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振发觉金姑这几天有点闷闷不乐,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对他有点冷淡,好像有时还故意躲避他,这让他不解也让他郁闷。
这天途中休息,金姑去找给断尘敷伤口的草药,苏振便跟了过去。
金姑不再主动跟他说话,而他又是个在女孩子面前容易害羞的人,不懂得怎么打开话题,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两人找到了要用的草药,就要回去了,苏振终于鼓起勇气问:“金姑,我看你这几天好像不太开心,为什么?”
金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苏振说:“你师父现在救出来了,你应该开心才对,你是在担心她的伤吗?”
金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过了一会才说:“我和姐姐要陪师父回庐山去养伤。”
苏振以为她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开心,便说:“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庐山。”
金姑说:“不,你不能跟我们去,师父是出家人,我们又都是女的,你去多有不便,而且,我师父和我姐也不愿意让你跟去的。”
苏振失望的问:“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金姑说:“等师父伤好了,我们还要去临安,找机会刺杀秦桧,到时候,你如果也在临安,我们就有机会再见了。”
苏振听了心里有点难过,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冯毅看见他们两人一起走回来,但两人的表情都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便偷偷问苏振:“你跟金姑怎么回事了,你们吵架了吗?”
苏振摇头说:“他要陪她师父回庐山养伤,不让我跟着去。”
冯毅说:“这样说,你们就得两地分隔了,这里又没电话没QQ,写信也超不方便,这相思苦可就难熬了。”
苏振说:“而且我最近发觉她对我特别冷淡,好像还故意躲避我,我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冯毅说:“我好像也有点察觉,这样看,问题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苏振问:“你看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她为什么会这样?”
冯毅分析说:“金姑是知道你对她的爱的,我看她也是喜欢你的,她一直跟着她师父和姐姐,直到遇上你,可以说,她是直到遇上你才算是情窦初开。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她对爱情是又向往又怀疑的,也许,她现在还想考验一下你。”
苏振问:“她想考验我什么?”
冯毅说:“女人会因为男人对她好,为她付出和牺牲而感动,这世上有些女人会因为一点点感动就把自己卖了;也有些女人在感动之余还会考虑很多东西,比如她会想你的付出和牺牲是否只是一时冲动,还是能够一辈子的坚持;还有的女人感动过后她宁愿痛苦放弃也不想让你为她付出和牺牲。”
苏振沉默了一阵,说:“我要让她知道,我不是因为一时冲动而来到这里的。”
冯毅拍拍他肩膀说:“这就是了,她们还要去临安行刺秦桧,你就在临安等她来,我就不相信她还不感动。”
第二天,断尘师徒三人正式和他们分别,分道去庐山了。
苏振依依惜别,金姑似乎也有不舍,走出很远还回头看他。
他们目送她们一路远去,然后也上路向临安进发。
施林的家乡就是临安府的钱塘县,他离家多年了,想到马上就回去了,心情都有几分激动。
临安作为南宋京城,天子脚下,冯毅等人都是心生向往,便不断向施林问起临安的一些情况。
而冯毅还在考虑着他们到临安之后的生计问题。
这一路上来,钟严给他那笔钱已花去不少,现在同行的几个人身上基本上都没什么钱在身的,都得吃他的。等去到临安,他的钱也不剩多少了,还得供养他们,等把他也啃完了,他们可能就得要饭睡大街或去偷去抢了,他还谈什么去重新追求要呵?
所以,他现在只有把希望压在苏振身上了。
他跟苏振商量说:“兄弟,到了临安之后,我们这些人就得全指望你了。”
苏振不解,说:“怎么全指望我?”
冯毅说:“我们这几个人除了打打杀杀,就没什么别的本领在这个时代里安身立命了,小彩他会卖艺表演,但只有她一个人,也就不行了,剩下的就只有你这位现代中西医结合的大医生能够让我们在这南宋首都重存下来了。”
苏振说:“我这一个小医生,刚好能养活自己,现在到这里,只怕连自己都养不活了,还怎养活大家。”
冯毅说:“这你就错了,医生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算高收入行业,这世上什么人的钱最好赚?病人!你这受过现代医学教育的医生,比起这年代的那些所谓大夫不知强多少倍了。”
苏振想了想说:“你说的也有道理,起码现代医学是以科学实践为根据的,不仅是单纯的理论学说,现代的医学理念是古人不具备的。就拿中草药来说,古代的大夫对药物的认识都是来自医书,没有现代的药理知识为基础,对药物对人体的作用和副作用还有毒性的方面的了解不全面,还有过分迷信所谓的阴阳五行之说,更有些神棍,以迷信糊弄人,拿香灰符水治病,可以说,很多病人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医死的。”
冯毅说:“对了,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让你把现代的医学理念在这里发扬光大,这可是功德无量的好事。”
苏振说:“可是,我这些知识在这不知道能不能被接受,而且我一个人也养不活我们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