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生啃了个蒜页百合?
男凰立身而起,尤似不信般围着二人转着瞅了一圈。待复归天骄身前,站定,爆喝一声:
“真生啃啦啊啊啊?”
二人低头,又点头。
男凰郁闷,伸手捂了捂胸口,又复瞅了瞅这俩不争气的徒儿,气的他胸痛得慌。
想那蒜页百合,外观如此铿锵,一看便知不是凡物,这俩竟然拿它生啃?
如今他连暴遣天物这四个字,都懒得跟这二徒掰扯。但是...
“你俩竟敢瞎啃一气,却没想起为师来?”
“呃...”
“......”
天骄一听,灵醒过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赶紧叫若儿取出藤甘蔗,还好这玩意儿他俩有留着。
待若儿道韵一转,便现来一根极长的藤甘蔗。她托举双手,送予男凰身前。之后俩人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男凰。
男凰见这一幕......
感觉自己的小心肝一抽一抽的,不用掐指算就知道那里也快该疼了......
“哎!我看你俩这辈子,算是砸我手里了...”
又怎么了?
天骄与若儿实在是找不着北了。只好露出一副求知的表情,呆视着男凰。
男凰冲二人摆了摆手,坐了下去,他头里往歪一靠,这才啖出一律诗来:
“有魄名曰蒜百合,
一页一味十载得;
三分入鼎化孜味,
七分舀煮盖龙舌。”
临了,又哀叹了一声,且慢且长,显尽了惆怅个中味难明之色。
这律,把若儿听的莫名其妙。然天骄见识过两万多年的世面,他焉能不懂?
这律诗里有一丹一散。
丹是孜味丹。丹如其名,寻孜韬味。
丹名中孜乃取的是孜孜不倦之意,故曰不懈。
此丹食之可味明不懈之意,修炼一日,可抵三秋,且持之修炼四日,亦多留余韵。可见孜味丹相当的厉害呢。
然而,此丹没戏,主药叫他俩给生啃了...
而散是龙舌散。
性干,内火极旺,故驱百毒。
倘若遇见难缠之毒物,将龙舌散往身上一拍,便可以大不咧咧的抽刀砍他丫的了。
若再由匠仙封入避水珠中,那便可以炼成避毒珠。随身携带,不怕毒。
这...就这么给啃没啦?
天骄寻思我不知道呀!
事前我也没练过丹药,谁知道还有这讲究。
他太后悔了...
本来这辈子我已是犯冲鸿禄了,将来还若如此暴遣天物,我怎么养活若儿呀?
嗯,看来得学学丹道,免得将来眼瞎,再犯混事。
这会儿又去看男凰,便显得他高大威武了。原来人家还真有那么点师德,不贪小辈呢。
天骄有些不好意思,遂接过了若儿手中的藤甘蔗。想以此致歉,向男凰道个过错。
可待藤甘蔗刚一入手,便心道这玩意儿我俩也没少啃,别再又是什么灵药的,叫我俩再给暴遣天物了。
于是,这就赶忙要问。
而男凰呢,得见天骄知道了厉害,又要来致歉,他老坏宽慰。
这一高兴身上哪都不疼了,却谁成想被天骄问了这么一句话......
“师傅,你看这值钱不值钱?”
“......”
男凰白了他一眼,心觉仙躯己内伤...
还苦于不能跟两徒计较。
故气的他,抓起那颗藤甘蔗便狠狠啃上了一口,间还冲着天骄磨了磨牙。
那“嘎吱嘎吱”的声响,渗的天骄肝疼。就好像男凰在嚼他似得,还挺用力呢。
男凰将残藤一吐,歪道:
“值钱!你可藏住了吧,别再让我瞧见。”
“呃...”
“噗哧!哈哈哈...”
......
两月一晃眼间便又过去了。
天骄依然打坐修炼,力冲结丹期。
若儿由已入金丹,便多显出几分自在来。这不,她兼能抽空几个澡,挽个发什么的。
前时她又求男凰教她炼器。男凰遂教予她。
不想若儿天赋了得,前些日子只练爆了几次器鼎,便再没听见响了。
男凰惊叹,遂一声告辞又走了。天骄估计他是要替若儿去寻个巧些的器鼎,好配若儿。
若儿闲来无事练了几套法衣,连诚儿都有份拿。那些法衣光鲜亮丽,却也不堪大用,只是苦于手头并无良材所致罢了。
不过天骄的她却藏了下来。想来也是,天骄一坐就是俩月,那一副破落样子,自然得将她辛苦炼制的法衣穿脏了不是。
至于诚儿,她玩心太重,就不说她了......
不过今日却不同以往。
天骄额前三花聚顶,似仙缘将至。
不错,要结丹了。故引来异像,顿显不凡。
若儿坐在一旁,凝神看着。她那打理干净的身子白皙诱人,青丝束于后,簪成一束,余者如柳,清风一摆,恍恍惚惚。
她身着一件青莲裙法衣,双袖过半,柔荑傲显。长腿藏于裙内,上缀红荧四十八根,下结红捻二十四朵...
故她只要娇躯一颤,风光尽夺之!
所以再看天骄,人就不想将他看的太仔细了......
不过若儿却看的仔细,不只如此,更显忧心。
“哎...又到了出律的日子了,也不知道师兄这次,能不能善了。”
这事尚依若儿来看,实在难呐!
不错,结丹尚分高下之分。是金银铜铁红白黑蓝,这也有个说法。
人类结丹一般是金银,然不管是结出的丹是金色还是银色,却仍难以辨清材质。因为...
金色的丹叫黄金丹,银色的丹叫白银丹,这是自然而然的。
那金色的丹叫黄银丹...
银色的丹叫白金丹...
呐!这也说得过去呀......
固然呐,金丹是好,却真心难求。
不过两万年历史匆匆而过,也是总结出了一些套路的...
那便是心有所向,金石为开。
也因此,结丹前,不得长舒一律,沉吟一番?
天骄紫府以期饱满,故小腹充胀,疼!
遂醒。
天骄四下看看,见得若儿那一身眼生的装扮,错以为认错了人,遂冲他眨了两下眼。
“哈哈...师兄,认不得若儿啦?”
“呵呵,好一端妙人,大有仙子之风嘛。师兄身子粗鄙,到还真不敢认了呢。”
若儿听罢,大羞。低头心念了一句,那也是你的人。
后又念起正事,提首肃然道:
“可是要晋级结丹期,又要参我心典?”
天骄有些不好意思,可若儿猜的不假,他...
“正是如此。不知若儿结的乃是何丹?”
若儿笑然,谦虚道:
“不才结得金丹,实乃天作之合,若儿不敢妄显能耐。”
美人呐!你太谦虚了吧。
“不然呐,我看若儿也是数一数二的妙人,结下金丹实乃应该。”
若儿又臊,心癫师兄调戏于他,怨的却是甜头。
天骄一看火候到了,便直朝自己心思上去问:
“不知若儿心有所求,乃舒何律?”
原来这才是重点...师兄好狡猾哦。
不过本就没要瞒他,遂一礼,客气道:
“生知孝百家,
束绫守宫砂;
终寻周夫梦,
泣缘礼天崖。”
哎呀!若儿情字当头,把它畅出了天下独尊的小女儿家滋味...
这......是什么鬼律呀,难怪她情比金坚,这才令天道赏她了个金丹,也算厉害了。
那么...我......
不成!我还得...
“若儿,师兄懂了。我得出去走走,好寻些仙缘。”
谁成想若儿一听大惊,心道你又出去走走?
“不成!”
天骄大讶于前!
“呃...为何?”
“师兄凡出这洞,便皆是歪律。如今你还要走?那往后,我二人可.....”
言及此,若儿面子显薄,说不下去了。
“可什么?”
然天骄要硬问,若儿心忧未来家业,实乃事大,故不敢好羞,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句明白活:
“我二人可怎么活?”
“呃......”
说实在的,天骄被打击坏了。上两次确系意外,与洞外的风光美景,牵扯不着。
然他见若儿说的明白,心头倒真有些不舍否她。又觉若儿如此迷信,那只当是为讨她个安心呢,倒不如不去?
天骄四下看了看,得见太平洞内,这几月也被诚儿改了样子,倒也新鲜。
罢了,退而求其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