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
远处,正因为太阳的炽烈而从屋外回屋内的那位居住在流沙河边上的老人恰恰瞥见了这一幕。
“唉,年轻人……有什么事想不开,非要自寻短见……唉~~~”叹着气,身体颤抖着,手打着哆嗦打开了门,他心中有种预感,这是几十年的沧海桑田所带给他的,他预感,或许,他的命……不久矣!
流沙河底――
因为是白天,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卷帘一般躲在他辛苦砌成的水底洞府中安歇,只有等到夜晚,他才会偷偷摸摸底从水底出来到陆上寻找食物……卷帘始终记得他是一位神仙,即使不能吃喝仙食仙酒,至少也得食人间五谷烟火,而流沙河中,只有鱼和水草……
另外,流沙河附近的人们之所以相传流沙河底的妖怪吃人,事实上是因为卷帘当年受万剑穿心之刑时,万剑的剑气穿入他体内,那一道道剑气,犹如蛊虫一般在他体内吸精嗜血,加上体外的万剑穿心,这刑法,当真歹毒无比,而卷帘根本无法用自己的仙气去驱散体内的剑气,毕竟如果能轻易驱散,也不用称之为刑了,这剑气,针对的就是仙人的仙气,极为克制仙气,卷帘用尽各种方式,最后才想到用人类的血肉去污秽体内的剑气,以达到消磨剑气的目的。
卷帘仅有的良知本不至于如此凶残,但是疼!痛!折磨得他神志不清,良知顿时崩塌,于是,一头凶残的、茹毛饮血、吃人的妖怪就这样子出现在了这流沙河中,到最后,即使剑气被消磨干净,却无法挽回这吃人的嗜好了。
回到主题,秀运用他新得的龙族基因,这流沙河的水自然不会再对他有所阻碍,反倒是有如鱼得水的感觉,和流沙河水面浪涛滚滚,汹涌澎湃不同,流沙河底别有风光,清澈的河水,游荡着小群小群的鱼儿,水草在荡漾着,不时吐出几串水泡,还有顺着水流飘过来的细细的软沙,擦拭着你的脸蛋。
“幽幽,在哪里?”越来越默契的组合,已经不需要问有没有找到了,信任幽幽的能力的秀,直接询问位置。
而幽幽果然也没令秀失望,很快就将卷帘那座洞府的方位告诉了秀,对视一笑,秀一个鱼跃,激荡起一道水流,快速地朝着卷帘洞府游去。
卷帘的洞府,很简陋,不像想象中的水府,更像是从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窟中开凿出来的蜗居。
进到里面,发现里面被施了避水符,在流沙河底独立出一块充斥着空气而没有水的空间,里面除了一些必要的兽皮铺设,再无其他,而秀的目标――卷帘,就躺在这蜗居的一张石床上,现在正呼呼大睡。
凌乱而卷曲纠纷的头发懒洋洋地耷拉在肩膀上,甚至有些散落在正面遮挡住了他的大半个面孔,而剩下的面孔也被那乱糟糟的不修边幅的胡子给掩盖住了,除此之外,他的衣服破破烂烂地,上面几片锈片,隐约可见锈片上纹着精美的花纹,显然,这衣服是他在天庭时的穿衣,罚下来后不舍得丢弃,一直穿在身上,至于鞋子,在水底鞋子只是障碍,因此,卷帘是光着脚的。
再细看,他的脖颈戴着一条由九个小骷髅头串成的项链,看上去很是森然的感觉,再看他的手,即使睡着,他的手也一直没有离开他的兵器――日月铲,就枕在他的头边,即使再悠久的岁月,也夺不去这神兵利器的日月铲的光华,开封的铲头,泛着冷光,锋利无匹,也只有这日月铲,仍在见证着卷帘昔日的光辉吧。
好一个落魄的卷帘大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若是不说,又有谁知道这是昔日天庭赫赫有名的卷帘大将,若是不说,又有谁还记得那战绩彪炳的卷帘大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