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朔冲黎教授几人喊了几句,大致意思反正就是让他们下来,我们要到泥浆对面去,不然就只能困死在通道里。
徐珊珊和孙刚都听到了我和杨朔刚才的对话,知道这泥浆里不止有泥,还有很多别的佐料,站在岸边犹犹豫豫了好久,倒是黎教授很爽快,想也没想就下来了。
我开始不敢大动作,只走了几步到大腿的泥浆就埋住了腰,吓得我愣是没敢再动。
杨朔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反正他已经到胸口,走是死,不走早晚也是死,扑扑踏踏的竟然一下子划出去好远,看的我目瞪口呆。
见我们走远,孙刚和徐珊珊也跟着跳了下来,回头看黎教授的时候,我顺便看了一眼两人,那表情,比嘴巴含着一只活苍蝇还夸张。
我学着杨朔的样子,也豁出去往前拼命划,开始一直往下沉,我那心都跟着往下沉了几分,但沉到一定程度后,竟然就不再下沉,还顺利的让我划到了对面。
摸到岸边坚硬的石砖时,我的心情是激动的,嘴里是苦涩的,刚才那么大动作,嘴巴里进了不少泥浆,那味道,难以言喻。
杨朔艰难的爬上青石砖铺成的地面,坐在地上喘气,这一路划过来,费的力气比跑了个马拉松都不遑多让。
反正已经到了岸边,我也不着急,手抓着青砖喘口气,想着等会儿再上去,可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脚下有东西在动。
我一愣,傻兮兮的还用脚踢了踢那东西,心里想着该不会是什么没烂完的手臂之类的东西吧,一想到这里,恶心的感觉就难以抵挡,二话不说,立刻四肢并用往砖地上爬。
也亏得我那股恶心劲儿,我才逃过一劫。
就在我爬上岸还没喘匀了气时,快到岸边的黎教授三人忽然停住不动了,接着猛地往下一沉,眨眼的功夫,三个人都消失在了我的视线范围内。
我还没反应过来,杨朔已经猛地站了起来,从背包里掏出手电开始往泥潭里照,这时我才发现,原来都是泥水的泥潭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浮出了不少绿油油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没敢大声,脑子里想到的就只有之前那种软软的藤蔓,杨朔说那不是植物,是活的。
杨朔把手电来回照了照,速度很快,我想也是,这是泥潭,人被拉下去那是一点都喘不上来不说,耳朵和鼻孔进入过多泥浆,这人就算救出来,恐怕也会留下后遗症。
“刚才的八爪鱼,吗的,本体竟然在泥浆下面,大意了。”杨朔说着反手把背包拿了下来,也不管手电上是不是也沾了泥浆,咬在嘴里就开始在包里翻找。
我帮不上忙,我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就老老实实的蹲在一边等他吩咐,他把背包里的一套绳索拿出来丢给我,让我快点把这些连起来。
我二话不说,麻溜的固定好绳索之间的扣环,把一头递给了他,刚才拿到绳子时我就明白了杨朔的意图,这会儿也明白该怎么做。
杨朔把绳子在自己腰上绕了一圈,接着开始往泥潭里进,他刚进去,浮在泥浆上面的绿油油的藤蔓,顿时就动了,好几根朝着他冲了过来。
他在泥潭里行动受限,就算身手再好,躲开了几次藤蔓的攻击后,还是不得不退了回来。
“不行,根本进不去。”他翻身爬上了青砖,眉头紧锁盯着刚才三个人消失的地方,这都快一分钟了,再下去,我们就算把人救上来,估摸着也是尸体了。
怪不得这泥浆里会有尸体腐烂,怕是从古至今不少人都栽在泥潭的底下的八爪鱼身上了吧。
我们俩正着急上火,忽然从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咔嗒声,似乎是绳索金属扣环的声音,我和杨朔立刻戒备的朝上看,却只看到一个人快速的自上而下落了下来,直直朝着泥潭而去。
他是倒挂着的,速度很快,我都没看清楚是谁,那人就一头扎进了泥潭,不大一会儿,忽然又冒了出来,手里拽着两个人。
杨朔眼疾手快,立刻把腰间的绳子解开,朝着那人扔了过去,等那人麻利的把人捆在了一起,我们俩赶紧往回拉人。
这中间还有藤蔓阻挡,但似乎力气没之前那么大,我们俩人使了些力气,竟然就把人给拽到了岸边。
拽上来的两人都被泥浆从头裹到脚,也分不清是谁,不过看身形,应该是两个男人,也就是孙刚和黎教授。
脱下外套反过来,我开始给两人擦掉脸上的泥污,果然是孙刚和黎教授,两人都已经昏迷,杨朔赶紧拿了药给两人强行喂下。
我们这边正忙活着,岸边忽然又爬上来一个人,身后还背着一个,赫然就是徐珊珊,她还算比较聪明,双手捂在口鼻上,上来的时候都还是清醒的。
“你是谁”我见人都没事,张嘴问眼前一身上下都是泥浆的人,他看起来很奇怪,好像没有头发,一身虽然都是泥浆很臭,但好像根本不在乎。
那人动了动,没理会我,反手把腰上的绳子给解开,往后稍微拉了拉,把绳子拉的更紧了些,让绳子的高度里泥潭有了一段距离。
接着似乎是抖了三下绳子,绳子顿时就有些沉甸甸的,我想应该是从他下来的地方还有人,这会儿他是在接他的同伴吧。
第一个人很快滑了下来,速度很快,等那人站在青砖上面时,我惊呼出声,“姐!”这人是苏静,落地的姿势我再熟悉不过。
苏静像是不意外看到我,冲着我笑了笑,随后捏着鼻子上下打量我,我有些窘迫,刚才掉在泥潭里的泥浆这会儿干了一点,味道就越发大了。
随后从绳子上接二连三的滑下来几个人,依次是唐沁、崔云颢,宋之峻和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到了现在,眼前这个浑身是泥站立笔直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只是我不敢相信,英俊倜傥的宋顾,竟然会甘心跳进泥潭救人,这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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