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天极山脉仍是那座不起眼的小山峰上。
小亭之内中年道人倚栏望雪而那剑修者则依旧是斜坐观棋。
“听说了吧?那边的信使终于来了——”
“嗯!几天前就已经知道了。以前是和我们那位小朋友在一起现在吗好像已经和天阙门那个小老头见面的样子。”
“呵呵!看起来你是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呢!”
“需要担心什么?这不正是你我的意料之中吗?事关他们的存亡即使再怎么畏惧于你我又怎么可能真的就这样置之不理?不过——”
伸出手抚弄着伸进小亭内的一枝寒梅中年道人一脸淡然的笑意:“有些惊讶倒是真的、时间太早了点!我原以为还要等上十几年的样子没料到他们这么早就开始插手!看来上一次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痛!”
“还不够痛?那你还想怎样?”剑修者从棋盘上移开视线饶有兴致的撇过头看着中年道人。“老实说他们能忍到现在其实我已经很满意了。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麻烦除非是让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陨落难道说我们还真的要跑到那边去把他们全杀掉不成?”
“全杀掉吗?似乎是个好主意的样子——”中年道人稍做沉吟就微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太麻烦。毕竟现在他们还没有违反规则对付他们。是迟早的事。但时间绝不是现在!一个连半神级都不到地小家伙。带来一些无用的消息而已掀不起太大地风浪。倒是那家伙现在。整天都和我们那位小朋友在呆在一起事情稍微有点麻烦。”
“呵呵!这也能称得上是麻烦?”
剑修者失笑出声:“我倒是觉得你对姜笑依那孩子的忌惮实在有些过了!无论那小子地资质再怎么厉害终究还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一个神级能力者想要突破元婴境界到底是如何的困难。你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至少在三十岁之前。是绝没有这个可能。而即使他现在手里所拥有的势力也是在我们容忍的范围之内。说什么那孩子不在我们的控制中但是我想。即使是不在我们掌控中的那部分也是相当有限地吧?实在想不通你为何如此重视——”
“无法理解是吗?”
蓦然出言打断了剑修者地话语中年道人一脸自嘲的笑意:“其实就连我自己也是无法理解呢!自从上次在越国。见到他之后。心里面就有些不安。总觉得那个小家伙非常的危险。如果就这样置之不理。总有一天你和我都会死在他地手中。而自从公冶家覆亡在他手里之后这种感觉就愈的重了。这个人我感觉他似乎天生出来就是为了除去我们而生的——”
“原来是这样!”
剑修者一脸凝重眼中若有所思。“虽然我还是没办法理解不过道友你既然执意如此。那么就还是按照你的意思来吧。算算时日你的那个计划现在也快要开始了吧?”
“嗯!还有几日功夫地样子就可以开幕了。”中年道人微微颌。
“那么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么?这几天以来我就很奇怪你既然一心想要快点将他除去又为何要选择这样费时耗日地方法这不是平白给他几年喘息的时间吗?”
“你以为我愿意?”中年道人苦笑着开口道:“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已经把那孩子放在和你我同级地位置上对待。我实在没有把握用普通的手段可以完美的一次性将之解决。而如果想要出动你我这样级数的高手的话势必会引起诸派的警觉。”
“如今可不是三千年前的那个时候了!黑狱门一枝独大的时候他们可以容忍。可是现在却不可以!如果不想过早的成为众矢之的还是小心点为妙。”
“而且我们的对手可不止是那个小家伙而已呢!清虚那个小老头。好不容易在飞升之前再一次看到希望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将之放弃?而这些年里你我在天阙门内的棋子又实在是损失得太多事前不能不小心经营一番。”
“最麻烦的是如今又多一点变数。”
目中陡然射出一道锐光中年道人的面容少见的多了几许阴沉。“那两个小虫子竟然都一起跑掉!虽说一个是不死能力者另一个是二十四岁的真人境。但在那样的环境下都能够存活不能不佩服他们的生命力!”
剑修者的眼内亦是精光微闪:“你是在但心救白晨曦脱困的那个人——”
“你就不担心?”中年道人冷笑着反问:“那个地方修真者和妖族的踪迹都无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绝不可能是路过的散修当时天阙门控鹤堂和皓月分堂的人也未有任何动作。而事后的排查中非但找不到任何关于白晨曦和越云龙的踪迹和线索。反倒无声无息的接连损失数十名你我手下的精英而其中甚至包括事后赶至的真人境。而那两人就仿似凭空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生生的从我们的情报网中脱离。”
“能够自始至终都不露丝毫的踪迹。介入救人的时间又是如此的巧妙。青莲老友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吗——”
“道友你是想说有一个不在我们视线之内的组织存在。而且这个组织还实力非小——
“正是如此!”
用力一握。中年道人手中的梅枝顿时碎为齑粉!
“此事确实麻烦!想要查清楚来龙去脉。段非一日之功。不过我很奇怪。”
眉头一皱剑修者终于在棋盘上落下一子。“你怎么就不怀疑。这件事。也和那孩子有关?”
“我虽对那小家伙忌惮非常但还不至于到不分青红皂白地地步。”
摇头一笑。中年道人拂了拂袍袖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眼睛审视着棋盘道:“如此雄厚莫测地实力段非一日两日能够办到。那孩子虽强但绝不可能在短短一两年的时间里建立起如此庞大地势力。特别是在我那徒弟对他特别关注的情况下——”
远在燕国北境的这场谈话。刚刚告一段落的时候。姜笑依正陪着罗伯特。刚从接天峰上乘着缆车下来。
“罗比能告诉我吗。刚才我那太师祖和你都说了些什么?”
走在枫林镇的接待上。姜笑依歪着头一脸好奇的打量着罗伯特。午时的接见他只是领路而已。把人带到之后就被清虚赶了出去。两人这一谈就让他站在外面足足等了有一个多时辰。
而自从从那大殿里出来后。他这位异大6朋友地脸色就很不好看。那双宝蓝色地目中更是布满了阴霾。总之。一副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很抱歉!笑依大人。”
罗伯特略带歉意地苦笑道:“在我离开之前您的太师祖曾经交代我。我们谈话地内容。暂时不要透露给您知晓。我唯一能告诉您的就是我们谈话的过程中只是他问我答而已。而所谈起的话题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和您当日与我初次见面时所说的话差不多。淡然如果笑依大人您坚持地话我可以违约说给你听。不过笑依大人。其实您想知道地话跟本就无需问我。我想过上一阵子您的太师祖或许就会和你提及这些事情。”
“是这样啊——”
“呵呵!不用抱歉地既然是出自掌教真人的吩咐那你还是不要说的为好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手托着下巴想了想姜笑依笑着拍了拍金青年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后若有所思的移开了视线。
罗伯特虽然没有说具体的内容但是言语中透露出的信息已经让他得知了他先前所想要知道的事情
谈及的话题大部分都差不多么?
他现在愈的能肯定清虚真人恐怕是知道些什么。而且对那两个组织的所知他这位太师祖知道的恐怕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些。
那么对他保密又是出于什么原因了?是不信任还是其他原因?这么说来整个门派中的绝大多数人甚至包括他的师傅天华真人在在内。也只是因为几年前姬家的灭门事件以及学院遇袭而知道在楚国暗处有着某个实力雄厚的神秘组织存在而已。却不知道这个组织和魔气的扩散有着极为密切的关联。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清虚真人似乎不是那始作俑者的一员。否则的话绝不会如此做派。那么他这么做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了?
恐怕也是知道门派之中能够完全予以信任的是相当的少数吧?
而就连芮晔和他这样的亲信之一也不知晓。恐怕是担心弟子的实力不足知道的太多不但无济于事反而会给他们召来横祸。
一刹那间姜笑依的心头蓦然涌起了一阵想要回头重新去找清虚真人的想法、
凭他现在手里的实力再加上清虚真人之助未必就无法和那两个组织对抗。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刚刚升起就被姜笑依强自给压了下来。
他还不能肯定清虚真人和那两个组织到底有无关系。一切还都只是出自他的猜测而已。
清虚真人现在的这副做派到底是真实还是在装他都并不知晓。也无实际的证据能够支撑他的判断。
而且即使是确定了又如何他还有家族。而一旦暴露出真实的实力那么作为天阙门之主的清虚真人是不可能对他不感到忌惮的。
哪怕只是为了他自己的安全也不能泄露出炼妖壶的存在。
收住了自己的思绪姜笑依正想要对罗伯特说些什么他那散开的神念却蓦然捕捉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元力波动。
就在三个街区之外那股气息给他的感觉就和它的主人一般沉静清冷。
心中微喜姜笑依下意识的用上了瞬间移动。而当他的身形再次出现时已是五十丈开外的另一个街区。距离他那朝思暮想的女孩只有不到数丈之遥。
然而姜笑依的身形此时却不由自主的一滞。也没有呼唤去正在前面不远处行走的人儿而是缓缓转过头看向了身边。
只见刚才和他并肩而行的罗伯特竟然仍是寸步不差的跟在他的身边所站的位置也于刚才没有本分变化!
金青年似乎在深思着什么事情开始并没有现什么异常。直到被姜笑依定定的盯视了良久方才回过神来。然后就现自己所站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不解释一下吗?罗伯特*德*克塞乌尔先生?这又是是怎么回事?”
用毫无感情的眼神望着一副完全不知所措样子的样子。姜笑依脸上似笑非笑的也看不出喜怒。
“我想大人您恐怕是误会了!”
抓了抓头罗伯特一脸苦涩的笑容:“相信大人您也听说过龙脉者这一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