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璇接着说道:“那时月色昏暗我们报仇心切一碰上便即动手、后来我才觉那女的年纪似乎有点不对、但那时双方都已不能罢手了。”
云召道;“你们一直都来曾与对方答话么”韩璇道;“那姓叶的小贼早已知道我们的来历我们刚一现身他便喝道:‘是铁鸳鸯韩家二老么?你们镇远镖局的三十四条命债向我讨吧与她无关.’这小贼的狠之极口中说话掌力已是排山倒海而来。我只道他是要庇护那个女的他既然把命债揽在他自己的身上把话说尽把事做绝我也只好与他拼命啦。”
韩璇的妻子道:“我没有你这样细心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达女的不是正点儿。当时我只怕那女的逃走就在你出铁鸳鸯的时候。我也出了铁鸳鸯!”这铁鸳鸯是一种极霸道的暗器形如飞鸟头尖角长腹内中空内藏梅花针。一物三用尖削如同利啄的头部可穿敌人的琵琶骨;形如鸟翼的尾部可自动张开剪断敌人的筋脉;另外还有从腹中喷出专钻穴道的梅花计。韩璇夫妻都善于使用这种暗器所以江湖上称他们夫妇作“铁鸳鸯”。
江海天曾听师父说过各家各派的厉害暗器深知这铁鸳鸯的厉害。听到这里不由得吃了一惊、问道;“那女贼可受伤了?”华云碧横了他一眼心里想道:“你倒关心她啊!”
韩璇的妻子却没留意接续说道:“没想到那姓叶的小贼武功好得出奇他一记劈空掌将梅花针扫落竟然把我当家的暗器按住反手就向我打来将我的暗器也碰落了、我这条右腿就是给我自己的铁鸳鸯打伤的幸而他不懂得运用铁鸳鸯只是给他的力道反震回来擦伤了一点皮肉。哼哼要不是那男的出手那次贼岂止受伤?我早要了她的命了!”
华云碧问道:“那女贼伤得重么?”韩二娘颓然说道;“只是给铁鸳鸯的尾部削去了一小片耳朵铁鸳鸯本来可以翻腾过来再穿她的琵琶骨的、但已给那男的反震回来了。”
韩璇笑道:“幸而你削去了她一小片耳朵把她吓跑、那男的才跟着跑了、要不然咱们只怕还未必是那小贼的对手呢。”韩二娘道:“这女的虽然不是杀咱们镖局兄弟的仇人但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她也不是个好人我打伤了她。也用不着内疚了。”他们一路说话、不知不觉已到了云家门口。
那老管家与云召的几个弟子早已手执火把在门前相候见责召与他们一同回来都是极为诧异。韩璇道:“老侯你瞪着眼睛看我干什么你不认得我吗?”云召哈呛笑道;“他是有眼无珠。认不得华老先生与江小侠。”笑声一收接着对那管家道;“以后不论是什么人、只要是到云庄来求助的那就是人家信赖咱们看得起咱们你使禀报于我切不可擅作主张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老管家满面羞惭连忙向华天民赔罪华天风道:“你家少主人出了事你自该多些小心加意防范这怪不得你。嗯。你家的公子小姐现在如何了?”那老营家道:“还是昏迷未醒冷汗出得很多。”
云召道:“韩二爹咱们是老朋友了你到我这里来不必客气。我知道你们已是够累的了二嫂又受了伤上落不便。你们先安歇去吧、侯义你好好招呼韩二爹。”韩璇本想去探望主人子女但想到自己既不懂医术人多了对病人反而不便也就算了。
云召沉吟半晌、再道:“华老先生——”华天风早已知道他的心意抢着说道:“我自然要失去看看令郎令媛。”云召歉然说道;“你身上也受了伤我未能好好招呼反而令你劳心实在过意不去。”华天风笑道:“你这么说那就是见外了。”
江海天背着华天风随云召上楼。进了一间房间只见床土躺着一个少年汗水不断地淌下来、脸色惨白如纸。
云召道:“这是小儿云琼小女云壁在里间情形也是一样华老先生你看你能放吗?”一个丫头搬了有靠背的长椅与锦垫过来请华天风躺下。
华天风道;“云在主不用惊慌令即虽是伤得不轻。但总可以救治。”云召虽然并非深通医理却是个武学的大行家他三指控在儿子的脉门上禁不住仍是忧心忡忡地问道:“他的奇经八脉都几乎停止运行了华老先生。你可要替他诊断一下么?”
华天风微笑道;“奇经八际受伤。在以前是个绝症但从今以后就不是了。老朽早已想好医案.不用再诊断了。这里有两粒药丸每人一粒。请你先给他们眼下。”
华云碧一看父亲拿来给云召时正是小还丹不由得面色微变轻轻的“噫”了一声。要知华天风总共不过制炼了七粒小还丹被欧阳仲和要去了三粒他自己受伤前后服了两位现在就只剩下了这最后的两位了!
云召听得那一声轻噫不由蓦地一怔心中想道:“素闻华山医隐独门秘制的小还丹功能续命。珍贵无比莫非他给我的就是小还月他的女儿舍不得么?”华天风不待他问已先说道:“碧见你不用害怕这输血疗伤之术并不难做你接华陀神剖第十六解的图解先封了明轮、秀实两处穴道一然后给他们接驳再用推血过官之法便可以大功告成了。你海哥身体壮健流一点血并无妨碍。”
云召惊道;“要动用刀剑么?怎么叫做输血疗伤?”华天风笑道:“所以小女有点害怕。其实昔时华陀给关羽刮骨疗毒还曾献议要给曹操剖脑以治头风这才真是神术骇人呢!输血疗伤只是把另一个的血液输到病人体中这在华陀的‘神剖术’之中只是小焉者也。”华天风轻轻的替女儿掩饰过去同时指点了女儿如何进行治疗华云碧是个聪明人。立即心领神会。心想父亲将最后的两粒小还丹进出去想必是有了两全之策一也就不那么担忧了。
云召道;“若要输血疗伤何不就用老夫的呢?”华天风道:“你先把九药给他眼下然后咱们再谈。”
云召并不知道这是华天风仅有的两粒小还丹这时他既不怀疑华家父女有吝惜之心他是个豪爽的人、便坦然受下了。
云召将两粒小还丹分别给子女服下之后再与华天风商议他仍然坚执不肯让江海天输血华天风笑道:“云庄主今后我们托庇贵在要倚仗你的日子多着呢!输血虽无大碍但也得歇息几天倘若又有对头前来由云庄主出去应付总比他要胜一筹.咱们肝胆相交不必拘论这些小节了。”
云召得他提醒想起自己要负责护卫全庄只好不再推辞当下他向华天风和江海天作了一个长揖说道:“大恩不言报日后华老先生与江小侠若有要用到云某之处赴汤蹈火决不敢辞。”江海天连忙以小辈之礼答谢。
当下华云碧按照“华陀神剖术”的图解依法施为将一条皮带缝成的管子接连二人的手臂助江海天给云琼输血。输血的手术在现代的医学甚是平常但在中国古代却几乎是一门“绝学”这是华天风从一个偶然的机缘。得到了华陀传下的秘本才学到的。当时除了他们父女二人之外。更无第三个人懂得这种手术直把云召看得目瞪口呆!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刻华天风道:“行了、你们再去给云姑娘施术吧。”云召道;“怕不怕流血过多换一个人可以么?”华天风唤江海天过来替他把了一下脉。说道:“他身体还可以受得起他懂得封穴止血换了别人只怕流血更多。”
这“封穴止血”的本领必须身有上乘内功的人才可以做得到云召一想除了他自己之外云家庄里、无人有此能为女儿的性命不能不救因此心中虽然极为过意不去也只好再次相烦、当下他叫了一个丫寰将江、华二人领入里间他自己则留下来陪伴华天风。
江、华二人随那丫鬟进入云壁的闺房。云召的妻子早已得知此事满怀感激的迎接他们.她见江海天少年英俊华云碧也是花朵儿似的更是喜欢暗自想道:“听说他们是义兄妹只不知订了亲没有?倘得他们一个做我的女婿一个做我的媳妇那就最好不过了!”
罗帐揭开只见一个少女躺在床上与她哥哥的情形一样也是汗如雨下浑身湿透冰肌玉骨隐约可见。江海天面嫩连忙低下头来不敢争视、但他这一低头却格好看见云璧腰间所系的一条手帕手帕上绣有一朵莲花鲜艳夺目。江海天好生诧异心中想道:“原来她也是这样喜欢莲花的。这手帕利莲妹所用的那些手帕一模一样。”原来谷中莲因为名字中有个“莲”字她的衣物自小就喜欢绣上莲花江海天小时候曾和她相处过几个月早已看惯了。
华云碧轻轻地捏了他一下江海天面上一红连忙伸出臂来、华云等已有了一次经验这次做的手术纯熟得多。
云璧的功力虽然不及哥哥但她受的伤却较轻而且她是在受伤之后便得哥哥负着她跑的体力的消耗也较少因此在输血之后反而比哥哥更快见效。
华云碧刚刚替江海天包扎好手臂只听得“嘤”的一声云璧已能够低声呻吟云夫人喜道:“璧儿你醒了么?幸亏这位江小侠和华姑娘将你的性命救回来了。”云璧星眸微启;也不知她是否听得清楚了母亲的说话眼光缓缓的向江海天这边移来。
云夫人本来还想留他们多坐一会等女儿神智恢复之后和江海天说上几句但华云碧惦记着父亲替江海天包扎好后便即告退。云夫人这才想起华天风也是受了伤的不便再留他们于是只好又一次深深的向他们道谢目送华云碧扶着江海天走了。
出了云壁的闺房;江海天低声说道:“我自己还能走路你不用扶我了。”华云碧一笑说道:“那位老太太很疼你呢!刚才我若是不来扶你她也一定会叫丫鬟扶你的。好那你就自己走吧。”其实华云碧深通医理她当然知道江海天能够走路她是故意做给云璧的母亲看的。
回到了云琼的房间只见云召守在病榻旁边云琼依然未醒但面色已暂转红润云召说道“多谢江小侠和华姑娘小女怎么样?”华云碧道:“她受的伤较轻现在已经醒过来了。”
华天风一直躺在有靠背的长椅上闭着双目形如老僧入定这时忽地双目倏张。哈哈笑道“从今天之后在我的医书上又可添上了一条新医案了。奇经八脉受伤并非绝症!”那笑声起头响亮越到后头越是微弱。
华云碧听出不妙忙道;“爹你怎么啦?”只见华天风垂下头来;双目又再紧闭华云碧上前一把他的脉搏只觉他的脉息已是弱似游丝。原来华天风在这两日之内重伤过后又接连遭遇意外已是心力交疲再加上禁不住的一时狂喜就晕过去了。
华云碧手足无措双目直视呆若木鸡。云召道“华姑娘你把小还丹取出来给他服吧。”他只道华云碧是一时慌张忘记了她父亲身上有小还丹因此出言提醒。
江海天道:“我义父哪还有小还丹刚才那两颗已是最后的两颗了!”他忘了顾忌;一时说了出来。云召吃了一惊登时愕住。这刹那间他对华天风是感激到了极点难过也到了极点虎目蕴泪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江海天道:“义父所中的毒不是已减轻了么?一时晕倒不妨事吧?”华云碧道:“毒虽减轻但他体力很弱难以抵抗你——”猛然想起江海天刚在输血之后难以运用内功话到口边又收了回去。
云召略懂医理一听之后登时省悟连忙将手掌贴着华天风的背心。一股内家真力输送进去助他血脉流通增强抗力。说道:“姑娘你何不早说老夫虽是功力浅薄但总还可为他推血过宫。”
华云碧给父亲诊脉之后已知推血过宫不过能暂时将他救醒倘然余毒无法清除性命终是难保。但她已不敢将真相说出来只盼父亲醒后再想办法了。
就在她忧心仲忡之际忽然又听得外面有喧闹的声音。
过了片刻那老管家和一个少年走进房来见云召正在替华天风推血过宫便垂手恃立两旁脸上都露出焦急不安的神情。
云召加紧施为大约过了一壶茶的时刻华天风的额上冒出汗珠脉息也稍稍粗壮云召缓了口气这才问道:“出了什么事情说吧!”他说话之时双掌仍然贴住华天风的背心头也不抬。
那少年道:“禀师父刚才有位蒙面的女子到来我正在屋上守夜问她来意她却抛了一样东西给我。”原来这个少年乃是云召的三弟子宇文朗。云召的大弟子、二弟子已业满出师只剩下他留侍师父。
云召道:“什么东西?”那少年取出一个高约五寸的银瓶说道:“就是这个她叫我拿给华老前辈。”华云碧听了大为诧异。
云召道:“她还说了什么?”那少年道“我问她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她只说你拿给华老先生看就知道了她蒙着脸但行动却显得甚是慌张抛下了这个银瓶扔下了那两句话就立刻跑了。”
那者管家道:“禀庄主那少女逃跑之时我曾和她打了一个照面面貌虽然看不清楚但看那身材却似是刚才那个少女。”
云召道:“就是冒充华姑娘那个少女么?”那管家道:“不错我看九成是她!”云召皱了皱眉道:“你们为什么不将她截下?”那少年道:“她身法太快我追不上她。”那管家道“我记住庄主刚才的吩咐在未知底蕴之前不敢得罪来人待我心里起疑已是来不及了。”云召道:“你把这瓶子给华姑娘。”
华云碧接过银瓶只见瓶内有两片淡黄色的东西江海天在她旁边忽道:“咦你看这瓶子上似刻有标记呀是一个掌印这是什么意思?”华云碧细心一看果然见到瓶子的一面刻有凹痕痕迹很淡;但却可看出这是掌印。
华云碧冷笑道“这是毒手天尊蒲卢虎的东西。”江海天心中一动冲口说道:“敢情这里面乃是解药?那女子是送解药来了?”
华云碧瞪了他一眼道:“怎么见得?”江海天喜孜孜他说道:“你还记得么?昨日咱们碰到那对男女贼人他们不是说蒲卢虎已死在那女贼之手了么?倘若刚才来的那个女子果然是欧阳婉她和他们是一伙人不是很容易可以取得蒲卢虎留下来的解药么?”
华云碧冷笑道:“她对你或会如此对我们哪有这等好心!要是她今日果是来送解药当初也不会抢我爹爹那个药囊了。分明是送假药客人哼我们受她的害已受够了只有你还相信她!”华云碧越说越气“乓”的一声就把那银瓶摔了下地!
华天风忽地张开双眼、说道:“奇怪。哪来的这股药味?”华云碧见父亲已经苏醒又惊又喜忙道:“爹你不必管他你先歇一歇待你养好精神女儿再说给你听。”华天风道:“不我要你现在就说你哪儿找来的这个药?”华云碧只得说道:“是欧阳婉送来的假药想害你的可惜已给她跑了。”
华天风吃了惊道“你们看清楚了当真是她么?不对!这里面定有蹊跷你快把那药捡起来待我再仔细一辨。”原来华天风深通药性对任何药品的气味:一闻便知他闻得的这股气味正是一种非常难得的解毒药草的气味而且气味浓郁显然是经过提炼的。
华云碧正要去拾那药瓶云召忽地喝道:“是谁?”突然间只听得“乓、乓”两声窗门碎裂、从外面飞进个人字文朗站在窗边见是个陌生女人窜了进来慌忙使出了一招“双龙抢珠”的擒拿手法要把那女人的双足拿住。
那女人好生了得。身子悬空双足已是连环踢出字文朗拿不着她反而给她踢了一个筋斗。云召大怒:一记劈空掌出但他为了要护卫华天风不敢离开华天风的身边距离远了一点这一掌未能将那女子打翻。
那女子晃了一晃华云碧剑已出鞘一招“玉女穿针”向她胸口刺去这时她才看清楚了来的并不是欧阳婉却是个人来未贝过面的妖里妖气的中年妇人。
那妇人一个移形换位用的竟然也是:“天罗步法”。华云碧一剑刺空那妇人衣袖一挥便向她打下。说时迟那时快宇文朗也已跳了起来拔刀向她斫去字文朗已得了师父的三四成功夫只因从未有过与强手搏斗的经验所以才会给那妇人一照面便将他踢倒。现在他在羞怒交加之下挥刀狂劈那妇人倒不敢和他拼命了。
但那妇人的功夫到底是比他高得多哪能给他斫中只见她衣袖一挥已把字文朗的刀引出外门身形一飘又闪开了华云碧刺来的一剑。
云召叫道:“朗儿退下!”就在这时;那妇人倒退三步就似背后长着眼睛一般长袖一卷正好把那药瓶卷了起来。
云召大喝道:“放下!”他左掌仍然贴着华天风的背心身形纹丝不动只是左手的中指一弹便听得“嗤”的一声那妇人的虎口突然似给银计刺了一下似的“当啷”声响银瓶又复坠地。原来云召以最上乘的内功施展出隔空点脉的金刚指力饶是那妇人也有闭穴的功夫亦自禁受不起。可是那妇人在银瓶被震碍脱手之前已运用了绵掌碎石的功夫银瓶坠地裂成片片。
华云碧心头一震暗自想道:“莫非这真是解药?”急忙一跃面前:要拾那两片药片。江海天忽地叫道:“小心!”只听得“蓬”的一声那妇人把手一扬。飞出了一个圆球突然在空中爆裂一团浓烟烈焰向华云碧当头罩下。浓烟烈焰之中还有无数闪眼的金芒!
江海天后先至左肘一撞用了个巧劲将宇文朗撞过一边右手一拉将华云碧拖到了墙角他刚在输血之后:体力疲弱这时为了救华云碧和字文朗脱险用了浑身本领累得喘不过气来身躯摇晃不知不觉把华云碧揽到怀中去了。
云召又一记劈空掌出那妇人早已借眷烟幕的隐蔽遁走那团火光被掌风一刮烧得更旺。
华云碧面红耳热挣脱身子想去救火云召已抢在她的前面拿起了一床棉被把那火焰扑灭了。
云召皱了皱眉“噫”了一声道:“这妇人是谁?”她怎的竟会使用厉胜男当年所用的暗器?江小侠你好似也认得这种暗器?”江海天道:“这妖妇乃是天魔教主的姐姐她的手下叫她做缪夫人十多年前曾在邙山闹事也用过这个金针烈焰弹。当时我与爹爹正好在邙山玄女观作客。”
云召把棉被移开只见那两片药片已化为灰烬。华无风道:“幸亏她这烈焰弹还没有带着毒雾与厉胜男当年所用的稍有不同。碧凡你把那灰烬刮来让我看看。”
华云碧小心翼翼的刮起了薄薄一层灰烬铺在一张纸上递给了父亲华天风嗅了一嗅;说道:“一点不错这正是毒手天尊蒲卢虎自制的解药!”华云碧又惊又喜又是后悔失声说道:“这么说那蒙面女子当真是给爹爹送解药来的了?这这灰烬还能用么?”华天风轻轻地叹了口气。
华云碧心头一沉只道药已不能再用却听得华天风说道:“用是仍然有用可惜烧成了灰烬药力已经大减了。云庄主我恐怕要在宝庄借住三两个月才行。”云召听他语气性命已是无妨只需多些时日调治而已当下大喜说道:“华老先生当代高贤、倘若不是遇上此事我是请也请不来的莫说三两个月我巴不得你在此住上十年。”
华云碧这才放下了心上的石头问道:“这药如何用法?”华无风要过纸笔另外开了几味药说道:“将这儿味药研碎与这些灰烬揽匀甩三碗水煎成一碗便可服了。”云召一看这几味药都甚普通他的家里备有一些常用的药品这几味药恰巧都有当下立即吩咐管家到药库里去捡出来。
过了一会云琼也出了呻吟之声开始醒来他第一眼看见江海天忽地“噫”了一声手肘支床似乎作势就要跳起来江海天怔了一怔正自莫名其妙但云琼随即又躺下去露出一点尴尬的神情问道:“这位是谁?”云召道:“这位是金世遗大侠的衣钵传人——江海天江小侠这位是华山医隐华老先生;他们两位乃是你的救命恩人。待你好了一些我再和你细道其详。”
云琼低声说道:“惭愧我刚才几乎认错了人。江小侠请恕我不能起床道谢。”跟着对他父亲说道:“爹伤害我和妹妹的那个小贼身材与江小侠一般高矮好在我还记得他的相貌要不然真以为是他来了。”江海天这才省悟原来是他刚才乍醒把自己错看作是那“叶公子”了。
云召笑道:“那小贼已经来过了我和江小侠还当真生了一场误会呢。”云琼诧道:“他们身材相似相貌却并不相同呀。”云召道:“那小贼是用上了易容丹有心扮成江小侠的模样的。今晚生的事情多着呢待你养好了精神我再一件一件和你说吧。’
不久管家把药煎好端来已是东方自的时分。云召待华天风喝了药茶笑道:“华姑娘、江小侠累你们折腾了一夜我这个做主人的真是过意不去现在可以请大家安歇了。”
半天风道:“且慢待我再开两张药方。这一张是给令郎令媛服的这一张是我自己用的。每天一剂连服三天然后再换。”云召将药方交给了管家叫他看一看哪一些是家里没有的赶快去买。
云召早已给他们准备好了房间当下便要与字文朗将华天风抬到客房去华天风笑道:“待我走几步试试叫碧儿扶着我便行。不敢劳烦云庄主了。”他走了几步脚步虽然有点踉跄但却是比刚才好得多了。
华云碧十分欢喜扶着父亲便随那管家下楼。云召给他们安徘的客房便在这层楼下并排的两间:华天风父女合住一间有套房的江海天则住在邻房这样的安排楼上楼下都好互相照应。
那管家走后华天风笑道:“真是侥幸送出了小还丹;却得来了解药;可见天无绝人之路好心终有好报。只是大丈夫讲究恩怨分明我这回却是糊里糊涂的受了人家的恩惠了。”原来这解药烧成了灰烬之后功效恰好相当于两片小还丹华天风仍然可以按照原来的计划医治但只因不知恩人是谁故此耿耿于心。
江海天笑道:“碧妹:我说对了吧?我说那欧阳婉是送解药来的你最初还不相信呢。”
华云碧冷冷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江海天道:“怎么只是对了一半?”华云碧道:“解药的确是解药了但那送药的蒙面女子却未必就是欧阳婉!”江海天道:“那管家不也是说这蒙面女子就是曾经来过这里的女贼吗?还不是欧阳婉?”华云碧道:“他只是说身材相似而已而且冒充我的那个女贼到底是不是欧阳婉也还未能确定呢。”
江海天笑道:“你忘记了你说过什么了你不是自己也曾说过那冒充你的女贼定是欧阳婉无疑吗?”华云碧嗔道:“总之我绝不相信欧阳婉有这样好心!你也忘记了她曾诱你落网:忘记了她曾抢了我爹爹的药囊;忘记了你曾过的誓么?”一连三个“忘记”把江海天说得哑口无言难以分辩。
华天风道“不必争辩事情总会水落石出:我只有两句话想劝告你们碧儿你不要把人看得永远不变好的就永远是好坏的就永远是坏海儿你也不要太过忠厚毫无防人之心。好了海儿你输血过后也应该歇息了。”他虽然也责备了女儿但语气之中显然也未相信那送药的女子便是欧阳婉。
从此之后华云碧一直避免与江海天再提欧阳婉:过了几天江每天的身体也渐渐复原华天风和云家兄妹的病也日有起色。
这一日江海天独自到花园散步云家虽然不是豪富之家但那花园也布置得颇为幽雅。花木竹石假山荷池经过了巧匠的安排构成了一幅美妙的图画。这时正是莲花盛开的时节江海天信步走到荷塘旁边忽见荷塘边的假山前面有个少女也正自独赏莲花。
那少女听得脚步声回过头来见是个陌生人怔了一怔江海天道:“云姑娘你病好了?”那少女正是云璧她“啊”了一声问道:“是江小侠么?”江海天道:“侠字绝不敢当我名叫海天姑娘你别客气。”
云璧笑道:“不是我客气是你太客气了。要是你还配不上一个侠字那些江湖上的什么大侠小侠可都要汗颜无地了江相公你为我一个不相干的人流了许多血我实在过意不去。”
江海天道:“咱们都是武林的同道中人患难相助那是应该的。我义父托庇宇下若然说到一个谢字我就先该多谢你们。”
云璧道:“对了。我听父亲说你的义父华老先生也受了伤我今日刚起床还未曾去拜见过他呢。他的病体如何还有一位华姑娘呢?你们是三个人一同来的是么?”
江海天道:“我义父也好多了。他刚熟睡华姑娘要看护他所以我一个人到园子来。”
江海天不善辞令对着一个初次相识的少女不免有点儿腼腆几句客气话说过就感到无话可说。他目光一瞥忽见云璧腰间所系的一方香罗汗帕正是那日所见的绣有莲花的那条手帕。不觉多看了两眼。
云璧也感觉到了面上一红说道“江相公你欢喜这条手绢么?”江海天道:“手绢上绣的这朵莲花很好看。”云壁道:“你怎么知道?”江海天道:“那天我给姑娘治病已见到了。”
云壁解下手帕低头微笑道:“要是你欢喜的话我照样绣一条给你这条手绢不是我的东西我不好送给你。”
原来云璧误会了江海天的意思她情窦初开平日读过一些弹辞小说之类的闲书书中的才子佳人在后花园相会总少不了要互赠“表记”汗巾荷包之类她见江海天这样留意她的手帕只以为江海天是要向她索赠“表记”不觉心头鹿撞忐忑不安又惊又喜。
江海天哪里知道她有这个心思听得她这么说冲口就叫出来道:“原来这条手帕不是你的么?”云壁诧道“不错是另一位姑娘送给我的。有什么不对吗?”江海天连忙问道:“那位姑娘是不是姓谷的名叫谷中莲?”云壁道:“一点不错你认得她?”江海天道:“我七岁的对候在邙山住过现在已有相近十年未见过面了。”云壁抿嘴笑道:“原来你们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但心里却暗暗喜欢。
云璧心里暗自想道:“原来他们相识的时候双方都还是未懂人事的孩子、何况现在又相隔多年;更不可能有什么男女私情了。”
江海天根本就没有留意她的神情听说果然是谷中莲就急忙问道:“你是几时见到她的她将自己的汗巾送给你你们的交情一定是很好了?”
云壁笑道“她和我的交情确是不错但她和我哥哥的交情更好我得她送我这条手帕其实是沾了我哥哥的光。”
江海天呆了一呆强自笑道:“哦原来这条手帕还有许多曲折?”云壁笑道“这故事很有趣。你欢喜听我就说给你听。”
云壁将手帕绕着指头缓缓说道“两个月前邙山派的掌门谷女侠和她的女儿路过此地在舍下住了几天:那几天我的哥哥失魂落魄似的。老是跟着谷姑娘几天的功夫、他们的交情就打得热呼呼的简直像是老朋友了。”
云壁是有意夸张江海天听了却满不是味儿他定了定神问道:“谷女侠要到什么地方去你可知道吗?谷女侠是家师的好朋友我正想探听她的消息。”
云璧察觉他的神色有异心里暗笑:“只怕你要探听谷中莲的消息吧?”不知怎的也突然有了酸榴榴的感觉。但她也知道江海天的确是要去寻师觅父因此随即又自想道:“或者他真的是为了师父才渴欲知道谷女侠的行踪。哎不管他是关心母亲也好女儿也好与我又有什么相干?”想至此处脸上不觉飞起了一片红晕。
江海天哪里懂得女孩儿这样曲折复杂的心事见她无端端的脸红起来。还吃了一惊说道:“云姑娘你刚刚病好不宜太过劳神是不是你又烧了?你倘若要歇息的话这故事国待明天再讲也不迟。”
云壁“噗嗤”一笑说道:“你义父医术通神你却一点本领也没学到么?我好端端的你怎么说我烧?我知道你急于想知道她们母女的消息留待明天再说你不怕今晚睡不着觉么?”江海天不好意思问她为什么脸红他又留神看了一看见云壁并没露出疲倦的神态放下了心暗自想道:“她说得不错要是她现在不说我今晚只怕真的难以安眠。”
只听得云壁继续说道:“谷女侠说她要到马萨儿盟去据说那是在阿尔泰山山脚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谷女侠知道我爹爹曾到过阿尔泰山一带所以来向他探听那个地方的情形另外她又要打听一个人。”
江海天道:“她打听的是什么人?”江海天本以为谷之华定然是查访他师父的消息哪知云壁答道:“她打听的人没有名字。”江海天诧道:“怎么没有名字?”
云壁道:“她要打听的是北方武林中新出道的本领最强的少年豪杰。她因为我爹爹熟悉北道上的各路英雄是以特地来向我爹爹查访的。”江海天道:“那是谁呢?”云壁道:“我爹爹说了好儿个黑白两道的后起之秀她一听都不是。”江海天道:“她怎么知道不是?”云壁道:“她说她所要查访的人乃是个十七八岁武功极好的少年我爹爹所说的那几个人最年轻的也过二十岁了。”
江海天“哦”了一声心中顿然明白。想道:“原来她是要查访莲妹的哥哥。只因她不愿泄漏莲妹的身世之谜所以对云老英雄也未曾洋言。”
云壁继续说道:“谷女侠和我爹爹每天都在议论塞外各地的风俗民情山川地理以及武林中的人物情形。做小辈的不便去打扰他们我的哥哥便乐得寸步不离的陪着那位谷姑娘。”
说到这里云壁又笑了一笑再往下说道:“那一天他们也正是在这荷塘旁边谷姑娘腰上也是系着这条手绢我的哥哥也是像你这样赞手绢上的莲花绣得好看……”她一连说了三个“也是”这才蓦然想起这岂不是把江海天比作她的哥哥而自己则是那位“谷姑娘”了?她脸上的红晕本来已经褪了。这时不觉又红到了耳根。
江海天心道:“女孩儿家真是动不动就害羞她说的是她哥哥的事情也会面红哎呀难道莲妹和她的哥哥还有不堪言说之事?”江海天哪里知道云璧不是为了她哥哥的私精而是为了自己心中的秘密而面红。
云璧轻咳一声掩饰了她的窘态往下说道:“谷姑娘倒很大方她把手绢拿了出来说道:“这是我自己绣的还好看吗?”我的哥哥可好笑了他的脸红得就像熟透了的柿子期期艾艾他说道:“好看好看……好香好香……比池子的莲花还好看还要香……”她学着她哥哥那日说话的神情和语调江海天也不觉给她逗笑了。心里却又想道:“你只知道说你的哥哥你的脸虽然还不似熟透的柿子大约也差不多了。”
云璧笑了一会继续说道“那时恰好我也在场我便说道:‘谷姑娘我哥哥很欢喜你这条手绢你就送给他吧。哥哥我替你开口讨东西你不会怪我多事吧?’我哥哥既不敢承认又不敢否认更窘了。谷姑娘笑了一笑;却拿出两方手帕来。”
江海天道:“你哥哥只要一条她送了两条么?”云壁“噗嗤”一笑说道:“送东面只是一种意思你当是当真拿来用的多多益善么?”江海天道:“哦我明白了有一条是送给你的。”云壁笑道:“不错你终于明白了。”
江海天心想:“这有什么难猜既然不是两条都送与你的哥哥那当然是每人一条了女孩儿总是欢喜把小事都说得十分紧张十分郑重。”其实江海天是到了此际还未明白云壁所说的那个“意思”因为他听得出神一直把心思放在谷中莲上是以根本就忘记了刚刚云壁说要送手帕给他的事了。
只听得云璧带笑说道:“她拿出两方手帕便向我笑道:‘一方手帕值得什么。既然你们欢喜便请收下吧。’你说我是不是沾了哥哥的光?”江海天傻里傻气地问道:“她是望着你笑吗?”话出了口才忽地感到问得“愚蠢”问得“无聊”。但不知怎的他听说谷中莲是向着云壁笑心中便似安慰了一些。
他的问话逗得云壁又是“噗嗤”一笑说道:“她向我笑即是向我的哥哥笑。我只是陪衬的因为有我在场她不好太着痕迹所以也送了一方给我。你想她肯把汗巾送给一个男子而这个男子又并非是像你对我一样有救命之恩的这样的交情岂不是很不寻常了么?”
其实正是云璧自己不愿“太着痕迹”话中有话、意思是说:“如果是我送给你;你就别要误会。”当然就是这暗示的说话也只是一种掩饰也不能完全从正面解释信以为真。但江海天连第一重意思也未懂得更不要说第二重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事总是极为曲折既怕她欢喜的人知道但同时却又怕他不懂。这种矛盾的心情只有过来人才会明白。
另一方面同样的事实、也可以有各种不同的解释就拿谷中莲送手帕与云壁的哥哥来说云壁就是以自己心意来代替谷中莲解释说成是谷中莲欢喜她的哥哥而她不过是沾了哥哥的光而已。但倘若队另一方面解释也可说是云琼沾了他妹妹的光、谷中莲为了怕他难为情所以兄妹都送这样处理正显得落落大方。当然到底是哪一种意思;只有谷中莲自己方能够回答。
江海天听了这段“故事”惘惘然如有所失哪还能够平静下来仔细推敲谷中莲的心意。云壁笑道“你在想些什么我说得这样清楚了你还不明白么?——我是说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江海天傻里傻气地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明白了你的哥哥很好。”这两句话说得甚为突兀乍听似是连不起米。原来江海天心里在想:“云琼出身名门武功又强人又英俊。倘若他与莲妹成为爱侣那也很好呵!”
云壁笑得有如花枝乱颤;就在这时忽听得她母亲叫道:“壁儿你该回来吃药了。”
云夫人听得她女儿的笑声走了过来正自心想“她和谁说得那么高兴?”一抬头就看见了江海天心中很是欢喜说道:“哦原来是江小侠伴着你。”
江海天见过了礼说道:“云姑娘好得很快伯母你可以安心了。”云夫人眉开眼笑说道“这都是你的功劳。江小侠请到屋子里说话吧。”江海天道:“不了我已经耗了云姑娘许多时间现在我也该回去看看义父了。”云夫人笑道:“你到我们这里来我门都未能陪你玩过两天壁儿好了你叫她陪你到各处走走不必客气。”
云壁母女走后江海天怅怅惘惘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似有点伤心:哪还有心情赏玩园子里的风光:他惘惘然地走了一会经这一片竹林忽然又听得一阵阵的女孩子的笑声。
江海天本是无心偷听但那女孩子的话声己钻进他的耳朵只听得她格格笑道:“老夫人这主意妙得紧啊!倘若真能成事岂不是双喜临门了么?”另一个女孩子接着笑道:“老夫人的算盘是打得不错但依我看来这两桩喜事只怕只能成就一桩。”先头那女子说道:“哦;你是小姐的心腹婢女莫非你已经知道了小姐的心意小姐不愿嫁那姓江的么?”原来是两个丫鬟在背后偷偷谈论小姐和公子的婚事。江海天一听正是说到他的身上不觉停下了脚步心道:“这话从哪儿说起?这姓江的或者是另有其人吧?”
云壁那个贴身婢女道:“小姐倒没有透露过她的心意不过依我看来她是千肯万肯的了。成问题是咱们的少爷他一定不会答应”先头那丫鬟道:“为什么那位华姑娘不也是才貌双全么?”
云壁那贴身婢女笑道:“你的耳朵太不灵了你不知道少爷早已有了心上人么?”就是上个月来的那位谷姑。我听得服侍少爷的杏丫头说那位谷姑娘走后他失魂落魄的好几天呢常常一个人在荷池边呆。不过少爷脸皮嫩不敢对他父母讲。”先头那丫鬟道:“原来如此。但你又怎道小姐这门亲事准成?”云壁的贴身丫囊道“这个呀有两个理由!”
江海天心道:“我倒要听听是什么理由?”只听得那丫鬟说道:“第一个理由。咱们的小姐和那位江小侠已是血肉相连不嫁他还能嫁谁?”另一个丫鬟道:“哦原来这样。我也曾听说那晚江小侠救小姐的命乃是将他的血输到小姐身体内的我从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当初还不相信呢。现在听你说来竟是真的了。”
云壁那贴身婢女道:“就是因为小姐的身体里。有了一个男于的血液呀听那些老妈妈说。古时候的大家闺秀只要给陌生男人看了一眼就非得嫁那男人不成。云家虽说是武林人物对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臭规矩看得不重。但江小侠的鲜血和小姐的混成一片这到底不比寻常再嫁别的男人总似乎有点不妥你说是吗?”江海天听了心里暗暗叫苦他当日一意救人、哪想想到别人会有这样的看法心道:“但愿云家父女不是这样想才好。”
先头那丫鬟道:“第二个理由呢?”云壁那贴身婢女道:“第二个理由是者爷和夫人也非常欢喜那姓江的;这两晚我老是听得他们在向小姐夸说那位江小侠说他是后辈中的第一人物武功好到不得了人物又好到不得了。听这口气当然是想把他招作女婿了。”
那丫鬟笑道:“小姐不比少爷已有了心上人这么说这桩婚事是必然成功的了。”在她们的心目中云家是武林数一数二的人家只要女方肯了男方就决无拒绝之理因此她们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江海天肯是不肯?
那丫鬟又问道:“既然然如此为什么不提亲?”云壁那贴身婢女道:“这个嘛也有两个理由。”那丫鬓笑道:“你的两个理由又来了。”原来云肇那贴身婢女问她什么事情她都总要凑够“两个理由”的这已经成为口头禅了。
云壁那贴身婢女笑道:“你听着:这两个理由可不是凑的。第一、因为那位华老先生尚未病好老爷和夫人商议一待病好就提。”那丫鬟道:“你听得他们这样商议的?”云壁那贴身婢女道:“就因为我无意间听得他们商议所以后来夫人就叫我单独进去吩咐我不许将消息过早泄漏因为怕小姐知道了小姐也许就会害羞不敢陪江相公玩耍了。我知道夫人的用心夫人是想在提亲之前他们便成为了一对好朋友。”
江海天听这里一切都已明白悄悄便走他心中七上八落有点欢喜也有点心烦:正是:
只因重义甘输血不料情丝已暗牵。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