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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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的神父还在等萝安的答复。

  她轻轻点头,「我愿意。」

  多明哥的心中盈满汹涌的喜悦,顾不得神父的证婚程序还未结束,即霸道地揽过她,另一手掀起头纱,低头便吻住她红艳诱人的樱桃小口,为他俩的婚姻留下见证。

  「现在奉主……」神父的话只说了一半,见状蹙起眉宇改口补上一句,「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唉!

  萝安自眼角的余光瞟见神父的表情,她简直……简直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算了。

  但下一秒钟,她旋即醉倒在多明哥的吻里。

  霎时,教堂内响起如雷的掌声和欢呼声。

  教堂外聚集了数不清的媒体记宅他们都希望抢到名设计师多明哥结婚典礼的独家,却偏偏被挡在教堂外,不得其门而入。

  石允臣则是窃笑不已。

  霸道、专制的恕终究是让萝安给抓住了!

  为了她,他宁愿被婚姻套住。

  石睦闪着精光的眼睛转到大儿子石允臣身上。

  石允臣感到不妙,老爸的眼神里有一丝古怪,他得小心一点。「老爸,干么这样看我?」

  「现在恕结婚了。」石睦的话只说了一半。

  石允臣避重就轻地道:「是啊!值得恭喜。」

  事实上,谁也料不到恕会那么早结婚。

  「那你呢?」石睦可精得很。

  站在石睦身边的季紫竹也轧上一脚,加入逼婚的行列,「你也该早点结婚,好让我和你父亲了却心愿。」

  石允臣转移话题,「接下来我们该到宴客的饭店去了,让客人等太久是很失礼的事。」

  语毕,他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人了。

  「允——」石睦和季紫竹气恼不已。

  又让他给溜了!

  真是的!婚姻有那么恐怖吗?

  石允臣直接来到礼车前,敲了敲司机的车窗。

  车窗降下——「大少爷,有事吗?」司机恭敬有礼的询问。

  「你下车。」他径自将车门打开。

  司机一愣,「大少爷……」

  石允臣也不赘言,「今天你就放假一天。」

  司机依言下了车,还是感到一头雾水,「是。」不过,大少爷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吧。

  石允臣迅速地就定位,发动引擎离去。

  坐在车内的萝安一脸疑惑望着身旁的多明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大哥怎么像在逃难似的!

  多明哥揶揄地道:「老哥,这怎么好意思呢?要你来充当我们的司机。」好笑极了。

  石允臣自后照镜中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哼了含「要笑就大声笑出来。」反正事情是瞒不过恕的。

  「哈……」多明哥还当真毫不客气地仰头大笑。

  风水轮流转,三年河东、三年河西。

  有什么好笑的?萝安还是不明白。

  多明哥伸手揽过她,「你觉得大哥刚刚的举止像什么?」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逃难。」

  「宾果!」他弹了一下手指。

  石允臣只能苦笑。

  她猜对了吗?萝安一脸茫然。

  多明哥替她解惑,「因为老爸和老妈会对大哥逼婚,所以,他只好逃到我们车上来,为的就是要避开他们。」

  不然,他哪有那个闲工夫跑来当司机啊。

  「大哥为什么不结婚?没有女朋友吗?」她奇怪着。

  多明哥摇,「NO、NO……」这么说可就瞧扁人了!以大哥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大哥的女朋友可多着呢!他是不想被婚姻绑住。」

  以往他也是,只不过认识弱水以后,激起了他的独占欲。

  所以,他心甘情愿地走入婚姻,提供他的姓氏予她,从此,她便是石太太了。

  到了饭店之后,多明哥和萝安便直接进休息室,让吉儿替她更衣。

  多明哥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

  「我要换衣服了。」她的意思是他该出去了。

  「那就换吧。」他回得理直气壮。

  他是不打算回避了,也没有必要回避。

  她旋身瞪他,「你出去啦!」

  「有必要吗?」他挑起一道剑眉,眼眸中有着戏谑,「今天晚上我们就要袒裎相见了。」

  「你……」他的话意刷红了她的脸。

  他就是不走。

  见状,一旁的吉儿也暗自窃笑。

  倏地,声响起「叩叩。」

  「谁?」多明哥漫不经心地扬声,但炽热的目光却须臾也不曾自萝安的身上移开。

  外头传来响应,「石先生请两位出去,筵席要开始了。」

  「知道了。」

  萝安急了,「别闹了,让我换衣服。」

  他仍旧不动如山,「就这么换吧!不然,我们就待在这儿别出去了。」她的脸皮一向很薄,做不来太惊世骇俗的事。

  看来他是打定主意不走了。

  挣扎了好半晌,萝安没辙了,只好转过身背对着他,打算硬着头皮在他的眼前换衣服。「吉儿,把拉炼拉下。」

  「是。」吉儿照做。

  褪下身上的白纱礼服,浑身仅着贴身衣物,一想到多明哥正盯着自己瞧,她身体起了一阵。

  好热!背部像有火在烤似的,温度急遽窜升,慢慢地蔓延开来。

  吉儿服侍萝安穿上一件改良式旗袍,衣服仍旧是出自多明哥之手,轻柔雪纺材质和素雅的设计,完全将她的纯真优雅衬托出来,还带了一丝诱人的成熟韵味,更叫人怦然心动。

  穿好衣服后,她并未立即转身,等候急促的心跳渐趋平稳。

  多明哥起身将她揽进怀中,扳过她的身子,「你真美。」美得让他想一口吞了她。

  一旁的吉儿识相地退出休息室。

  萝安酡红着双颊,「谢谢。」

  这是他头一次赞美她,她很高兴。

  勾起她的脸,多明哥情不自禁地印上那张诱人的朱唇,恣意地品尝汲取她口中的芬芳。

  他极亲密的吻酥软了她的身体,挑起一股陌生的。

  些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白。

  突地,不识相的声又响起。

  多明哥拢起眉宇,厌恶好事被人打断,「什么事?」他声音中的躁郁已清晰可闻,怒气悄悄蔓延。

  「是我。」安立尔带笑的嗓音很好辨认,「臣,你可别把这儿当新房了。」然后,直接洞房。

  是安立尔!?

  萝安羞红了一张粉脸。

  「唆!」多明哥揽着她走向门口。

  「等等……」她拉住他。

  他侧过脸瞧她,「嗯?」

  「你的嘴唇沾上我的口红了。」她去抽了张面纸又踅回,轻柔地替他把口红拭去。

  「好了。」

  多明哥笑笑,「不擦也无妨。」然后他拉开门。

  他并不介意让人知道他刚刚吻了她。

  站在门外的安立尔满脸笑容,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梭巡了一遍,「大伙儿都在等你们。」

  多明哥瞟了他一眼,「可以走了?」

  萝安一直红着脸。

  安立尔颔首,「嗯嗯。」

  多明哥隐隐觉得有些不寻常,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他已有了防备。

  新郎、新娘一出现,大厅里立即响起一阵欢声雷动。

  他们入了座,随即向众人敬酒。

  敬完酒,在众人的鼓噪下,多明哥和萝安不得不开始长达五分钟的热吻,否则众人不肯罢休。

  好不容易才回到座位,萝安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她会不会放心得太早了?多明哥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

  蓝道晃了晃高脚酒杯中晶莹剔透的液体,目光锁定着萝安,笑得很无害,「萝安,你们刚刚在休息室了那么久,让我们大伙儿在这里傻坐,是不是该罚啊?」

  「没错。」

  「对!该罚、该罚。」

  众人瞎起哄。

  「怎么罚?」她没有第二句话。

  「别理他。」多明哥不客气地插口。

  这一挂人肯定有阴谋。

  蓝道叹了一口气,「唉——这就是男人们的友情,脆弱得不堪一击啊!」换言之,就是指多明哥重色轻友。

  他的话多明哥是左耳进、右耳出,不当一回事。

  他当然知道蓝道是特意找碴。

  萝安却被唬住了,「说吧!罚什么?」

  「要先喝三大杯才行。」说话的同时,蓝道拿来三只高脚杯,倒上八分满的白兰地。

  喝酒?那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只不过她不会喝酒,就连香槟也会让她醉倒。

  多明哥探手要端起酒杯,「这三杯我喝。」

  啧!英雄救美喽。

  蓝道架住他的手,「不行,让你代喝就没诚意了。」

  他根本就适意针对弱水的。

  难道他知道……多明哥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好,我喝。」萝安很阿莎力地答应。

  「不行!」多明哥反对。

  他想阻止却被安立尔挡下。

  蓝道将酒奉上,「请。」

  接过酒,萝安闭住气,将酒喝下,一股辛辣的液体自喉咙滑过,旋即在体内与血液融合,烧灼着她的每一个细胞。

  「呼——」她吐出一口辛辣的气味。

  蓝道赞赏地击掌,「帅!」

  随即,又递上第二杯酒。

  才这么一眨眼的时间,萝安的双颊已被酒精染红了,更增添一股迷人的艳丽,眼波流转着水漾的光芒。

  万事起头难。

  喝了第一杯之后,要再喝第二杯和第三杯就显得容易多了,萝安一鼓作气地喝完。

  多明哥恶狠狠地瞪了安立尔和蓝道一眼,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蓝道和芮得结婚是早晚的事,到时候看他怎么回报蓝道!

  萝安觉得身体浮动起来,有些轻飘飘的,又好象四周的人事物在轻轻地摇晃。

  「你还好吧?」他很守切。

  她笑了笑,打了个酒隔,「呃!我很好,没事。」

  然后,蓝道又替她斟酒。

  多明哥的脸一沉,眼看就要发作。

  安立尔立即端起酒杯,「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偏偏这杯酒又不能不喝。

  多明哥一脸阴郁地喝下那杯酒,「谢谢!」声音是自他齿缝中迸出的。

  萝安又喝了一杯,口齿有些不清了,「谢……谢。」

  蓝道和安立尔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差不多该是她倒下的时候了。

  果然,她的眼神涣散,没了焦距,身体不自觉地轻轻摇晃起来,「臣……我的头好量。」

  多明哥赶紧扶住她,「弱水——」

  她觉得眼皮变得好重好重,睁不开来,随即阖上了。

  霎时,萝安昏睡在他的怀中。

  这一觉,她要是不睡个一天一夜,是不会醒过来的。

  他们的阴谋得逞了。

  多明哥抱起昏睡的萝安,阴惊地扫过两个罪魁祸首,「这笔帐记下了,改天一定加倍奉还!」

  就这样,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在萝安的昏睡中虚度了。???在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之后,萝安才悠悠转醒。

  「唔!」一声自她的嘴角逸出。

  头痛得像是有几匹马在她的脑袋里狂奔似的,而且全身上下有说不出的疲累。

  「醒啦!」一抹低沉的嗓音响起。

  一转头,她立即瞧见坐在床沿的多明哥。

  她觉得口干舌燥地,「水……」嗓音粗嗄得不像她的。

  他倒了杯水给她,「现在感觉如何?」

  萝安喝去半杯水之后,才觉得喉咙不再干涩,「头很痛,全身无力。」她是怎么回到家的?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多明哥粗声道:「不会喝酒就别喝。」免得活受罪。

  他是在生气,气自己没来得及阻止,也心疼她。

  「可是他们……」

  「别理他们就行了,他们适意把你灌醉的。」他满腹郁闷。

  害他在新婚之夜欲求不满。

  萝安很纳闷,「为什么?」

  「为了整我。」他们的确是做到了。

  她更迷惑了,「我醉倒和整你有什么关系?」

  昨天她醉得一塌糊涂,没给他惹麻烦吧?

  多明哥帮她弄清楚情况,「你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睡过了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新娘就在身旁,他却什么事也不能做,他的躁郁可想而知。

  「嗄?」她昏睡了一天一夜?

  所以,现在外头还是一片漆黑。

  睡过了洞房花烛夜,那就表示他们还没……那个了。一思及此,萝安的脸又染上红潮。

  多明哥知道她领悟到了,「所以,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他对没有反应的身体提不起兴致。

  她红着脸没搭腔。

  他又补充,「你得加倍补偿我才行。」

  忽地,萝安的肚子叫了起来。

  「饿了,想吃什么?」先填饱她的肚子,他再吃了她。

  「三明治就好了。」

  多明哥按了电话内犀吩咐仆人替她准备。

  对了,有件事得先告诉她——「服装秀结束后,一、两个月内我大概会忙得没有时间陪你了。」他要接任石氏集团的总经理一职,得花一些时间状况。

  「我明白。」她可以理解。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仆人很有效率的送来新鲜的三明治和果汁后,即迅速地退下。

  多明哥递给她,「快吃吧。」

  「你不吃吗?」萝安问他。

  他,「我不饿。」

  他想吃的不是三明治。

  既然他不想吃,那她只好自己独享了。

  萝安津津有味地吃起三明治,不经意发现多明哥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炽热的眼神让她的心骚动起来。

  过了半晌,他仍旧在看她。

  「你这样盯着我看,叫我怎么吞得下去!」她发出抗议。

  「好吧!」多明哥起身,「那你慢慢吃,我先去洗澡。」

  她点点头,心跳忽地快了半拍,「嗯。」

  他转进浴室里,关上门。

  随即,哗啦啦的水声传出。

  萝安的思绪轻易地被哗啦啦的水声勾赚口中的三明治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虽然还未亲眼看过,但她感觉得到他有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他特爱把她锁在他的怀中,那是女人向往的避风港。

  终于,她吃完了三明治,也喝了果汁。

  浴室里的水声正巧也停了。

  不一会儿,多明哥走出来,全身上下仅围了一条浴巾在腰际,「吃饱了?」

  萝安只瞥了一眼,便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吃饱了。」

  浑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的他,完全将他颀长结实的身材表露无遗,小麦色的肌肤上还有水珠,散发出光泽。

  他真是要命的英俊性感!

  多明哥召来仆人撤去杯盘。

  仆人退下后,房间的温度陡地上升了好几度,萝安的心跳更快了,脸也开始发烫。

  「你的嘴角沾到沙拉了。」

  「是喔。」她抬手就要拭去。

  多明哥抓住她的手,倾向前去她唇畔的沙拉,「很甜。」

  萝安感到体内的血液尽往脸上冲,这样的亲昵像是微量的电流在她体内流窜,让她虚软无力。

  「你……」她慌乱得说不出话来。

  多明哥拉着她顺势往倒去,「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你欠我的洞房花烛夜。」心中的在沸腾燃烧,终于,他可以如愿以偿的要了她……这一辈子她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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