艰难地把他背了起来,一边向巷子外走去,一边大叫:“来人啊,快救人啊。”

  她边走边叫,可她人小力薄,走不到一百米就一下跌倒在地,这儿刚好是叶森家不远处。

  “哦,天啊!”远处传来一个妇人惊恐的叫声,是刚买菜回来的叶森母亲。

  “叶儿,叶儿,你没事吧?”叶母急得哭出来,急急把他抬进屋里,女孩自然地跟了进去,叶母似乎是位医生,熟练地取出药箱和绷带,又用针炙给他扎了几下。

  几针下去,叶森咳嗽几声,幽幽转醒过来,叶母长长地舒了口气,似乎放下了一些心,叶森眨开眼,看看身边的女孩,声音微弱地问:“你还好吗?”

  女孩点头:“我没事。”

  叶森露出笑容,接着又晕了过去。女孩急了,“小哥哥,小哥哥。”她焦急地望向叶母,“怎么办啊?”

  “他没事的。”叶母似乎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从小到大,他都是在药水里泡大的,这样伤他不知受过多少次了,我刚给他检查了,没伤到内脏和骨胳,他会好起来的。”

  “您是医生。”

  “我是他母亲。”叶母打量女孩:“你是谁?出什么事了?”

  “我叫彩悦,我遇到几个坏人,是小哥哥救了我。”

  “我就猜到。”叶母长叹一声:“这孩子,爱管闲事的毛病同他爸一个样。”她问女孩:“欺负你的坏人是什么人?他们现在人呢?”

  彩悦摇头:“我不知道。人……他们被小哥哥赶跑了。”叶母望着彩悦的眼睛,见她双眼清澈如水,分明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而且长得又这么清丽可爱,相信了她的话,又问:“你是哪家的孩子,现在世局这么乱,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彩悦低下头,玩弄着衣角不说话。叶母从她的华贵的衣饰和天真的样子判断:“可能是哪个贵族家的孩子偷跑出来玩的吧?”

  “我只是想出来玩一玩,在学……在家里他们老管着我,我觉得好闷。”

  叶母理解了一些,“本来该送你回去的,不过我得照顾叶儿,今晚你就住我们家吧。”

  “可以吗?”彩悦双眼放光,叶母慈爱地笑着点头。

  “太谢谢您了,给您添麻烦了。”她连忙深深鞠躬。

  当晚彩悦就睡在了叶森家,她和叶家人都不知道,不久以后,离叶家不远的小巷子中三名斗士的尸体被发现,很快,吉罗娑学院有人赶来了。

  现场被隔离带围了起来,警察也被拒之门外,在尸体的碎块边,一个黑衣青年同几名随从在察看现场,他脸上戴着一幅宽大的墨镜,即使黑夜中也不取下,遮住了大半张脸以致都看不出相貌。他捡起一条断臂,看到伤臂与身体分离的断口,他思索着,一名随从向他汇报:“主将,从尸体看,他们是被人活活撕成碎块,这几个是我们学员中的二级斗士,体质远超普通人,从伤口来看,他们被扯碎的速度极快,我估计,要造成这样的撕口,凶手的肌肉力道至少超过五十吨。”

  被称为主将的黑衣青年掷掉手中的断臂,问:“有没有情报显示其他学院有高手在我们的地盘上出没?”

  “没有,再说,能拥有这样的力道,瞬间撕碎他们三人,至少该是七级以上的斗士,这样的高手怎么会自降身份同一级的小卒子动手?”

  “我看凶手七级都不止。”黑衣青年望向尸体上一个抓痕:“从这抓痕来看,凶手有纤细的手指,好像是个女人。”他又在空气中嗅了嗅,“我还能嗅到这儿残留着神力气场爆发的气息。”

  随从很吃惊:“难道是有神魂之力的高层斗士?怎么可能?”

  “听着,这事暂时对外保密,更不要牵涉到学院外界的部门进来,由我亲自接管。”

  “不用吧,您可是我们吉罗娑学院的宝贤大将,夜叉摩尼跋陀罗的神魂封印者,只不过死三个一级学员,犯不着您亲自过问吧?”

  宝贤扬扬手:“照我说的做。”随从见他语气坚决,深鞠一躬退下了。

  宝贤依旧在那儿沉思:“这气息分明是属于修罗的,但又不同于我所知的任何一名修罗神魂之力继承人,莫非有弥卢学院还没发现的修罗封印者在我们夜叉的地盘上出现了?”想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丝弧线,“那样的话可就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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