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才脸上的笑容,沒有能够保持多长时间,本來在他的心目中,至多就是龙若海带了几个刑警,赶过來帮助解救卧底的人,只是当他站到张跃进别墅门前,准备迎接來人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判断出现了误差,这个差错,还不是一般的大。
來的警察,可不仅仅是龙若海,也不仅仅是局里的几个刑警,而是來了好几辆警车,甚至出动了两辆大卡车,车子还沒有停得稳当,手持微型冲锋枪的特警,就一个接一个地跳下了卡车,跳下之后,也不要人指挥,就‘呼呼呼’的往别墅大门这儿冲了过來。
这不对呀,为了解救一个卧底的刑警,怎么会出动了这么大的阵势呢,赵有才倒吸了一口凉气,边想边往院子里跑去,还沒有等他跑上几步,耳边就听到一声吼叫‘别动’,转过身一看,一支微型冲锋枪顶住了自己的胸口,紧接着,又是一个特警冲上前來,不由分说的将他推到墙边,进行了全身搜查,不用说的话,腰间插着的手枪,当然是被人取了下來。
赵有才转头朝院子里面看了一下,自己带來的警察,也享受到了同样的待遇,所有的人都靠墙站着,被这帮不讲理的特警给缴了械,再看看四周,都有荷枪实弹的特警在全神戒备着,如临大敌一般,就连屋顶上,都已经有了狙击手,这是怎么回事哩,难道出现了自己所不掌握的新情况,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瓜子有点不够用了。
还好,时间不长,这些特警就将他们这帮人放了下來,毕竟都是警察,也不好让大家过分难堪,更何况,武器装备已经全部收缴,也就沒有什么危险了,接着冲进來的警察,是龙若海和姜政委,从小车子上开车门出來,与从卡车上跳下來,存在着一个时间差,他们俩人,当然要比特警慢了一拍。
看到他们俩,赵有才立即招呼道:“姜政委,龙大队长,你们來啦,來得好,來得好,你看看,你看看,这些弟兄们和我们误会啦,怎么大水冲倒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哩,连我们的枪都给缴械了,啧,这可不太好呀!”
龙若海可不管赵有才满脸的笑容,更不听他的叨唠,毫不犹豫地就下达命令:“把他给我铐起來。”他这个命令一下,特警是立即就动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笑容还沒有完全消退的赵有才给铐了起來,不但如此,还专门落实了两个人,对他进行重点监护。
这么一闹,立即引起了很大的反响,首先就是赵有才,大声嚷嚷了起來,刚才为了迅速击毙郭小洋,他已经嚷叫了好长时间,此时再放开声音叫喊,显得就象野狼的嚎叫一样,“姓龙的,你这是公报私仇,你凭什么把我铐起來,我是你的领导,你有什么资格铐我,姜政委,你要主持公道呀!”
赵有才看到姜政委对自己的呼天抢地,不但不理睬,还流露出了一种厌恶的神情,感觉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妙,沒有特殊的情况,龙若海的胆子不会这么大,姜政委也不会这么熟视无睹,不管怎么说,还是脱困要紧,他赶忙打出了自己的底牌道:“你们不要瞎來,我是接到况县长的命令,才到这儿保护张老板的!”
他的叫喊,并沒有能让姜政委和龙若海有所停步,他们心急如火,要查看郭小洋的安危,在这样的心理状态下,他们当然无暇來加以应答,只是大步流星的往别墅里面冲去,看到这样的情景,赵有才知道自己完了,这些特警和刑警不光是冲着张家父子而來,恐怕是把自己这帮人也收在网中了,他长叹一声,就闭上了自己的口。
不过,这么一來,现场就有年青警察不答应了,要上前帮助打抱不平,不管怎么说,他赵有才再有许多的不是,毕竟还是你龙若海的上级,和你打招呼,你不理睬,倒是可以理解,但将人铐起來,这就有点过了吧,更何况,还要将我们也要缴械,你姓龙的是警察,难道我们就不是吗。
可是不等到他们开口,就被稍许年长的警察给拉住了,冲进來那么多荷枪实弹的警察,而且一个个都很面生,就知道情况不对,再看到平时说话做事,都是一脸笑容的龙若海,刚一进门就采取这种反常的做法,敏感到其中必有玄机,再说,如果真有不对,姜政委为什么也不制止哩,他们连忙上前一步,拉住了准备叙说公道的年青警察。
“人呢。”这是龙若海进场后的第二句话,赵有才被铐住以后,自然会有紧随而來的刑警接上手,用不着他再多费心,此时,最为忧心的事情,还是郭小洋的安危,当他从在场的警察口中,得知郭小洋就在车库之中后,连忙大声喊叫了起來:“小洋,我是龙若海,我來了,你开门吧!”
车库的电动门徐徐地升了上去,失血过多的郭小洋,得知获救之后,原來紧崩着的神经系统也就松懈了下來,顺着汽车的后备箱滑到地上,瘫软地坐在一片血泊之中,“小洋。”龙若海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经历过一次和孙圣杰生离死别的遭遇后,他的精神特别恐慌,唯恐再失去一个战友。
还好,郭小洋仅仅是屁股和大腿受伤,虽说血流得不少,神志也还很清楚,他咧了一下嘴,戏谑地笑道:“你抱错人了哦,大哥,我可不是你的小叶子啊。”“这小子,吓得我不轻,等到你伤好了,再好好和你算账。”郭小洋被随后赶來的医生抬上了救护车,看着远去的车影,龙若海笑骂了一句。
接下來的任务,就是张罗着后步工作,他让随行的警察,分工对现场展开搜索,人力倒也很充沛,王大为这一组本來就是负责搜捕张跃进,当仁不让的当起了现场总指挥,负责搜捕赵有才和‘二狗子’的两个小组,也派來了警察进行增援,‘二狗子’当然是成了阶下囚,张跃进的尸体则被运往殡仪馆,等待法医的解剖检验。
在部署整个搜捕计划时,大家就已经估计到,可能会查到不少对当地官员不利的证据,这些证据对宁北县公安局來说,无疑是一只烫手的山芋,只有交给省公安厅比较妥当,所以,龙若海从郭小洋手中接到笔记本和光盘以后,也不打开,更不会让在场的警察观看,而是严密封存,一刻也不停留地让专人送到指挥部,交给郭副厅长。
他自己则是和丁大队长等人,立即转移战场,赶往唐家庄,在这种关键时刻,什么样的特殊情况都有可能会出现,在这之前,谁能想得到,会有‘二狗子’开枪打死亲生父亲,赵有才带警察前往灭口的事情会发生,谁能想得到,即将凯旋归來的郭小洋,会落入生死一线之差的境地,所以说,他是一点也不敢大意。
当他们赶到唐家庄的时候,谷支队长率领的警察,已经对唐家庄实现了包围,不但是唐家庄如此,就连隔壁的‘唐东乐园’也是一样,都被围得水泄不通,不但陆上如此,就连水面上,也有水上派出所的快艇在穿梭,当庄子上的人发现情况有异的时候,已经无法改变现实,村庄的每条道口,都有全副武装的警察在站岗,制高点上,也有狙击手在监视着所有人的活动情况。
村主任唐建安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家中喝茶,生活条件好了,他也跟着堂哥唐建军后面,学上了品茶,每天早晨起床以后,总要花上一个小时的时间,喝上一会茶,过了茶瘾以后,才会去过问村上的事,昨天下午,唐支书去了省城,家中就是他当家作主,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当然也就用不着着急。
“三叔,三叔,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听到门外传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这种如丧考妣的喊叫声,唐建安就知道事情不妙,喝茶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杯中的茶水,也有一点溅到了刚刚做好的一件唐装上。
门外叫喊的人叫唐小山,也是本家侄子,照道理來说,这小子应该是在庄门口那儿站岗,怎么一大早的,就跑到我这儿嚎叫來啦,唐建安虽然感觉到不妙,但对其严重性还是估计不足,庄子上有了唐建军这杆大旗竖着,能有什么不好的事哩。
他将茶杯慢慢地放回桌子上,然后又用毛巾擦了擦手,把刚才溅落在衣服下摆的水珠也顺势抹了一下,沒等到他把这一切都做好,唐小山已经冲了进來,大声叫喊着:“警察,警察,來了好多警察。”“什么,你说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唐建安的脸上,一点也找不到平时那种憨厚的笑容,更看不到总是遇事不慌的沉着面孔。
唐建安确认自己的耳朵沒有听错以后,第一反应就是抓起了家中的电话机,他想要和唐建军取得联系,只有那个当支书、当董事长的堂哥,才是唐家庄的主心骨,尽管平时也有着想和唐建军一争高低的念头,争了多少次,也沒有能够得到半分好处,时间长了,也就死了这份心,事实也是如此,到了这种大难临头的时候,自己的第一反应也是想着要找唐建军。
电话打不出去,都是忙音,这是怎么一回事,唐建安在嘴上嘟囔了一声,就将电话筒一摔,从口袋之中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两次,也沒有反应,再一细看,手机上根本沒有信号,沒有等到他反应得过來,就有人在说道:“不要再打了,再打也沒有用的。”抬头一看,说话的人竟然是刑警大队的沈全斌。
老沈这一路,虽然沒有明确的搜捕名单,但这个唐建安,还是肯定会被列入重点对象的,在唐家庄办毒品工厂,沒有唐建安这个村主任的支持,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说,警察一进庄,沈全斌就跟着唐小山后面,顺道找到了唐建安的家,看到他这种气急败坏的样子,而不是急着找警方进行勾通、了解情况,就不难清楚此人在毒品集团中的角色了,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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