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静,但不同于以往她独住言家的冷清孤寂,言芷若的心温暖而安宁,或许全因这栋房子里有欧仲擎专属的气息。
八点二十五分,他应该快回来了吧?即便他还是没爱上她,他们仍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她依然随时见到他。
叮咚——
脆亮的门铃声吓了她一跳。
他向来都直接开锁进门,今天忘记带钥匙了吗?放下握拿手中,始终没按动的电视遥控器,她在门铃再度响起时心一跳的起身打开门。
“咦?”门里门外的低咦一个样。
“请问你是?”她没见过眼前的中年妇人。
“我是楼下的谢太太,下午闲来无事烤了些小点心,拿点来给欧医师尝。”谢太太笑咪咪的,好奇的补上两句,“我好像没见过你,你是欧医师的女朋友?”
“我……”怎么办,这个问题老是考倒她。
然而,谢太太已过度体贴的自问自答,“欧医师好福气哪,交上你这么年轻漂
亮的女友。这饼干你和欧医师一起尝尝,味道不错哟。”
“谢谢。”收下纸袋目送亲切的邻人微笑离去,言芷若关上门走回客厅中央,眉有愁结。
听谢太太的语意,似乎当她这个“女朋友”正跟欧仲擎同居,虽然她的臆测与事实出入不到哪去,但她不确定他是否愿意让邻居这般介定两人的关系。毕竟他隐瞒已有妻子的事实,或许也没打算在邻居间让她当他的女朋友,这下假使谢太太在社区放送他们同居的消息,他会不会因此气绿一张好看的脸?
低垂小脑袋,她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做,没察觉有人开门进屋。
回到家的欧仲擎见到的便是她静站垂首,背影透著几许无助的一幕。
他胸口无端紧窒,两个大跨步走至她跟前,双手扳住她的双肩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没下雨、没打雷,她被什么吓到僵站住?
星眸微抬,她瞧见在她眼帘放大的俊颜,有些讶异他的乍然出现,但她很快举起手中纸袋,向他坦白,“这是楼下谢太太拿来送你的点心,她……误以为我是你的女朋友,还以为我们同居。”
他会作何反应?
“该死。”郁快的低咒兜头落下。
双瞳缩颤,言芷若忍住心酸扬声回道:“我马上去找谢太太,告诉她我只是你的房客行了吧!”
胡乱将纸袋塞给他,她疾步往门口走。只因她没及时纠正谢太太的想法,她就该死?他就这么想跟她划清界峡!
“回来,谁跟你说这个呀。”顾不得纸袋滑落地上,欧仲擎一把拉回她。这妮子突然跟他扯啥房东房客?
“你还想怎样?”她恼火的推他。不行讲房客难道要她今天立刻搬出去?
“你的头发——”他没好气的揽住她,制止她突来的挣扎。
“该死的这关我的头发什么事?”她气不过的仰头瞪他。
“该死的我说过几次洗好头发要吹干,啊?!”大手随著拉长的啊字带气的轻扯下她湿濡的及肩长发。不止一次告诉她洗发后要吹干,他一晚回来她又放任湿发自然干,还敢呛骂他该死的,真是教人生气的丫头。
眨眨眼,言芷若总算状况。“你是在气这个?”
“不然是哪个?”他直拉她进卧室,押坐在,嘴里的啐念未曾断过,“你老是说不听,万一以后因为常湿著发留下偏头痛的病根,看你怎么办。”
“我有想到要吹头发,可是忘了。”她的视线紧跟著取来吹风机的他,神思仍微愣在他并非气她没告诉谢太太她是房客的意外中。
“忘了?有进步嘛,没再说‘那么麻烦干么’。”
那是他第一次发现她洗完发胡乱擦几下就作罢,要她吹干时她丢给他的回答。尔后只要她洗头,他一定在旁边监视她吹发,直到他满意才放行。
“小懒猪一只,下次再犯,小心我打你屁股。”威胁著,他已动手为她吹起头发,有点气自己没早些回来。她若著凉感冒,可怎么是好?
贪恋他的温柔,言芷若静静的任由他拨吹她的发,小脸轻贴他结实胸腹,汲闻属于他的舒爽味道。
她发誓她真的有想到要吹干头发,不过全因专注想著他而忘记。然她庆幸自己忘得好,能意外获得与他如此亲近的幸运机会。
他的动作很轻柔,仿佛常做这件事。“你常帮人吹头发?”不觉间她已问出心底疑问,那个“人”指的当然是女人。
扰耳的嗡嗡声中,他仍清楚听见她的问句。“你是第一个。”
话落,欧仲擎拨弄她柔滑如缎发丝的手顿了下,想到即使是从前的女友,他也不曾体贴亲昵的为她吹过发,为何独独对她例外?
“因为没人像你这只小懒猪这么懒。”嗯,他满意这个自我释疑的答案。
什么话啊!“我自己吹。”她正因那句“你是第一个”的回答怦然心跳,他却杀风景的冒出暗喻她懒到不行的气人话。
“别动,我吹比较快。”将她的小脸押回他怀里,他改吹另外一边湿发。
拗不过他,她只能由他,心里藏著叹息。若他能说他只为他心爱的妻子吹发,该有多好!
“大功告成,以后别再这么懒知道吗?”关掉吹风机,他拢拢她的发叮嘱。
“知道啦。”她翘嘴嘟应,就只有他老当她是懒猪。坐近梳妆台,拿起梳子,她忽又转向他,有些犹豫的问:“你有听清楚我之前跟你说的,谢太太误认为我们是同居男女朋友的事吗?”
她决定了,若真需要她下楼说明白,纵使心再酸涩,她也会为他去。
“算了,随谢太大误认为去,现在再上门解释只会愈描愈黑。”事实上他们是同居人也没错,再说他可没打算让她当他的房客,感觉上她像刻意在拉开两人的距离,他不喜欢。至于为何不喜欢,他懒得花脑筋去深究。
“愈描愈黑?”唇际有抹隐藏的凄迷,“我果然该在第一时间解释自己仅是个微不足道的租屋人。”
“你在嘀咕什么?”收好吹风机,落坐床沿的欧仲擎没听清楚她的低哝。
她掩住心伤,转向镜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著头发。
长臂伸向她的腿,他将她转回面向他的姿势,“我有话问你。”
要跟我离婚吗?苦涩的问句差点酸呛的冲出喉口。
“问啊。”垂下眼,她勉强问得淡然。
大手冷不防扣向她的纤腕,微施力道扯过她,在她惊呼的扑入他怀里时顺势抱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做什么啦!”言芷若没办法不脸红,她是贪恋与他亲近,可这样几乎鼻对鼻、面贴面的靠近,让她想起白天他令人心悸且无力招架的深吻,芳心跳岔得一塌胡涂。
白天他莫名其妙连吻了她两次,难道此刻他又要……又要吻她?
“学校老师没教你和人讲话要直视对方?我跟你说话你净盯著地板,没礼貌。”他讨厌她不看他,未假思索便拉她过来,让她无法盯视地板。
“你不说一声随便拉人家就很有礼貌?”搭在他肩上的手微微轻推,她悄悄往后挪坐,想拉开彼此的距离……“哇啊!”
环在她细腰上的手臂倏然收紧,她尖叫的搂住他的颈项,才稍稍挪退些的距离被迫以倍数拉回。
这次她跟他连胸部都贴在一块儿了。
“至少我一直看著你,没礼貌的言芷若。”欧仲擎眉间眼底都带笑。这不识好歹的丫头,提供舒服的大腿给她坐还嫌,这下看她怎么逃。
没有错,他如潭邃眸里全是她的翦影,但这会让她心跳失速呀!“你到底要问什么?”受制于他,她只能“很有礼貌”的瞅视他。
“你都不用念书吗?”
“嗄?”她因他突来的一问愣住。
“我到欧氏找大哥时,季凯也在那里读书,你同样是高三生,马上就要考大学了,怎么好像从来不见你捧著书K?”
“我又不考大学,那么辛苦K书干么。”
他微讶,“你不考大学?”
“应该说我不继续升学。”
“为什么?”
言芷若耸肩,“我不喜欢读书,念到高职我觉得已经够了。学历是很现实的人生评比没错,但取得再高文凭的人又不能保证人品就成正比纯良,我做啥逼自己活读死读的再去拚另一张学历证明。”
言之不无道理,然而当今社会依旧以文凭挂帅的现实层面,却是不容忽视的问题。他该如何让她明白这世故的实际面?
思绪忽闪,他这样说好了,“你有没有什么志愿?就是小时候写作文的那种。要成大业、立大事,不可讳言的,多读点书总是有所助益。”
她直觉出口,“做你的妻子必须有大学文凭?”
他的心无由的一撞,她如秋水瞳眸的认真,怎地恍如做他的妻子是她一生执著的志向?
惊见他的愕讶,言芷若恍然意识自己差点泄漏不为人知的秘密。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她于他略略失神的当口挣开他的拥揽,退站梳妆台前。“跟你开玩笑的,我那么平凡,哪有什么伟大志愿,不过对于升学的事,我会再想想。你去洗澡吧,我回客房整理明天上课的书本。”
力持镇定的离开卧房,只有她明白自己胸中的澎湃汹涌。
成为欧仲擎的妻子——这就是她唯一仅有的志愿,从来没有变过。
如今志愿阴错阳差的实现,却和自己所期望的截然不同。如果可以,她能否在她从小的志愿里再添几个宇——她想成为他“真心爱上”的妻子。
可以吗?
主卧室里,欧仲擎一动也不动的坐在,视线犹停在失去她纤柔身影的门口处。为何在她转身的刹那,他好似瞥见她眼角来不及收拾的浓烈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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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温煦洒照,这样的日子恰恰适合难得举行的校庆活动。
“二哥,你走慢一点啦!”欧季凯直喊前头大步迈走的兄长。明知道腿比人家长还像拚命三郎走那么快,他赶得很累耶!
“你还好意思嚷嚷?”欧仲擎板脸回过身,“要不是你贪睡,我们也不会耽搁这么久的时间。”现在已经十点。
“还很早啊,我又没跟朋友约几点,有来就好了,就不知道你在急什么。”还硬跑回家把他从挖起来。
“可不是,你到底急什么?”一同前来的欧孟恩看戏似的插口,眼底闪著只有自己明了的精光。仲擎可是一路飙著极速,来参加这与他没啥关系的校庆园游会哪。
然而,欧仲擎当然急,今天宠物馆休诊,他睡晚了,而醒来时,平常非得他三催四威胁才会起床的小懒猪居然不在他怀里,只留下一张她学校有活动,要到学校的字条给他。
他心生不悦,无关她没邀他到校,也坟她难得没赖床却没叫醒他,而是这将近一个月来,他早已习惯一早醒来便看见她,今早眼里梭巡不到她的影儿,他就是感觉不舒服,浑身不对劲的只想快点见到她!
可这些连他都没空厘出头绪的奇怪情绪,他做啥跟眼里闪著贼兮兮流光的大哥说。“你当我跟你们两个一样来看闭幕典礼?说起来你才奇怪,不陪女朋友恩爱,跑来这里插什么花。”
欧孟恩似笑非笑,“你未来大嫂今天家里有事,我来这里看芷若有何不可?”
芷若……听见她的名字,欧仲擎想见她的念头更加强烈。“我可先告诉你们,这里是学校,不该说的别乱说,当自个是芷若的表哥就好。”
嘹亮的扩音报告忽地传遍校园每个角落——
“大会报告,接下来进行的是三年级借物竞走的比赛项目,请参加同学到场中央集合。”
“借物竞走!我晓得这个游戏,就是依照抽签题目上的指示物品,想办法跟场外的人借到它,谁先跑到终点谁就赢。我们赶快过去看。”遇到感兴趣的事,这回欧季凯一马当先往万头钻动的场跑去。
“什么借物竞走?芷若会参加吗?”欧仲擎随后跟上。放眼望去这么多人,他到哪儿找她?
垫后的欧孟恩嘴角噙著兴味的笑。仲擎这小子没发现自己全心都惦著他的小妻子吗?
仗著身高的优势,尽管场边围满看热闹的群众,欧仲擎亦不受阻碍,很快看清PU跑道场上的动静,只见一群参加比赛的学生陆续站上分配的跑道。
他双眸骤闪,终于看见一整个早上急欲寻见的人儿。她正站在第五跑道上,自然垂泄的半长发在徐风中飞扬出清新迷人的弧度。
“言芷若加油!言芷若加油——”
一阵高亢的齐声加油由休息区有劲激昂的划喊而出,他捕捉到场中的小女人极不淑女的翻个白眼,仿佛听得见她心里铁定会有的嘀咕——又还没开始比赛,加油个头啦!
眸中柔情晃漾,他笑了。
裁判鸣,宣告借物竞走的比赛正式开始,就见清一色女生的参赛者跑到指定地点抽签,忙著看题目,再忙著或叫或慌的找标的物,现场有些乱。
唯独言芷若例外,从摊开签条便杵在原地,犹如她是这场比赛的局外人。
怎么回事?比赛当中怎容得她如此慢吞吞!欧仲擎见了都觉得急。
而大会播报员似乎也发现她的异状,扩音广播,“咦!五号跑道同学怎么没加入借物的行列……啧,原来如此。大会报告、大会报告,那位女同学抽到的题目是——请跟你的老公一起跑到终点!”
哗……偌大的会场顿时响起此起彼落的惊讶声。
借老公?!“是谁出这种烂题目。”在加油区的萧镇差点抓狂,哪有要人厚著脸皮当众借老公的,要不要再狠一点的借情夫算了?
他正想大喊言芷若来借他,一道俊逸修长的身影忽以帅呆了的姿势跳过观众区的护栏,直向她奔去。
“芷若,快跑!”欧仲擎拉著始终低头的她催促。
“仲擎?!”言芷若做梦般的愣瞅他。前半刻她全思忖著她老公又不在这里如何借,怎地下半刻他竟出现她眼前。
“还发呆,其他人差不多都借到指定的东西开跑了。”他干脆打横抱起她,“抱紧,我可不想当最后一名。”
长腿迈跨,他如迅捷优雅的豹,一一赶过原先领先的其他人,包括林娜,一路抵达终点,拔得头筹。
过程意外精采,全场哗然惊叹声不断。
大会播报人员亦加入啧啧称奇的行列,“号外、号外,那位自愿出借的帅哥老公帮五号跑道选手夺得了第一,漂亮!”
自愿出借的帅哥老公?欧仲擎颇有意见的挑眉,那位负责播报的大声公晓不晓得他本来就是她老公。
轻柔将怀里的人儿抱放落地,两人站至不影响其他比赛进行的角落。
“二哥,你真不是盖的へ!”不知何时已赶来的欧季凯直竖拇指称赞,不是他爱拍马屁,刚才那幕英雄救美的情景,真给他帅到爆了。
“怎么大哥你们也来了?”言芷若讶异的看向一道前来的欧孟恩。
“季凯的同学邀他来,我顺便来看看,至于仲擎……”他暧昧一笑,“他如果不来,你怎么借得到老公。”见仲擎在众目睽睽下“下海”,还真吓他一跳,想不到这小子也有这样冲动的时候。
她偷觑眼抱她夺得第一名的“老公”,无所谓的说:“没关系,没借到顶多形同弃权而已。”
“什么而已,这样我们班的团体分数会被扣分ろへ!”自加油区跑来庆贺她为班上争取到一枚冠军奖牌的萧镇,听见她随性的言论,马上接口反驳,继而聒噪又道:“你可以喊我啊,我会立刻冲过去当你老公。”包准也能拿第一。
“对呀,喊我也行。”与她同班的另位男同学也表现高度的同学爱。
“不然也有我。”第三个自告奋勇的同学。
“还有我,学姊……”
见状,欧仲擎的脸愈拉愈长。他今天才知道,除了似乎对芷若有意的萧镇,居然还有这么多毛头小伙子抢当她老公,连她的学弟也凑一脚。
这些欠扁啊!
长臂一兜,他的揽住她,恶狠狠的警告争相让他戴绿帽的皮痒小子,“你们只管负责好好念书,要是敢打我们家芷若的主意,当心我揍得你们满头包。”
天外飞来的威吓总算让七嘴八舌的‘爱慕团’静下声音。除了萧镇,大家你瞟我、我瞟你的眼光互溜,不明白这个自愿出借当老公的帅哥是言芷若的谁。
而欧季凯则忍不住两眼睁得老大,这是他头一次见到在外人面前向来彬彬有礼的二哥,这样不客气的凶人家。
欧孟恩唇边扬起笑意。改天他要告诉爸妈,仲擎也会在大庭广众下吃自己老婆的飞醋,超酸的哪!
“你干么啦!突然说要揍人。”言芷若轻扯下他的衣襟,这里是学校耶。
“都是你惹的祸,你还好意思有意见。”他不怎么怜香惜玉的揪捏她秀挺鼻尖。竟敢在他这个正牌老公面前招蜂引蝶,存心气死他。
“我哪有惹什么祸。”拍掉他的手,她直娇睇胡乱编派她不是的他。
萧镇的声音岔来,“言芷若的表哥,基本上我们没啥不良心思,因为她的人缘好,又在借物竞走中抽到那种奇怪题目,大家自然更想帮她。”
“是这样吗?”犀利的眸光睨向他,这个方才说他可以立刻冲过去当芷若老公的小子摆明喜欢她,还说没啥不良心思。
“呃……款。”回答的同时,萧镇不觉后退一步。这位老兄今天看起来好像特别冷,格外凶。
一旁的欧季凯低声问他大哥,“怎么这人认识二哥,还比我们先一步知道他的假身分?”
“你问我、我问谁。”看来仲擎很融入芷若的生活圈嘛。
一串轻细声音怯怯的响起——
“萧镇,你们别再围著芷若,林娜已经在那边瞪看她很久了。”罗雅婷终于找到插话空隙,她在萧镇跑来为芷若欢呼没多久也随后赶到,可惜身材娇小的她被几个男生挡住,又在热络的你一言、我一语中插不上话,心里急得很。好不容易总算在萧镇退开的空隙中得以让众人稍稍注意到她。
林娜?欧仲擎记得这个名字,他随罗雅婷瞄觑的视线望去,瞧见不远处一位神态高傲、眼神鄙夷的眺向这边的高挑女生。
言芷若同样发现了她,眉心暗蹙。这阵子林娜似乎收敛了点,没再找她麻烦,怎么,今天又想向她寻衅吗?
才这么想著,她轻佻的揶揄响起,“不愧是厉害的花蝴蝶,不仅迷得学校男生团团转,还有办法让校外人士冲入比赛现场当你老公,要不要叫你第一名?”
“你嘴巴放干净点,他是言芷若的表哥。”萧镇首先反感回斥。这个林娜长得人模人样,说出的话却总跟放屁一样臭。
林娜脸上明显闪过惊诧,她以为欧仲擎是言芷若的裙下臣,岂料会踢到铁板。
脚跟微踅,她转身就想赚一道凛冽嗓音硬是冻住她的脚步。
“你就是莫名其妙找芷若碴,向天借胆甩她耳聒子的林娜?”
闻言,欧孟恩与欧季凯同时震惊的瞠向她。这个女生曾动手打芷若?!
“我……没有。”被如刀锐利的视线一盯,林娜一向牙尖嘴利的牙关忍不住打起颤,结巴的睁眼说瞎话。
只见欧仲擎以慑人的气势揽著言芷若逼近她,“芷若大概没告诉你,我大伯一家都是警察。”
耶?言芷若愣望他。他有亲戚在当警察?
“你可以不相信,但最好记住,下次如果芷若又遭受暴力攻击,你将是头号嫌疑犯,无论你父亲再有钱有势都难保你不被送入少年观护所,不信你尽管试试。”
寒飕的凉意无可遏制的窜过背脊,林娜咬牙打了个寒颤。
这个男人不好惹!
“哼。”死要面子的低哼声,她选择明哲保身的扭身离开。
这些人哪晓得言芷若借物竞走抽到的题目,是她暗中请人动手脚,在她抽签时直接塞给她的,目的无非想看她出丑。怎料自己竟抽到借黑白圆点相间手帕的白痴题目,借了老半天才借到,更没想到会有人自告奋勇跳下场帮言芷若,替她夺得第一名。
她已经为此呕得想吐血,居然又被她表哥威胁以后不能动她。去他的今天她是走什么死人骨头的霉运!
“哇,酷耶,林娜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滚蛋了。”萧镇只差没高呼万岁,暗自忖度往后要学欧仲擎摆冷脸的酷样教训骄蛮的林娜。
“我们哪个大伯一家都是警察?”欧季凯满脸狐疑的跟自家老大咬耳朵。
“我再问问爸。”欧孟恩语气里净是笑意。好样的,想不到仲擎为了他的小妻子连说谎唬人这招都用上。
这头,言芷若直睁著水灵大眼,愣瞅身旁仍一迳嘀嘀咕咕的男人。
“啐,不是很跩、很嚣张?我才说完警察,检查官、律师、黑道大哥都还没抬出来,她就跷头啦!”
不是吧,前不久是谁告诫她要以和平方式化解与林娜可能的冲突,现下他居然连黑道大哥都拱出来恫吓人家。
不过,她的心窝甜甜、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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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她依然不懂他,总在前半刻让她感觉温暖感动,后半刻又有本事令她直想生气。
就像两分钟前,欧仲擎竟在学校园游会的贩卖活动开始没多久,拉著她到导师面前说家里有事,带她先行离开。
“你家究竟有什么事?”非得架她离开不可。
“我家不是你家啊。”沉稳的驾著车,欧仲擎没好气的回答。
“你!该生气的是我,你不高兴个什么劲呀?”
他的脸更臭了,“干么?你在气没吃到一大堆苍蝇、蜜蜂想请你的东西不成?”
他们学校的男生实在不像话,他不过到别处摊位逛逛,就见一堆阿猫阿狗贼溜溜的捧著成堆东西要给她吃,爱慕巴结的寓意连瞎子都看得出来。不把她带赚难道任由那些碍眼的小伙子缠赖她,藐视他的存在?!
“胡扯,我可没收下半个男同学送的东西,也不希罕。反而是你急惊风的带我赚班上女生一定会在背后说我存心偷懒才借故早退。”她原本就差的女性人缘因为他,更烂到谷底了。
“你说你不希罕那些小伙子?”无端气郁的心情正在瓦解。
“半点也不。”她用力瞪他,这人当她是花痴啊!
“很好。”嘴角浮笑,胸中莫名的不满全散了。
厚,“好你的头啦!你是恨不得我被嚼舌根哦?”她怎会爱上这种人。
愉悦往眼角翘扬。“我们去看电影。”
“嗄!”看电影?
停下车等红灯,他转头望她,“今天天气这么好,适合好好休闲。”
这算他对她的约会邀约吗?
“喂,你看过小懒猪发呆的吗?有没有听见我的话?”他好气也好笑的轻拍她嫩颊,他好兴致请她看电影,她在发哪门子呆。
“你真要陪我?”太过惊喜,她压根不记得要算他又当她是小懒猪的帐。
“我现在不就在陪了。”
“那……我们别看电影,去游乐场好不好?”水眸里缀入期待光芒。
“游乐场?”
“嗯!我从以前就很想去,可惜我爸妈……”雀跃的语气忽于伤感处停下,她咬下唇,不自然的改口,“我随便说说的,就看电——”
未竟的话教他轻柔覆上的双唇封去。
“我们到游乐场去。”红灯转绿,他重新开车上路,伸手拍拍她发顶。与父母上游乐场想必是她孩提时无法实现的梦,现在,他帮她圆梦。
他又无故吻她了……言芷若心湖的悸动久久不退,有点想哭。他在帮她一圆儿时没有亲人陪她上游乐园的梦,她明白。
怎么办,她又更爱他了!
而当两人于游乐场尽情畅玩许久许久之后,仍然没想起欧孟恩与欧季凯被他们放了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