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她到底是在走什么好运?好像一堆倒霉的事全找上了她。
对于那个几乎掏空公司的刘袖之,现在她不但找不到证据寻求法律途径将他绳之以法,还得忍受他的党羽当面侮辱她,最令她吐血的是,她到目前为止还是联络不上他。
经过了这件事,滕栉不禁怀疑,刘袖之到底着手进行掏空的事有多久了,这样的布局绝对不是一、两年的事。
他计划得慎谋细密,一步一步来,她根本没时间发现不对劲,事情就发生了。
如今航远随时有倒闭的危机,她得忙着四处张罗借钱的事,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要是知道航远情况的人根本不会借钱给她。
刘袖之有可能是刘氏企业未来的继承人,要是借钱给她,不就表明了杠上刘家?人家刘氏企业可是家上市公司,而航远呢?聪明人怎么看都不会站在她这边。
她周遭想得到能借钱的对象她全联络过了,有的是找不到人,有的是直接回绝了她,公司的事她又怕爸爸知道,近年来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这事他要是知道了,天晓得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纸包不住火,这么大的事应该也瞒不了他多久,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最后她想到手帕交乐祎,可她也不知道是避着她或是什么,她根本联络不上她,到她家佣人也说不知道他们夫妇去哪儿了。
不知道?!那根本就是躲她!
八亿对韩映禧来说是九牛一毛,不过,他一向看她不顺眼,而她其实也为了一拳的事还给他有点不爽,反正因此她也就没很认真的非揪出他们就是,再说,就算找到他们,他们要是不肯借款,那她不是更加狼狈?
何况,要是为了借钱和乐祎有了心结,那更是她不乐见的。现在的她可不能连唯-的好友都失去了。
在她烦到不行的时候,还有个人令她很头大--伊集院彻。
那个人的公司就在航远楼上,她真的感到倍受威胁,她才上班两天,就曾在电梯里遇过他。虽然他当时只轻轻颔首示意,从表情也看不出有什么不怀好意,可她还是草木皆兵。
他已知道她是女的,八成也猜到滕栉和滕允熙根本就是同一人,再神通广大一点,也许还知道滕允熙是她两岁就夭折的妹妹。
一回想……天吶!她到底说了多少谎话?而他都看在眼里。太可怕了,那知道了这么多事,还能当作没事的沉得住气?
很恐怖欸!
再继续这样下去,她不疯了才怪。
与其在等人家找上门的日子里,时时刻刻的活在恐惧中,她决定不再当缩头乌龟,鼓起勇气直接找上他。
可是那个臭男人真的很得寸进尺欸!不过是见个面把事情说清楚,约的地点还得听他的才肯见面。
干么约在他住的饭店,他是想怎样?也不想想那个地方对她而言根本就是恶梦,第一次去那里她给人当成狐狸精的捉奸在床,第二次则是她病晕了,任由人家上下其手的剥光衣服退烧。
一听说要约在同个地方见面,她当然回绝,可他岂能任她说不?一句「妳不来饭店也成,咱们改在妳老爸住的别墅谈」害她即使气得快吐血,在心中把他骂得体无完肤,她还是得乖乖的出现。
才步入饭店大厅,远远的就看到那晚在他房间看到的美人。她转身要赚可旋即一想,她现在一身男装,又是短发,对方应该认不出她来才是,而且今天大厅里也有不少人,要蒙混过去应该不难。
一转身她又朝大厅方向赚即使相当有把握对方应该认不出她,可大概是作贼心虚,她的心跳得好快,脸压得不能再低了。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她不要认出我……
刚要从她身边走过时,美人忽地一把捉住了她。「啊!妳……就是妳!」带着浓浓日语腔的国语使得不少人回过头来看。
完了!滕栉在心中哀嚎。「我……」
「啊!那天灯光太暗,而且妳又剥光了衣服,现在穿上衣服我差一点认不出妳了。」
我的天!她的嗓门还真不是普通的大,滕栉没勇气回过头,用眼睛余光就可以感觉到有许多双好奇的眼光往她身上招呼。
二话不说,她拉着她走到一边。
「妳……妳走慢一点啦!」她人高腿长的,就不能体恤她是短腿一族吗?冰川京香的小脸皱了起来。
滕栉止住了步伐,压低声音。「那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因为我不知道伊集院彻已经有未婚妻,要是知道,就不会发生那晚的憾事了。而且……」滕栉红了脸。「我想……妳是不是记错了?我……我和他没到剥光衣服的地步。」或许这样解释很愚蠢,可她真的觉得自己成了人家的第三者很不该,只希望这些话会令对方心情好些。
冰川京香怔了怔,忽然笑了出来,「嗯,有件事我想妳和我好像都弄错了,那个……我口中的伊集院彻和妳口中的伊集院彻好像不是同一人。」
滕栉不太明白的皱了眉,「什么意思?」
「我的未婚夫是伊集院彻没错,可是,那晚和妳一起去开房间的人其实是我的表哥冰川司。」
「冰川司?冰川司!御东集团的冰川司?!他不是……不是冰川司的秘书伊集院彻吗?」
「他们俩玩了交换身分的把戏,因为这回阿司表哥来台湾不想太招摇,换了身分也才好方便行事。」
也就是说,冰川司打一开始就不打算让她知道他是谁喽?三年前在日本他也是用伊集院彻的名字,而不是冰川司。
也对,也不过是而已,他是没有必要太认真的,三年前他不认真,三年后他也只是抱持着玩玩的心态而已。
她……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原来是这样。」滕栉心里酸酸的,百味杂陈的感觉涌起。
滕栉沉吟之际,冰川京香直瞧着她看。「滕先生……啊!不,该叫妳滕才对。」滕栉的事情她听冰川司说过。她的故事还真精采呢!不过,也满可怜的就是。
「方才我说的剥光衣服,指的不是……呃,那晚的事啦!」一想起那晚的事,她也不自觉的脸红了,毕竟,阿司表哥在她印象中一向都是冷漠不好亲近的人,即使在有些家族聚会看到他,他也都是严肃不苟言笑的,她从没想到他可以这么热情温柔的对待女孩子。
喔喔……虽然那夜照明暗了些,可光看背影和肢体语言,她都觉得全身发烫哩!
「除了那晚,我们见过面吗?」滕栉犹豫了一下才小声的问。
全身剥光这四个字光是想都教人头皮发麻,她有在的情况见过她吗?什么时候?
也怪不得她不记得了。「上一回妳发高烧晕倒了,阿司表哥把妳带回饭店那一回啊。那一次就是我帮妳脱衣服抹酒精的。」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服侍她欸,可那回在阿司表哥的「杀人目光」下,她只好他说什么她做什么了。
以前她在他面前就很没地位,上一回撞坏他的好事,还掴了他一巴掌后,现在在他面前她活得比蟑螂还卑微。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因为这次对滕栉的特别服务她才知道,原来滕栉有「双重身分」,真难为她了。
除了知道滕栉的秘密外,还有一项附加价值呢!那就是看起来瘦的人不是瘦,人家的身材可是一等一的好呢!
「原……原来是妳。」滕栉松了口气。
冰川京香笑了,揶揄的说:「是啊!也不晓得阿司表哥为什么放弃那么好的机会,要我是男人,有机会在剥光的女人身上抹过来又游过去的,我一定好好把握。」满意的看着滕栉红了脸,她再说:「对阿司表哥而言,妳很特别哟!」
「特别?」特别喜欢整她?
「是啊。」她看着眼前这个极有可能成为她表嫂的女人。「妳该知道表哥他是御东集团的总裁吧?其实他这回到台湾来的事情已经在上星期处理完了,本该立即整装回日本,日本那头等他裁决的事大概堆得像座山了,可是他却坚持多留一个星期。妳知道为什么吗?」
「也许他还有什么事没办完。」
「好像是妳家的公司出了问题,他要亲自处理。嗯……他也可以先行回国,把事情交给别人,顶多要他的秘书过来嘛!」臭表哥,连让个机会给她和阿彻见面都不肯,她到这里念中文很辛苦欸,没事不可以乱回国,而他们为公事而来也常行踪成谜,根本不会主动联络她。「所以喽,妳对他而言是很特别的。」那个工作狂会为女人而放着工作不管,不是疯了就是来真的。
滕栉的脸红了,心跳开始失律。「是……是吗?」
「是啊,不过后面的话都是我自己的感觉啦,是不是这样我也下敢肯定,毕竟我不是当事宅只是旁观的人。但不是有句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吗?」
「伊集院……呃,冰川司他现在在上头吗?」有些事也许她该问个明白。
「不在。其实他今天约妳到这里,主要是要我解释那晚的事。」冰川京香好笑的说:「他那个人一向自负又傲气,没想到他会主动要我跟妳解释耶!」
「那他现在哪里?」
「好像是去一个人家里解决航远的事。」
她马上联想到刘袖之,那就躲在他自己家吗?
滕栉气呼呼的来到刘家要找刘袖之算帐时,远远的就看到刘袖之像只哈巴狗一样跟在冰川司后头,愁颜满面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连冰川司都开门上车了,他还不死心的巴着不肯走。
滕栉一看到他,想起平日对他的百般信任,最后落个窝里反,还被他的属下取笑侮辱的种种,一时间新愁旧恨全上了心头,怒不可抑的冲下车。
「刘袖之!」她一手扳过他,恶狠狠的就是一即拳。
刘袖之在没防备的情况下往后栽倒,冰川司见状一愕,随即饶富兴味的挑了挑眉作壁上观。
有些事不发泄对身体不好,经过上一回冰川京香那一掌和现在滕栉的这一拳看来,狂怒中的女人力道是很可怕的,娇小的京香打人都很痛了,更何况是身高一七四的滕栉。
对刘袖之忽然给他有点同情。
滕栉怒气冲冲的趋前,伸手又是一拳。「把钱还给我、还给我……」她压在扑跌在地的刘袖之身上,他根本没法子反抗。
「别打了、别打了……我早就要还了……」
又让她发泄了几拳,冰川司才下车把她由刘袖之身上「拔」下来,后者乘机狗爬似的一路跌跌撞撞的逃回自己家。
冰川司把激动得全身发抖的滕栉推进车里,要司机开往自家整修已快完工的别墅。
彼此一路无语,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驶进一处四周种满枫树的别墅前停了下来,滕栉才回过神。
「这里是……」很陌生的地方。
冰川司替她开了门,「我家在台湾的别墅。」他是冰川司一事,想必京香已经告诉她了。他领着她走在颜色火红的枫林中。「情绪平静些了没有?」
滕栉红着脸点了点头,为着方才情绪失控的野蛮行为,也因为之前在他面前撒的许多谎。「我……我方才见过你表妹了,知道了一些事。你……」林子尽处有一池大湖,湖边停了两艘小船,她见了这么大的一座人工湖而吃惊不已。
「有兴趣吗?」冰川司先跳上船,然后向她伸出手。
看着那双手,滕栉心跳又加速,红霞悄悄飞上双颊。犹疑了一下,她才把手伸了出去。上了船,船身摇得更厉害,他直觉的抱住她,直到船身稳住。
他的体温总能教她意乱情迷。她稍稍的推开他,和他保持一些些距离。「谢谢。」
冰川司拿起桨把船推离了湖岸。「刘袖之的事妳别担心,两天内他会把掏空的钱还给航远。」
滕栉看着他,「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让他把钱吐出来的,而且,你为什么要帮我?」方才看到刘袖之像条狗一样跟在他后面,她便知道航远的危机过去了。
「妳是个聪明的女人,妳不会不知道。」
「真的聪明就不会被你耍得团团转了。」她嘟哝着。
说到这个。「刚开始,我是很有诚意的想重新认识妳,可是妳……我还真不得不说,妳为了当妳老爸的『好儿子』,什么谎都撒得出来。」
「你……知道了我的事?」咬了咬唇,她知道自己问了废话。
「我有兴趣的人,我会想尽办法知道她的一切。不过……」他凝视着她,「我不太明白的是,妳一开始认出我是妳在日本邂逅的对象时,不是视我为洪水猛兽?为什么妳后来愿意以滕允熙的身分出现在我面前?妳不怕我识穿妳的真面目,到时候麻烦接踵而来?」
「你识破了不是?」而且后来还恶整了她。忽地,她想起香景幽要人传达给她的话--
诚字乃「言」、「万」、「戈」之合;心若诚,则万事水到渠成;心若不诚,话则一言万语皆谎,诚侧是横刀,一头利一头钝,锋刀向内,怎么说都是她倒霉。
惹上冰川司,她还真是只有挨整的份。
「我是识破了,不过不明白妳的动机。」
「我……」她咬着唇,吶吶的道:「我想知道……比起我一眼就认出你,你……是不是还记得我?」
「那重要吗?」她的心思细密又,这样的女孩子其实是很脆弱的。
她望着他,心有些酸酸的。「就好像……你很珍视一样东西,即使多年不见,你还是能在第一眼认出它。我……一直在奢求这样被珍视、被放在心上的感觉。」
沉闷闷的感觉在他胸口缭绕,有些酸、有些疼,更多的是不舍。
「三年前的东京,我一直忘不了那场雨、那曲圆舞曲,以及那个美丽的绚烂夜晚。」她眼中不自觉的浮上水雾。「那些对我来说既是秘密,也是宝贝,即使没能在你臂弯中醒来,二十岁生日的晨曦虽有遗憾,可在我心里已收藏了好多好多的美好。
「所以即使你第一眼没认出我来,不过你终是记得滕允熙,我想,这样就够了。」
「妳的意思是,即使我不爱妳也成?」冰川司有些动火。
「我……」爱情是不能勉强的,虽然冰川京香说过,她对冰川司而言是很特别的,而他方才也说,他对她「有兴趣」,然而也许是她生活的环境让她无法太乐观吧,总觉得对一个人「特别」「有兴趣」并不能视为就是喜欢。
「为什么妳会认为自己付出的情感只能是单向的?」她可以得到同等的回报,她不知道吗?「上一次在饭店,妳也只问我,妳可以喜欢我吗?为什么不问我喜欢妳吗?」
「我……没有自信。」她压低眼睑。在秋枫掩映的湖上,冰川司俊美得遥不可及,在知道他是冰川司后,她的步伐更是只退不进。「我……我没自信……像我这样的人……我没有自信像你会喜欢我,如果只是单方面的喜欢,我可以喜欢得很随性、很自由。」
随性?自由?「妳对我的喜欢就只有这样?合则聚、不合则散?高兴的时候出现,不高兴时就躲得远远的?就像妳当初离开日本一样?」他咬着牙,有很多情绪涌上心头,身为冰川家的一员,从小他就习惯掩藏情绪,可那并不代表他没感觉、不会伤心、不会痛。「当初我忘在饭店的素描册子里有联络我的方式,那时妳为什么不拨电话给我,来找我?」她不会知道他到饭店拿回素描册子时的失落……
男女感情的事他看得淡,所以他也不明白滕栉哪来的魔力可以乱了他的心湖。
「那……那只是。」
「那妳怎能期待我会允许妳在我臂弯中醒来?臂弯是处呵护人的城堡,只是的对象哪来的理由和资格?」
咬着唇,滕栉红了眼眶,「我以为……我可以不同,也许我……我……我那时就动了心了。」很荒谬,可这却是真的。「可是你要我怎么办?我是我爸心中的好儿子,却在异乡为了一个男人动心,这种痛苦和挣扎你不会明白,我也期待有机会可以好好的爱一场,我也希望能打电话、甚至找你,就算有可能被拒绝,但至少我为爱努力过。然而,只要一想到接踵而来的事、我爸爸知道后的反应……除了把这场邂逅忘了外,我别无选择。」
她的泪一滴滴的落在他心坎,冰川司叹了口气,他放下木桨,任由小船在湖中飘荡。他伸出手将她纳入怀中,「我们好像都绕了一大圈。」他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滕栉……让我疼妳好不好?」
她身子一僵。「疼我?」
「我想宠妳,用一辈子的时间宠妳。」他的声音低沉,充满情感。「我知道妳从童年到现在一直都过得不快乐,没人真正疼过妳,让我疼妳好不好?」
他的话好陌生,因为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第一次有人这样对她说,这样的话陌生到让她想哭,泪水也真的掉个没完。
「可是……我爸爸……」她很担心他知道她是女儿后的反应。
冰川司松了口气。「妳是女儿不是儿子的事,滕老早知道了。」看她震惊的反应,他知道她有满腹的疑问,他轻吻她一记,安抚她,「而且他也答应把妳交给我,我知道妳有很多事要问我,可现在气氛正好,可不可以不要这个时候问?反正以后日子很久、时间也多,我会一一解释妳想知道的事。」呃,把她卖给他的人还不少哩,包括她的手帕交乐祎和她的阿娜答。这算不算她做人失败、众叛亲离?
「你手脚还真快。」听他说父亲早知她是女儿,她顿时松了口气。
「百万雄兵中直取其帅,这比打下那些雄兵再卯上主帅是容易多了。」他一笑,把她拥紧。「现在妳还有什么不能和我在一块的理由吗?」
滕栉甜滋滋的笑了,为了她,他真的是用尽心机,不过,她的确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心。「有啊!」
「什么?」
「你喜欢玩游乐器材,我不喜欢。」她恶作剧的笑。
一想起她坐上游乐器材,那吓得花容失色的模样及尖叫声,冰川司就忍不住好笑。「平常那么凶,胆子只有一咪咪!」他,「话说回来,妳的倔强还真教人开了眼界,偶尔对我这『未婚夫』好歹也让步一下吧!」
她不依的说:「谁是你未婚妻!」
「别怀疑,就是妳。」
「有吗?好像没人跟我求过婚,我也没答应,哪来的『黑箱作业』?」
冰川司失笑。「那……请妳嫁给我吧!」
「下雨了,我要赶快回去。」她就适意要为难他,虽然嘴角扬起藏不住的幸福笑意。
「妳喔!」天气说变就变,忽然就下起雨来,为了避免成为落汤鸡,他拿起船桨往岸边划。雨势来得又急又大,船才靠岸两人全身都湿透了。
冰川司先上岸,再伸手扶她。既然都湿了,两人索性在雨中散步。
「你……为什么想娶我?」滕栉忽然小小声的问。
「人的一生中有很多东西得把握,有些没把握住会觉得可惜,有些会觉得遗憾,有些会后悔,妳则是我非把握住不可的人,我不想后悔,更不要遗憾。」他止住脚步,执起她的手。「滕栉,嫁给我好吗?」
他的话令人心折,她的心里一阵揪疼,绽开了最甜美的笑,缓缓的点了下头。
冰川司大力的拥抱她,在他怀里,听着他加速的心跳,滕栉可以感觉到他的激动。
「秋天,红枫、大雨……好像啊!」她在他怀里幸福的呢喃。
他懂她在说什么,笑着退开一步。「想跳吗?」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景色、大雨……像极了他们初遇的场景。
「圆舞曲吗?」她把手交到他手上,让雨的节奏成为旋律,愉快的圆舞曲开始了……
圆舞曲原来也有浓浓的幸福味道。
潘多拉婚纱会馆
早上的天气好像还挺好的嘛!怎么下午就开始飘雨了呢?
今天潘多拉难得五大天才齐聚一堂。除了流亡在外、几乎快被遗忘了的摄影师冷喆之外,婚纱设计师兼老板华倾容、化妆师Wind。试吃名嘴施薇仙、会计兼会场设计总监霍馨,以及神算香景幽都在。
除了香景幽之外,一群人正热烈的讨论着方才因为乐祎和韩映禧的出现而「发现」的事情。
喔,劲爆!非常劲爆!
「原来滕栉是女的!太……太不可思议了。」施薇仙到现在还是有些回不了神。
方才乐祎和新婚夫婿偕同前来,在潘多拉订下全套的服务,大伙儿正纳闷,他们不是才结婚吗,为什么要再订全套服务,原来是为滕栉订的。
看着除了香景幽外,一个比一个还讶异的表情,乐祎把滕栉的事全盘托出,包括她自小女扮男装,彼此是对方的烟雾弹……
全套的婚礼筹备是她和韩映禧送给冰川司和滕栉的贺礼,也是她对手帕交的一点心意。
一直到他们夫妻俩离开,一群人都还错愕得回不了神。
Wind先做起事后诸葛,「我就说呗,哪有男人长得比女人美的!」
华倾容已经拿笔在构思婚纱了。「滕栉是标准的儿身材,她穿婚纱的样子一定很美。」
凡事实际的霍馨则羡慕的说:「冰川司欸!乖乖,日本名门之后,大企业御东集团的总裁呢!」她看了一眼从头到尾都没加入讨论的香景幽。「老香,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香景幽伫立在窗前看着外头的雨景。「知道什么?」温吞的调调有股慵懒。
「滕栉是女的啊!」霍馨横了他一眼,「别说你不知道,怪不得!怪不得你要小仙转达给滕栉的话那么奇怪。」把事情和香景幽当初传达的话连贯,所有觉得奇怪的地方都不奇怪了。
啧啧!她真是愈来愈佩服老香了,不过,要是他能不这么高人样,会更讨喜一些。
香景幽浅浅一笑,看着外头转大的雨势。「雨中的圆舞曲,总算是有始有终了。」
霍馨好奇的问:「老香,你又在打什么哑谜?」他这个人不说废话的。
Wind还是看他不顺眼,「还能打什么哑谜?这个八股男当然学人家赶流行,忽然想跳圆舞曲呗!穿着长袍马褂跳圆舞曲?哈哈!那就如同……」
「如同你穿西装跳彩带舞一样好笑。」施薇仙忽然开口。
她的话引起一阵笑声。
「大胃王,妳--」这丫头最近老卯上他,老虎不发威,她当他是病猫!Wind正打算火力全开之际,花铃的声音响起了。
「欢迎光临!」
客人上门,暂且休兵。
这回上门的是--
「靠!他奶奶的!这地方真他妈的难找!」
一连的「问候语」,听得潘多拉内的天才们个个脸部抽搐,当看到来人体型高大威武、一脸落腮胡,脸上还挂了副墨镜,表情全转为瞠目结舌,没人说得出话来。
这个比野兽更像野兽的男人是……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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