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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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没亲手做过,向来好命的向采苹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原来要维持一个房子的整洁,得要做这么多琐碎的事。

  「不对不对,一个杯子洗过擦干接着才能碰下一个,不然水渍永远都擦不掉。」

  玛丽管家有许多奉行不悖的规矩。她一直站在向采苹身后,直到确定向采苹一定会照她的方法做后,这才转出厨房继续监工其他房间。

  直到确定玛丽管家走远了,一直站在高处工作的女佣才突然开口说话。「喂,新来的,妳是东方人?」她负责的工作是擦玻璃。

  「是啊,我来自台湾。」向采苹抬头迎上她的目光。

  「台湾?」约莫四十岁的女佣双眼一亮。「Sir也来自台湾!」

  向采苹点头笑笑。从女佣表情,可以看出她对聿凯颇为倾慕,而且还一副很乐意谈他的样子,一个念头转过──说不定她可以借机打听一些事情?

  「看这房子的规模……」向采苹试探道:「我想Sir的公司一定很大喔?」

  「公司?」女佣夸张地挥挥手。「没有没有,Sir不是比尔盖兹那种有大企业的老板,Sir只经营股票,很多很多的股票。」

  向采苹秀眉一挑,心里暗忖──难不成他就是爸生前常提到的「巴菲特」型人物?所谓「巴菲特型」,就是在形容一些名下没有任何企业,单就靠买卖股票,就能赚取利润的厉害人物。

  女佣平常最爱跟人聊KenSir的事迹,只是身边工作同仁大都已经是熟面孔,谁人不晓KenSir的年轻优秀,今天难得来了个新人,女佣当然是卯足了劲拚命夸赞──

  「别看Sir年轻,他可是NYSE(纽约证券交易所)里赫赫有名的金融大亨。对了!」女佣突然想到,她一脸狐疑地看着向采苹。「我记得先生一向不收年轻女佣人,妳是怎么进来的?」

  「我想Sir大概是看我可怜,再加上我跟他同样来自台湾,才勉强收容我的吧。」向采苹勉强掰了一个差强人意的理由搪塞,总不能回答说是因为她欠他一百万美金还不了,才被硬押来当佣人还债吧。「对了,到现在还没跟妳自我介绍,我叫苹,请问妳名字是?」

  女佣斜眼瞟瞟向采苹天使般的笑脸,似乎正在心里估量她的分量,沈默了好半晌,才从嘴边吐出一个名字。「安娜。」

  「安娜。」向采苹微笑。「很高兴认识妳,我是新人,将来可能有很多地方会麻烦到妳,还请妳多多包涵。」

  外国人讲话很少像向采苹这么拐弯抹角有礼貌,突然被人家这么一奉承,安娜表情看起来不太自在,她别开头多擦了窗户几下后,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回应。

  两个人突然陷入沈默,向采苹刚好乘机整理刚才打听到的消息。

  说也奇怪,来自台湾上流社会的她,竟然从没听过台湾有这么一个厉害角色,Ken……向采苹记得他们都这么唤他,不知道他中文名字是什么,或许她听过的是他的中文本名吧。

  「我记得Sir在纽约好像还有其他房子?」

  安娜皱起眉头问:「妳去过长岛别墅了?」那儿可不是平常人能接近得了的地方啊!像她,至今连长岛别墅详细地址都还不清楚哩!

  「应该算是……经过吧。」

  这倒是有可能。向采苹这模糊的回答让安娜暂除戒心。「嗯,Sir名下有很多房子,这儿跟长岛别墅都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罢了。」

  「喔……所以说Sir不会每天来这睡觉喽?」这才是她真正想知道的。一想到日后说不定每天都得见他一面,向采苹就觉得背脊一阵毛,好在安娜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答案。

  「对啊,一个月顶多来住个两、三天吧。Sir在纽约最常住的地方,其实是妳看过的那个长岛别墅……」

  身边有个长舌的同事就是这一点方便,不到几分钟,向采苹已经将情况大致摸熟,平常聿凯不来住的时间里,佣人一到八点就可以下班,等隔天早上六点再回来工作即可。

  但是她不一样耶,向采苹心想,她没有「家」可以回去,等会儿全部人走光了,她难不成得沦落街头?但这一点聿凯也替她设想好了。

  下班之前,玛丽管家勾勾手指头要向采苹过来,打开客房要她进去。

  「Sir交代这房间暂时先让妳住,还有,旁边那几袋是一些女生们用的东西。妳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有的话写张单子给我,我明天帮妳带过来。」

  「谢谢妳。」她没想到玛丽管家竟然会对她这么好,人在异乡,这种温情举动特别让人感觉温暖。

  「要谢就去谢Sir,我只是照他的吩咐做。还有,妳绝对不准踏出这个大门一步,我得提醒妳,妳没有护照,没有门钥匙,身上也没有钱,一出门去,很可能再也进不了门,」玛丽管家一脸严肃地看着向采苹。「妳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向采苹点头。「我知道。」

  玛丽管家看了看向采苹,突然从口袋掏出一张纸条给她。「上面有我家电话,有问题马上打电话给我。」

  低头看着手里字条,一阵暖意突然涌上向采苹心头。

  八点一到,玛丽管家和其他佣人陆续离开豪宅。

  「好了好了好了,休息时间到了,我可以不用再笑了!」直到身边再无旁人,向采苹悬了一晚上的笑脸才垮下。累坏!她很不淑女地打了几个呵欠,伸伸懒腰。爸妈打小就要求她不准在外人面前显露疲态,可是经过一整天乱七八糟的动荡,她刚才差一点就撑不下去。

  她手转着轮椅沿着屋内动线移动,本来是想直接回房休息,可是却冷不防被窗外风景吸引。

  放眼望去,前方正是有着葱绿树林的中央公园,然后再远一点,还可看到一些雕饰着美丽墙饰的古老大宅。向采苹侧着头想,依稀记得MoMA就在中央公园附近,不知从这里可不可以看见它在哪儿──

  向采苹看得入神,不由自主地贴着玻璃缓缓站起,浑然没听见身后大门开启,有个人影悄悄走了进来。

  聿凯数来进行第二个策略──攻其不备。

  「脚不痛了?」

  身后蓦地出现声音,向采苹突地整个人一震。她脚步一个没站稳拐到身后轮椅,就在她快摔跌在地时,一只结实有力的大手伸手抱住了她。

  她惊讶地看着他。

  他怎么会来?!只是一想,她又觉得好笑。这是他的房子,他来不来哪需要她同意啊!

  地察觉到他大手仍在她腰上流连,向采藉动了动身子,皱起眉头提醒:「呃,我没事,你可以放开我了。」

  聿凯眉一挑,缓了两拍,才慢慢将手从她身上移开。

  真是可惜,难得可以名正言顺碰她呢!他暗自叹息。

  也算是自作孽吧,作了那样的承诺之后,现在连伸手搀扶她的腰,也都得顾忌她是否出于自愿。

  「对不起,玛丽管家叮咛过我,我不应该在外头游荡的。」向采苹坐回轮椅,轮子一旋,便想退回房间去。很奇怪,每次只要他在身爆她总会觉得胸口闷闷,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等等。」聿凯留人。「我肚子饿了,妳去弄点东西来吃吧。」

  「啊!」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要求。「可是我不大会做莱──」

  「那妳的晚餐呢?」聿凯瞥她。

  「玛丽管家有帮我准备一份三明治。」

  聿凯眉头一皱,三明治有什么营养。不作声靠近轮椅后方,他双手握住扶把,一下子就连人带车一块送进厨房里。

  「等等──」

  伸手打开黑色镜面镶制的对开冰箱,聿凯从里头拿出一个保鲜盒,内有一份夹着熏肉的三明治,他摇一摇。「妳是说这个?」

  「对。」向采苹话才刚说完,聿凯便打开来一口吃下。

  「嗳──」这人怎么搞的?向采苹大吃一惊!

  「不够。」聿凯摸摸肚皮,那点东西哪够一个大男人填肚。他再次打开冰箱瞧了一会儿,从里头拿了几颗蛋跟奶油出来。

  俐落地打开电磁灶开关,将蛋液打匀倒进平底锅里,聿凯背对着向采苹说话。「我需要一壶奶茶。」他转头一瞟她。「英式奶茶妳应该会弄吧?」

  开什么玩笑!她抿紧嘴巴用力点头。好歹她在台湾,也曾经当过几场英式午茶的女主人,这点事她当然会!

  「奶茶就交给妳负责,还有,我不加糖。」

  向采苹不解地看着聿凯背影,这是怎么回事?一般有钱人,尤其是男人,通常都是不下厨的吧?怎么这个人对厨房事情会那么拿手!

  三两下弄好了东西回过身,发现向采苹还傻坐在原地瞪着他瞧。聿凯侧头看她,冷不防伸手轻点了下她鼻尖。「在看什么?」

  向采苹像被电了下似地身体一弹。「啊?没事。」她脸一红,急忙转动轮椅移向厨房另一角。「我现在就去弄奶茶。」不知道怎么搞的,每次他太靠近,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看着向采苹匆忙离开的背影,聿凯眸中陷入一阵深思。说也奇怪,自己从来不是那种爱逗弄女人玩的无聊男子,可是怎么一遇上她,就会忍不住想过去摸个两把,或者说些俏皮话逗她脸红呢?

  大约十五分钟后,奶茶冲好了,洒上厚厚起司的火腿蛋包,和掺着各式菇类与芦笋的半熟沙拉也已经端上桌。餐桌是屋子里惯常出现的色调,黑色大理石。向采苹低头一看,深埋在骨子里的挑剔美感一下涌上,她摇一转身,将手里托盘端回厨房。

  「等一下。」

  「干么?」聿凯皱眉。

  「我去找块布来当桌巾──」一边回话,轮椅一边呼噜地转向衣帽间。向采苹喃喃自语,记得下午曾在里头看见几条亚麻桌巾──找到了!

  向采苹开心地带着桌巾回到餐厅,在聿凯的帮忙下铺好桌巾,才又重新将料理与奶茶壶摆上。

  「好了。」她微笑道。

  聿凯退一步欣赏桌上景致,然后点头。「想不到妳还挺讲究的。」

  乳白色的亚麻桌巾就像画布,能如实表现摆放在其上的绚丽颜色。蛋包的黄、上等火腿的红、奶油的白与芦笋沙拉的嫩绿,最后是向采苹特意挑选的Wedgwood(威基伍德)茶组。彷佛能透出光似的白色细薄骨瓷上绘着精致的黄底野花镶爆放在绿色沙拉旁爆看起来悦目极了。

  突然被他称赞,向采苹难掩雀跃地害羞着。她没忘记自己目前身分,赶紧进厨房拿了刀叉与餐巾出来。

  「请用──」

  聿凯有趣地看着已准备往后退的向采苹。「妳要上哪儿去?」

  「可是佣人跟主人是不能同桌吃饭的──」向采苹惊讶地瞪大双眼。

  「啰嗦。」聿凯剑眉一蹙。突然他放下刀叉,起身将轮椅上的向采苹抱坐到餐椅上。含看她怎么跑!

  「哎──」

  「吃饭。」他思下厨做菜,就是想跟她一道吃。她不参与,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但向采苹就是坚持不动筷。

  「还在别扭妳的身分?」聿凯皱眉。

  「我觉得公私不分不好。」

  「那如果我命令妳吃呢?」

  向采苹抬起头,小脸写满疑惑。「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听过其他佣人说,你跟他们一直保持相当距离──但是你对我,就不太一样。」

  这丫头还真难伺候,对她好她还会起疑心哩!聿凯叹口气。「我说了妳就肯吃?」

  她迟疑地点点头。

  「很简单,因为我希望妳多吃点营养的食物,妳太瘦了。」

  向采苹顿时呆住,她没想到理由竟然是这个。

  聿凯朝她靠近,突然间伸手掳住她手。

  「放开我。」向采苹一惊,却怎样也挣脱不开。

  「不要。」

  不顾她抵抗,聿凯一边笑着手掌一边揉搓她的手,最后甚至还贴近她掌中,与她十指交握。

  她知道自己应该大声抗议说他不守约定,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看着他的手摩挲她指掌的举动,她身体突然一阵酥麻,浑身气力像被抽光了似的,一点劲也使不出来。

  「我压根儿不当妳是我的佣人,妳怎么会以为我舍得让妳去打扫屋子、洗杯子、擦玻璃的?这么细致的一双手……」他将之捧起放在唇上轻轻一吻。「拿来做那些事情多可惜。」

  「不要这样,你说过你不会勉强我的──」

  「没错,我是说过。」聿凯坦承。「可是妳真敢说,妳一点都不期待我碰妳?」

  「我当然──」向采苹一抬头,猛地便看见一双黑眸,脸颊胀红,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被窥知心事般的忐忑。她匆匆将头低下,彷佛将脸埋住,就可以将她心情妥善藏好似的。

  「采苹,看着我。」他醇厚的声音贴在她耳畔低语。

  向采苹缩起脖子,感觉一阵异样像电流窜过她身体。她使劲地抵挡他对自己的影响力,一径将头垂得更低。可是心跳之大声,脸颊之红热,却在在向她表明了某些她不愿正视的事实。

  她心里辩驳着──不!不对!她只是脚受伤没办法逃赚不然她早就……

  「胆小鬼。」

  他竟然这么说她!向采苹不服气地哼声。「你到底想说什么……」她才将脸抬起,就被他捧住下颚,一双黑眸紧紧锁住她。

  「多漂亮的一双眼,掺杂着倔强与羞怯,妳可知道每当我看着妳,我心里就会浮现很多妳一听铁定会吃惊尖叫的画面──可是妳要我怎么不想?小东西。要知道我可是全世界第一个尝过妳的男人。」

  那些个带着气味的字眼就像诱饵,一些模糊画面隐约从她脑中闪现。向采苹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的唇,彷佛还记得他那略宽的唇瓣触上她的滋味……

  的双腿交缠,白皙与麦色肌肤的旖旎相衬,喘息,湿滑的肌肤触感,酥麻入骨的──那画面一闪而过,教向采苹身体猛地一颤,脸颊忽地爆红!

  天吶!那些东西……她刚在遐想些什么啊?

  「妳完全记不得了?妳我共度的那一夜?」觑看着她表情,聿凯脸贴近轻问。

  「放开我──」向采苹回避他的视线。

  「真的这么讨厌我碰妳?」他再问。

  「当然!」她一口咬定。笨蛋也知道这时候要这么回答。「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随便伸手摸我,你食言而肥!」

  「好吧,既然妳这么坚持。」聿凯叹了口气,手突然从她下颚移开。

  他竟然依了她?向采苹呆呆地看着他移开的大掌,不可思议的是,她心里竟然觉得──好失落?!天啊!向采苹羞又急,她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而她起伏的情绪完全显露在脸上。或许良好家教可以培塑出她高雅合宜的举止,可是在隐藏情绪这方面,她仍生嫩,完全禁不起窥看。

  聿凯对自己的眼力相当有自信,他认为向采苹早对他有情,只是碍于面子,才一直迟迟不肯卸下她的防心。

  无妨!反正他已打定主意诱她入瓮,不管她心意再怎么笃定坚实,也终要落了个节节败退的下场。骸区区小女子,怎么会是他的对手,他就不信不能将她迷得神魂颠倒,现下的她只是穷费劲在挣扎罢了。

  他心里算盘拨得滴答响,早晚她一定会迷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否则,怎对得起他此般步步为营,精心策划?

  聿凯将脸贴到她耳边低语:「让我猜猜妳心里在想些什么,妳是在气我,竟然不坚持多逼迫妳一点?还是懊恼这么早就叫我松手?」

  「我才没有!」

  「采苹呀采苹,妳知不知道妳这样倔强的表情非常诱人?害我一直忍不住幻想将妳这一面剥掉,我明明就看过妳热情如火的样子!」

  他的话教向采苹脸颊发烫。胡说!她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痴迷失态的举动,那不可能是她,不可能是她这个「向采苹」。

  「让我吻妳。」这不是询问,而是预告,彷佛他已经笃定她不可能伸手推开他了。

  向采苹脑中警钟大响,可是就像聿凯预料的,她发现自己身体连一点移动的力气也没──

  的唇轻柔地覆上她,向采苹心里涌出的纳熟悉,教她不禁连脚尖都烫红。

  相对于聿凯举止的霸气,他的吻,倒是得惊人。没有强迫、没有压力,只是一味柔柔地贴着她,轻轻摩挲,再以舌轻触。

  向采苹双眼无力地闭上,羞怯地感觉他所给予的一切。

  突然,聿凯出声轻唤:「采苹……」

  「嗯?」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当她天真地张嘴回应,他舌尖顺势滑入。

  实在不明白一个温柔的吻,怎么可能在一瞬间变得那么浓烈、热情得像会烫伤人。向采苹感官不由自主被挑起,随着他的索求配合移动。

  但是还不够!

  聿凯突然移开唇瓣,霸气地要求:「吻我。」

  她睁开迷蒙大眼,一下还没从他的要求回过神来。咦?她不是已经在吻了吗?

  「不够,我要妳投入。」聿凯说完,唇再度覆上,舌尖一下挑中他觊觎已久的目标。

  他竟然要她回应!向采苹脸蛋蓦地胀红。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照他的话做!只是这念头仅在她脑中停留一秒,随即就像青空中的薄雾,瞬间被太隐蒸发不见。

  向采苹怯怯地伸出嫩舌,才刚滑出唇间,聿凯便像饥渴已久的饕客,将之夺取,顺势吸入他唇中。向采苹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从来就不知道,也无从想象,不过一个动作,竟能做得如此咸湿诱人,他尝起来有奶油与蛋的香味……

  这念头一从她脑中闪过,她脸颊再度发烫,无疑是想起了他先前说过的话。

  一阵怪异骚动直下腿间,向采苹发出虽耐的娇喘,若不是坐在椅子上,她铁定会软瘫在聿凯的西装裤下,颜面尽失。

  只是情火正热,这时候谁在乎什么颜不颜面!

  「好甜,我可爱的小东西……」的唇瓣离开她唇,聿凯一边呢喃,手指一路滑抚下她身上黑制服领口,罩住裹在白色围裙底下的。

  向采苹低吟一声。

  「我还记得这里的触感……」大掌随着他醇厚的低语,一边缓慢动作。

  向采苹小脸醺红,偎在他肩侧无助地感觉他手指的蠕动。

  好邪恶的感觉!

  她不由自主地扭动腰肢,一阵阵莫名的快意席卷全身,脑子里呼喝着要她抗拒,可是她的心却细细呢喃地说着还要,还想多感觉一点……

  「你……」当想开口求他别再折腾她,向采苹才蓦地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唤他。「Sir……」

  「叫我凯。」他解开她衣服上的扣瓣,挺直的鼻梁一边摩挲裸里的,一边低语。

  向采苹无力地抓搔着他头发,直到此刻她才突然发现他头发多厚多软,就像上好的绸缎……

  「想要我吗?」

  不知何时,向采苹已被聿凯移坐到他腿上去,向采苹惊讶地发现他手指早已滑进她裙襬里边。

  不行!她轻轻扭动臀部,但却只换来聿凯一阵深呼吸。

  「难道学校老师没教过妳,不能随便在男人身上扭动吗?」

  老、老师哪会教这种事!向采苹心中羞又恼地想。

  「不过我喜欢。」聿凯邪气一笑。

  「不要……」她蓦地惊觉,急忙夹紧双腿。

  聿凯伸手轻抚她脸颊一会儿。「我说过,我不会勉强妳。」

  不待她反应,聿凯突然从位子上站起,凸起的胯间教向采苹看得脸红,而他却恍无知觉似的,一脸平静地扣上敞开的西装外套。

  「晚餐妳自己用吧,我会再来看妳。」投予她深深的一瞥,然后聿凯转身离开。

  啊?!感觉彷佛一个眨眼,他俊逸的身躯便从屋子里消失,只留下被撩乱的她,呆呆地瞪着关起的门扉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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