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吾耀吾名 第十九章 且吟且啸且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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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尺琼嘿嘿一笑,转身就要去取酒壶畅饮,但这时杜甫却不知何时抽出了一把墨色纸扇,横在八尺琼面前,“小兄弟且慢,刚才我二人正畅谈风花雪月,太白兄腹中颇有珠玑,愚兄也小有拙作,小兄弟何不也赋诗一以和之?”

  八尺琼一怔,旋即恍然。I.杜甫此时这话其实也颇有试探之意,他与李杜二人因酒而识,纵酒而欢,如今两人更是一同突然拥有了堪称恐怖的“王”级实力,见识到八尺琼的酒功后虽然惊叹不已,八尺琼如此年纪便有如此实力也得到了其的认可,但杜甫这种人毕竟是才高八斗的当世才子,心里可是孤傲的紧,如果八尺琼仅仅是一个空有潜力没实力,品酒出众的酒徒,而不具备值得其重视的才学,说不准杜甫就要对他渐渐敬而远之了。

  八尺琼心知肚明,撇头看李白也颇有期待之色,不由心中苦笑。看起来,在这诗画歌舞,醉酒把欢的古代异世,一个人的能力便取决于其实力和才学,实力修为自不用说,而判断一个人是否有才学先看其作诗,能不能作得好诗,当真是是否融入社会上流的一道门槛。好在他是一个历经千年历史风雨,平时也极爱骚的穿越者!

  笑了笑,他慢慢将高脚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从案几上拿起先前那支狼毫,面对雪白的墙壁,略加沉吟便挥毫写上——

  “太白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中眠。

  朝阳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子美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

  举觞白眼望青天,衔杯乐圣称避贤。

  宗之潇洒美少年,

  皎如玉树临风前。

  今酒同醉八尺琼,且吟且啸且徐行!”

  八尺琼写罢收笔,一气呵成:“此诗名为《酒中仙》,但有瑕疵万望两位不要取笑!”说罢脸上却微微有些红,因为这诗乃是自己改变自杜甫纪念八位同道圣儒焦遂,汝阳王李琎,李琎之,崔宗之和苏晋以及三位不论在前世还是在这个异世界都是鼎鼎大名的名士狂草张旭,痴儒贺知章及狂儒诗仙李白的绝世名作《酒中八仙》,不过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没听说过杜甫写过这诗,想必也是因为这个世界并没有出现圣儒焦遂,汝阳王李琎,李琎之,崔宗之和苏晋等人的缘故吧。

  “好一个且吟且啸且徐行!八尺小友!”李白吟罢,向八尺琼投去赞赏的一瞥,赞道,“子美,你看,八尺小友诗才敏捷,胸有灵机,怕是不逊色于你我了。好了,你我三人今日相聚于此,也是一番盛事,八尺老弟,取酒来我三人效仿前贤做知己饮可否?”

  八尺琼闻言大喜,一向自诩骚人的八尺琼能够与两位堪称骚客中的骨灰级人物一同畅饮,真乃骚人中的无尚荣耀!

  ……

  一番畅饮,酣畅淋漓。李白与八尺琼两位狂人自不说,神色狂纵,今日把酒言欢,更觉知心。而就算是一向稳重的杜甫,脸上也有了几分放浪之色。他霍然放下饮一叶轻琼时独需的高脚酒盏,起身大笑,“太白长兄,八尺老弟,今日相聚实是快哉。子美不才,看见刚才八尺老弟的诗,心中也有四句下言奉上。”

  当杜甫醉醺醺地走到那面墙壁上,在八尺琼所题之诗旁边写下“饮中三仙歌”五个雄浑大字时,八尺琼陡然一惊。杜甫刚才那被自己改编《饮中八仙歌》名垂后世,可今日却要做“饮中三仙歌”!

  ——

  “太白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中眠。

  朝阳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子美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

  举觞白眼望青天,衔杯乐圣称避贤。

  宗之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今酒同醉八尺琼,且吟且啸且徐行!

  举觞挥毫望青天,八尺移封向酒泉。

  行人酒客何须问,卓尔不群美少年!”

  唱罢书罢,杜甫放声大笑,淡然将狼毫一掷,回转坐前。

  八尺琼差点跌坐在案几上,低低吟诵着这横空出世的与前世耳熟能详的《饮中八仙歌》颇为相似的“饮中三仙歌”,心中之感慨、心神之激荡,就不是在座的李白与杜甫所能理解的了。

  李白举起酒壶学着八尺琼刚开始的样子一阵牛饮,然后朗声狂笑,“今日白见子美与八尺老弟皆作诗于此,其文其理,白心甚佩服。白游历天下,纵情于山水之间,出蜀中进长安,识人无数,然而普天之下真正能和李某人倾情一饮的原本只有子美一人,今天还应该加上你,八尺老弟!愚兄这就附庸风雅,一拙作就送给八尺老弟今后人生做赠言,两位老弟不要见笑!”说罢也不取笔墨,抽出腰间一把青光缭绕的青莲宝剑,撩出剑锋,直接在墙上题写起来。

  ——扬州赵妍楼敬赠八尺琼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日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弄扁舟。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李白,杜甫和八尺琼携手对望雪白墙壁上那龙飞凤舞的诗,都心有戚戚焉。李白这诗不仅是对八尺琼人生的寄语,又何尝不是在惆怅自己之前前路安在的境遇?而以八尺琼的敏锐嗅觉却在暗叹,李白诗才绝世但仕途却千难万难。第一次进长安郁闷而走,第二次虽得皇帝传召,奉为翰林学士,但因性情放纵虽有才学却仍然脱不了落魄而走的凄凉境遇。最终,更被人传说死于旅途终生不得志。

  而现在……低声沉吟着李白“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一千古名句,八尺琼知道——要变天了!

  但八尺琼觉得这对自己可能来说不是坏事,盛世风华,酒中放歌,举杯畅饮,知心入怀。今日三人相聚,三诗题壁,从今而后,八尺琼这“卓然不群美少年”的酒徒大名,当可传遍大周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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