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nǎinǎi,你又怎么了?”拉提亚以为关银屏又打退堂鼓了,真是烦死了汉人的罗里嗦,只恨不得上前推一把。
“拉提亚姑娘?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你在把玩这个药品,你怎么会把这种药随身带在身上?”
关银屏举着药品疑惑地问拉提亚,拉提亚是刘璋的救命恩人,关银屏不会以为拉提亚会害刘璋,只是心中好奇。
“我……”拉提亚突然神sè一变,大声道:“我是养动物的,这是给动物配种的。”
“配种,唉。”关银屏脸一红,真后悔问了拉提亚,慌慌张张走进大堂,差点在门槛摔一跤。
“记住了,先将他灌晕,成功率大。”
拉提亚在后面小声喊了一声,看着关银屏进去,脸上浮现出一种成功后的笑容,只觉得促成了一对很有成就感。
可是拉提亚脸上的笑容渐渐隐退,慢慢变得落寞。
“等你白发苍苍,可是身边陪着的那个男人不是他,又想起今天的犹豫,你心里什么滋味?”
……
“哥哥,你们,你们去给蜀王敬酒好不好。”
关银屏走进来坐下,桌上众人看她好像有些紧张,都开口询问,关银屏好不容易才憋出这句话。
“给蜀王敬酒哪轮得到我们啊,我们都是小将,还没资格呢。”关索说了一句,关兴也在一旁点头。
这宴席上数百武将,要是都去给刘璋和黄月英敬酒,那不灌死他俩才怪,所以自然的,所有人都清楚哪些人有资格敬酒,哪些人该安分着
关兴关索这样的将领。也就只能自个喝的高兴了。
“去嘛,那个……”
关银屏手里揣着小瓶子,脸红得像要滴血,关兴和关索都怔了一下,关兴连忙道:“好好好,你哥哥我今天豁出脸皮不要了,不过我告诉你,待会你哥哥被人短回来,可不许笑啊。”
关兴不愧是关羽的儿子。做事毫不迟疑,低级将领跑去敬酒,是一件很遭人笑的事,可是下定了决心,关兴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过去了。
“恭贺军师加封燕王。恭贺蜀王带领我们拿下河北,奠定一统天下之局,匡扶汉室,指rì可待。”
关兴向刘璋黄月英举起酒杯,本来还有人笑话关兴,但是看关兴虽然年轻,祝酒词说的却是慷慨激昂。自有一颗虎胆,众文武倒是没人笑了。
“关云长温酒斩华雄,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神勇无敌,关兴将军不失乃父之风,作战攻城,奋勇在前。相信云长将军在天之灵,一定欣慰。来。”
刘璋举起酒杯。
“武将本分,干。”
两人喝完酒,关索看到关兴都去了,两兄弟现在虽然没有嫌隙,但是也想比比谁厉害,又是宝贝妹子请托,也大步走了过去。
关银屏因为马云禄的关系,以前在凉州时,一直与马家很熟,关兴回来后就怂恿马家的人。
马超已经敬过酒了,接着庞德,庞柔,马铁,马岱,马休,纷纷上前敬酒。
刘璋和马休喝完,略微觉得不对,这怎么回事?而且脑袋也有点晕了。
“夫君。”萧芙蓉从蛮人席上走过来,在刘璋耳边轻声道:“少喝点。”
黄玥等人不是武将,作为家眷只能在后堂,连徐昭雪都没出来,这里也只有萧芙蓉能劝刘璋了,虽然刘璋现在病好了,但也不能这么喝下去。
“恩,知道了,好厉……”
刘璋可不想喝的吐了,有失风度,正要叫好厉害挡驾,突然看到一个武将走过来,心里想了一下,这个人还真得喝一杯,就再次举起了酒杯。
“夫君……”萧芙蓉正要劝,黄月英在萧芙蓉身边道:“妹妹放心,我在这里,不会有什么事的。”
黄月英知道刘璋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所以劝了一下萧芙蓉,萧芙蓉看到黄月英都这样说了,她对黄月英还是很放心的,就不再劝,只是忧愁地看了刘璋一样,转回了自己的桌子。
“曹彰见过主公。”曹彰一声盔甲地走来,向刘璋行了一礼。
“弟弟,你是来敬酒的,还是来上朝的。”折兰英在一旁骂了一句。
曹彰尴尬地笑笑,因为灵雎的关系,关银屏的事,曹家哪能袖手旁观,关兴一说,曹家的将领也只能来了,曹彰和关兴一样,也没什么顾忌,直接就过来了。
只是这时才发现,自己好像不太习惯这些礼节,以前因为是公子,所以无礼惯了,除了军礼,别的礼节啥都不会,现在被折兰英一说,不免尴尬。
刘璋笑道:“曹彰将军,天生猛将,有此风范,才不失男儿之风。”
见刘璋都夸赞了,折兰英也没说的,白了曹彰一眼,转过头去继续吃饭。
“既然如此,曹彰这杯酒敬蜀王,先干为敬。”
“等等。”
曹彰正要喝下,突然被刘璋止住,曹彰的酒碗停在半空,脸sè一下子通红,所有将领都以为曹彰要变成第一个被挡住的将领了,说也是,这么多中低级将领敬酒,刘璋能全喝了才怪。
可是曹彰怎么也没想到,刚到自己这儿就被挡了,那要自己怎么下台啊。
刘璋却微微一笑,让士兵拿了一把椅子过来,“曹彰将军先坐,本王有些话要对曹彰将军说。”
“蜀王吩咐。”曹彰疑惑地坐下,本来以为敬一杯酒就完事了,没想到自己却被留下了,曹彰自己知道自己的职位,本来可以不来敬酒,也乐得清闲,大碗喝酒才痛快,敬什么酒。
现在被关兴逼过来,面对这种场景,一向粗犷的曹彰,立刻有点不自在。
“子文(曹彰字)。以你武将的见识,觉得我军定鼎河北以后,下一步该做什么?”
“下一步马踏江东,一统天下呗。”
“一统天下之后呢?”
“啊?”
曹彰是一个纯粹的武将,还真没想过不打仗是什么样子,刘璋的话一下子让他无言以答,而且心中还有一点难受,如果没有仗打了,那过什么rì子?
刘璋叹口气道:“我军有百万大军。如果一统天下,保卫边关肯定用不着这么多士兵,曹彰将军,你觉得我军该怎么办?”
“裁……军?”
曹彰半响才说出这两个字,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真是生不逢时,自从成年领军,大多数时间是驻守并州,与匈奴接战,没什么像样的战争。
第一次去潼关,是接应曹cāo逃跑,第二次是被川军从晋阳追到壶关。然后就被世族架空了,最后带了一点义军去痛打落水狗。
自己自诩骁勇,可还没打仗,天下就要一统了。而且很明显的,统一后,就要裁军,作为将军。那基本没什么作为了,曹彰心中泛起一股悲凉。
“没错。裁军,这么多军队,无所事事,没有哪个朝廷能供养得起,所以本王只用jīng兵,我为什么找你来,就是向你直言,曹彰将军麾下的义军,全部在裁撤范围之内。”
刘璋话一说完,附近听到刘璋说话的人,都看向曹彰。
要裁撤一个武将麾下的嫡系军队,而且是全部裁掉,对一个武将是不公平的,很难不引起反弹。
但是刘璋肯定不会去采取什么委婉措施,这些政策本就触及武将利益,委婉商议,倒是避免了矛盾激化,可是不知道拖到猴年马月,刘璋才没那个耐心。
一旦养成文武骄纵,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曹彰麾下义军,全部是河北民变的农民军,这些军队,和当年樊梨香的神威军一模一样,不经过无数战争洗礼,绝对成不了jīng兵。
现在眼看天下一统,这些人基本就没用了,不裁撤只是浪费朝廷粮食。
义军数目庞大,足有七八万,刘璋一个都不想留。
曹彰听到刘璋的话,脸sè有些不好看,一旁的折兰英连忙推了他一下:“你那什么表情,别忘了你现在是川军将领。”
“曹彰将军的心情,本王可以理解……”
虽然裁军是必定的,刘璋还是决定解释一下,留下曹彰也是这个目的,就是为了给武将一个心理缓冲,总不能突然下令把人家军队裁撤了,那和缴械什么分别。
可是刘璋还没解释,曹彰已经开口了,对刘璋拱拱手道:“蜀王误会了,天下一统,军队无用,朝廷肯定不能供养那么多兵马,这一点道理曹彰还是懂的,曹彰对裁军绝对没有任何意见。
而且末将麾下义军,军纪涣散,战斗能力低下,虽然我统领他们没多久,也差点被他们气死了,蜀王要全部裁撤,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曹彰顿了一下道:“蜀王,末将请命征伐江东,不需要多少兵马,一万jīng兵足够,只要水军送过长江,不下江东,曹彰提头来见。”
曹彰慷慨激昂,周围众将倒是觉得曹彰虽然年轻,果然是一员无所畏惧的虎将。
“勇气可嘉,不过以江东目前的形势,如果法正魏延卫温统领数十万水陆大军还拿不下,那本王就白养他们了。”
曹彰神sè黯然,长出一口气,好像已经放弃了,脸上一片颓丧道:“那蜀王直接裁军,曹彰没有意见。”
“呵呵。”曹彰笑了一下:“子文深明大义,很好,不过如果子文还想打仗,倒不是没有地方,只是偏僻了点。”
“什么地方?”曹彰一下子激动了,一旁的折兰英无语地看着曹彰,曹彰全没看见,大声对刘璋道:“蜀王,只要能打仗,曹彰哪里都去得,打个仗还在乎什么偏不偏僻,那还不如回家搂着女人睡大觉。”
“给我一份高句丽地图。”刘璋向王绪说道,王绪立刻命人去拿,黄月英在一旁撇了撇嘴,心道:“真是的,怎么都忘不了你的高句丽。”
黄月英虽然已经支持刘璋的决定,但是还是忍不住对刘璋这么关系朝鲜半岛有所微词。
刘璋展开高句丽地图,因为刘璋特意吩咐,现在高句丽地图已经详细了许多,都是经过各方情报汇总的,包括前线部队情报和那些去过朝鲜的汉人叙述,还有一些零星信息。
虽然很多失真,但是比以前那简陋地图好多了。
刘璋将地图展开到曹彰面前,指着一个百济与高句丽交界的一个地方道:“这里有一个城池,名叫泗沘城,紧邻高句丽南端汉江,是百济国最大港口,所有与倭奴国的海运皆从此出发,货物由此集散。
我们的军队已经击败高句丽,占领高句丽全境,以汉江与新罗和百济对峙。
只是因为百济与新罗地势偏僻遥远,加上高句丽还没完全控制,行政还没建立起来,所以本王暂时不会对百济和新罗动手。
但是这个地方,泗沘城,一定要先拿下来,并且在它的南边,修筑防御工事,不但要抵抗住百济,今后时机成熟,还要以此为基轴,攻略百济。
田豫镇守辽东,赵云,兀突骨会撤回中原,王越将军既要镇守高句丽,还要准备对新罗的战争。
泗沘城的攻略,防守,建设,对百济的情报搜集,以及以后对百济的攻略,需要一名将军,不知曹彰将军愿意担任吗?”
泗沘城是一座沿海城市,在百济建国之初,本是荒无人烟,只是因为百济开始发展海运,由海运转向强盛,泗沘城才发展起来。
可以说泗沘城见证了百济由海运崛起的全过程。
而到了后期,越来越依赖海运的百济,终于定都泗沘城,直到亡国。
现在的泗沘城虽然还没成为百济的都城,但是因为海运已经rì趋成熟,泗沘城已经发展成一座大城,并且港口设施完善。
刘璋想要在朝鲜开辟出一座海港,用以向倭奴国输送鸦片,并运回黄金,可是自己去开出个海港,那真是太难了,花费太大了,刘璋舍不得。
那还不如就动兵去夺取,抢来个现成的,不但省了花费,估摸着等金胖子第一批鸦片出产,就可以出海了。
“夫君,派弟弟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