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洛辰对安睿的‘胳膊肘往外扭’很是不满,瓮声瓮气的说:“我长得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就喜欢这些,你管我!”
安睿翻了翻白眼,不应声,别过脸和郁千帆视线相交,挑高下巴,挤了挤右眼。
郁千帆接到安睿的讯号,弧度优美的唇微微上翘,回了安睿一个了然的眼神。
对于安睿和郁千帆的眉来眼去,施洛辰很是不满。
不过他们仅是交换了个眼神,之后再无别的动作,施洛辰压下闷气,默不作声的自吃自的。
尼尔斯还时不时的给安柔餐盘里添菜,更过分的是,郁千帆那厮也要跟着参一脚,还专门夹他‘门口’的菜去给安柔。
施洛辰心底的火苗子噌噌的窜,不觉又跟郁千帆杠上了。
郁千帆的筷子尖往这边指,他就端起这边的盘子往自己餐盘里倒;郁千帆的筷子尖往那边,他就端那边的盘子……
三番两次后,大家全都顿住手上的动作,目光锁定他们两人――郁千帆乱指筷子,施洛辰忙着抢菜。
不多时,施洛辰的餐盘已叠得如同九层塔,他很是洋洋自得,自觉反应迅速,动作灵敏,盖住了郁千帆的风头。
安柔轻轻蹙眉;
尼尔斯做叹息状,摇了摇头。
夏婉淑喜笑颜开;
郁千帆一脸狞笑。
似乎,现实与他想象稍有出入。
片刻后,施洛辰确认,现实和想象果真有出入。
安睿清了清嗓子,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盯着施洛辰垒得老高的餐盘,声音清脆响透,“大叔,妈咪说剩饭剩菜是可耻的行为,能吃多少要多少,吃不了就抹脖子往里塞。”
说到这里顿了顿,拿筷子指着施洛辰那夸张的餐盘,偏着小脑袋,貌似天真无邪的问,“这么老大一盘,大叔吃得完么?”
施洛辰的俊脸慢慢胀红,妈的!他又被自己的儿子给玩了,还当着他老婆和奸夫的面,真是丢人啊!
硬着头皮强撑面子,咬牙切齿,“我很饿,你管我!”
安睿撇撇嘴,耸耸肩,低头三两下扒光餐盘里的青菜,偏过头对夏婉淑和安柔说:“姥姥、妈咪,睿睿吃饱了。”
夏婉淑笑着夸赞,“真是个好宝宝,都不剩菜的。”
安睿点头,“妈咪说没人疼爱的孩子,一天只能得到一块干镆,有的吃还要剩,会被鄙视的。”
施洛辰捏着筷子的手一颤,他曾找茬掀翻了雪兰为他准备的一桌子饭菜。
那时雪兰只眼神空洞的看着满地狼藉,声音缥缈的说:“你这样的大少爷怎能体会,一大桌子饭菜对每天只能得到一块干镆果腹的孤儿来说,是连梦到都觉得奢侈的滋味。”
心痛骤然凸显,痛得无法言语,只能闷头奋战,味同嚼蜡。
别人都吃完了,只剩下他自己了。
安睿对郁千帆说:“郁大叔,今晚你和我住一个房间。”
郁千帆疑道:“你不是和你妈咪一间么?”
安睿稚声稚气的说:“我都不当灯泡好久了。”
施洛辰愕然抬头,“喂,小屁孩,你懂什么是灯泡?”
安睿斜眼睨他,“妈咪、爹?一间屋,我再挤进去,就是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