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若海被非法拘禁的事,被当地的老百姓戏称为‘陷害门’事件,事情发生之后,大家都在拭目以待,看警方如何处置‘二狗子’,谁也沒有想得到,李照远竟然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自己的清誉,硬是在一片指责声中放出了‘二狗子’。
这个决定一经公开,本來拭目以待的宁北各个阶层,都引起了哗然大波,明眼人都知道,什么等待同案人到案以后再一并处理的话,都是哄人的幌子,都是徇私舞弊的借口,只要警方不认真追捕,那两个人就永远不会到案,也就意味着永远无法追究‘二狗子’的责任。
李照远的名字,一下子成了警匪一家的代名词,气得老李对着鲁局长大发牢骚说:“鲁局长,在龙大的事情处理上,我是有错,我承认,组织上不管对我有什么处理,我都服气,可不能这样糟蹋人呀,我宁可接受处分,也不要让我承担这种骂名吧!”
看到老李气成这个样子,鲁光淦当然也能理解他的心情,只能耐心安慰说:“老李,你安心去参加学习,沒有谁來计较你什么错与不错的事情,放心,我们做事,是一码归一码,在这事上产生的误解,我们会在破案之后,公开为你挽回名誉!”
最失望的人,要算是况超群的秘书周若文,本來还让小表弟等着听好消息,沒想到48小时都不到,整个事件就全错了位,除了顾中來和丁克明这对倒霉蛋外,其他的人全都一切照旧,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沒有一点伸张正义的希望了吗。
他实在是气不过,又要考虑到不能在况超群面前流露出内心的不满,只好以身体不好为由,请假回了宿舍,独自喝了一点闷酒后,越想越不服气,气呼呼的闯进了龙若海的家门,说是心里难受,还想要继续喝酒,对这位小兄弟内心的苦涩,龙若海当然是心知肚明,但自己也不好明说。
看到小伙子确实气得够呛,只好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周,你知道成熟的人,有一个什么样的特征吗。”“成熟就成熟呗,能有什么特征,你不要给我东拉西扯,我不听这些。”周若文有点迷茫,不知龙若海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沉得住气,为大将者,当须临阵不乱。”龙若海笑了笑,故作高深地说了半句话,“什么意思。”周若文还是不懂,“呵呵,沒什么意思,回去好好想想这句话,想通了再喝酒也不算迟。”龙若海隐语般地说了一句话后,挥挥手让周若文回家睡觉。
他这么一说,秀外慧中的叶婵娟、鲁祥云这对姐妹花,本來还在指责李照远是叛徒,发狠明天上班时间要登门声讨,却立刻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云儿这丫头,立即发起嗲來,一把揪住了龙若海的衣袖,撒娇地说道:“好呀,这么大的事,都敢把本小姐和小叶子蒙在鼓起,说,你准备接受什么惩罚!”
看到鲁祥云这么一发嗲,周若文也不是笨人,眼睛珠子一转,就明白了其中另有玄机,他当然不会再傻呼呼的追究答案,而是咧嘴一笑直接就走人了事,第二天,他也不再找龙若海喝酒,而是乐呵呵地找上了张跃进,祝贺‘二狗子’逢凶化吉,乐得张跃进连声称赞,说周秘书是个重感情的人,比那些狗官好得多。
‘二狗子’的事情料理定当以后,郭飞扬可沒有闲着,而是又把手下一班人召集到了那个预备役训练基地,对当前的形势,进行了一番综合分析,人还是那么一班人,地方还是这么一个地方,但大家來到这儿,却有着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如今的破案形势,与当初那种漫无边际的寻找,完全是大不一样了。
当然,参加会议的人员,也有了小小的不一样,和以往有所区别的人,那就是李照远换成了姜政委,这让知道内情的人,无不长叹一声,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会做出如此傻事哩,离岗学习,虽然不是什么处分,从大道理上來说,也是深造的一种方式,每个干部,都需要不断的进行充电,但其中的潜台词,大家都知道,老李的仕途,算得上是画上了句号,但这事还又怪不得别人,谁让他那么小心眼儿的呢。
按照分工,张跃进、‘二狗子’的走私、杀人和组织卖淫嫖娼案由沈全斌牵头负责,‘老大’的制造、贩卖毒品案由龙若海负责,会场上,有人对龙若海的分工提出了置疑,建议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以免留下心理阴影,这话不是沒有道理,先是叶婵娟的遭害,让人胆寒,继而又是纪委的胡乱出手,易于让人心寒。
对这个提议,郭副厅长沒有表态,只是说了一句:让龙若海自己去决定,然后就撒手不管,转身去和鲁局长开起了玩笑,当谷支队长询问龙若海时,他从老领导的烟盒子里抽出一支烟,一口气吸下了大半截,过了一会,他长长地吐出了大片的烟雾,将自己的脸庞都隐隐约约的置于了烟雾的背后。
“支队长,你说的问題我考虑过,说实话,确实有过犹豫,对纪委的陷害,我真的是心有余悸,真的是寒心,我们沒日沒夜地在抓罪犯,却被背后的暗箭所伤,能不让人寒心吗,如果不是各级领导的重视,不是我的急中生智,可能我被整死以后,还要被加上一个畏罪自杀的帽子,你说能不寒心吗,难道非要让我们流汗、流血,还要流泪吗,婵娟的被伤害,是让我有点后怕,我有妻子,有父母,还有许多亲人和朋友,不能让他们受到我的牵累呵!”
龙若海狠狠地又抽了一口烟,接着说道:“如果我现在退出,大家不会说什么,都能理解我,甚至还能为我辩护,说是为了让我很好的恢复一下,以便今后更好地工作,但是,我能退吗,这一退,我才会真正留下心理阴影,要么从今往后,不再当警察,否则,我沒有办法再面对罪犯的挑衅,也沒有办法再行使警察的职能!”
他把烟蒂往地上用力一摔,有点发狠地说道:“哼,心寒,我就打出个威风來,让那些想陷害我的人看看,是否再有这么个胆子來较量,胆寒,哼,正是因为我真的怕了,才更要全力以赴,只有将背后的黑手斩草除根,才能一劳永逸,更好地保护家人的安全,不然的话,我也对不起我那未能出世的孩子,对不起受苦的婵娟,也对不起期望我们帮助复仇的钱大毛全家人,当然,也更对不起牺牲的孙圣杰烈士!”
龙若海的话语不多,却是铿锵有力,赢得了全场警察的共鸣,听到大家热烈的掌声,正在和鲁局长说话的郭厅长也转过头來,脸上全是笑容,他也不多说话,直接就让马局长给大家宣布最新情况,这个最新情况,也是鲁局长和谷支队去省城的工作结果,他们在马局长的帮助下,用不同的理由,将景少华和陈秉仁调到了省城。
这两个家伙先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是到省公安学校参加局长培训班,一个是到省厅治安局去协助办理一起重特大案件,只是到了目的地之后不久,他们就看到了鲁光淦和谷中天,领导如此慎重,采取这种特殊手段,将自己从工作岗位上调出來进行问话,他们当然知道其中的分量。
景少华倒还好说,和冯秀丽的事,只是生活作风的小节,领导沒有过多查问,至于经济上的问題,也不是什么重点,这么一來,他也就沒有什么心理负担啦,元宵节的事情,与他自己沒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当然是和盘托出。
元宵节那天,他和戚局长一起去了现场,得知徐大勇开枪的事,当时也沒有看得有多严重,流氓地痞聚众斗殴,暴力袭警,处警的警察开枪自卫,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谁也犯不着在这些事情上,去指手画脚的瞎说一通,毕竟來说,让警察心寒的事情,沒有特殊情况还是少做为好,更何况是事不关己,当然是高高挂起啦。
时间不长,先是传來消息,说是钱大毛身上发现了毒品,正当大家商量如何捞取政治果实的时候,张跃进给戚长春打來电话,用为职工抱不平的理由來施加压力,接着就是赵有才帮着献计献策,说是不要拣在这个时候再让徐大勇去侦查案件,以免进一步激怒张常委。
可怜的陈秉仁,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还在暗中笑话领导小題大做,无事找事,不就是去帮赵有才站了个场子,找了那么一个不遭领导看待的龙若海麻烦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呀,还有什么哩,噢,给赵有才报了几次信,说了市局这边的情况,这能有什么关系,也不是告诉外人呀,当他把这一切都说完之后,才知道自己是犯了大忌,可惜的是为时已晚。
这两个人的证词,充分证明了龙若海当初的推断,赵有才是重大犯罪嫌疑人,如果不是龙若海的突然失踪,对他的各项监控工作也早已经开始实施,由于这个阴差阳错,不但沒有能开展工作,反而发生了新的意外事件,当大家得知进一步的情况后,一个个都是哭笑不得,那倒真的如同老百姓说的一样,叫做一步错,步步错。
省厅來的技术员和徐大勇联系过后,他由于忙着寻找龙若海,一时也顾不上照顾这些省城里來的年青人,就在电话中让他们先找地方住下,一切都要等到找到龙若海以后再说,并且在电话中再三叮嘱,说是不要暴露目标,更不要显露出自己的身份。
沒有事情做,又不好出去游玩,这些年青人哪儿能忍耐得住,就玩起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如今警察的來源,基本上都是科班出身,其他学校毕业、社会招考和部队转业的警察只占小头,省公安专科学校毕业的学生是主流派。
这样一來,这帮小子只要在本省出差,总会碰上几个同学,或者是学友,这次來的一个技术人员,就有一个同学在宁北县局指挥中心工作,沒有事做,当然就和同学取得了联系,这下子就闹出了大麻烦,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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