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芷静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静逸轩,当她回到静逸轩时看见莲儿焦急地等在门外,她神情焦虑,双手不停地捶打着。
莲儿甫一看见吴芷静便冲了过来激动地抓住吴芷静的手,问题接连不断:“,您昨儿个晚上去哪里了?奴婢找不到您,当真是吓死奴婢了,您没事儿吧?怎么身上都是湿的?”
吴芷静拍了拍莲儿的肩膀,揽着她朝房间行去,语重心长地说道:“莲儿,往后我们这静逸轩与世隔绝,任何人我们都不见了。”
莲儿惊愕道:“为什么?”
吴芷静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她转眸看向莲儿一字一顿地问道:“莲儿,你我对你怎样?”
莲儿眨了眨眼睛说道:“对我最好了。”
“那你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应该无条件服从?”吴芷静开始循循善诱。
“应该。”
吴芷静手一指铿锵有力地说道:“那就行,从今以后闭门不见府中任何人。”
说罢,吴芷静松开揽住莲儿的手径自离开了。
莲儿在后面追着问道:“拿爷呢?”
“见到他就关门放狗!”吴芷静粗声朝莲儿喝道,随后“怦——”地一声响起,吴芷静重重地摔上了房门。
随后的几日,莲儿实践了吴芷静的命令,不过,令莲儿奇怪的是,这几天一直没有人来静逸轩,连月晨曦都没有来。
吴芷静以为水无痕会因她失节一事将她休离,但是她却迟迟没能得到那封休书,水无痕深沉的让她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他竟然大度到可以容忍这样的事情么?
不过,他不来打扰她倒让她得以清静度日,当她以为自己终究有好日子过时,静逸轩中发生了一件大事——莲儿失踪了。
这日清晨,吴芷静醒来后就没有看见莲儿,起初她还以为莲儿是在睡懒觉,可是快到晌午时莲儿依旧没有出现,冰王府中竟是男人,莲儿除了静逸轩外不会去其他地方。吴芷静眸色一沉,换上外出衣服便朝天鹰阁奔去。
她来势汹汹,当她奔至天鹰阁时发现阁门竟然关上了,吴芷静抛出铁爪,直接翻墙而入,当她翻墙天鹰阁时发现阁内庭院中有几名男宠正在练剑。
他们舞出的剑花扑朔迷离,脚下旋转的步伐刚劲有力,身姿俊雅行动如风,那英挺的姿势看得吴芷静眼花缭乱。
想不到水无痕的男宠也是有武功的!
那几名男宠看着从天而降的吴芷静时倏地停住了舞剑,他们惊愕地吱唔道:“王妃……”
吴芷静舌头翻转迅速问道:“那天暗算我的那个身穿紫色衣服的男人在哪里?”
那几名男宠闻言皆是一愣,须臾,其中一名男宠回道:“他……在房中。”
“他的房间在哪里?”吴芷静跟着追问起来。
“从这里进去第三个院落右边的房间就是他的。”
吴芷静听完就起步朝里行去,疾步如风。
待吴芷静的身影离开丈许后,其中一名男宠方才嗫嚅道:“貌似……承扬在沐浴呢……”
几名男宠脸上不禁抹上红霞,他们面面相觑对视了许久方才继续练剑。
吴芷静害怕莲儿出事,她心急如火,以百米的速度冲到了承扬的房间前,她一脚踢开房门,口中喝道:“快把莲儿交出来,否则,小心我用霹雳弹将你炸成人肉包子!”
此时,已然沐浴完毕的承扬刚好起身去拿澡巾,双脚刚刚从浴桶中拿出来便见房门被人用脚抖了开来,他惊恐地朝外望去,但见一脸怒火的吴芷静双手叉腰站在了门外。
吴芷静狮吼完后方才发觉屋内弥漫着氤氲雾气,穿过重重烟雾但见一裸男立在了浴桶之外,虽然隔着雾气,但是轮廓还是能够看清的,只见那男子披散着黑发,发梢上还有水滴顺着他健美的身躯朝下淌去。
吴芷静一瞬间瞪直了眼,她全然没有料到有人会在晌午时沐浴,房中的承扬更是吓得一把抓过澡巾迅速挡住了重要部位,他眉头一拧喝道:“你在干什么?”这个女人为何这般粗鲁,她在别人房间时都不懂得要先么?
吴芷静神思一转,说道:“你把莲儿藏到哪里去了?”
承扬厌恶道:“不知道!”随后行至屏风后开始穿衣服。
吴芷静见承扬掩身进了屏风,她便登堂入室追问道:“你最好将莲儿交还给我,如若她少了一根头发,小心我将你这里夷为平地。”
“你连自己的婢女都照看不好,还想将我这里夷为平地?”承扬披上浴袍闪身出了屏风,他俊眉一扬讥讽出声。
承扬的浴袍是紫色丝绸织成,顺滑的丝绸将他健美的身躯装点得十分诱人,胸前一块精壮的肌肤在浴袍下若隐若现,修长的腿也显露了出来,此情此景看得吴芷静只觉尴尬难耐,心中不禁燥热一片。还好脸上有面具挡着,虽然那面具十分之薄,但是终归能挡住一些的。
吴芷静眼眸一眯,听承扬话中的语气似乎真的不知道莲儿在哪里,现下,找莲儿最为要紧,她扔下一句话:“你最好不要撒谎,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愤愤地掀袍转身而去。
承扬撇了撇嘴开始思索吴芷静的话,修长的手指在下颚摩挲起来,莲儿怎么会失踪呢?这究竟是吴芷静的把戏还是事实?
吴芷静将除了禁地以外的整个王府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莲儿,心急如焚的她最终擅闯了禁地。
那一片禁地坐落在王府的西面,靠近水无痕居住的松风轩。
吴芷静一路朝禁地行去,发现门口居然没有人守卫,她越过门庭穿过一条狭长的甬道后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只见眼前碧波荡漾,乃是一池湖水,湖面烟波浩渺,湖岸树木苍翠葱茏,站在湖岸边遥遥望去,但见湖心中有一处小岛,小岛上临立着一排房子,灰墙黛同掩映在万千绿意之中,似有江南小镇的感觉。
吴芷静在湖边找到一个竹筏,她上得竹筏后用竹竿划水朝湖心小岛而去。
到得小岛后,吴芷静沿着林荫小道朝小屋行去,小屋的门没有上锁,吴芷静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内的陈设十分考究,皆是用上等的紫檀木制成,大厅与内室屏隔之处的镂空木架上陈放着各类饰品,皆是玉制品,看着晶莹剔透,当是价值不菲的。
“这里是谁的居所?”吴芷静不禁低喃出声:“家具上面都是一层不染的,显然时常有人来这里。”
吴芷静思索之际抬首四处寻望,透过镂空屏风,她在见到内室墙壁上的那一幅画时瞪住了眼眸,她穿过屏风朝内行去,停立在了那幅画的面前。
这幅画与月晨曦送与她的那幅画竟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这幅画已经有些泛黄了,并且,画的右边还多了一行娟秀的簪花小楷。
“风轻云淡水无痕,海角天涯月思君。”吴芷静将那一行字读了出来。
这句话什么意思?如果按照古人诗词对仗来说,水无痕对应的是人名的话,那么月思君是否应该也是一个人的名字?
正当吴芷静思索之时,风中传来了一阵细细的哀婉之音,非笛非箫。乐中透着浓浓的伤感之意,似在倾诉一段悲戚的过往,似在无声的忏悔,又似在绝望中寻找希望,声音呜咽泣鸣,让人听之都觉悲从中来。
究竟是谁在阳光明媚的日子吹奏着这般忧伤的曲调?
吴芷静转身行出房外循声而去。她绕过石径小道,穿过一片竹林,眼神最终定格在了花园深处那一颗参天榕树之上。只见,枝繁叶茂的榕树中隐藏着一抹白色的身影,那白色的身影斜躺在枝干上,手上拿着一片树叶在唇边轻轻吹奏着。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冰王水无痕!
待吴芷静看清是谁后,心中犹怜陡然消失,气息不畅,遂转身离去。
“什么人?!”吴芷静刚刚跨出一步便听水无痕低沉的声音从风中疾驰而来,向她逼近,声音中的怒意显而易见。
转瞬间,白色光束一闪,水无痕已然站立在了吴芷静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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