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面跪满人的壁画,想着当时的场景,肯定非常的壮观。
崔云颢说完站着也没动,我问他,“你不是也见过巫咸族遗址那副壁画,两幅有什么不同吗”我会觉得似曾相识,是因为我看到了跪拜一地的人,其他有没有一样,我还真没注意。
他摇摇头,也不知道是说没有,还是说自己没注意没发现。
宋顾很快走了回来,他手上拿着一块可能是墙体脱落的随碎片,碎片上行颜色还很鲜艳,中间有部分是暗红的颜色,也不知道是什图案。
我眼睛盯着那块眼球大小的暗红色看,看着看着,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严重,那颜色总让我想到干涸了的血迹。
而宋顾接下来的话让我心里这种感觉得到了确定,他说,“这上面是人血,半面墙壁上的都是人血。”
我心里一凛,知道这里诡异古怪是一回事,但再次亲耳听到有人用人血绘图,这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看来这祭祀很重要,说不定跟古卷有关。”崔云颢说,他和宋顾对视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宋顾开口让我们准备出发。
收拾好东西,宋顾手上的石块已经不见了,我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在墙角的位置有好几块,每一块上都有一块暗红色的斑点,有大有小。
苏静在我身后催着我离开,我这才看到宋顾和崔云颢已经走进了另外一条通道,是一条人工修葺的通道,两侧都是用大块的石块堆砌而成。
走进石道,忽然浑身就是一冷,就像是忽然从温暖的室内走到冰天雪地的室外的那种感觉,顿时我就是一个哆嗦。
“怎么这么冷”宋之峻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原来不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我伸手扯了扯衣服,把自己包的严实了些。
但这只是心里作用,身上的衣服早就这一块那儿一块的破了好多窟窿,到处跑风,再暖又能暖和到哪儿。
打着哆嗦往里走,心想别再来一个极地寒池就行,那滋味,真是终生难忘,就是现在想起来浑身都止不住往外冒寒气。
宋顾和崔云颢的脚步很快,我几乎是一路小跑才跟了上去,不多时就觉得似乎也不是那么冷了。
通道在这里已经出现了少量的雕刻,在墙壁的上每隔几块石砖就有一个,看不清摸样,不过大小高低应该就是人物雕像。
往里继续走,我开始关注这些雕像的手,从第一个看到开始,这些石雕的手都有细微的变化,若不是一直关注,可能根本就看不出来,或者走出去很远才发现。
这些雕像右手一直没变化过,左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朝着里面旋转,走到一半的时候,那手都已经是在副部的位置了。
我心想着,这要是再往前走,不知道会不会看到手转了一圈。
宋顾似乎也注意到了石雕的变化,就是什么也没说,走过几个才看一眼。
苏静和唐沁并排走在我身后,唐沁小声的嘀咕着,“手转来转去,这雕刻的人也真是无聊。”
我心想又不是我一个人注意到,这些人真是太能憋了,一直都没人说一声,这万一要是出点意外,谁负责呀。
想是这么想,我还是继续憋着没说话,跟着崔云颢的步子亦步亦趋,果然没走出多远,石雕上人物的手就又重新摆正到了原来的位置。
我正看的仔细,宋顾忽然停住了脚步,我没刹住车,一脚踩在了崔云颢的后鞋跟上,估计鞋子要不是长靴,怕是早就掉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崔云颢则是很无语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就这一眼而已,前面的宋顾不见了。
我心里猛地停跳了一拍,好在崔云颢还在,我没有慌乱到手足无措出洋相,“他人呢”我问道,崔云颢看起来并没有多惊讶。
“石雕后面有机关,应该是去探路了。”他说着就这么站在原地不走了。
我一阵无语,心说大爷们,我这胆小,就不能有事先说一声吗,这么吓人,我的小心脏要是提前退休咋办。
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身后的苏静和唐沁问怎么回事,我说宋顾探路去了,原地等会儿,两人这才放心了。
看着两侧的石雕,我心里忽然很好奇,当年那些匠人是怎么耐心把这些只有细小部分有差别的人像给雕刻上去的,估计要是我,我得疯啊,天天的都是做一模一样的事情。
想想我自从出了学校门,似乎就没干过每天都重复的工作,除了被我爷爷拐到博物馆那些日子,我基本就是全国的跑,风景不一样,感觉也不一样。
那时候我多自在,不像现在,家也不是家了,自己也变得不像自己了,唯独这一身的伤疤真真实实的跟着我。
一想到这我就郁闷,当初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你说我既然已经认错了,就给我一直搁在苏家多好,非要让我知道真相干什么。
心里这么想,我忍不住埋怨的看了崔云颢一眼,真相是他和崔云殊告诉我的,至于我被从苏家弄出来,则是宋家人的那个包裹,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我一点也不记得苏静还是谁之前跟我说过,那包裹里是什么来着
我翻着眼想事情,身后猛地被人推了一把,这猝不及防之下,我直直朝着崔云颢砸去,他倒是反应快,身体一侧,我整个人毫无悬念的扑到在地。
“哎呦!卧槽!”我嗷嗷只叫,这地面是实打实的砖地,坚硬的很,这么毫无防备的摔下去,我感觉我整个身体的骨头都颤了颤。
没有人来扶我,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我听到有人喊叫的声音,也顾不得身上的疼,自己使力要爬起来,却在这时看到了让人惊悚的一幕。
在石雕人像的下面,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就在石像的脚下踩着,要不是我摔倒在地,根本就不会注意到,石像的脚下还有这么双血红的眼睛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