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方怡去了趟刘府之后,刘老夫人随即又与城中其他家族里的夫人也见了几回面,没多久的功夫,有关赵家三媳妇的英勇事迹便在城中上层圈子传开了,赵家多了这样一个护短又神勇的媳妇,其他人再想动赵家的脑筋可就要掂量掂量了。再一想前几天赵家二话不说将那几间铺子的掌柜全都辞退,其态度之坚决,行事之果断,让人惊叹,也从侧面显示出赵家如今的强势姿态。
方怡回来之后也没有闲着,立刻开始面向全城招人,从掌柜的到店小二,还有城外酒庄里的人手。其实酒庄并不缺人,酿造葡萄酒并不算多辛苦的活儿,葡萄也可以分批慢慢摘,王家兄弟两个加上自家媳妇已经足够了,再不济还能让里正的孙子打打下手。
赵家要大肆招人的消息很快就在全城传开了,赵家遍布城中东南西北的所有店铺都在第一时间挂起了招人的通知,列出了一条条招人的信息以及要求,白纸红字,清清楚楚。你说你不识字?那好说啊,直接进了店铺问一声,那店小二一定立刻热心地给你讲解赵家招人的要求。赵家这次招人只看能力,不认关系,所有人都有机会。
……
左府书房里,坐在书桌前的中年男人听了管事的汇报之后,忍不住皱了眉:“先前不是已经写好了状子要告王家吗?怎么突然就不告了?又闹起了什么招人。”
管事微微躬身:“刘老夫人都亲自出面了,想必赵家也要卖这个人情,毕竟刘家可是城中数的上的大户。”
中年男人轻蔑地哼了一声:“我还当他们多有骨气呢!原来少了我那便宜大哥撑腰,他们也就是一群没用的软脚虾!”
“二老爷,我倒觉得这次他们招人,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中年男人嗯了一声:“你是指他们酒庄里招人?”
“正是,眼下葡萄马上就要熟了,两座山头的葡萄可有不少,以他们目前的人手绝对是不够的,必定要招人去帮忙,只要我们趁机安排些人手混进去,就算拿不到他们的方子,也能看出他们是怎么酿造的。以我们家酿酒师的能力,只要知道大致流程,定然能摸索出最终的法子。”
中年男人屈起手指,一下一下敲着书桌,片刻后,点头道:“这事你去安排,就从酒窖那边挑几个机灵的过去,内行总比外行强。”
“是!”
管事的离开不久,书房再度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个身姿婀娜的女人,她扭着腰走到中年男人身旁,娇笑一声:“老爷还在为那事烦恼?”若是赵立秋在此,定然会认出面前这女人,正是那五年前陈家设计想要硬塞给他当媳妇的表小姐!
中年男人一把揽住女人的腰身,把人拉到自己怀里,一手摸进她的衣衫里,一面不悦地哼了一声:“要不是我那便宜大哥偏心,这葡萄酒的酿造方子哪里能到赵家的手里,还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女人故作害羞地扭了扭腰,却貌似无意地将酥胸往中年男人的手上蹭了蹭:“老爷,赵家那几个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张利嘴,最是懂得哄人,大哥是个心软的,听多了总会忍不住想要多帮他们一些,要怪也只能怪那赵家的人,贪心不足,拜了大哥为师,却还想着贪图更多!把这些原本属于左家的东西也都要了去!”
听到这话,中年男人面上的表情一沉,手上的动作立刻多了几分力道,把那团软肉捏出各种形状,好似泄恨一般:“我要让他们知道,左家的东西,还不论他们来打主意!”
女人蹙起眉头,忍不住疼痛轻哼了,娇嗔道:“老爷,轻点儿!疼~~·”
中年男人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这就疼了?那这样呢?”说着,站起身把女人往书桌上一按,一把扯碎了她的衣衫,撩开衣摆,一沉腰就直直地挺了进去。
女人只来及啊一声就被一双大掌捂住了嘴,无助的随着中年男人毫不怜惜地动作摇摆着,大颗地泪珠从眼角滑落,那双还算漂亮的眼睛闪过一抹狠毒:赵立秋,方怡!都是你们,当年不肯娶了我,才让我落得今日这般田地!我定不会要你们好过!
……
招人的消息放出去的头两天,上门的人并不太多,毕竟这种事儿在城里头还是头一遭,大家心里都没谱儿,想等着别人先去探探路,自个儿再去,反倒是一些年纪小的,抱着试试看地心里来应聘小二,至于酒庄那边,倒也有几个人应聘,主要是冲着那条包吃包住去的。
方怡抱着壮壮在屋子里玩耍,一边听院子里的赵立夏招人,别说,还真有几分现代招聘会的架势,姓名年龄家住何方以前做过什么,擅长什么,一条条问得倒是仔细。正因为如此,左家安排的第一个卧底一见面就露了个底儿朝天,不为别的,因为他是左家的一个旁支里的庶子。
“左家倒是舍得,连庶子都送来当伙计了。”方怡拿着一块七巧板逗着壮壮,一面跟旁边儿的方辰说话。
壮壮却当方怡是跟自己说的,当即也扬起小脸儿咿咿呀呀似模似样地回了一声,立刻就把原本心情还有些沉闷的方辰给逗笑了:“壮壮也想当伙计吗?”
小家伙却突然扔了玩具,冲着方辰伸出胳膊:“抱~”
小舅舅方辰当然是毫不犹豫地抱起乖巧的小侄子,随即就被糊了一脸的口水。
……
赵立夏问那些人的姓名来历家住何方也是有道理的,为了请捕快大哥帮忙查证,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才敢把人给留下,或者确定了是左家派来的卧底,那也是要留下的!
两天的功夫,赵立夏留下了三个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模样有些讨喜,胆子也不算小,之前当过店小二,家里人口也简单,适合被分配到城里的那几间铺子里去。
等到第三天开始,上门的人就渐渐多了起来,年纪也开始往大了走,左家又陆续派了五六个人过来,看那架势,是恨不得酒庄那边全都用他们的人才好!
捕快大哥这几天也忙得不可开交,却到底把赵家托付的事儿给办妥了:“这几个人肯定是左家派来的!他们给的住宅地址倒是真的,不过我托人找上门去的时候他们还装模作样说家里确实有这么个人,但是这会儿出去了不在家。呸,说的跟真的似的!”
赵立夏笑道:“辛苦大哥了,等这事儿过了,我再登门道谢。”
捕快大哥摆摆手:“咱们两家的关系,说什么谢啊!这又不是多大的事儿!”
“是我说错话了,回头我带着方怡上门去玩儿。”
捕快大哥这才笑了:“那成,回头我跟我媳妇儿说去!”
等送走捕快大哥,赵立夏和方怡开始琢磨怎么安排着五个人,肯定不能全要了,太多看不住,太少怕抓不到多少把柄,商量了一会儿,最终决定留下三个,一个安排去运送葡萄,两个留在酒庄清洗葡萄。除了这三人,其他的人员也进行了大调动,把几间铺子里头办事机灵又忠心的店小二抽调出来,分别派到那三人的身边“盯梢”。
等安排妥当之后,赵立夏和方怡又开始了“巡店之旅”,每个店铺都去了一趟,对挑选中的店小二进行“秘密谈话”,然后安排好新人的交接问题。
大概十来天后,小二的交接顺利完成,新招进来的那些经过这几天的学习也基本可以自主迎客了,再加上山上的葡萄已经陆续成熟,是时候开始摘了,赵立夏和方怡一合计,决定开始下一步计划,把“卧底”和“盯梢”的都派去了各自指定的岗位。
接下来,就等鱼儿上钩了。
……
这个等待的时间并不算长,说到底还要感激古代的通信还不够发达,不像现代,随便藏几张手机卡就成了,这古代的通信方式笼统就这么几样,信鸽是肯定行不通的,里正的孙子被赵立夏嘱托了一项新的任务,那就是酿造葡萄酒期间,但凡有靠近酒庄的鸟类,一律拿弹弓打下来。别看这孩子个子不大,那手弹弓可打的老准了。
这只是开始,接着便是进了酒庄就不许带私人物品,所有私人物品在进庄子之前全部交出来,会有专人对他们的物品进行记录,回头等他们做足一个月回家的时候再原封不动交还给他们,至于所穿衣物,则由酒庄统一发放。
送这些人进酒庄的时候,赵立夏他们几个全都来了,看着这条消息宣布的时候瞬间变了脸色的“卧底”,几个人都觉得十分欢快,方怡更是笑得像只狐狸,不论什么年代,卧底都不是那么好当的。
在各种严防死守下,三个卧底过得苦不堪言,来之前管事的叮嘱已经完全起不到作用了,想偷看葡萄酒的酿造技术?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在庄子外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进了庄子才知道这里面别有洞天,洗葡萄晒葡萄全部都有专门的地方,至于酿酒的地方则又全部用青砖围了起来,那青砖围墙足足有两人高,他们至今都不知道里面有多大,跟别提说看一眼里面是什么样子了!
一个月的时间太漫长,但是这偏偏又都是来之前就说好了的,还都是按了手印的,赵家还每人都预支了10天的工钱,等一个月满后再发放另外20天的工钱,所以那三个人是想要找借口离开都不行了。
困难并不等于放弃,能被管事儿挑选出来的自然不是平凡之辈,如此“艰难”的环境下,他们还是想办法弄到了纸张,将庄子里的情形大概描述了一下,并言明继续这样下去将无法探得酿造葡萄酒的方子,请求下一步行动的指示。然后,其中一人又趁着月黑风高,摸出了房间,借着蹲茅厕的借口跑到了事先约定的地方,把纸条绑在一块石头上,扔出了庄子。
自作聪明的某人并不知道他的一切行为都早已被人看的眼底,而几乎就在他离开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人去了庄子外,找到了那张纸条,并且及时送到了赵立夏的手里,赵立夏看过之后,直接递给赵立年:“模仿这个笔迹,再写一封,就说无意中发现一张方子,不知真伪,求面见管事。”
帮着纸条的石头静静地放在庄子外头,几乎在第二天晚上就有人来取走了他,王家兄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走,回去睡觉,养精蓄锐准备逮人!”
成功扔了纸条的卧底在第二天的时候,突然拉起肚子,在蹲茅厕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是这庄子的管事儿,王家兄弟:“你怎么把方子给拿出来了?要是给人瞧见了怎么办?”
“哥,这会儿大家都在洗葡萄呢,我这不是一时间记不得要那些东西要放多少,所以才想着拿方子照着做一回。”
王满仓的声音很严厉:“你忘了大少爷是怎么跟我们说的了?方子不许带出屋子!必须要放在书房的屉子里,忘了就给我回房去多看几遍!”
王来银讪讪道:“好啦好啦!我放回去就是了!”
卧底蹲在茅厕里,听到这番对话,简直是欣喜若狂,差点儿一脚踩进茅坑里,等到王家兄弟走远,他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茅厕里出来,又悄悄地摸到书房,书房里就只有一张书桌,他很容易就找到了方子!
揣着方子提心吊胆地回到房间,卧底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屋子里足足转了七八圈才终于藏好了方子,心里着实有些后悔昨儿用光了所有的纸,这会儿想要再写张字条儿都难了!
当天夜里,外头突然起了一阵狼嚎声,这狼嚎比平日里来的更长一些,偷了方子的卧底立刻轻手轻脚地起身,把方子揣在怀里,来到约定的墙檐下,偷偷学了几声猫叫,然后墙头伸出一根竹竿,竹竿上吊着一块石头,石头上绑着一张字条儿,卧底来不及细看,扯了扯绳子,又叫了几声,竹竿停了片刻,又猛地抖动了起来,卧底心下满意,转身又跑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庄子就来了人,自称是那卧底的亲戚,说卧底家中母亲突然病重,需提前请他回去。王家兄弟听后,没有半点为难,大手一挥直接放了行,看着那卧底欢快地上了那人的马车。
马车并没有走多远,很快就被迎面而来的三辆马车给拦住了,赵立夏跳下马车,走到那辆马车的旁边,对着正掀开了车窗帘子往外开的人笑道:“左管事,好久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马车并没有走多远,很快就被迎面而来的三辆马车给拦住了,赵立夏跳下马车,走到那辆马车的旁边,对着正掀开了车窗帘子往外开的人笑道:“左管事,好久不见了。”
唔,貌似今天晚了点···不过字数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