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委对党员干部进行审查,照例是要经过县委常委会研究,就是有了特殊情况,他这个县委书记怎么可能不知情哩,不管多大的事,这可是必经程序呵,顾中來胆子再大,也不应该敢玩这么大的乌龙呀,扬帆在头脑中,立即就否定了这种可能。
只是当他想到顾中來和况超群的关系,又有点不敢打包票了,担心是他们两人私下搞的小动作,他一边跟在后面跑,一边又不放心的追问道: “我怎么沒有听说过这个事,你的消息可靠吗!”
听到扬帆如此发问,李照远只好停步解释说:“顾中來说有个歹徒劫持人质,要求武警到现场击毙罪犯,不管他,我们现在就赶到龙翔宾馆去,看看顾中來玩的是哪一出!”
“那也不能就肯定说是龙若海呀,我觉得,顾中來不会这么胆大的。”“说这么多的废话干什么,是真是假,到那边一看,不就知道了吗,就是真的有了劫持人质的案件,我们警方也要到场去解救。”到了这时,郭飞扬可不会再给扬帆的面子,话一说完,拔腿就往门外跑去,大家一看这个样子,也就跟着动了起來。
郭飞扬刚跑到门口,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到底是年纪大的人,被对面的人撞得向后倒退了几步,如果不是鲁局长手伸得快,差点就要摔到地上,李照远一看來人,立即斥责道:“徐大勇,跑路不能慢一点吗,慌里慌张的,象个什么样子!”
“报告局长,龙大,龙大,龙大有消息了。”这时的徐大勇,顾不上考虑局长的训斥,而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报告着情况,“什么情况,快说。”郭飞扬推开搀扶自己的鲁局长,立即冲到了徐大勇的面前,刚才李照远说的消息,他们也只能是推测,现在有了准确消息,当然急着要听啦。
“我刚才接到电话,说龙大被纪委的人关在龙翔宾馆进行审查,让我们快去人,说我们龙大,被他们用手铐吊在窗子上,连水也不给喝。”说到这儿的时候,徐大勇的喉咙里出现了哽咽之声, “哭什么,徐大勇,把所有的民警全部带过去,哼,他宁北县委不给我郭飞扬有个交待,拼着这个厅长不当,我也要拉上几个人做个垫背的!”
到了这时,郭飞扬的火气算是彻底冲了出來,他火了,徒弟龙若海本來有着广阔的前程,却因为自己要破获这个案件,才把这孩子送到了这儿,为了破案,小龙受尽了委屈,弄到最后,竟然是落到了纪委的手中,冤有头,债有主,这下子总算是找到了目标,随着郭飞扬将手一挥,一屋子的人全都蜂拥而出,不大一会儿,十几辆警车冲进了龙翔宾馆。
“龙若海,你不要乱來。”“只要你把人放下來,什么事都好商量。”…… ……汽车刚开进宾馆,就听到里边乱糟糟的在叫喊,众人刚一走到服务大厅,就见到一个小姑娘朝着徐大勇点头,又用手指头朝上指了指,大家都是明白人,立即顺着喊声找到了三楼。
刚一上楼,就看到301房间门前站着七、八个人,正在七嘴八舌地朝着室内展开语言攻势,屋内则是不动声色,毫无反映,近前一看,郭副厅长首先乐了起來,只见龙若海跌坐在地上,那个倒霉蛋小曹,则是被他强拉在身前,有效地护住了自己的身体,左手锁喉的动作依然如故,纹丝不动。
一看这个镜头,郭副厅长乐在心头,这小子行呵,自我保护意识不错,既然是这样,他也就放下了吊在半空中的心,心中在盘算着,如何找宁北县委把场子给找回來,他对自己的徒弟有信心,肯定沒有什么把柄被人抓在手中,如果有的话,那个姓顾的也就无需要这么偷偷摸摸搞暗中袭击了。
听到背后传來纷乱的脚步声,顾中來掉头一看,脸色立即变得苍白,他和武警中队通完电话,就知道自己上了龙若海一个大当,别看当兵的级别不高,转业以后什么也算不上,但只要他是现役军人,那就是牛得很,单凭一个小小的纪委书记,根本不可能调动得了一兵一卒,自己这个电话,除了告诉警方是自己秘密拘禁了龙若海,其他什么作用都沒有。
后悔也沒有用,他只能抢时间,抢在领导和公安部门介入之前,救出该死的小曹,将龙若海重新置入自己的控制之中,看到这么多的领导到了场,他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沒有办法再打,接下來的一切,主动权都将易手,只能听别人宰杀,而沒有丝毫反抗的余力,他在这个时间,唯一的期盼,就是况超群,刚才给武警许队长打过电话之后,就给况县长去了电话。
意识到门前突然鸦雀无声,龙若海当然知道情况有变,他慢慢睁开了眯着的眼睛,朝着门外望去,刚一睁眼,就看到了走在前面的郭副厅长,刹那间,他的眼睛开始湿润,眼眶也开始红了起來,连续60个小时的折磨,沒能让这个硬汉子屈服,领导的到來,却让他流下了眼泪。
郭飞扬这个在公安战线奋战了大半生的老前辈,此时也是心潮澎湃,他对现场情况稍一打量,渊博的公安实践,立即让他明白了眼前的形势,龙若海劫持人质的目的,那就是借助这些蠢人急于解救人质的慌乱,把自己被人非法拘禁的消息传递出去。
他看到了挂在龙若海眼角的泪珠,仿佛是自家的孩子遭受了别人欺侮一般,满腔的怒火由然而起,警察为了维护社会稳定,饮风餐露,无数艰辛,却沒有人知晓,代人受过,尽担指责,也沒有人理解,现在倒好,惩治邪恶的英雄,反倒成了这些贪官污吏的阶下囚。
多年习惯于不动声色的郭副厅长停下脚步,就准备发火,紧跟其后的鲁局长、李局长也看到了龙若海眼角的泪珠,这两个老公安也已经无法遏制,全都将铁青的脸色转向了背后的一群人。
不过,还沒等得到他们发作,龙若海就抢先开了腔:“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不要怪我不给你们这些领导的面子,要想放人,请上一级的党委、纪委领导來和我直接对话,我信不过你们这些人,也不要找公安局的领导來,不然你们又要说他们庇护我!”
郭副厅长一听这话,反而刹住了要发的火,这小子行,看到我们來了,直接加码,提高了要价,也对,我沒有必要为这帮混蛋解围,该当讨个说法才对,想到这儿,他将身子一侧,主动的为扬帆让开了道路。
看到郭副厅长的动作,扬书记先是一楞,继而苦笑了起來,人家这是赶着鸭子上架呀,你宁北县委惹的事,当然要让你县委书记來擦屁股,事到如此,纵然扬帆心中有再多的想法,也不得不走上前去,腆着脸皮与龙若海展开交涉。
他先是了解事情的经过情况,边听边在心中咒骂顾中來,真的是胆大包天,这样的事也敢于做得出來,他更是在咒骂况超群,你的眼中,究竟还有沒有我这个县委书记的存在,他这边的话,还沒有说得上几句,又听到背后传來了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况超群,还有那个讨厌的朱定军。
到了这种时候,两个人还是若无其事的笑着,根本沒有用正眼打量着警方的一行人,扬帆看到这种形状,当然会有自己的想法,不管怎么说,也要先把自己从这件事中给择出來,要是再拖下去,拖也要给这家伙给拖死,给这种人做陪葬,实在是值不得。
他也不等对方停下,就张嘴问道:“况超群,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个清楚。”说话的语气,实在是算不上好听,而且是直呼其名,这是况超群到任以后,从來也沒有过的情况。
此时的况超群,正在心中骂娘,你个顾中來弄的什么事,给我造成了这种天大的麻烦,如果小曹有个万一,我怎么好对向部长有所交待,还沒有盘算得好如何处理眼前难題,又看到扬帆在那边竖起了战旗。
况超群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得懂扬帆的怒火,放在平时,他也许还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言行,可是今天不同,心情焦急,是一个原因,当然沒有好话來回答,还有一个特殊的原因,就是有人给他壮了胆,他完全不需要象平常那样,装作小媳妇的样子,完全可以大着胆子对扬帆说‘不’。
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道:“这有什么需要说清楚的事,你不会用眼睛看嘛,不就是纪委在执行自己的职能,审查一个贪赃枉法的警察,这种事情也值得大惊小怪的吗,我们是一级地方党委政府,不需要看什么人的眼色行事的!”
“你,你,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县委书记,还有县委常委一班人吗。”扬帆气得几乎说不出话來,这个况超群已经疯狂到了如此地步,不就是仗着那个朱定军吗,今天这种情况下,自己绝对不能退让,如果退让了,自己则会是留下一世的骂名,大不了也象公安局那个柳局长一个样,提前几个月回家休息,那样的话,起码也能得到心理上的平静。
“什么一班人不一班人,你不要用常委会來压我,事急从权,我们先采取紧急措施,然后再补上相关程序,不也是一个样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那好,我们现在就召开县委常委会,张主任,你立即通知所有在家的常委,让他们赶到龙翔宾馆來,参加常委紧急会议,任何人不得请假,在病床上的人,也用担架给我送过來,我还不信这个邪哩,我要看一看,宁北县委是不是成了一些人的私有财产!”
“壮哉,扬书记,你早就应该这个样了,不然的话,你们宁北就要翻了天啦。”站在一旁看戏的郭飞扬,这个时候也跑了出來,他知道,此时的扬帆,最需要的就是同盟军,最需要的就是支持,听到扬帆如此说话,况超群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他沒有想得到,今天的扬帆会如此决断,不但是堵回了自己的话语,而且立即通知召开常委会,如果那样做的话,自己可不占光,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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