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队中,有四营三率两卫。
四营属轻装步兵,三率属轻甲骑兵,两卫为重甲骑兵。四营三率隶属兵部管辖,属于常规军种,而两卫直接对秦皇负责,乃是秦国的精锐之师。
四营分别是正白,正蓝,正黄,正红,配备四辅营,辅白,辅蓝,辅黄,辅红。
三率为朱雀,玄武,白虎。
两卫,贪狼,青龙。
曾经秦国只有贪狼一卫,青龙只是率部之一,但其镇守永凉关战功卓越,被秦皇破格升为卫,其中晋王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两卫的将士选拔极其严格,首先兵卒年龄不能超过三十岁,选拔之人若是世家子弟选拔难度会极大提高,这样做的目的是,尽可能保持两卫的政治纯洁性,让两卫能更加牢固地掌握在秦皇手中,通过初试后,接着就是令人发指的武艺体能选拔,每年成功通过者百中无一,哪怕你侥幸通过了体能测试,也不能一定进入两卫,因为还有一关等着你,最后一关为心试,内容不得而知,很多别国间谍都倒在这一关。
虽然两卫的选拔极尽严苛,但每年仍然有无数人趋之若鹜,理由很简单,两卫兵卒的待遇太让人疯狂,服役十载,退伍后至少可获封男爵位,可世袭三代,免十年赋税,若是服役战死,至亲之人追封男爵位,世袭三代,免十年赋税,抚恤金黄金百两。
黄金百两什么概念,一百两黄金约等于一万两白银,如果是战乱年间,一百两黄金的价值甚至会更高,二两银子就足够让三口之家衣食无忧的过一个月,千八百两银子就能在一般县城买一座两进的四合院。
因此,一听葛老要亲自带郝云去贪狼卫,所有人首先不是怀疑葛老的话,而是去嫉妒郝云的好运。
对于葛老的神秘与强大,一众郎将不需要再去怀疑什么,他说了能带郝云去贪狼卫,那么一定可以。
可为什么如此珍贵的机会,会给一个懦夫,会给一个不知来历的泼皮,顿时间,嫉妒和不甘在众人心中交织,哪怕是童三战也不能免俗。
当郝云撞进来说了一句,葛老,你不仗义。
瞬间,将众人的酸涩情绪火药桶点爆。
“回来!”
不少人异口同声地吼道,嫉妒的情绪溢于言表,尤其是独眼郎将身边的那名振威校尉,眼中妒忌的眼神已经快化为实质。
“臭小子,还不进来,难不成在外面看花姑娘,挑花了眼?”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果郝云知道葛老说的好地方,有一大群正白营军官的话,他打死都不会进来,他刚刚也看到了葛老坐于中堂,只求装傻充愣躲过去,谁知葛老根本不给他机会,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再次翻开了布帘子。
老老实实地众人鞠了一躬,然后乖乖走到了葛老身边坐下,说起来众人都是他的长官,没必要摆什么谱,不想给人挑刺的机会,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模样。
可郝云想息事宁人,但有的人却不愿意放过他。
“此举葛老您颇为偏心,我梁某不服,凭什么他有资格去贪狼卫,而我正白营其他兄弟只能干瞪眼,不管武艺或者胆识,正白营胜他者,比比皆是,哪怕任何一个伙夫马夫都比他强”独眼郎将身旁的那名振威校尉忍不住站了起来,指着一脸无辜相的郝云,言辞颇为激烈,虽然用了正白营做大义,但却掩盖不住他那股浓浓的酸气,不仅葛老不喜,就连童三战也暗暗皱了下眉,但童三战并未出言制止,因为他也觉得葛老做得不公平。
“葛老,你真的要带我去贪狼卫?”郝云一脸震惊的问道。
葛老笑着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就被郝云下一句话问蒙,不仅葛老蒙,所有人都蒙。
“贪狼卫是干什么的,一听名字就小门小户,没咱正白营神气,我还是不去了,葛老,您可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
郝云那一脸极其夸张的嫌弃,让那梁姓校尉胸口发闷,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在秦国,竟然有人敢说贪狼卫是小门小户,他真想冲上去狠狠掌掴郝云,打掉郝云满口牙,但葛老在前他不敢。
而葛老先是愣了愣,眼珠子一转,表情瞬间恢复了平静,他领略过郝云的无耻,知道郝云又要使坏了,傻子也听得出来贪狼卫不简单,他不信郝云看不出来,于是选择默不作声,准备做一个安静的看戏老人。
其实郝云当然知道贪狼卫的厉害,岐茂风给他普及过知识,两卫的事迹已经快被岐茂风念烂了,但他就是故意的,你们很在意贪狼卫,我就是不稀罕,而且就算我不要的东西,你们也得不到。
郝云的表情虽然夸张,但那梁姓校尉仍然抱有一丝希望,如果真有机会进入贪狼卫,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他也不愿放弃。
梁姓校尉一脸恳求地望着葛老,“葛老,我……”
“葛老,我还是去吧,虽然贪狼卫听起来不怎么样,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相信你”郝云一脸不情愿地打断道。
“你明明说了不去的”梁姓校尉不甘心
“哦,我又想去了,咦,你这人真奇怪,既然你也想去就去嘛,我又没拦着你”那梁姓校尉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也有自知之明,虽然他在正白营身为振威校尉,但是若想进入贪狼卫,他是远远不够格的,他不过是想得到葛老的推荐而已。
梁姓校尉抬起头,见郝云一脸戏谑,终于明白自己被耍了,如果不是贪狼卫的诱惑太多,想他一个征战多年的振威校尉,如何会被一个白板小卒耍的团团转,正应了那句老话,要想让一个人昏头,就要给予足够的诱惑,如果不行,那是因为诱惑不够大,一时间,梁姓校尉羞愤难当。
“哇呀呀……你竟敢欺我!”
“滚一边去,还不嫌丢人吗”独眼郎将声音沙哑地说道,一只青铜酒樽在他手中被捏得变了形。
但心怀极大不甘的梁姓校尉被冲昏了头脑,对于独眼郎将的呵斥不管不顾,对着郝云大声吼出了自己的真实心意,“进入贪狼卫的机会,理应能者局之,自然应该全营选拔,最后经统领首肯,怎么都轮不到你这种废物”
嘭嘭!
独眼郎将骤然出手,那梁姓校尉没反应过来就飞了出去,撞在一根立柱子,闷声吐出一口鲜血后,昏死了过去。
只怪那梁姓校尉不识趣,没注意到童三战和一众郎将中郎将的脸色越来越差,对于让郝云进入贪狼卫,他们会表示一些不满,但绝不会妄加干涉,理由很简单,葛老不受正白营管辖,他正白营没理由以势压人,而选谁进入贪狼卫,也是葛老的私人行为,他们没资格指手画脚,众人可以羡慕嫉妒,但绝不能插嘴,这就是规矩。
别人手里的宝物,给谁,是别人的自由,能给你,自然是你的幸运,不给你,就不能去抢,这就是规矩,不懂规矩就是讨打。
除非,你比这个‘别人’强。
活该,一众郎将看向昏迷的梁姓校尉仍然脸色不善,进入贪狼卫对于旁人确实很有诱惑,但对他们没什么效果,因为他们已经身居高位,不需要屈尊再做一个小卒,再者,一个贪狼卫的资格,不足以让他们开罪葛老,更何况,给谁与否,根本不是他们能决定的,而那梁姓校尉偏偏要以整个正白营来压葛老,必其就范,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此事到此为止”正上方的童三战终于说话了,只见他似有若无地看了郝云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其他人,虽然他不明白童三战有何心思,但他料想,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该来的总要来,躲都躲不过,装一时孙子无所谓,总不能装一世孙子吧,老是被人戳脊梁骨,他如何能受得了,一时的隐忍是隐忍,一世的隐忍就真是懦弱,我一名堂堂人民教师,打不过你,难道还说不过你?
虽然刚刚的争辩跟人民教师没半点干系,更像一个无赖泼皮在扯皮,但郝云丝毫不介意将其强行联系起来。
若有人发出疑问,他定会理直气壮地说,你又不是国家未来的花朵,凭什么要我对你和颜悦色。
“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老半天”这时,一个手提红缨枪的俊朗校尉走了进来,见厅堂内坐满了高级将领,连忙一一拱手问候。
“岐石头,你这么才来啊,刚刚有人想抢我东西”郝云无辜地说道。
岐茂风下意识瞟了瞟四周,小声说道:“可是统领大人?”
郝云摇了摇头
“莫非是在座的,某位郎将大人,中郎将大人?”
郝云又摇了摇头。
岐茂风忽然反应过来,“郝无赖,你敢骗我,葛老都在这里,谁敢抢你”
“是真的,葛老可以作证”郝云煞有其事地说道,虽然不知道他在耍什么花花肠子,但一定很有趣,于是葛老很真诚的点点头。
岐茂风难以置信,到底是谁吃了豹子胆,在这正白营,敢在葛老眼睛里揉沙子?
“那个人真是可恶,那东西我本来不想要的,如若他好好和我说清,说不定我就给他了,但那人非要动手抢,现在这么多人都知道我有了好东西,我可是出了名的懦夫,我好害怕啊”
郝云此话一出,众将领顿时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真是不得罪死不罢休啊。
“这……”岐茂风也看出了端倪。
“为了保命,我决定送给你了”
咚咚!阵阵酒樽失手落地的声音,随之众人纷纷同情地看向昏迷的梁姓校尉,他们并不认为梁姓校尉好言讨要,郝云就会给,他们只是同情梁姓校尉,哪怕昏迷了,仍然要在被戏耍。
“也好,那我帮你暂时保管,不知那东西到底是何物啊?”岐茂风耿直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