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息在笼罩上她的瞬间,她几乎下意识的开启唇,迎接他的索取。
他吮上她的唇,啮咬着她的甜美,舌尖划过她的齿缝,抹上软嫩的舌,勾上她,用力的榨取着。
她攀着他的颈项,迎合着他的深入,沉溺在瞬间爆发的烈焰中,轻轻闭上眼。
当缅怀过的幸福再次以不可能的希冀降临在身上的时候,最自然的反应是什么?
笑?她没有时间笑。
哭?没有理由哭。
她的脑海中,只有空白,晕沉沉的空白。
不相信,完全的不相信
不敢相信。
她小心翼翼的伸了伸舌尖,换来他更猛烈的进攻,她柔柔的回应着,在彼此亲密的配合中沉沦。
就在肺中空气几乎被榨取干净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她,别开脸,粗重的喘息着。
温水蒸腾过的肌肤白里透着,她气喘吁吁,一件薄薄的浴巾也在刚才的下拉扯歪斜,平添风情几许。
他的手,抓着她浴巾的两爆眉头紧锁,眼中的火焰让她不敢对视,只是低着头,不自觉的露出害怕的神色,猜测着他下一步的举动。
扯开?拉上?
她无从判断。
“我没有欺负一个受伤孕妇的习惯。”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淡淡的出声,根本看不出刚才的疯狂是由他点燃。
好吧,为了自己的清白,就算是孕妇,也认了。
身体沉入席梦思的床榻间,沈君晔转身拉开衣橱的门,声音平静无比,“哪件?”
“随便。”话音落地,一件长袖宽大的睡裙丢上她的脸,中间包裹着一条可爱小。
他什么时候翻到的?这么土的衣服也被他挖出来了?
长袖?
七月份的天气,外温三十六摄氏度,房间内还没开空调,需要如此的严实?他不怕自己死于中暑?
不过他的表情太奇怪了,所有的嘀咕只能存在于心中而不能付诸于嘴巴,林曦看见他出门后迅速的穿戴整齐。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抱着枕头发呆。
他到底在想什么?
以侵略的姿态强行的挤进她的生活中,以命令的姿态照顾着她,让她不能反驳,不能推辞,不能逃跑。
沈君晔,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算你依然是当初的你,却可知,林曦未必还是当年的林曦。
清新的沐浴气随着他的再次传递入鼻间,他的发间还带着干净的水滴,沐浴后的清爽让他更显俊秀。
手中捏着药酒,她身边的位置一沉,睡裙已被掀起。
掌心带着清凉的药酒贴上她淤紫的大腿,他缓缓的揉着,热气慢慢渗入,她不敢吭声,只是看着他的动作。
发丝低垂,滴下水珠,打在她的手背上。
同样的洗发水味道,同样的沐浴气,似乎在传达着一种奇怪的暧昧。
“啊……”走失的神智因为膝盖的疼痛而召回,她刚叫出声就看见他狠狠的瞪着自己。
“别叫。”他用力的揉搓着,“忍忍就好了。”
委屈的瘪嘴,她指指自己的膝盖,“这里疼。”
“睡觉吧,睡着了就不疼了。”放下药酒,他已拿起干净的毛巾擦上她的湿发。
淡淡的药酒味道从他的指尖传来,还有他的呼吸喷撒在她头顶,动作间偶尔贴上她的背,是他身上的热度。
她睡觉,那他呢?
吹风机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嗡嗡的噪音让她干脆的住了嘴。
心烦意乱,不知道是因为腿上的疼痛,还是因为身后的他。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当年又为什么那么狠?”隐藏在内心里的话不期然的从嘴中叹息的逸出,再想要收回,已来不及。
他应该没听见吧,这么大的吹风机声音。
她自我安慰着,心头空落落的,想听他的解释,又隐隐抗拒。
“要不要吃颗安眠药?”他的询问换来她的,垂着脑袋不发一言。
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忽然发现,他就坐在床边。
“你……”
他不出去吗?这还怎么睡?
“医生说要守着,看你会不会发烧。”他淡淡的说着,打开空调,给她掖好被角。
“我不习惯有人在边上。”小声的抗议在对上他的坚持后宣告无效,她静静的闭上眼睛,疲惫在瞬间侵袭上身体,陷入沉沉的梦乡。
本以为会因为他而睡不着,却出奇的一觉到天亮,沉的连梦都没有一个。
侧过脸,下意识的寻找着熟悉的面孔,在看见身边靠着床头浅寐的他后,偷偷的弯起了嘴角。
一缕发丝散落脸侧,他均匀的呼吸着,胸口盖着的书随着他的呼吸静静的起伏着,
隐藏了霸气,多了几分书生的优雅,没有了强硬的西装,休闲的家居服更透着他的温柔。
事隔三年,两人又共眠在一张。
膝盖处抽搐的一疼,腿不受控制的一弹,大腿处立即传来一股力量,压制着她的乱动。
目光下落,他的两只手正按在她的腿上,而自己大咧咧的摊开,贴着他的腰,伤腿横架在他的大腿上。
他就这样照顾了自己一夜?这个姿势很难过吧,她小心的抱着自己的腿,试图从他身上移开。
“醒了?”低沉的声音还带着睡意的慵懒,他的手探向她的额头,几秒后,满意的笑了,“没发烧。”
当车在路上飞驰,林曦似乎还没有从梦中醒来,玩着自己的手指头,脑海中全是早晨他忙碌的身影。
抱她进洗手间,在她洗漱的时候他已经麻利的煮起了早餐,又在她的呼唤中送她回房换衣,再体贴的送到餐桌前。
一切顺溜的理所应当,让她几乎以为,这才是两人间错失的那场甜蜜二人世界,就连忙碌的交警队中严肃的气氛,都没能让她从温馨中醒来。
沈君晔抱着她直接走进大队长的办公室,理所当然的姿态让林曦睁大了眼,揪着他的衣服,好奇的东张西望。
“沈总。”桌子后的人直接起身,热情的招呼着,“让您亲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范队长。”沈君晔寒暄点头,“这一次麻烦您了。”
“哪的话,我们也是秉公办理的。”不着痕迹的打着官腔,“肇事者我们已经带到交警队了,正在做笔录,昨天目击者的笔录也已经做好了,责任全归对方,现在沈总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沈君晔眉头一挑,似笑非笑,“我不想调解,起诉吧。”
范队长点点头,“作为受害人,您有权做任何决定,虽然对方也说了希望能赔钱了事。”
“君烨。”林曦拽拽他的衣服,小声的说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他肯赔,就算了吧。”
“赔?”沈君晔的的目光落在她的膝盖上,怒意渐生,“这是你命大,如果被带住卷到车下,他拿什么赔?今天不给他教训,他日就会变本加厉的对待别人。”
“范队长,那我就不打扰了,改日有空我们再出来坐坐。”沈君晔笑着与对方握手,“今天的事就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范队长抓抓脑袋,笑着出声,“以后沈总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这点事就不用我们局长出面了。”
“一定,一定。”
身为当事人的林曦,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进来,又这么满头雾水的出去,唯一的作用,就是装饰品。
显然某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动用了些人脉关系,那么为什么他早上还再三的叮嘱自己……
“君烨,既然你都安排好了,为什么还要我又是身份证什么的带好,根本没用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她抱怨着。
“谁说没用?”他轻描淡写的说着,眼睛看着前方的路,瞥都没瞥她一下。
“这是去哪?”这条路,似乎不是回自己家的路啊。
“民政局。”他吐出几个字,“我们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