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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亦走出机场已经是下午四点,取回托运的行李,拦下一辆出租走远。江如笙同样一人,走出机场望着只留下背影的明亦,短促的邂逅通常不会像小说的情节一样离奇。似乎相识就是如此,见面,别离。
出租车上。
明亦的电话铃声响起,很简单的一段钢琴曲,《忧伤》。
“你的房间我们早就收拾好了,快点回来,我煮了你最爱吃的面。”明母的声音略显沉痛,语气中带着请求。
“我订好了酒店,反正只呆几天。吃饭,出去吃就行,我习惯了。”明亦简单的否定,眼神瞟向窗外,一个穿着白色T恤,背着双肩包的女生在路口滑过。
“师傅,停车。”几乎是吞口而出。
明亦挂掉电话,急促的掏出钱包付完钱拎着行李箱下车。
那个仿佛熟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如同从未出现。
诗末梓,我回来了,这个满是你身影的城市,就如同我的噩梦。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依然是明母。
忧伤的钢琴曲,安静萧索,温和的像一只随时可以吞噬掉心脏的野兽。
2006年。
午后,明亦一个人坐在声乐教室练习着吉他。从某一次吉他由于末梓的粗心大意断了一根弦之后,明亦明令禁止末梓出现在声乐教室离他超过五米的地方。末梓苦哈哈的打着马虎眼,但是明亦这次说到做到,她第一次发现他的性子出奇的倔强。
正沉浸在一个人练习吉他的时间,突然一阵断断续续的钢琴声传来,虽然总会有弹错的音,但是一声接一声的钢琴曲反而更有一种似有若无的味道。明亦放下吉他,走出教室,一间接一间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当他推门而入,发现钢琴前坐着一个梳着马尾的女生,女生出奇的安静弹着并不熟悉的《忧伤》且怯生生的望着他,期间又摁错了几个键。
诗末梓。
明亦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站在末梓的身后,午后的阳光很慵懒,她微微颤抖着身躯感受着来自背后不足十厘米明亦的气息。轻轻的敲打琴键,似乎揉碎了午后的阳光。
窗外的阳光更盛,整间教室被一层镀金覆盖。
他望着她,她望着他。
(二)
诗末梓依然喜欢一个人在商场里面乱逛,二十四五的人了,依然像个高中生。
此时,她站在一家婚庆店的橱窗前,里面的人形模特身上穿着一件雍容华贵的白色婚纱。
店员看见门口的诗末梓,出门询问,末梓低着头怯生生的微笑,依然站在橱窗前。
陈文拿着钱包三步做两步的从商场的入口跑来,一脸歉意的望着末梓。
“抱歉,路上堵车。”
末梓摇了摇头,依然望着橱窗。
“他会来,是吗?”
陈文脸色变得忧郁,望了一眼婚庆店,“我们先取婚纱。”
末梓轻叹一口气,走进婚庆店,店员满脸笑容迎面接待。
末梓垂首静静坐在沙发上。
“陈先生好福气,可以娶到诗小姐这样美丽的妻子。换上婚纱诗小姐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陈文有些尴尬,望了末梓一眼,没有多说。
末梓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结束之后,末梓和陈文走出商场。
“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顿饭再走。”陈文四处望了一眼,找到一家还不错的餐厅。
末梓始终低头在前面走着,突然转身,猛吸一口气,望着陈文。
“你找到他了吗?”
陈文语塞,措词良久,眼神变得恍惚。
“如果他始终没有回来,你怎么办?”
继续等,末梓心底的声音很倔强。
但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变得黯淡。
“别想了,后天是我们的婚礼,你该开心点。”陈文轻轻的蹙眉,无声似有声。
“我想一个人在这坐会,你先走吧。”
陈文这才记起来,这家商场,是末梓和明亦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那些年啊。
2006年。
明亦彼时会偶尔戴着黑色的鸭舌帽,背着吉他像个走街卖唱的。
这算是约会吗?明亦不知道。也不清楚为什么就会答应陪她一起来这里。
只是,她迟到了。
明亦气定神闲的坐在商场里,冷淡的望着穿梭的人流。末梓穿着一双粉红色的棉靴,明显是打扮过的装束,在人群里狼狈的抱着双肩包大步的跑着。
迷糊的跑过明亦,又匆忙的转身跑回。
整个过程里,明亦都乐不可支的望着,是的,他在微笑。
“对不起,对不起”喘着粗气的她像炮仗一样一连串蹦出无数个对不起,习惯了在她身边时永远都是高收视率的明亦无奈的起身捂住她的嘴,末梓的脸通红。
“去哪?”明亦说出了一句最笨的话。
她像只心潮澎湃的企鹅,笨拙的大口喘着粗气。
“先坐着歇会吧。”他拉着她的胳膊坐下,末梓木讷的坐在他的身旁,心跳的很快。
她渐渐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望向身边的明亦。
明亦很冷漠,对待陌生人的态度一度甚至有些偏激。但是这也只算是他的冰山一角。
末梓也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偷渡到了她的心底,悄悄浅浅的在心底最深的地方蔓延滋长,成为捆绑一生的爱情。
此时,25岁的末梓独自坐在当时的椅子上,学着当时的动作把脑袋横向一边,似乎和当时一样枕在了他的肩上。
明亦,你知道吗?这样真的很累,可是我知道,这是你肩膀的位置。
(三)
办完入住手续进入酒店房间的明亦,显得体力不支,好像走近这个太熟悉的地方,每一步都需要拼尽全身的力气。
诗末梓,诗末梓,诗末梓。
他轻声的念着她的名字,像是最恐怖的咒语,每念一句都会抽动他的心脏。
电话铃声响起。
本能的想要挂掉电话,一看是曹教授。
“老师。”
“明亦,到了吧?”电话那头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
“嗯,已经住下了。”
“好,你先休息会,晚上他们大学做东,办了个联谊酒宴,这次讲座说白了就是一场交流会,都是一些往昔的校友和社会名流为了T大学的名号报的总裁培训班,你到时间给他们随便讲讲就行,主要的是今天晚上的宴会,你一定得来。”
明亦迟疑了一会,半响。
“我可以不去吗?老师,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什么话!现在不是在学校了,把小孩子脾气收起来,今晚你必须到,听到没有?”教授的口气有些不忿。
“嗯,那您好歹先把地址告诉我。”明亦难得有幽默的时候。
“老糊涂了,胜地江景酒店,到时间你到了之后会有人领你上去,晚上见。”
“嗯,晚上见。”
挂掉电话,明亦把手机扔在一边,看见手机上好几个未接。
明母。
正犹豫要不要按回拨,电话响起。
“到了吗?”电话中明母的声音有些憔悴。
“嗯,到了,已经住下了。”
“不回来吗?”
“今天晚上有个宴会,再说吧。”
“嗯,你还是抽空回来吧。”
“知道了。”
挂掉电话,明亦明显的感觉脑袋疼的快炸掉,揉了揉,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瓶红酒,走到窗前自酌自饮。
诗末梓,我后悔了。
我不应该再靠近这座满是你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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