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龙没有回头,就这样径直走向了自己的书房。所幸他办公的别院和钟塔所在的院子位于不同的方向,相隔比较远,所以并没有被之前的骚动波及到。
典雅的书房里陈设有条有理,一看就是经过精心布置的。淡淡的熏香飘荡在房中,让人的心神能很快的宁静下来,带着一种闲情逸致的感觉。
若龙整个人无力的靠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双手揉着太阳**,疲惫的样子让他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怅空推开门进来,门并没有锁,想必是若龙知道他要来特意开着的。
他进来后直接道:“商定好的期限快到了,现在血狂兽没有了,我们怎么交代?”
若龙背靠着椅子,深吸着这宁神的熏香,再轻轻的呼出,这才疲惫的开口:“那个人挺神秘的,戴着一块面具,连血狂兽这种东西也敢拿到拍卖场来拍卖。还说什么一年后取回,反倒给了我们一笔丰厚的报酬。对于这种行事怪异的人,我们还是小心点的好。”
他们之间的对话似乎并没有什么主仆之分,这是必然的。在任何地方,强者受到雇用都与其雇主是同等的关系,因为他们有着这样的资本。
怅空没什么多言,只是疑问了一句:“你很在意那个人?”
若龙点了点头,接着道:“虽然我们没必要怕一个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人,但我可没忘了,当时血狂兽在他手里是毫发无伤,并且生龙活虎的。能在丝毫无损的情况下擒下血狂兽,就算不是他自身了所为,身后也必然隐藏着一个如此了得的人物或者势力作为后盾。我们大意不得。”
怅空沉思了一会儿,古板的神情依旧,“我自认无法做到,硬拼的话,我并没有擒下血狂兽的把握。”
他的话语间透着一抹凝重,虽然他的实力足以令他自信甚至是自傲,但并不代表他的双眼是长在头顶上的。高人隐士之流遍地皆是,他不会轻易去招惹一个不知来历的人。所以他也赞成若龙的看法,不与那个神秘人闹翻比较好。
怅空:“那你到时候打算怎么应对?我可没辙。”
若龙想了想,好像并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可以抵得上血狂兽的价值。更何况,他这一生所藏全都毁在了钟塔里。想到这里,他就对那两个小子越加恨之入骨。
若龙在心里诅咒那两个小子时,突然有了主意:“到时候用那颗百年脑珠试试吧,保存了上千年的东西,价值并不低于血狂兽,应该会有缓转的余地。”
他话语中有些叹息,若非当初神秘人给了一笔不错的报酬,他哪能慷慨到花一千万钻卡买下轩宇手中的脑珠?结果没几天这脑珠又得转手他人,到头来他还是什么也没得到,反而在买脑珠时还搭上了一套价值十万钻卡的藏卡。
想到轩宇劫持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若龙突然有种赔了钱财又搭上女儿的感觉,那小子该不会是自己的灾星吧?
被当作了灾星的轩宇一路后退着走到城主府的大门,即使若龙没有派人跟过来,他也没有把自己的后背留给城主府,双手更是没有丝毫放松对若迦儿的钳制。
出了城主府,街道上仍旧拥挤沸腾着。人们看着城主府上空血狂兽那惊心动魄的姿态,有的人因害怕而躲进了家中,有的胆大的则在一边悄悄观望。直到血狂兽消失在了天际,不管胆大胆小的都又回到了街道上,望着血狂兽消失的方向议论不休。
人都是这样,经常喜欢在人去楼空之后对着没有意义的东西做出各种各样的姿态。
接踵并肩的街道上,轩宇虽然放开了若迦儿,但却改为紧抓住她的手腕。在人群中拥挤的穿行着,半步不停的朝着城外行去。
若迦儿的手腕被他用力过度抓出了一圈深红的瘀痕。她倔犟的咬着牙,即使跟不上他的脚步,好几次险些摔倒,也仍旧一声不吭。只是狠狠瞪着轩宇的后脑勺,有些委屈,也有些幽怨。
莫敢吟看了看若迦儿一脸痛苦加愤慨的模样,又看了看轩宇凝重的神情,他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只无奈的叹息摇头。
莫敢吟不明白轩宇如此年纪怎么会有超出常人的谨慎,这样的谨慎,已经不是单纯的小心翼翼了。看上去阳光开朗的一个年轻小伙子,有时候却透着远超年龄的老成,他越发觉得看不透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了。
谁也不会知道,现在的轩宇,根本已经输不起了。任何一丝的差池造成的威胁,都将带来终生的悔恨!他是不允许自己在这种地方倒下的。
弱小的蝼蚁誓与天斗,有丝毫的不慎,便是尸骨无存!
落日的余辉,将大地洒上一片暗金色的昏黄。映衬着那一轮血色的残阳,并伴随着它渐渐沉入了天边的地平线。
荒野的密林,枯木林立,望眼之处尽是残枝断木。光秃秃的枝干上,枝叶已经凋零的所剩无几,预示着这片荒林的生机已经岌岌可危。偶有几株顽强不屈的残枝生出了些许嫩绿的幼芽,如破茧重生般,透着新生的绿意。但在这样枯朽的氛围中,却是有些萧条了。
残叶满地,腐烂,枯黄。蔓延铺向道路的尽头,萧瑟,荒凉!
到了这样一个荒林里,轩宇才松开若迦儿的手,似乎这样的氛围反而能带给他内心的充实。
一整天折腾下来,不知不觉已经是到了傍晚黄昏。看着即将消失在天际的残阳,他突然很期待夜晚的到来,那样或许就可以在黑暗中独自舔着伤口,而不用担心被人嘲笑。
若迦儿的手腕被他抓的几乎已经麻痹了,在轩宇放开她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扬起另一只手朝着轩宇的脸扇过去。
轩宇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隐去了沧凉的他,再次挂上他那特有朗笑。在这黄昏中,有如落下的斜阳重升而起,迷了人的眼!
一个同时有着沧桑和明朗的男子,在沉稳与朝气之间,其神秘与魅力共存。
若迦儿在这一刻不知所措了。
“能打我的,只有属于我的女人。”轩宇放开了她,“若大小姐,你可以回去了。”
若迦儿一愣,随即咬牙切齿的怒道:“别想我就这样放过你,你所做的,一定要付出代价。”
轩宇一脸的无辜且莫名其妙,“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啊!”(若大小姐真是冤枉好人,诽谤他这个大好的良民了。)
若迦儿已经气的用鼻孔在出气了,像是母牛---呃---野性而又诱人的小母牛!
“你没做什么?你毁了我父亲的藏宝塔,毁了我家,拿我来要挟我父亲,还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你十恶不赦。天都要黑了,你---你让我怎么回去?”
轩宇听她说的是越来越没逻辑了,她说要他付出代价,可血狂兽貌似是她自己放出来的吧?能怪他么?而且也听不出她有丝毫要他付出代价的意思。倒是最后那句,似乎他让她回去才是真正的恶行。
而且,要让他相信这个对着血狂兽都能面不改色的女人会怕黑?这很让人怀疑。
她对轩宇“真正的恶行”却是只字不提,这让轩宇心中窃笑不已。既然她不提,他正好乐得清闲。等以后再来说,嘿嘿,抱歉过期了,打死他也不会承认!
当然,若迦儿是否真当作没发生过,还是她不想提,又或者是---默认?鬼知道呢!
轩宇无奈的摇了摇头,问:“你真的不走?”
若迦儿用鼻孔中的声音回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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