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梁山保街道,路上人来人往,吵吵闹闹,挤得走都走不动。
听闻水浒村梁山保保长大婚,更兼保长退位让贤,除却本村的,其他村的人都跑来道贺拉关系,不热闹才怪呢!
刘射天才深深体会到,原来中国的堵路从古代就开始流行了。现代只不过是继承发扬光大了传统文化而已。
沿街道走了一阵,忽然前路堵死,人群围堵中间传来打斗之声。远远可望见两人高高跃起,飞檐走壁。一人身穿银袍手持长枪,另一人穿着邋遢手持钢刀。
“晁盖和赵云!”刘射天说。
“你是说穿银袍那个便是三国村的赵云?果然仪表非凡,身手俊朗,与传言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孙二娘赞道,一脸花痴的样子。
当时二人的打斗正异常激烈,围观众人齐声呐喊助威。
大家伙就是看看热闹,没有特意支持哪一方的意思。
锵锵锵……
转眼间,二人已斗了百余回合,依然不分胜负。
赵云钢枪直直刺来,晁盖竖起钢刀挡住,那枪上的劲力太足,直将晁盖顶出了数十米远,他双脚灌输的劲力在地上划了两道深壑,足有五寸深。
哐……
晁盖单脚撑地,另一只脚踩在了街边一豪宅的门柱上。
他借势腾空飞起,从赵云头顶跃过,直抵其身后,出刀直刺。
这是一招失传已久的回马刀!
那刀太快,赵云再回击已然不及,钢刀在身后又无法躲避,只能顺势前去,让后者刀长莫及。
喀嚓……
赵云执枪前扑,长枪刺穿了前面的大门。
这一招,一个攻得好,一个躲得好。
众人齐声呐喊,拍手称赞。
“赵子龙,纳命来!”
孙二娘蹭地跃起,踩着人头腾入半空,并拔刀在手,甩向了赵云。
她的刀是切菜的菜刀。
刘射天想要阻止,已然不及。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孙二娘不是很垂涎赵云的美色吗?怎么忽然对他发起狠了。
他猛然见到被赵云刺穿的大门上的匾额,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匾额上书“孙二娘医馆”五个大字。
孙二娘的医馆不是在三十里外的官道边上吗?怎么突然又挪到这了?关键还是如此的阔气宏大,这身价没千万也得百万啊!
孙二娘不开包子店开医馆,难道她的主业是外科阉割?
锵……
赵云迅速拔枪回击,枪头正戳中菜刀,将它打飞了。
孙二娘稳稳接住弹回来的菜刀,飞奔而上,与那赵云砍杀在一起。
“母夜叉,你干什么?抢我生意是不?”晁盖在一旁喝道。
“再废话老娘连你一块砍!”孙二娘斥道。
菜刀对钢枪,丝毫不落下风。
其实论真实战力,孙二娘根本不是赵云对手。只不过眼下占据了三点优势而已,其一,赵云长枪不适合近战;其二,孙二娘猛然出现,而且是拼了命的打,把他给打懵了;其三,那就是孙二娘的名头。
众人见状,禁不住大谈特谈孙二娘的光辉事迹,刘射天在一旁略微听了一些。
原来孙二娘祖上是行医开医馆的,传承三十几代,留下了极其庞大的产业。孙家的医馆遍布四方镇。江湖上除了华佗、孙思邈这些个游医,大家有个头疼脑热、感冒发烧,那都得上孙家的医馆看病抓药。
“原来是女富豪啊!”刘射天暗暗惊叹,“要是再漂亮点就好了。”
孙二娘作为总掌柜,近年来不理正事,一直待在梁山保三十里处的破医馆,众人不知是何缘故。刘射天却明白了,料想那三十里外医馆的负责人应该是王英,她爱屋及乌,就长时间待在那里了。
孙家的医馆那是四方镇的招牌,赵云竟然敢捅破医馆的门,那不是打孙二娘的脸吗?孙二娘不跟他拼命才怪呢!
“停,停,停……”
赵云喊了八次停,孙二娘才暂时停止了厮杀,不过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继续开战。
“母夜叉,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常山赵子龙向来恩怨分明,不知何处得罪与你!莫非这晁盖与你有什么勾当不成?”赵云此时还蒙在鼓里。
“呸,就他那胡子拉碴的样子,跟个疯子似的,老娘能看上他?”孙二娘不屑道。
“啊呸,你以为我能看上你啊!”晁盖也是一脸鄙夷之色。
“既然不是,为何不分青红皂白,要与我厮杀?”赵云问。
“你看这上面的字是什么?”孙二娘指着被他戳烂的门上的匾额问。
赵云之前太过专心致志地应战,这一瞧恍然大悟,当即赔罪道:“哎呀,云之罪也,还请孙掌柜见谅。”
这时,医馆的大夫、小厮十多人全部出来,一齐参见孙二娘。
“连个门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孙二娘斥道。
“掌柜饶命,掌柜饶命……”十多人齐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哼,回头再收拾你们。”
孙二娘又对赵云说:“赔罪就不必了,赔钱就成。”
“好,够爽快!”赵云随手掏出一锭十两纹银丢给孙二娘说:“这些银子足够你做十扇门的了。”
孙二娘拿着那锭银子轻蔑一笑,扔在地上,啐了一口,不屑道:“打发叫花子呢?”
“不就是扇破门,还能值多少钱?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还想敲诈不成?”赵云愤恨道。
“你今日砸得不止是一扇门,而是我孙家医馆的招牌!”
孙二娘此言颇有几分道理,余人纷纷赞同,都说不能轻饶了赵云。赵云虽有万夫不当之勇,面见这大有高手在内的千人所指,不禁多了几分忌惮。
赵云之所以遭此祸事,与晁盖打斗脱离不开,他们打斗的原因还不是因为赵云为救刘射天与晁盖结下的梁子。
刘射天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凭着他与孙二娘这层关系,怎么也得帮赵云说说话,还他一个人情。但是晁盖在场,他若出去,恐怕又不能全身而退,不禁迟疑了。
忽然,有人抓住了他的肩膀,他回身一瞧,大吃一惊,但想叫出声来,已被那人制服并堵住了嘴。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与武松一起追查时迁下落的张清。刘射天从张清狡黠的眼神中便能猜出,事情似乎是暴露了。
“不许出声,不然掐死你!”张清狠狠地说。
刘射天点点头,他才松开了手。
“原来是张清哥哥,自上次一别,这一晃都快一个月了,真是想煞小弟了。”刘射天陪着笑脸说。
“如果你听了我来的目的,应该不会想我的。”张清说。
“哦?哥哥何出此言?”刘射天假装一脸懵逼。
“时迁已经被我们捉住了,严刑拷打自是不在话下,他已经全招了,就等捉你回去对质。”张清说。
“这小子,肯定诬赖我。哥哥,我可以跟你回去指认他,不过小弟眼下有要紧事,能不能缓两天再说?”刘射天问。
“不行!”张清一脸傲态。
“哥哥,我给您跪下了!”刘射天哭丧着脸说。
与心爱的女人相比,男儿膝下别说是黄金,牛粪也得跪。
“哎,别,跪倒不用,你替我办一件事就成,事成之后,我可以当没遇见你。”张清说。
“当然没问题,什么事?”刘射天问。
“实不相瞒,我对那孙二娘暗恋已久……”张清已羞红了脸,低着头说:“我发现你跟她倒是关系密切,走得很近,如果兄弟能帮我一把,大恩大德必定没齿不忘。”
“哦……没想到哥哥还是性情中人。”刘射天嘿嘿一笑。
张清已羞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我有一计,担保大事必成。”刘射天在张清耳边窃窃私语几句,教他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