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mee笑了笑,说道:“过来看一看,你们大过年的也不休息呀?”
女店员望着Aimee,一时间竟有些错愕,她长这么大,不能说从来没见过长相如此出众的女孩子,但气质如Aimee优秀者,着实不多见,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哦,呵呵,那,我们本来是要休息的,这不,老板不在,去外地过年了,店里没人看着也不行,所以我俩就过来照看一下,正准备关门回家呢。”
Aimee微笑着说:“原来如此啊,不打扰你们关门吧?”
这时候,那小伙子店员也走了过来,笑容满面道:“没关系的,两位客人尽管看就是了,大不了我们晚一点走。”
Aimee便点点头,拉着江南转悠起来。
江南低声说道:“哎,你说在文物商店里能捡到漏吗?”
Aimee笑着说:“我曾经听首都博物馆的一位老师说过一段往事,讲给你听听吧。”
“好啊。”江南来了兴致。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这位老师到某地将书画课,到的那天是星期天,没事自己去逛街,走进当地的文物商店,一眼便瞧见了墙上挂着好些字画,注明的是老仿品,价格自然不高。先生随即动了心思,细细品味着,竟在里面发现了两间珍宝,一件是绢本徵明大幅山水,另一件是恽寿平花卉册页。
要不换了别人,一准儿不声不响的花小钱买下来,悄无声息地捡个大漏儿,可老先生严守文博系统规定,专业工作人员不得私购文物,包括老字画。老先生叫来工作人员,对他们说:‘这两件东西好像是真的,是不是先摘回去再鉴定一下?’
工作人员不敢自作主张,把商店经理找来,让老先生直接跟他说。这位经理叼着烟,还没听老先生讲完,便斜着眼睛说道:‘这话可不是说说就算的,你见过几幅画,就来这断真伪?你当我们标仿品是瞎讲的,这不是写着仿什么什么意么?’
老先生张着嘴,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后来,这两幅书画大作,经一些老专家再审,被认定是真迹无疑,随即重新收回库里保存,避免了把真当假的悲剧。这件事给了我一个启示,文物商店里也能捡漏,至于能不能捡到,就看你眼力如何了。”
江南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从那以后,凡是逛文物商店,你都睁大了眼睛四处踅摸,生怕有漏没捡着。”
Aimee巧笑倩兮,道:“为什么这么说?”
“瞧你那两眼放光的样子吧,跟黑夜里孤行的狼一般,闪着璀璨的光芒。”江南调侃了她一句。
把Aimee说得花枝乱颤笑成一片:“你呀,什么时候能正经点儿?”Aimee青葱般的玉指轻轻点在江南头上,含娇带嗔的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江南嘿嘿一笑,目光中满是柔情。
他悄悄释放出眉心中的寒气,寒气一出,顿时将这间不大的文物商店笼罩起来,充盈的器灵疯狂的涌进了他的眉心,这种美妙滋味儿好久没有体验到了,江南竟一时失了神。
好像有一种东西牵动着寒气一般,引领着江南走到一节柜台前,他低头一看,一个烟嘴下压着个片状玉人,虽说站在高处往下面俯瞰只能看见这玉人的半个身子,可那隐约的舞姿和苍苍玉色,让江南感觉这是一块高古玉。
并且,江南感觉到这个玉人和自己眉心处的寒气有什么渊源一般,仿佛天生就能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灵气,这让他倍感欢欣,他想,如果这个玉人是自带灵气的话,就可以给我提供源源不断的补充了,想到这里,他马上请店员拿出来看看。
女店员微笑着走上前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柜台的玻璃门。
玉人一露面,就现出掩饰不住的精彩。
自古“妙舞起齐赵”,说的是,战国秦汉时期,齐、赵两地女子以善舞名闻天下,时有“齐之美姜,赵之倡女,既修婉而多宜,尤婵娟而工舞”的描述。
江南手中这位细腰长袖、风姿绰约的玉舞人,正是齐赵天仙丽人的舞姿倩影。
他问女店员道:“请问这个小东西多少钱?”
女店员似乎对这个玉舞人很看不上一般,撇了撇嘴,说道:“就这么个跳舞的小人儿,把你迷得丢了魂儿一样,有那么神奇么?”
听了她的一番话,江南愣住了,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这傻妞儿居然不知道这个玉舞人的价值,江南很想开怀大笑,Aimee说的确实没错,文物商店里也能捡漏,不过,若是这傻妞儿的想法被她老板知道了,江南很怀疑那位老板会不会一口血喷出来活活气死。
江南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倒是也没差特别的,就是看着小人儿的动作非常优雅,我挺喜欢。”
Aimee在旁边差一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连忙背过脸去掩饰住了想要发笑的表情,江南看得出来,其实她掩饰的很辛苦。
咳嗽了两声,江南问道:“到底多少钱啊?”
女店员有些犹豫不定,她看了眼男店员,令她失望的是,那男的一样一点表情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木然,耸耸肩那意思是我也不知道。
女店员咬着樱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说道:“5000块!”
“什么?!”江南只当自己耳朵坏掉了,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女店员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傻掉了,她踌躇着说:“5、5000啊,贵了还是便宜了?先生,您如果觉得贵了的话,您可以还价啊。”
江南简直哭笑不得了,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呢。
Aimee笑道:“小妹妹,你在这家店里工作多久了?”
女店员一副懵懂无知的表情,问道:“姐姐问这个,和买东西有什么关系吗?”
Aimee笑了,这个问题很白痴,但是从另一方面说明了这个女店员的单纯,她说道:“当然有关系了,看你的样子就像来的时间不长,不然的话,你不可能连这些物品的价格都不清楚。”
女店员被Aimee说的脸都红了,她嗫喏道:“是,被你看出来了,呵呵,其实我是因为年前没有多少工作可做,才被老板临时找来看店的。”
“我说亲爱的,咱就别逗人家了,买下来早点回家吧,快11点了都。”江南说道。
“大哥,看着您确实喜欢这个物件,您随便开个价吧。”女店员微笑着说。
让她这么一说,江南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他几乎没怎么还价,丢下4000块钱,问道:“行吧?”
女店员似乎不敢相信似的连连点头道:“行,行!已经够多了。”
江南像是害怕她反悔似的,一把抓起玉舞人,拉着Aimee的胳膊大步流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