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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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的人终于闭上眼睛,邢茉心过了大约十分钟,帮他拉好被子,悄悄起身准备下楼洗衣服,可是刚刚转过身,她的衣服就被拉住了。无声一叹,她回身看着夏御风,很有耐心的再重述一遍。「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半夜落跑,这个时候没有火车,也没有巴士,你可以安心睡觉。」

  「妳不在我身爆我睡不着。」他像个讨价还价的小孩子,他承认自己太紧张了,可是他真的吓怕了,她似乎老爱从他身边溜赚如果再来一次,他还真不知道上哪里找人。

  「我只是洗几件衣服,你放轻松,闭上眼,很快就会睡着了。」

  「这里没有洗衣机吗?」他担心的检查她的手,还是一样白嫩细致,不像是每天做粗工的样子。

  见了,她不禁轻笑出声。「几件衣服而已,不需要动用到洗衣机。」

  「妳明天再洗好了。」总而言之,他就是不想让她离开身边半步。

  「你来这里的路上应该发现了,这里离车站有一段距离,就算男孩子也不会挑在这种时候在外面趴趴赚何况我是女孩子。」

  坐起身,夏御风决定将问题提前摊牌。「我们明天一早回台北。」

  「我保证不会离开这里,躲到其它的地方,但是我不会跟你回台北。」

  「妳要继续留在这里?」

  「你同意解除婚约吗?」

  虽然听到「解除婚约」这四个字,他的感觉还是很不好,但是脑海突然闪过妹妹说的话,如果他不是真心想跟茉心携手共度未来,不管她有多爱他,都不会委屈自己跟着他。

  为什么她认为他不是真心想娶她为妻?

  仔细想想,从他得知她的真实身份之后,始终像只盛怒中的狮子,不愿心平气和跟她说话,因为不想听见她要取消婚约的话,他完全没有给她当新娘子的喜悦,也没有给她对婚姻的期待。好吧,他愿意用时间证明自己对这桩婚事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如果妳不跟我回去,那我只好守在这里,直到妳愿意跟我一起去。」

  「你有工作,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我在这里也可以工作。」

  没错,拜现代科技之赐,他确实可以照常工作,真要遇到紧急状况,他也可以台北宜兰两地往返,可邢茉心还是不相信他可以在这里住下来,不到一两天他就会受不了了。

  「因为民宿今天客满,我不得不收留你,如果你想在这里待下来,明天你必须跟阿姨订另外一间房间。」

  「为什么我不能睡妳的房间?」

  「阿姨和姨丈只收留我,可没有收留你。」她不满的抗议。

  经过了一分钟那么久,夏御风很不情愿的说:「我知道了。」

  她以为在这种情况下,他待不上一天就会走人了,可是她错了,隔天一早,夏家的管家就帮他送衣服过来,转眼间过了一个礼拜,看起来他真的准备好长期抗战,等她点头跟他一起回去。

  「这个小子越看越讨人喜欢,而且还是个帅哥,眉毛浓密很有男人味,可是脸型和五官组合起来又很斯文秀气,眉宇之间带了点淡淡忧愁,像极了电视连续剧里面的忧郁小生,唯一的缺点是黑了点,好像成天在阳光下挑砖头的工人。」卓云双手交叉搁在柜台上,目光盯着窝在窗边沙发工作的夏御风。

  「他喜欢拍照。」邢茉心好像很专心的忙于更新民宿网页的信息,可是眼角也时不时注意那男人的一举一动。

  「难怪长相斯文,全身上下却充满了狂野的男人味……对了,可以请他帮民宿的网页换上几张漂亮的照片吗?」

  「好啊,我记得他会随身携带相机。」

  卓云转身后面的厨房,过了一会儿带来一杯现压的奇异果汁。

  「他太辛苦了,妳叫他休息一下吧。」卓云把果汁塞进邢茉心手里。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其实看到他一边忙着工作,一边还要「监视」她,她也觉得很心疼,她肯定把他吓坏了。

  「快过年了,妳还不想跟他回去吗?」

  「快过年了,他也不能待在这里了。」

  「虽然我认识他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可是我相信他是个会坚持到底的人,妳又何必折磨他?难道他受罪,妳就会好过吗?」卓云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她把果汁端过去。

  放下手边的工作,邢茉心站起身走出柜台,同时想着阿姨的话,她对他是不是真的太苛刻了?

  「这是要给我的吗?」夏御风转头看着一脸呆怔站在桌边的邢茉心,主动拿走她手中的果汁,一口气喝到底,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真好喝!」

  看到他残留在唇边的果汁,她轻声一笑,从口袋取出手帕帮他擦拭。

  放下杯子,他站起身握住她的手。「我们出去散个步吧。」

  走出民宿,他们十指相扣,沿着田埂漫步而行,虽然这个季节没有绿色的视觉飨宴,可是放眼而去的心旷神怡却是心灵的盛宴。

  「其实住在这里也挺不错的。」夏御风很满足的深吸一口气。

  「快过年了,你在这里处理公事很不方便,还是赶紧回去吧。」

  夏御风懊恼的送上白眼。「妳都知道快过年了,就不能跟我一起回去吗?」

  「我又不像你必须回家陪父母过年,在哪里都一样。」

  「妳不跟我回去,我也不回去。」

  「你要回家陪父母过年。」

  「我妹跟妳哥会陪我父母过年,我不回去也没关系。」

  拉住他前进的脚步,邢茉心伤脑筋的道:「我求求你,不要这么任性,我都还没嫁过去,你就想害我被冠上恶媳妇的罪名吗?」

  闻言,他唇角上扬。很好,她已经认定自己是夏家的媳妇了,那他也应该给予善意的响应。「我们的婚礼绝不可能取消,不过我可以延期。」

  「延期?」

  「对,我可以延后三个月,让妳改当六月新娘……妳不要露出那种听到笑话的表情,这对我来说是最大的让步了。」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敛住笑意,邢茉心很无辜的说:「我们现在还耗在这里,婚礼不延期也不行啊。」

  这倒是事实,那天太生气了,匆匆选定春节假期结束之后的第一个周末,时间上确实很赶,单是宴客地点就迟迟无法敲定,如果不是她逃婚,婚事被迫停摆,还真是伤脑筋。

  现在可好,多出三个月的时间,他总算可以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这已经比我当初跟邢孟天约定的日期慢上两个月,妳不要再挑剔了。」

  其实,只要他说一句「我真的想要妳当我的妻子」,她根本不在乎结婚日期是明天还是三个月后,可是不能否认,他的态度改变了,至少他现在没有赌气的成份,而且一个不习惯迁就别人的人竟然愿意退让,她是应该满足了。

  不过,不可以太快顺从他,他必须学会尊重别人,不该认为别人一定要接受他的让步。

  这时一阵冷风袭来,夏御风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怎么了?」她担心的打量他,其实今天一早她就发现他气色不太好。

  他靠过去,两个人的额头轻轻碰了一下。「没事,只是喉咙有点不舒服。」

  「放慢脚步,不要太累了,这两天寒流来袭,你这样子很容易感冒。」

  「妳放心,我的身体一向很壮,否则,哪有本事背着相机爬山涉水?」他又开始打喷嚏了。

  微蹙着眉,邢茉心只能更紧密的挨着他,希望把身上的温暖分给他。「外面真的好冷,我们还是回民宿吧。」

  人真的不能太铁齿,半夜,夏御风就意识到自己像是被丢进火炉烧烤,全身热呼呼的,难受极了。

  下了床,他努力撑着沉重的身子走出房间,扶着墙壁,原本一分钟的路程却让他花上十倍的工夫,终于,他来到邢茉心的房门口,伸手敲了敲。

  过了一会儿,邢茉心的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哪一位?」

  「是我……」他将额头抵着房门,那种冰冰凉凉的触感真是舒服。

  「哪一位?」她显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是我……」他试着把嗓门放大,可是平时任他鬼吼鬼叫的声音,这会儿完全不愿意配合,他只好继续在房门上敲打。

  半晌,邢茉心慢慢的打开房门,他整个人虚弱的往前一扑,接下来他听见惊叫声,她担心的问东问西,他想回答她,可是脑袋昏昏沉沉的,最后连意识也模糊了。当他清醒过来,已经躺在了。

  看着天花板,他还浑浑噩噩的脑子试着厘清眼前的状况,当现实跟大脑完全接轨,他终于注意到右手边好像被什么压住似的,转头一瞧,看到是那小女人疲倦的趴睡在床沿。

  举起右手,轻柔的拨开她脸颊上的发丝,轻抚着她的脸庞,可是这一动,让她立刻惊醒过来。

  「你醒了啊!」她连忙坐直身体,同时伸手触摸他的额头,高烧退了。

  回以一笑,他试着想坐起来,她连忙上前帮忙,先扶他坐好,把枕头垫在他背后,弄好后她坐回旁边的椅子上。他四下打量了一眼,这里不像一般的医院。

  「这是私人诊所,因为离民宿比较近,医生也是阿姨和姨丈的朋友。」

  「……」他的声音沙哑得好像含在嘴里,古兀全没办法听清楚,可是邢茉心不难猜到他在问什么。

  「你感冒了,又没有好好休息,还好表哥昨晚回来,否则单凭姨丈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把你送过来。」

  清了清嗓子,他的声音还是很沙哑,可是清楚多了。「吓到了吧?」

  「你存心吓我吗?这么高大的人突然在我前面倒下来,而且全身热呼呼的会烫人,我还以为自己在作恶梦。」此刻的她还余悸犹存,从来没遇到这种状况,真担心他脑子会烧坏。

  「我体温本来就偏脯每次戚冒都会发烧超过四十度,通常吃颗退烧药、睡一觉就没事了。」这种事对他而言称不上家常便饭,但也算得上习以为常,因此每次出门他必定随身携带药品,可是一开始并没有计划在这长期住下来,当然也没有留意到这方面的准备。

  「我警告过你,要你放慢脚步,不要太累了,你却工作到三更半夜,难怪身体要抗议。」

  他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妳怎么那么清楚我工作到三更半夜?」

  「我……猜的啊。」这会儿轮到她满脸通红,看起来好像着火了。

  每晚睡觉前,她总会不自觉的走到他房门前巡视一番,也许是想确定他没有包袱款款的半夜落跑回台北。

  「真是了不起,那妳猜猜看我躺在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

  「妳不是神通广大吗?」夏御风靠向她,显然不打算就此善罢罢休。「还是说,妳根本是半夜躲在外面偷窥我?」

  「我……干么偷窥你?」眼睛不自在的飘来飘去,她就是不敢直视他。

  「妳当然不用偷窥我,只要,我就会欢天喜地帮妳开门。」眼神转为幽幽的哀怨,他一定要藉此机会抒发一下郁闷的心情。

  「我的女人明明近在咫超为什么每天晚上我要『独守空闺』呢?」

  独守空闺?真是令人哭笑不得,邢茉心实在不知道如何响应比较好,还是转移话题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台北。」

  瞪大眼睛,他是不是听错了?「妳要跟我回台北?」

  「我还以为你很希望回台北,难道我误解了吗?」

  「我真的不是在作梦吗?」他抓起她的手,示意她拍打他的脸,她却柔柔的捏了一下,感觉很不真实,他干脆自己一巴掌打下去,她惊吓的连忙抓住他的手,他咧嘴一笑。「这真的不是梦。」

  「这当然不是梦,如果我让你在这里过年,我很难对夏伯伯、夏伯母交代。」

  笑脸瞬间垮了下来,他嘴一撇,没好气的道:「我爸妈的面子还真大。」这个女人很可恶,她就不能单纯为了他吗?

  「还有,我也不想让日夏食品的员工把我当成狐狸精。」

  「……日夏食品的员工也挺有面子的嘛!」他的嗓门越来越大,这会儿没有人相信他是个病人。

  「还有,最重要的是,我舍不得夏御风太辛苦了。」

  「夏御风……」慢半拍反应过来,他唇角往两边上扬,嘿嘿傻笑了起来。

  「你安静的躺下来休息,吊完点滴就可以回民宿了。」她想帮他躺下来,他却一把抱住她。

  「夏御风,生病的人就应该安份一点。」她不敢乱动,就怕拉扯到他另外一边打点滴的手。

  「我已经好久没有抱妳了,这种感觉真好。」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柔和的馨香,闻到这味道,他就会觉得很平静、很舒服。

  「你来这里的第一天不是抱过了吗?」那天他抱了她有十分钟之久,如果不是阿姨出声打断他们,赶他们回房间,出入民宿的客人说不定以为他们是雕像。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等你身体好了,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我已经好了。」他真的觉得自己现在精神抖擞。

  「你忘了自己还在打点滴吗?」

  「我可以不用打点滴了。」

  她威胁的道:「你不安份点把点滴打完,我们只好后天再回台北。」

  这下子夏御风马上放开她,乖乖躺下来,虽然他也喜欢这,但能早点回去还是好的。

  原本以为回到台北,他就可以每天晚上抱着心爱的女人,可是他错了,道理很简单,而他完全没有反抗的立场。

  「你们两个还没有结婚,不可以住在一起。」

  邢孟天轻轻松松一句话,夏御风瞬间从天堂摔回地上。原来不是只有女人会为难女人,男人也会为难男人。

  振作一点,此路不通,还有别条路可以通,漏洞是人钻出来的,他好歹不是摔到地狱,顺着杰克的魔豆仍然可以爬到天堂。

  「每天晚上十点之前,我要看到我妹妹回到家。」邢孟天真的有够狠,瞬间又泼了他一盆冷水,完全断了他偷鸡摸狗的可行性。早知道如此,他和她待在宜兰的民宿还比较幸福,如果他有心半夜偷渡进她房间,绝对轻而易举。

  后悔莫及,如今他只能安慰自己,至少晚上十点之前,茉心是属于他的。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一个悲惨的情况!他工作太忙了,农历春节之前,他们连通电话的时间都很可贵,等到两个人好不容易可以待在他的公寓里甜甜蜜蜜,已经是大年初一了。

  这么久没有抱她了,夏御风打定主意大门一关上,就不客气的扑过去大快朵颐,可是他的苦日子显然还没有结束,邢茉心一看到公寓乱得像垃圾场,马上发挥清洁工的本能,而他只好被迫删除脑海中的色情画面,跟在她屁股后面帮忙。

  终于打扫完毕,午餐时间也到了,她很自然的转进厨房,他能够拉住她吗?当然不行,满足生理需求之前,的确要先填饱肚子才会有体力。

  用完餐之后,两人很习惯的转移到客厅煮咖啡,咖啡的香气让午后显得那么闲适慵懒。

  「妳哥他们什么时候回美国?」这会儿总算可以把佳人抱在怀里了,夏御风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叹息,虽然短短几天,却漫长得好像无止境。「他们陪夏伯伯夏伯母过完农历春节后,会先回美国一趟,等到我们要结婚前一个礼拜再来。」

  太好了,少了那对碍事的夫妻,他可以尽情的把心爱的女人缠在身边。

  虽然夏御风没有说出来,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说得很明白,邢茉心不得不告诉他一件事情。「我哥说他不在台湾的时候,每天都会打电话查勤,要我不可以乱跑,只要有一天找不到我,我就得回美国。」

  「妳回美国,我们怎么筹备婚礼?」那个的心眼未免太多了吧!

  「我哥说你可以去美国筹备婚礼。」

  ○×※&△……压下那一串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夏御风真的恨不得扭断邢孟天的脖子。那存心跟他过不去!

  「我哥说他们结婚前连培养感情的时间都没有,你应该满足了。」

  「我们的情况不同,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忍俊不住的轻笑出声,邢茉心早知道他会哇哇大叫,可是会认命接受。

  懊恼的一瞪,他忍不住向她发牢骚。「妳都不会向妳哥抗议吗?」

  「我们再过三个月就要结婚了。」

  「三个月至少有九十天,现在一天都嫌漫长了,何况是九十天……等一下,我有个好主意,结婚之前妳暂时来日夏食品帮忙,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抿了抿下唇,邢茉心很谨慎的说:「我真的不想当花瓶。」

  虽然花瓶这两个字还是令他感冒,可是又不能否认,事发突然,实在很难有适当的安排,现阶段她来公司确实有可能沦为花瓶,真是两难。「妳不是觉得没事做很沉闷吗?」

  「我不会傻呼呼的闷在家里,我会找事情让自己活动筋骨。」

  「我在公司忙翻天的时候,妳都在做什么?」

  「因为太无聊了,我去轻食小馆打发时间。」

  身体瞬间僵硬,夏御风的声音不自觉的变得有些。「轻食小馆是什么地方?」

  「顾名思义,那是一间专门卖热量不会太高的小馆子,像是色拉、五谷杂粮之类的食物。」看了他一眼,她可以感觉到不太对劲,可是累了一个早上,脑袋昏昏沉沉的没办法思考。

  沉住气,他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妳去那里做什么?」

  「我去当服务生。」

  「为什么要去那里当服务生?」

  「那是一位朋友开的店,我来台湾这段日子多亏有她照顾,有空的时候,我就会过去帮忙。」

  「什么朋友?」稍稍推开她一段距离,怒火已经悄悄的在他眼中点燃了。

  「你不认识的朋友。」

  「妳不说清楚,怎么知道我不认识?」他的嗓门不自觉的往上飘高。

  轻蹙眉头,邢茉心觉得很困惑。他怎么会像突然吃了炸药似的发那么大的火?

  「你怎么生气了?」

  跳下沙发,夏御风焦躁的走过来走过去,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现在犹如正在沸腾的滚水,怎么可能立刻冷却得了?没办法捺着性子慢慢来,他转身面对她,决定爽快的问清楚。「妳和李珣浩到底是什么关系?」

  怔了一下,她直觉的问:「你怎么知道他?」

  「这不重要,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在内华达州立大学的学长,我们两个都是学旅馆管理。」

  「我看你们两个的感情不是普通的好,他还安排妳进家族饭店工作。」他只是陈述事实,可是口气听起来倒像在指控。

  「学长照顾远从美国来台湾的学妹是很自然的事情。」

  「是吗?你们之间真的只是单纯的学长学妹吗?」

  手脚瞬间发冷,邢茉心有一种又陷入恶梦的感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认为你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单纯。」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他狠狠甩了一巴掌,可是纳火辣辣的疼痛却落在心上。「那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夏御风不由得迟疑了一下,可是到了嘴边的话不吐不快。「你们是旧情人,因为分隔两地被迫分开,现在又重逢了,他发现对妳旧情难忘,于是安排妳进饭店工作。」

  「因为他安排我进饭店工作,你就认为我们之间有私情吗?」

  「如果你们只是单纯的学长学妹,当初妳陪我参加宴会的时候,为什么在我面前假装不认识?」

  「当时你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们也只能假装不认识。」

  没错,那种情况下也只能假装不认识,可是……「在Joy的手表代言活动上,我亲眼看见你们两个窃窃私语,互动亲近热络,他很关心妳,还送药到员工休息室给妳。」这才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

  瞬间,所有令人不解的事情都连在一起了,原来当时纳毛骨悚然的感觉并不是幻觉,难怪他会莫名其妙的指控她……这会儿她不是手脚发冷,连心都冷了,他早就凭着自己天马行空的猜疑,认定她背着他跟别的男人乱来。

  「如果你认为我可以这么轻易的作践自己的感情,你就不应该娶我。」她神情疲惫的拿起背包站起身。

  「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夏御风没有阻止她离开,看着她柔弱的背影,他犹豫了起来。难道他搞错了吗?

  静下心想一想,她和李殉浩的互动确实比一般人来得亲近,但是真要说他们之间存在着男女之情的亲密,确实没有。他误解了吗?

  看样子,他只能亲自走访一趟轻食小馆,寻找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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