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鲨号游艇的爆炸沉没对孔奇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他并不是可惜损失一条游艇,而是担忧自己多年来编织的这层保护网将会被毁掉,他也认为这个发难者应该是黄易,如果老五真的要夺取龙城地盘才甘心,那么铁老帮会的今后将永无宁日了。?
为了这件事,他处心积虑了两个多月,他考虑是否应该用自己的名义特别召开一次铁老会,这样做也许能面对面说服老五不要再制造出无可挽回的事件之前改变想法,此事关系到铁老会所有成员的安危,在没有真正了解老五的打算之前也只能通过对话来想办法了。目前在龙城地区,势力最大的就是他和黄易,类似于牛凤山和白启明之流就是闹翻天也成不了什么大器。 ?
自从铁老帮会在多年前销声匿迹以来,他们这些铁老帮会的成员们无不遵守着一种和平共处的态度,无论是他孔奇还是其他兄弟都在尽力倡导这种和平能得以长久。如果没有这样的眼光,恐怕他们早已不存在了,他们这么多年来经营的事业也将付之一炬。一直以来,无论这种稳定还是和平是否真实,但他们都在努力操控着龙城的各方势力,包括所有的党派和团体,使政府机构的决策一直随着他们的心愿去运转,这样的能力就是来源于他们之间的稳定与和平,如果谁想打破它,无疑就是等于在自寻死路。所以经过认真考虑,他决定提议尽早召开铁老会,只要能使老五改变对立态度,让一步也是可以的……
自从白鲨号游艇事件后,阿阳依然回来经营自己的生意,所有手下人从他身上根本看不出发生过什么事,一切还是照旧,唯独不同的就是他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位追求他的姑娘。 ?
今天早晨,阿阳从外面回来已经是八点多钟,用过早饭,照样进了书房。红嫂明白他在几个小时之内是不会出来了。?
何潜这时带着二名兄弟从外面回来,他这段时间正在经营离此不远的一家旅店,暂时还是这家名叫“蓝色夜晚”旅店的经理。自从旅店开业后,原来随他住在小白楼的兄弟都搬了出来,其中有八个人被安排在小白楼对面的冷食店里,剩下的人自然跟他在“蓝色夜晚”。他每天都会过来一趟,看看有什么事,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只不过是一种规矩罢了。?
“唔,是何潜呀,还没吃早饭吧?厨房里正好还有点现成的。”红嫂关心地说 。?
“谢谢,不用,我吃过了,阳哥呢?”?
“在书房里,恐怕你现在见不到他,有重要的事吗?”?
“哦,没什么,如果这里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何潜对红嫂也特别尊敬,因为她做事一点不像一位仆人,完全像一个大家庭的主妇。 ?
“红嫂,好像有人来了,我去开门吧。”何潜听到动静过去拉开门。?
当他看清门口站着一位美丽的姑娘时立刻兴奋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位姑娘正是孔妮洋小姐,这段时间,她平均每个星期都要来几趟,她已经是这里的熟人了。?
“哎呀,是洋洋姑娘吧,快进来呀。”红嫂也看见了,急忙热情地招呼起来。?
“对,对,洋洋小姐,快请进。”何潜热情相迎,吩咐手下兄弟端上香茶。?
他和手下兄弟对这位小姐出入小白楼已经习惯了,虽然还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可从门口停放的那辆名贵的劳斯莱斯牌轿车上不难看出,这不是一般女孩儿,像这种顶级的轿车在整个龙城也没几辆。何潜另外还注意到,这位姑娘每次进门以后,外面总有一辆轿车跟着停下,像是保护她的。?
“谢谢――红嫂,我带来一包鲜鱼,实在拿不动,让人帮忙拎进来吧,就在后背箱里。” ? “洋洋姑娘,每次来都要你花钱,下次可不要这样了。”红嫂也觉得不好意思。?
何潜对她送来的东西没有什么意见,他知道这位小姐出手格外大方,每次带来的东西绝对是上等的好货,就是鱼,也是海里不容易捕到的那种。 ?
“我怎么没有看见阿阳?他不会又不在吧?”洋洋问到了重点。?
“在,他在书房里,他知道您会来,所以正等着呢。”没等别人说话,何潜回答得倒满利索。洋洋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她前天来就白等了几个小时,看来今天是不会空欢喜了。?
书房里,阿阳起草完一份为明天剑神集团高层会议准备的发言稿,可看过后又觉不满意地塞进碎纸机,然后再重写。不满意接着处理掉,就这样反复了好几次。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把发言稿赶出来。他索性从书架上取一本书准备躺在小床上,却在这时听见了敲门声。?
“是谁?”阿阳大声问,平时书房的门是没人敲的,如果有事也会通过通话器,可能是有谁忘了。外面没有回答,敲门声还在继续。?
“奇怪。”阿阳只好亲自去开门。当他拉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竟是洋洋。?
“阿阳,对不起,我能进来吗?”?
“这……好吧。”阿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自从我来到小白楼就听说这间书房从不让人进,看来我是例外啦?”洋洋一边观察一边笑眯眯地说。?
“因为你是客人嘛。”?
“哦,现在你还认为我是客人吗?”?
“这个……当然不,我只是……”阿阳面对她那种颇为认真的神态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既使和再聪明的人对话,应付几句对他来说也不困难,可是对这位姑娘,他却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呀!这里的窗户怎么都是假的?上帝呀,我在书店里也没有看到过这么多书,你要看完这么多书会看到什么时候......啊!你留这么多报纸干什么?咦?这是什么……”?
阿阳没法回答这么多问题。?
“阿阳,你不高兴我来吗?你一定不欢迎我,要不然为什么不说话呢?”?
“哈……”阿阳实在憋不住笑了,他想起在皇冠大酒店和生日宴会上见到她的情景,与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阿阳对接触女人没有什么经验,尤其像这样纯真的女孩子,更不知该如何来应付,看来有些东西是不能指望书本知识的。?
“你在笑什么?是笑我吗?如果再这样,我可要走了。”洋洋露出一种生气的样子。其实自从经历过沉船事件后,她确实喜欢上了面前这位与众不同的男人,而且经过最近两个多月的来往,更加深了“喜欢”这个词的意义。 ?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见你手上的戒指很特别。”阿阳急忙改变话题。?
“哦,这个戒指是父亲送我的,他说这曾是四百多年前一位法国王后戴过的,不过我不喜欢,可总不能扔了吧。”?
“其实戒指也不一定贵重的好,可以选择流行的。”?
“不行的,我母亲常对我说,女孩子的戒指只能让男朋友去选择才会得到幸福,我也盼望能得到幸福,如果……如果你能送我一枚戒指……”洋洋对追求的事物相当执着,可神情又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孩在羞涩地躲闪着。?
“洋洋,我知道你的感情,可我还是劝你不要草率决定这种事,你一点也不了解你面前的这个人,你应该还保持自己的生活。”?
“不,我不想了解,也不要保持,我只相信直觉。”洋洋这段时间所有被压抑的情感好像再也无法控制,许许多多奇妙的想往和翻腾的意念都在此刻喷涌而出。她走上去,抛开一切,依偎在阿阳怀里,没有言语,没有表示,只有一颗透明的灵魂。?
阿阳同时也紧紧拥抱住她那似抽泣似颤抖似欢悦的身体。他们就这样拥抱着,持续了很长时间。阿阳考虑是否应该让她坐下或说点别的,可他又没有勇气推开她,他感觉这个姑娘太脆弱,就像一块水晶,稍有不慎就会摔碎——她确实太可爱了……?
“我明天还会来的,你等我好吗?一定啊......”当洋洋从书房出来时还在恋恋不舍地说。?
“我的小姐,你回去晚了,你父亲会不放心的,要不要我送你呀?”阿阳也不愿留她过长的时间,他还有些不习惯。
“真的,太好了,我们可以兜兜风,我知道有一条街的夜景很美。”?
“这……好吧,我去换衣服。”阿阳没想到她会当真。?
“上帝呀,有没有搞错?现在刚十二点,午饭时间还没到就赶我走!”洋洋这才注意到挂钟。在没有窗户的书房里,又是在忘记自我的状态里是很容易混淆时间的。阿阳忍不住笑。? 他们从楼上下来,小白楼的人都用一种喜悦的目光看着。阿阳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可洋洋脸儿红得就像一朵出水芙蓉……
海滨区园林旁的豪华住宅里,孔奇正在和叶飞谈话;
“年轻人,你用这样的口气和长辈说话,难道不清楚这是很不礼貌的吗?”孔奇显得很生气。血蝙蝠就站在旁边,脸上和平时一样没有任何表情,他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孔叔,可您要明白,您的女儿现在正干什么?我这样说话不也是为了她吗?您知道,她只有跟我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而且这也是您老早决定的。可现在,她却与陈九阳那小子纠缠不清!”叶飞这段时间一直为这件事恼火,因为自从游艇事件以来,洋洋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就像陌路人一样。他明白在游艇上做得有些过份,但也不至于就此结束。看来是那个讨厌的陈九阳在从中作梗,他对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难道一个手下人能比他强?他每当想到这就觉得心口堵得难受。这么多年,洋洋一指头都没让他碰过,他不甘心就这样再把这个女孩白白送给了别人。?
“这个情况我也知道一点,不过我虽然是她的父亲,但她是个大人了,对生活有选择的权力。如果要转变她的想法,只能由她自己去认识。我可以和她谈谈,也可以劝她不要和陈九阳过份来往。但你也想想自己的原因,我不可能把女儿交给没有地位的陈九阳,也不能随便嫁给一个对她不负责任的丈夫。”孔奇对此没有必要隐瞒观点,他在这段时间的确对叶飞很不满,同时还有一种担心。?
“对于洋洋,我会努力的,可我也决不能容忍一个手下人如此猖狂!”?
“你敢,在我面前无论做什么,你都要负责任!”孔奇气得用手重重拍了一下轮椅扶手……
阿阳今晚又被洋洋缠着在街上驾车转到九点多才找了个借口送她回去,洋洋就住在上回举办过生日宴会的那套豪华住宅里。阿阳谢绝再进去坐坐的要求,临走时,她还把自己的车交给他,并约定明天来接她去公园玩。?
回到了小白楼,阿阳不禁独自好笑,他奇怪她哪来这么大劲头,而且他刚才离开后,她又用汽车电话和他聊了一路。?
阿阳走进小白楼,他的几位保镖正在大厅里玩牌,见他进来急忙起立,红嫂也赶着去厨房吩咐热饭。?
“你们继续玩吧―――红嫂,不用忙了,我不饿。”阿阳说完便上楼去了。?
“进入爱情阶段的人都这样。”手下人小声开着玩笑。?
当阿阳来到卧室门口才想起明天上午剑神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这种事怎么能忘了?难道我真的让这个小丫头迷住了?他一边这样想,一边走进卫生间洗洗脸,然后打算去书房把明天会议所需的东西准备好。?
就在他从卫生间出来走进卧室,却突然感觉发现了什么,不由得心中一惊。?
“谁?!”?
“阿阳,你的表现太令我失望了,反应迟钝是很危险的。”随着这句话,卧室的台灯被打开。?
“嗯,是你?”阿阳同时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竟是血蝙蝠。?
“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没人看见?”?
“阿阳,你今晚怎么了?说话也显得这么单纯,我要去哪儿,如果那么容易被发现,还能叫血蝙蝠吗?”?
相持了一会儿,阿阳问:“血蝙蝠,我不知道你还有夜入民宅的嗜好,既然来了,一定有什么企图吧?”
“没有多少企图,只是想聊聊,如果不是这样,你刚才已经被我一枪打死了。”血蝙蝠的话和他的表情一样冷。?
“那好,有什么话就说吧。”阿阳坐在对面,他知道对方肯定不是来聊天的,如果是来做刺客又没有立即开枪,说明一定还有第三种情况。?
“阿阳,我们可以说是朋友了,虽然我是一名杀手,可我认为你也不是善良的基督徒,不论你怎么想,我希望今晚的谈话开诚布公。”?
阿阳从茶几上拿起一支雪茄点燃。他非常注意观察与聆听对方的一切,可从对方的话里并没有听出什么意思来。难道这个血蝙蝠突然出现是因为游艇的事?还是......更重要的是不清楚对方今晚是代表谁来的。难道是老狐狸知道了什么?现在的小白楼现是否已经被包围了?他不得不这么胡思乱想着。?
“我今晚来是有几个问题需要知道实情,如果你耍花招一定会后悔的。”血蝙蝠无论是说话还是坐姿都非常稳,像是被钉子钉住一样。?
“你问吧,等问完了,我也有几个问题。”?
“嘿嘿,我首先告诉你,我今晚来不代表任何人,所以为了我们不至于发生误会,请你不要再吸烟了。”
“我的朋友,这个忠告很好,为了健康,我早想把这东西戒掉。”阿阳听出对方这次来不代表任何人是句实话。可如果不是老狐狸指使,他还能有什么事??
“第一个问题,你最近和孔妮洋小姐很亲近,而且是她主动接近你,对于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血蝙蝠,你为什么要问这个,洋洋小姐是老狐狸的女儿,这与你好像关系不大吧?” 阿阳已经感觉到对方并非出于嫉妒才问这个问题,而且从对方口气里也听不出来有吃醋的意思,他既然没有追求孔妮洋,为什么要关心这个?难道为叶飞?不可能。?
“你如果出于真心回答问题,我会告诉你原因的。”?
“好吧,我告诉你,最近我们在一起的机会很多。看得出,洋洋姑娘已经动了真情,我认为她是一个非常少见的姑娘。”
“那你怎么想?”?
“我没必要隐瞒,开始没什么感觉,可最近我发现自己也掉进去了,我承认我已经喜欢上她了。”阿阳说得也是实话。?
“你难道看不出,你这样做不但会引起老狐狸的不满,叶飞也会恨你,你愿意为一个女人而承受他们的压力吗?”
“我曾为这个问题苦恼过,但我认为男女之间的结合应该出于真情实意,既然命运这么安排,就去勇敢接受,决不能因为各方的利害关系而辜负了这么纯真的一份感情。不论男人还是女人,一旦真的掉进爱情这个旋窝是不会考虑别人怎么想的。” ?
“阿阳,对不起,为了孔小姐的安危与幸福,我必须问清楚。”血蝙蝠对这个回答好像很满意。?
“下面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对你也许很重要,不过你可以不用正面回答。”血蝙蝠又开始露出冷冰冰的目光。?
阿阳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对方来此的真实目的,既然看不出,只好加倍小心了。 ?
“是这样,我们认识已经很长时间了,更多的接触机会是你为老狐狸做事以来,你在这段时间干得非常出色,老狐狸身边没有一个人不是这样认为,而且有人说老狐狸早晚会把所有生意交给你管理。其实这些赞美对你很不贴切,因为我发现你并不是老狐狸可以信赖的人, 我预感到你早晚会给老狐狸及铁老会的成员们带来灾难。而且是无法弥补的灾难,你现在已经开始了某种行动,非常巧妙地,有效地将老狐狸一步一步……”?
“住嘴!你这个家伙!”阿阳没等对方说完,突然跳了起来,他和血蝙蝠之间只有三步的距离,如果快速扑上去用花瓶砸烂对方的脑袋是绝对有把握的,再说凭自己的身手同时对付三个人也不成问题。?
可没料到的是,这个举动还是出现了错误,就在他的花瓶及其动作还没有到位,血蝙蝠竟以出人意料的速度闪到阿阳面前,同时用一支乌黑的手枪顶在阿阳的胸口上。这时楼下的人也听到了声音纷纷跑上来。?
“……拉向了死亡!”血蝙蝠把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完。?
面对枪口,阿阳只好放下花瓶,他实在想不到这个对手竟然可怕到了这种程度,怪不得老狐狸会花那么多钱给他开影视公司。?
“不许动!不许动!举起手来,放下武器!”阿阳的保镖们都出现在卧室门口,可又不敢轻举妄动。?
“阿阳,你不认为我们谈话需要安静吗?”血蝙蝠面对几支枪口依然泰然自若地说。?
“好了,你们都出去!”阿阳下达命令。保镖们迟疑半天也只好遵命行事。?
“哈哈哈!阿阳,请原谅我对你不礼貌的行为,不过没办法―――好,我们坐下谈,其实你还不了解我,我是一名非常成功的杀手。为什么成功呢?就是因为我无论杀什么人绝对不会把话安排在对方死前说,我不会用枪指着对方多耽误一秒钟来炫耀自己,所以刚才没有开枪,就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他们都坐下,血蝙蝠还把自己的枪放在茶几上。?
“对不起,也许我太冒失。”阿阳从茶几上拿起一支雪茄点燃,直言不讳地说:“好吧,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也许我误解了你,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我对老狐狸有危险的呢?”
“在游艇爆炸前,记得那次搜查你的皮箱,我清楚地看到了一个东西。上艇以后,我发现你非常担心我的存在,所以我就把一瓶酒都喝了进去,当时我并没有真的喝醉,只是想看看会发生什么。后来我看到了什么,我想你更清楚。”
阿阳听到这不禁激出一身冷汗,他暗骂自己的大意,这不等于是在自寻死路!?
血蝙蝠继续说:“你以为老狐狸身边的人都是笨蛋吗?当然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不过我只是想问你,如果那天在游艇上,你知道了这些还会救我吗?”?
“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不过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要干什么?”阿阳此刻对这个像幽灵一样的人已经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嘿嘿,很好,你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讲一个故事,是关于我的,你听完这个故事也许就没什么奇怪的了。”血蝙蝠对要讲的事好像很难过。阿阳点点头。他这才说出一段令人震惊的往事——在很早以前,龙城出现了铁老帮会这股势力,逐渐发展得非常庞大。它的创始人就是铁老,手下有五名非常厉害的干儿子,老大就是今天的老狐狸孔奇,老二叫薛固和,老三是现在的警察厅厅长叶盛天,老四就是林氏海运集团的老板林重啸,老五是今天的龙王黄易。在铁老死后,五兄弟也就各自分家独立了。铁老帮会的老二薛固和从今天算起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在他没死之前曾生有一儿一女,儿子当时有十五岁,叫薛丰,学习成绩很好,是个诚实听话的好孩子。女儿当时才出生几个月。就在那一年,美好的生活却与他们永远的分手了,当时因为老狐狸与其他兄弟记恨老二不维护他们的利益,尤其是老大,不但恨老二与他分权,更眼馋老二的财产和美貌的妻子,所以便联手算计了老二。在一次政府扫黑的行动里,警察查获了一批军火,有人把这个罪名扣在老二身上。他被法院判处十年监禁,可奇怪的是,老二在服刑后不久却突然死于疾病。对于老二的家庭来说,灾难并没有因此而结束,有许多奇怪的复仇者天天袭击老二的家人,连房子都被放火烧了。为躲避追杀和威胁,老二的妻子只好带着薛丰和女儿四处逃难。但是有一次,他们被抓住,薛丰亲眼看着母亲被老狐狸强奸了。接着薛丰又被老狐狸一名叫陆成一的手下人带到海边,陆成一用刀杀死了他,而且还用刀尖在他脸上写了一个“死”字,然后把这孩子的尸体扔进海里。但幸运的是,薛丰并没有死,他被一艘船救了,只是经过极度的恐惧变成了不会说话的哑巴。他从那时起便开始了痛苦的流浪生涯,也就从那时起,他再也没见过母亲和出生只有几个月的妹妹。他永远忘不了那段恶梦般的经历,永远忘不了脸上一片像蝙蝠一样的疤痕,有谁相信,这只红色的,像蝙蝠一样的疤痕竟是用刀刻出来的。他跟随一个马戏团流浪到十八岁,又被人看中介绍去当了雇拥军人。从那以后,他参加过许多战争,就是在残酷的战场上,在仇恨的烈火中,学会了各种各样的杀人技巧 ,磨练出了铁一般的意志。一直到二十五岁,他在北非沙漠进行的一次战斗中负了重伤,之后才结束了八年的军人生涯。八年非人的生活已经使他变成了一个不懂害怕,没有感情,极端残酷的杀手。他二十六岁以后去了台湾,先给别人做保镖,后来又在一家电影公司当了替身演员,期间为了钱也干杀人的事。他在台湾生活了四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碰到一位游客正被几个地头蛇抢劫一空,而且还被打伤了,当他出手相救时发现这个游客竟然是曾用刀在他脸上写过字,差点杀死他的陆成一。仇人相见份外眼红,但他当时并没有杀死这个仇人,原因是陆成一根本也认不出他是谁。为了复仇,也为寻找失散多年的母亲和妹妹,他便利用这个机会潜伏到老狐狸身边。他今年已经三十五岁,在老狐狸身边整整忍气吞声隐藏了五年。这五年里,他无时无刻都在寻找着报仇的机会,可是因为牵挂太多,所以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
阿阳听到这已经明白了血蝙蝠的一切,包括这次来见他的目的,对方无非是想找一个能助他实现愿望的帮手,所以才会不露声色的等到了现在。
“哦!原来你就是薛丰!难道五年时间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是的,铁老会成员除了每年一次会议时见面,平时从不聚首,如果在会场上动手,我没有把握一网打尽。”?
“你现在找到了你母亲和妹妹了吗?”阿阳问这个问题时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母亲和妹妹都没有死,母亲为了女儿不再遭遇毒手,只好委身于老狐狸。妹妹九岁时,老狐狸被杀手打成了残废,母亲便设法将女儿送去国外读书,她自己也住进了圣主大教堂,这些情况都是近两年才知道的。”血蝙蝠痛苦的经历催人泪下。?
“你看望过你母亲吗?”?
“没有,没有报仇之前不能乱来,我曾去教堂偷偷看过她一眼。”?
“那么石房门隧道的两次事件和刺杀邢景荣也都是你干的啦?”阿阳以前对这些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可自从在血蝙蝠的影视公司见到工人们生产的面膜才有所醒悟。?
“是的,为了得到老狐狸的信任,只能去杀人,我当过演员,知道怎么化妆。”?
阿阳沉默了一会儿,又郑重地说:“不用猜,你的妹妹一定就是洋洋小姐。”?
“是,可她并不知道还有一个活着的哥哥,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阿阳点点头。?
他们的谈话一直进行到凌晨一点才结束。当阿阳独自走出卧室,保镖们迅速围拢上来急声问:“阳哥,您怎么样?您没事吧?那个家伙在哪儿――快搜,别让跑了!”?
阿阳只是摇摇头,伤感地说:“算了,他能来就能走,你们抓不到他。”......
早晨;阿阳来到剑神集团主持经理会议,他昨晚没有准备好发言稿,所以在会上也只能临场发挥,不过他这种临场发挥的结果有时比预先计划的还要精彩。?
有一位合作伙伴曾这样评价说:“这位剑神的老板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最善于在快速奔跑中寻找机会。”?
会议结束后,阿阳抓紧时间处理几项紧急事务,并与集团内部几位支柱人员进行了一个小时的谈话,这样做主要是为了解他们的想法。差不多十点半钟,阿阳这才向冯乐打了一个招呼离开了办公室。他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
阿阳在手下人的陪同下走出剑神大厦,司机早把三辆车排在门口,上车后,他们的车队转了个圈要从西面绕道才能开上大街,因为东面的出口这个时候已经被一伙摆地摊的人堵得严严实实,根本过不去。他们来的时候早,摆摊的人还没出来,所以能通过,现在东面已经变成了一片乱哄哄的自由市场。
“几天不来,门口怎么成了这样?”阿阳非常反感。
“他们在这里可是经过您同意的,谁敢阻拦?”一名手下回话道。
“哦,就是那个曾经跑到大厦里闹过事的家伙吧?”阿阳想了起来,又说:“不是就一个人摆摊嘛,现在怎么这么多人?实在有损形象。”
“哼!这些家伙,得寸进尺,如果再有两个月不管,门前连停车的地方都没了。”手下故意这么说。阿阳没出声。
“阳哥,其实这些家伙什么来路都没有,他们说认识商务管理局的什么人纯粹唬人。”手下人以为他顾虑这个,其实阿阳并不是怕这些小地痞有何背景,他是不忍心,他觉得对方风餐露宿混口饭不容易。
“好吧,停车。”阿阳终于发话了。手下人立刻挥手将车队止住,一个个兴奋地等待着命令,看样子他们这股劲已经憋了很长时间了。
“吓唬一下就行了,不要太过份。”
“是!”……
此时,市场中的几位摊主正忙着与顾客讨价还价,他们卖得主要是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旧货服装,周围挤满了选购者。剑神大厦门前属于商业街的黄金地段,过往行人摩肩接踵,在这摆摊当然是生意兴隆,加上这位摊主经营有道,又把自己的亲朋好友也拉来入伙,一时竟发展起一片规模不小的市场,使这里更加热闹非常。
阿阳的手下这时已经将两辆轿车对准货摊轰起了油门,摊主们可没有注意到这些,就是注意到了也不以为然,他们不相信在这条街上有人敢惹他们。两辆轿车发出一阵沉吼,突然向乱七八糟的货摊冲了过去。
“嗨!我的天哪!你他妈是怎么开的车?”有位摊主差点被冲来的车撞上,不由破口大骂。但是这两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就象疯了一样,在货摊里横冲直撞,货架与衣物被冲得四处飞舞,飘落满地,顾客们也尖叫着到处逃避,摊主们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时被搞蒙了。
“住手!快住手!你们疯了?!”摊主只能大声叫骂。可这两辆轿车如同比赛一样,在铺满衣物的场地上跑得更欢了,避到安全位置的顾客并不愿走,都在远远围观。
“你们这些混蛋快住手!否则你们会后悔的......!”一位摊主忍无可忍,用手里的衣物抽打一闪而过的轿车,还没等他回过神,那辆车竟然回头向他冲来,他吓坏了,急忙向旁边躲闪。
“啊!”随着一声惨叫,这位摊主虽然躲开了这辆车,却被另一辆车撞个正着,其他摊主都跑过来扶住伤者。
游戏玩得差不多,轿车也停了下来。几位摊主气急败坏地盯着下车的人,可是当他们看清这些下车走来的家伙人手一根铁棍时,这才明白对方是来故意找茬的。
“伙计们,别这样!有话好说......!”摊主们慌了。近前的打手并不理会他们的反应,铁棍落处,惨叫不绝,因为阿阳提前有话,所以打手们尽量避开对方的要害。
“别打了!救命啊......!”摊主们被打得满地乱滚,惨不忍睹。
“打!太好了......!”围观的人群里竟然还有人兴灾乐祸地尖声大叫,以求感官上的刺激。
“不许动!住手―――放下凶器,不然开枪了!”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大喝。打手们这才停手,原来是两名警察正用枪指着他们。不过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挤到警察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这两位警察立刻收起枪转身离去了。
打手们看着缩成一堆的摊主并没有再动手,而是蹲下身说道:“阳哥能让你们留下,就能让你们离开―――滚吧!永远不要再让我们看到你!”看来他还记得阿阳以前说过的话……
十一时四十分,阿阳已经来到洋洋的住宅,他独自走进客厅,侍女说小姐还没起床,不过小姐有话,他一来可以直接进去见她。?
“什么,还没起床?我以为来晚了。”阿阳有些犹豫该不该进一位姑娘的卧室,不过在侍女再三催促下,只好略带不安地跟进去。?
阿阳被领着转过几个房间后最终走进了一间光线柔和的卧室里,侍女关门离去。阿阳一进来就看见洋洋正抱着那条叫来克的狗躺在一张宽大豪华的大床上。?
“我的小公主,你知道现在什么时间了?”阿阳说。?
“就是为了想你,我失眠了。”洋洋睁着一只眼睛说。?
“你想我没用,我又不是安眠药。”?
“什么?”她把另一只眼也睁开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是想你才睡不着嘛,昨天晚上我差点打个电话叫你来。”
“哦,小姐,你叫我来干什么?你不怕出事?”?
“啊!你想哪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哎呀,我恨死你啦……”她好像反应过来什么,脸色腾得红了,急忙用手捂住,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样用脚蹬着床,身上盖着的羽绒被也跟着滑落下去。?
阿阳很不自然地把脸转向一旁,尽量分散着注意力,因为在她身上羽被滑开的一瞬间,竟然呈现了一个令他心血翻涌的情景,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一位姑娘**的身体,而且又是他唯一喜欢的姑娘。洋洋这时也感觉到了急忙用羽被遮住充满诱惑的色彩,同时还用目光羞涩不安地打量着阿阳。?
“阿阳,你看我的房间好看吗?”?
“唔,真漂亮。”阿阳重新调整呼吸开始观察周围,他明白自己就是在这儿待上一天, 也记不住这里的样子,因为床上那位美丽的天使早把他的心搅乱了。
“呀,你瞧,这么长时间竟然没请你坐下。”她的心情可能和阿阳差不多。?
“没什么,你先穿衣服吧―――对了,我还是先出去一下。”?
“不用,你只要转过身就行了。”她这时已经在床上站起来,把被单裹在身上。?
“好的,不过求你快点,也许还能坚持住。”阿阳好像能听见自己不均匀的心跳声。?
“为什么要坚持?”洋洋不明白。阿阳却笑了。?
阿阳在洋洋房间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她的二名保镖从另一个门跟出来,她不高兴地把他们打发回去。?
出了大门,阿阳显得像一位绅士彬彬有礼请小姐上车,然后亲自开车向世界公园驶去。?阿阳的保镖也保持一定距离跟着。像这种情况,阿阳也不愿让多余的人在场,不过昨晚血蝙蝠提醒过,叶飞有可能找麻烦,为了防止万一只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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