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仁不但盯着龙若海看,还对王大为、‘小诸葛’的背影,也好好打量了一番,当他发现这么三个人,都进入了鲁局长的办公室,紧接着,刑警支队的谷支队长、治安支队的江支队长,也相继进入了那间办公室以后,他那不大的眼睛珠子,不停地闪烁了一会,如果有人盯着看的话,好象有一丝幽暗的蓝光在闪现,嗯,有情况,这么多人在同一时间凑到一起,肯定是有大事才对,陈秉仁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拨动了宁北县公安局的电话。
“赵局呵,你好,我是陈秉仁,升官了也不请客吗,我可是等着喝你的酒哦,哈哈。”“陈科长,你好,弟兄们,说什么升官不升官的事哩,要喝老酒,还不是小菜一碟,上次那个洋妞还满意吧,只要你老弟赏光,我保证是全程陪同,非让你满意不可!”
星期一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正在拿包准备回家的赵有才,突然接到了市局治安支队综合科陈科长的电话,一看是老朋友的电话,他放下手中的包,重又坐到老板椅子上,脚往桌子上一跷,笑嘻嘻地打开了哈哈。
“你老哥做事还有什么可说的,每次去你们宁北,都是那么样客气,咱俩是谁跟谁,一条战壕的弟兄呵。”陈科长一听赵有才说话这么上路,骨头也一下子轻了几分。
“当然了,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哈哈,还有什么关系比我俩弟兄还铁的吗,说吧,有什么事要老哥办的,尽管吩咐。”赵有才知道陈秉仁这个时候來电话,肯定有话要说,都是合穿一条裤子的人,也就不再多加客套,直接了当地挑明了话題。
“你们治安上,最近在市局这边有什么案件办理吗。”陈秉仁明显压低了说话的声调,“沒有哇,什么意思,求求你,老弟,说话不要总是说半句,留半句,好吧。”赵有才一听话音,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连忙接口追问了起來。
“你们那个姓龙的大队长,还有李小江,今天一直在市局这一边,我打听了一下,说是在刑警支队的办案据点审查犯人,而且是在办什么大案,刚才,我看到刑警和治安的支队长都去了鲁局长的办公室,龙若海和重案的人也去了,很神秘的样子!”
“这个小畜生,给我请假说是帮老婆检查身体,哼,还给我玩起小把戏來了。”赵有才怒不可遏,在电话中就发作起來,“我怕你老哥被人架空了,给你透个气,不要被人卖了还帮着数票子,好了,有事再联系。”陈秉仁将消息送到,也就不再多说,反正这种事情只能点到为止,说得再多也沒有什么用,再说赵有才是个聪明人,也不需要别人给他指点。
“谢谢,谢谢,过两天我到市区请你喝酒。”挂断电话的赵有才阴沉着个脸,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默默地思索着,今天晚上,本來是安排好了一个活动,内容是想和袁主任缓和关系,将上次酒中下药的事情弄个了结,自己约好了几个人,说好晚上一起吃个便饭,然后泡个澡,再打上几圈麻将,这样子,金钱、面子全到,也就让老袁好下台了。
这个电话一來,所有的活动安排全都要丢到了脑后,这个龙若海,明里是为老婆请假保胎,暗地里却在市局那边参加密审,为什么要玩瞒天过海的把戏,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还有那个李小江,不是在省城陪伴被打伤的卢雨生吗,为什么会跑到市局去,想到这儿,赵有才似乎从一团乱线中找到了线头,连忙抓起了电话。
“张少呵,我是赵有才,在吃饭吗。”“是不是沒饭吃,要找我帮助安排,不是的话,那就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正忙着哩。”接电话的‘二狗子’确实很忙,大腿上坐着两个新出道的小妞,一个端着酒杯,一个用筷子挟着菜,等着为他服务哩。
从‘二狗子’的话音中,赵有才听不到他对自己这个堂堂正正的公安局副局长有半分尊重之意,心头不觉燃起一股怒火,忍不住就要脱口來个反唇相讥,多年养成在强者面前忍气吞声的习惯,让他想到了‘二狗子’身后的张跃进、况超群,想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到了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齿,强行压下了胸中的一股浊气。
他继续笑呵呵的说道:“张少,你忙你的,我只是找你问一句话,田小弟那边有消息吗。”“不知这小子死到哪个女人的肚皮上去了,昨天晚上电话就关了机,他家里人说是进城会以前的老情人去了,咋的,你有事找他吗!”
提到田小弟的事,‘二狗子’也很生气,怎么一点招呼也不打,人就沒有了影子,还中止了电话联系,要是有个特殊情况,这种手下也管不上用哩,此时听赵有才一说,他更是感觉到有点不悦。
“沒事,沒事,我只是问问而已,张少,你继续忙你的去吧,不打扰,不打扰,拜拜。”搁下电话的赵有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他知道,算一算龙若海的时间,就基本能够得出结论,田小弟算是完蛋了,龙若海是星期五晚上回的市区,星期六加星期天,两天的时间,足以让他和李小江赶到田小弟的家乡县城,昨天晚上田小弟就失去联系,显然是已经被缉捕归案。
今天白天,龙若海和李小江在市局刑警支队的密审据点出现,显然是在审查田小弟,两个支队长的联手登场,不言而喻地说明了上级公安机关的重视程度,看來这事闹大了,不好下台呵,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狗子’,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赵有才用手捋了捋气得发疼的心口,径直回了家。
一进家门,赵有才匆匆忙忙的走进了自己的书房,反锁上书房门后,他还是老动作,从平时很少问津的书架最上层一格,抽出了一部厚厚的《史记》,打开书的包装封面后,露出了一只信封,他轻轻将信封中的三枚移动卡倒在桌子上,从中择取了标志为‘1’号的移动卡,然后将其装入办公桌抽屉中的一只新手机中,拨动了卡上唯一存贮的电话号码。
电话拨通以后,再按下‘停止呼叫’的按键,放下手机静静地等待,过了一会,手机响了起來,他连忙抓起手机,迫不及待地按下了接听键,“老大,我是二哥。”“我不是让你少打电话的吗,有什么急事。”对方不满意赵有才这个时候的通话。
“老大,田小弟已经被龙若海抓回來了,市局两个支队长,已经亲自出了面,看样子來势凶猛,要做好应变才对呀。”赵有才顾不上注意听‘老大’的语气,只是急促地将最新情况通报了过去。
“你不是说龙若海请假回家陪老婆去了吗。”‘老大’一听这个情况,也感觉到有点诧异,“是呵,他是这样说的,沒想到,这小子玩了个金蝉脱壳,明里说是在家,暗里却是去了A省,偏偏田小弟这小子又去了县城会情人,让龙若海拣了个便宜。”赵有才十分懊恼,龙若海的运气怎么会好得这个样。
“混蛋,一天到晚就是离不了女人,死也要死在女人肚皮上,你也是个窝囊废,连手下的人都看不牢。”‘老大’一听这话,勃然大怒,在电话中发起了脾气,“沒想到,真的沒想到,龙若海这小子看上去一副老实象,说话做事都蛮谦虚的样子,谁会想得到,这小子竟然会有这样狡诈。”龙若海的这一招千里奔袭,确实是打了赵有才一个冷不防,让他找到了一种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眼睛的感觉。
“田小弟那小子,估计也顶不了多少天,警方用这么大的力量來抓他,目标肯定是盯在我们的身上,你好好想一下,有沒有什么把柄丢在他那儿。”‘老大’和缓了一下语气,关切地询问了起來。
“沒有,我一直按照你说的,除了和张跃进那爷儿俩有交道,其他的人,一概不予交往,他过去是‘白眼狼’的人,与我沒有直接关系。”说到这些事的时候,赵有才反而冷静了下來,既然自己沒有漏洞和把柄,根本不需要紧张什么。
“那你们之间的联系哩,好好想一下,有沒有什么漏洞,不要再象那些毒品贩子那样,一开始也是沒有问題,给我打了那么多的包票,到了最后,人家不还是把常武威给找出來了吗。”“沒有,肯定沒有,我只是用你给的二号卡和他联系外,当面总是当作不认识他这个人,我用的是‘二哥’的名义,说话也是用的闽南口音,怕就怕‘二狗子’那小子会有把柄在他手中!”
“那就行,反正那爷儿俩又不知道我们的事,顶多就是你拿了他们一点好处吧,出不了大事,你抓紧把二号卡毁掉,不要留下后患,不过,龙若海是不能再留在这儿了,时间一长,非坏大事不可。”“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的报复行动,恐怕不能再拖了,要下手的话,现在就要动手,时间再长,等不到我们整倒人家,他们就会找到我们的家门了!”
“对,是这么一个道理,你现在就布置下去,让人对沈全斌的那个丫头下手,只要人找不到了,他们就要慌了神,这边一有动静,龙若海就要停下那边的工作,赶回宁北來,明天再让人对他的老婆下手,让他疲于奔命,两头奔波。”“老大,你这一招真高,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來他个狠的,让姓龙的那帮人乱成一团,等到他们重新调整过來的时候,我们这一边也早已经安稳下來哩!”
“道理,是这么一个道理,但你也要注意,田小弟出事,肯定是会要扯到‘二狗子’,你就暗中烧上一把火,让张跃进出面,从官方的渠道上,将龙若海赶跑,这就是我们的第三招。”听到‘老大’如此吩咐,赵有才不禁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对方凭什么这么自信,就这么嘴皮子一动,能如此轻松的把龙若海给赶跑吗,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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