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孙毅仗着背后有真传弟子苟凌宇撑腰,权势日渐鼎盛,隐隐有叫板城主、想要强势登顶的意思。
诸多真传弟子回归的时候,他还曾放言,若是帝云霄敢跑到雪龙圣城来讨个说法,就看他如何强势顶回去,定叫帝云霄无功而返。
现在瞅着三言两句就被帝云霄逼得狼狈不堪的孙毅,钱荣城主心中大感快意,他后退两步,与孙毅撇开了关系。
双眼锐利如刀,帝云霄敏锐察觉到了这一点,心中了然,怕是此人一直在从中作梗,将朱九刀等人流放到了杂役院。
削他几分面子,他还可以笑笑忍过去,但借着打击他亲朋好友来打压他,那就莫要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且慢,消消气,消消气!真传尊下莫要动怒,此事怕是有人弄错了,给吾雪龙圣城几日时间,定然给您弄得清清白白。”
一直沉默的另一尊紫府长老骤然开口,他的口中一边说着让帝云霄消气,却又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孙毅如何针对打压朱九刀等人的经过捅了个底朝天。
霎时,孙毅长老的面容充血,如同猪肝一般成为了绛紫色。
“你你!那几人触犯宗门门规,本长老将这几个害群之马踢出去,乃是公正执法。此事,即便是闹上长老会,老夫也不怕。”
眼瞅着城主和另一位长老煽风点火,孙毅胡子气得竖起,当即放下了狠话,直接和帝云霄死扛下去。
“哼!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真以为外门的一位紫府长老本王就没办法整治么!”
帝云霄心头冷笑不止,以他在域外战场建立的功勋,足以让很多人瞠目结舌,单单是保全了枯骨城的残城已经算是大功一件。
他在青霞古宗虽然没有多少的底蕴,但架不住背景强硬的师兄弟多得是。
“孙毅长老是吧,将本王的几位亲眷逐出门墙,来日那就跪着给本王请回来,莫要以为本王是在说笑!”
帝云霄深吸一口气,突然阴沉的面孔变得阳光明媚起来,伸出右手将孙毅长老起了褶子的领口抚平。
“记住了!本王不是在跟你说笑,今日起,本王的兄弟和几个师侄你不亲自去请回来,那你举族上下将鸡犬不宁!”
低声说完这句话,帝云霄扭头就走,径自带着骨风两兄弟前往杂役院。
雪龙圣城一干长老和执事面面相觑,帝云霄来去如风,最后的两句话唯有孙毅长老一人听到,其他人还有些懵懂不知发生了什么。
就在帝云霄离去后没多久,雪龙圣城内有几道英挺的身影走了出来,其中一人的脸上挂着阴谋得逞的笑容。
为首的一人,正是真传弟子第九的苟凌宇。
“孙长老,做得不错,某会为你表功的。至于帝云霄那厮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他虽为真传弟子,还没资格威胁一位紫府大修士。”
苟凌宇面露得意,他今日原本想看看帝云霄遭遇不公之后,各种委屈求全的姿态,可惜展露在他眼前的却是极端跋扈的帝云霄。
不过,无论今日结果如何,他左右两侧的长老会观察执事,定然会将帝云霄威胁孙毅长老的言行上报给长老会。
他与帝云霄同为真传弟子,在地位层面上虽拿捏不了对方对方,但有的是手段叫帝云霄领教他的厉害。
“是,是!多谢真传尊下提携,老朽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行一步,告辞,告辞!”
孙毅长老的笑容有些勉强,他步履仓促折返自己处理公务的大殿,出奇的没有像平日里那般围绕着苟凌宇打转。
干咳一声,苟凌宇有些尴尬,目光触及钱荣长老等人的时候,冷笑一声。
“奴颜屈膝之人可是不能长久在外门担当执掌者之位的,钱长老,你细细思考一番,有些时候,上错了船,很可能会万劫不复。”
不看钱城主等人那铁青的脸色,苟凌宇几人扬长而去。
他不曾注意到,在雪龙圣城大道边上的紫竹林中,帝云霄仰头盯着他离去的飞舟,眉宇间闪过了一丝狠辣。
“果真在这里,本王说那孙毅哪来的狗胆如此强硬,敢情苟凌宇这王八犊子在背后看着呢,想看本王的笑话,也不怕闪瞎了眼睛。”
帝云霄不傻,雪龙圣城的钱城主怎么着背后也是有真人撑腰的,纵然被苟凌宇那厮逼迫些许,远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但今日却又对他大吐苦水,看似站到他这边,奴颜婢膝的姿态根本不是他应有的表现。
至于另一位长老,大吐口水之下,隐隐包藏着想要他与孙毅正面冲突的祸心。
钱长老想要利用他打击孙毅的威信,冲击苟凌宇背后的势力,而孙毅长老又想借着硬杠他这位真传弟子,来提高他在苟凌宇阵营的地位。
这几个老东西联合起来演了一场戏,唯独他被蒙在鼓中,若非他察觉到了雪龙城大门后面那隐隐散发出来的压迫气息,也是猜不到苟凌宇等人在后面看戏的。
“主上,吾等怎么办,现在是不是先去看看九刀兄弟?”
闻声,帝云霄微微颔首:“待会再来收拾着几个老东西,不过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需要劳烦乌须真他们。
吾等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要打七寸,把他们打得痛不欲生,才不敢继续算计本王。”
袖袍一挥,帝云霄带着骨风两兄弟朝着杂役院所在的外围山头踏空而去,这一次,他并未在隐藏自己的身影。
杂役院占地方圆三四里,应当算是一座颇为庞大的小镇,居住着十余万青霞古宗最底层的杂役,亦有一些想要谋求修仙路的武夫。
帝云霄等人御空而来的景象,令许多杂役狂喜莫名,不少人跪下来磕头,请求仙人将他们收入门墙之下。
山呼海啸一般的朝拜难以撼动帝云霄的心神,他神念一扫,确定了朱九刀三人的方向,尔后一个闪身,从虚空中消失。
再度出现的时候,他的身躯屹立于一棵枯败的枫树上,落地的残叶布满了暗黄色,看起来异常萧条。
这是一座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院子,许久不曾修缮,原本朱红色的瓦砾门檐都已经退去了鲜艳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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