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不太愿意写序,总认为写序比创作更难,可能是因为不知遭自已该写些什么!
而今我再次面临这件苦差事,一再努力'绞尽脑汁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最后我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在我读高中时发生的事——
寄宿在外头的我与一群同校的学姐妹及同学同住,林林总总加起来几乎有四十个人,其中有一位学姐最令我印象深刻。
她有位年长她近十岁的男朋友,高中生交男女朋友应该不为过,只是她的男朋友为何会年长她如此之多,这点一直是我们大家所好奇的。
一个年龄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外表长得还算中上,拥有一家颇具规模的公司,出入以豪华轿车代步。娇小的学姐与他一比较,确实有小女人的姿态。
那位学姐与我们学妹之间关系友好,不过她很少谈及这位男友,大概的情形都是由同居室友方灵的马路消息拼凑得来,对我而言,并不是很有兴趣。那时我正忙著社团,就这样有心无心地听著,直到有一天。我发现那位学姐连著几天没来上课,也没回宿舍,这才询问室友,看来整栋宿舍大概就我最晚得知。
原来那位疼了学姐三年之久的男朋友,在一场车祸中被对方来车撞出车道,来不及等待救护车就当场死亡。而他先前正与学姐发生口角,在学姐还来不及向他撒娇结束这场冷战时。那位神秘的男友就这么走出学姐的生命。老实说,这件事带给我的震惊很大,让我愣了许久,心中不断想著,学姐该怎么办呢?那么依赖他的学姐,是不是能度过这情关?
一个礼拜后,学姐来学校上课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得出来,这一整个礼拜她过得并不算好。
在我们的面前她故作坚强,与平时似乎没有多大改变,只是我一再看著,才发现学姐身上本是戴著的项炼、戒指,全给拔下了。后来她告诉我们,那些东西都埋在地底下陪著那个他,那时她的脸上满是落寞,却还是坚强地露出微笑,教人看了有些心酸。
现在长大了,有时候想起还是会有心酸的感觉。并不是每一份恋爱都有完美的结局,当遇不到好的结局时,失去的人该怎么安慰自己?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
只是我脑子里常想起,学姐是否会感到遗憾,遗憾那时发生的口角、遗憾男友未能见到她原谅的笑容。那么有这些遗憾,不知学姐是否忘得了那位男友,我想我可能没有办法做到。因为尽管身边有了另一个他,但心底深处还是埋藏著一份深情,为那个曾经有过的他而保留。
序幕床榻上,一位年轻的躺卧其上她原本红润的瓜子脸因久病而显得苍白,唯有那双大眼依然清澄;尽管如此却丝毫古不减她的美丽半分,反而格外惹人怜爱。
“若蝶,吃药了。”姜郎轻唤。
名唤若蝶的动了动卷翘的长睫,樱咛了声:“相公……”她睁开眼,勉强地想坐起身子。
姜郎见状,立即出声阻止:“别动,你身子尚未复元呢!”他温柔地扶著她半卧的身子,爱怜的抚著她的秀发。
“相公,我的身子何时才能好?”美眸乞求似地望著姜郎,她带著一丝希望问。
看著自己最爱的妻子,他的心宛如刀割般难受。
他如何能告诉她,她即将不久于人世?
心痛地移开视犀姜郎勉强自己扯开一抹笑容含糊地道:“只要你乖乖吃药,不久便能痊愈……”
使尽全力坐起身子,她挣脱他的怀抱,“相公,你不要再骗我了,我就快死了对不对?”
姜郎握住她纤瘦的肩,定定地凝视著她,“若蝶,你不要胡思乱想,大夫昨儿个来过,才说你病情有好转……”他话还末说完,便被她打断。
她轻抬起手捂住他的唇,“我知道你是怕我难过才会这么说,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她望著他,征征地流下泪。“我早明白自己已经时日不多了……”
明白再也瞒不住她,他没有反驳她的话。“若蝶……”心疼她的纤捆,他心痛地拭去她珍珠般的泪。
“相公,无论如何咱们都已注定得天人永隔了。”她漾起一抹极淡的笑,想再一次好好看清楚他俊秀的脸庞。“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再如何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动容,更何况是爱她至深的姜郎!
“你别说了,有事等你好了再说,好吗?”
“不。你让我说……”她激动地道:“我不想抱著遗憾踏上黄泉之路,我一定要听你亲口允诺……咳、咳……”
由于她的情绪起伏太大,突地一阵猛咳,让他的心揪成一团。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若蝶?如果可以,他愿意代她承受一切苦痛!
“好、好!只要我做得到,我什么都答应!”
“我死后……希望相公能再去找寻幸福,另纳一门新妻子……只求相公别忘了若蝶……”她只求这么多了。
姜郎望著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连到了这个时候,心里挂念的还是他的幸福?!
面对她如此的情深意重,他又怎可能抛弃与她共许下的海誓山盟、忘却与她曾共度的快乐日子另寻幸福?不!他办不到!“若蝶。我无法答应你的请求。”
他轻抚她苍白的双颊,坚定地道:“今生今世,我的妻永远只有你一人。”
“相公……你别这么傻,世间多的是比我美丽、温柔的女子;我不过是个将死之人,实在不值得相公如此执著。”她顿了顿,“我只求相公有了新的妻子之后,别忘了若蝶……”
“若蝶,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只爱你一个人!你以为我会忍心让你一人独自上黄泉吗?”
她痴痴地望著他,早已说不出话来。她的姜郎真傻!
“这辈子我和你夫妻缘浅,来世咱们再相见、再续前缘。”他捧著她的脸,缓缓吐出动人誓言:“不只下辈子,我要和你再做五世夫妻:不论你在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一朵笑容浮上她的嘴角,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相公,我等你……飘渺人世、物换星移,唯有誓言穿越了时空,永远不变,期待著有情人再次相聚。
柳依依和畅阁的爱情,便是这么开始的——
前言柳依依自来美国后,整整四年没回台湾,即使过年过节,她仍旧只打电话回家报个平安而已。也因为这样,与杨阁之间的距离更显得遥远。而她相信在这四年的时间内,他与妹妹应该有所发展,特别是还有继母从旁打点一切。
而此刻的她坐在,怔忡地呆望著地板。
“依依,你怎么了?”一旁的好友兼同居人的连洁为她的失神关心地问。
连洁是柳依依来美国至今还留在身边的朋友,总爱一身中性打扮的她。举手投足之间不易寻著属于女性的柔和举止。三番二次被人误以为是男人的连洁,完全不在意地坚持她的风格,因为那正是她的本意。她受不了男人像苍蝇般地尾随在旁,想要拥有她的男人,最起码得要能制住不驯的她,否则她宁愿独身,而这观念她从没改变过。
两人成为同居人起因于朋友的介绍,都是东方人的她们显得特别投缘,相对的竟也解救了柳依依的困境。对她甚有好感的全在连洁介入时,一一打了退堂鼓。这一切全拜连洁所赐,特别是连洁总爱对她又搂又抱,羡煞众人也阻绝爱慕者。
但就算连洁再怎么打扮中性,仍是保有属于女性纤细的心思。
她的使柳依依有了慰藉。
“只是心里想些事而已。”台湾的家对她已有些遥远,她从未与人开口提起,就连连洁都不清楚她在台湾的那一段过去。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有心事。”
连洁大剌剌地坐上床,随即整个身躯侧向床,而头则是枕在柳依依的腿上,这动作总是一而再的发生,而她完全不排斥连洁这样的亲腻举动。
柳依依轻叹一声,感到一丝彷徨。
“我可能需要回台湾一趟。”
柳依依如蜜般的声音在连洁的耳边响起,对她而言,柳依依的话有著催眠曲的功用,既轻又柔,听在耳里让人舒服不已。
“回台湾?你不是打算永远留在美国吗?”
连洁向来喜爱柳依依的一头长发,此时正爱不释手地将发丝圈在指间。
“这一次我不回去都不行。”无奈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哀伤。
“为什么?”
“妹妹病了,爸爸希望我能回去看看她,顺便为她打开心结。”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原是要直接赶回台渴,但却又碍于杨阁,使得她退却了。
原来妹妹的痛与他有关。早已医学院毕业、如今是医生的他,在父亲及继母的安排下与妹妹订婚,只是在订婚后两人的感情更是不睦。
这消息硬生生教她感到震惊。
一半是为了他们的订婚,一半是杨阁竟会答应订婚。他曾告诉自己,他爱的人是她,绝非妹妹,可是最后他的选择却是如此。
“还会回来吗?”
这一点连洁最为关心,依依对她而言是不能失去的朋友,若是依依再也不回美国,那么她不就失去一个能随心谈天的朋友了吗?
这样善解人意的依依,有时还真让人舍不得;若非自己是女的,恐怕也会与那些男人一样,争著娶她回家好好疼爱。
柳依依回给她一个无力的微笑。
“我并不想回台湾。”
那里带给她的只有痛苦,回去对她没有任何意义。
连洁久久不语,最后才说:“那么我陪你回去如何?”
几年下来,她对柳依依有种莫名的保护感,见不得她受到委屈,特别是现在见到她一脸愁容的模样。
“你?”
连洁那副认真的表情,使她有些吃惊,也有些感动;除了连洁,已有许久没人对她如此真心了。
“没错。”
“可是,那个人怎么办?”
那个全心爱著连洁的男人,在连洁搬来与她同住时,总是一天一通电话问好、追踪,温柔中又带些独霸,教人不敢恭维。
据朋友说,那人追连洁已有六年之久,怪只怪在连洁过于主观的大女人主义,迟迟不肯接纳对方的感情,好事才会拖至今天。
“谁理他!”
连洁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起身坐在,随意拨弄著一头短发。
“最好他就因为这样放我自由,这岂不更好!”
反正她从没打算结婚。
柳依依没多说,她自认不是爱情能手,只谈过一场不算完整恋爱的她,对这方面的事总是看不清,也不甚明白男女之间的情爱纠葛。
“你真的打算陪我回台湾?”
她真需要个伴,一个能为她带来勇气、又能面对杨阁的伴。连洁的提议使她心动,因为她明白那不失为是个好方法。
“看你什么时候赚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