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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2008年,冬天。
那一年,是所有国人最自豪的一年。
8月8日,明亦在打工的饭馆的电视里看到了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的盛况。
漫天的烟火,仿佛停滞了所有的时光。
他想起了高二元旦晚会之后学校放的烟火,他和末梓站在远离人群的办公室偷偷从窗户的一角望着点亮夜空的烟花。
末梓戴着粗线织的帽子,裹着厚厚的校服,美的像一束最耀眼的烟火。
办公室的教导主任喋喋不休的训斥着两人,末梓和明亦静静的微笑,望着对方。
在整片天空都是明亮的烟火的对照下,办公室的灯光灰暗,但两人的瞳孔中却散发出亮光。
而彼时在饭馆打工的明亦,眼睛中早就没有了任何神色。木讷的工作到凌晨,明亦穿着布满油污的衬衫疲惫的走进一家酒吧。
充满躁动的舞池响着振聋发聩的音乐,狂欢的人群在漫无目的的抖动。
明亦一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啤酒,恍惚间看见身旁的女人,蓬松的刘海,像末梓。
明亦猛的起身拉住对方,不停念叨着为什么。
女人受到惊吓,旁边的男伴拉起明亦一顿拳打脚踢。
伴随着节奏分明的音乐,电光火石间明亦蜷缩在角落里痛苦的哀嚎,手机掉在冰桶里,时间在零点一刻接收到一条陌生短信。
手机的灯光熄灭,岁月的铁门仿佛沉重的关闭。
明亦倒在人群里,额头渗着鲜血,迷离的眼神穿过酒吧的天花板升到夜空,末梓的微笑仿佛最璀璨的那颗星。
末梓,为什么。
(二)
2007年,圣诞。
大巴车的前灯打在明亦发白的面孔上,亚麻色的碎发沾满碎碎的雪花。
雪是白的,天是灰的。
大巴车的前门前旅客正在上车,街角的地热冒着白烟。
明亦背着背包,木讷的站在白烟里。
大巴车司机瞥了一眼车窗外的明亦,售票员开始催促明亦上车。
这是最后一班回北仑的车。
明亦依旧站在原地,浮光掠影间,时间仿佛停滞。
雪花轻蹙的定格在半空,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女生静默的站在明亦的面前。
末梓。
“末梓,我不想听任何解释,和我走吧。”
像是自言自语,倔强而又难过。
“说一句话,一句也好,告诉我你愿意。”
末梓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惨白的脸色吞吐着白气。
“你愿意等我吗?”
明亦的眼神黯淡,猩红的唇角滑进一滴眼泪。
街口有情侣放了烟火,爆炸声打醒了明亦,不远处的酒吧飘来MerryChrimas的合唱歌曲,整条街道的气氛都被点燃。
大巴车的旅客惊喜的望着窗外,雪花骤然跌落在地,明亦望向前方,白雪惺忪的铺在柏油路上,没有丝毫踩踏的痕迹。
他抬眼望着在风中翻卷的雪花,伴着越发响亮的歌曲,转身走上车内。
在不断的晃动中大巴车驶向前方,明亦转身望着车后,他才发觉自己像是走马灯中的剪纸,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倒退中被麻木扯成了碎片。
2014年。
上午的课程结束,曹教授在一众学员的簇拥下走出教室,明亦走在一旁,眼神充满疲惫。
江如笙走上前。
“中午我请了曹教授一起用餐,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吗?”
明亦略微沉闷的望了一眼江如笙,才发现她的脖颈有一道划痕。
“这”恍惚间记起昨晚被江如笙搀扶时的情景。
江如笙尴尬的微笑,依旧等着明亦的答复。
“是昨天我醉酒之后划伤的吗?”
“没事,当时你喝醉了。”
明亦一时语塞。
“抱歉。”
“如果真觉得抱歉,那就中午和我一起吃个饭吧。之前不知道,听曹教授说了才知道你原来也是北仑的。这虽然不是身处异乡,但是好歹也算半个朋友了,总不至于连老乡的一顿饭的面子都不给吧。”
曹教授走近,饶有趣味的发现明亦难得的有沉默的时候。
“明亦,江小姐这么一个大姑娘和我这个老人家吃饭可没什么意思。再说你也得感谢人家昨天自告奋勇一个人把你送回酒店吧?”
明亦眼神中的纠葛一闪即过,平静的望着江如笙。
“江小姐,之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请你原谅。但这顿饭我请,算是结交了你这样一位朋友。”
江如笙欲言又止,望着曹教授露出开心的神色。
几人正要转身,明亦的手机铃声响起,掏出手机看了内容的明亦脸色骤变。
“怎么了?”江如笙关切的问道。
明亦急促的喘息着,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
“江小姐,实在对不起,今天看来是没有办法请你吃饭了。改天我一定登门赔罪,还请你见谅。”
江如笙的失落溢于言表,继而又得体的微笑。
“没事,吃饭随时都可以,事情要紧。”
明亦点头,又望了一眼曹教授,点头示意,转身离去。
曹教授望着走远的明亦又见着江如笙失神的脸色,轻轻叹了一声。
“该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不必强留,也不必太被动。”
“您的意思是我太被动了吗?”
“我只是知道他的心底一直都藏着另一个人,你这样太容易受伤。”
江如笙脸色微顿,神情恍惚。
是吗?但我也不懂我究竟是怎么了。
情不知所起,所思所想又怎能是我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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