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麒麟,还是乖乖放了我的五位哥哥,以后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否则,嘿嘿嘿……”
刘射天一下有了底气,不过随时做好了躲在旁边张顺身后的打算。
像他这种渣渣,逃跑躲避都不算丢人。
“否则你能把我咋的?”卢俊义一脸傲慢的神态。
他为何如此张狂?原因大家都知道,还不是因为燕青。燕青曾经是他手下一小厮,现今贵为九州兵器榜第一的英雄,为天下人尊崇。
曾经,在燕青最为落魄时,是卢俊义给了他口饭吃,这恩情与曹操施舍给关羽的一个馒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恩情似海啊!虽然燕青已经脱离了卢俊义的门户,但若卢俊义真有什么事,他定会义不容辞来助阵,在这个时代,讲求的便是义气。
赵云及李俊一众叫嚷着待要上前,刘射天举手拦住了他们,“退下,让我来和他单挑。”
“小子,你有种,挑就挑,谁怕谁!”卢俊义翻身下马来。
他可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被人说欺负小孩子。
“如果你输了,就乖乖放了我的五位哥哥。”刘射天说。
“如果你输了,你们都得滚蛋,不得再阻拦,这五颗人头我要献给扈保长作为贺礼!”卢俊义说。
刘射天犹豫了。其实于他而言,胜负本就无所谓。胜,救了张飞等人一命,前事必然一笔勾销;负,他们五人脑袋搬家,还哪儿有机会找他报仇。
“没事兄弟,尽管斗他便是,我们相信你!”张飞等人齐声说。
刘射天大喝一声,冲了前去,伸两指头就喊:“哥两好……”
卢俊义手提钢棍冲了过来,哪只他要划拳,当时就懵了。
“哈哈,第一场我赢了!”刘射天手指没变,在卢俊义面前晃悠悠地说。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拍手称赞。
轰……
卢俊义将钢棍插入了地上,直没入三四尺。那功力是何等之高,余人禁不住暗暗钦叹。
他说:“这局不算,我没准备好,咱们重来!”
咦……
众人皆是一脸鄙夷之色。
“好,重来就重来!”
刘射天被他这一棍插懵了,禁不住暗生惧意,不敢违拗他的意思。
二人四目相对,眼神中饱含杀气。
“四叶红,快快发,六六六……”
“哥两好,八马跑,红东东……”
二人手嘴齐动,语速越来越快,在大街中间僵持着,像是在斗牛。
和卢俊义斗,千古能有几人。要是赢了他,以后这牛逼有得吹了。刘射天想想都觉得激动。
余人不敢出声,大气都不敢喘,都是卯足了劲,伸长了脖子在那儿看。当时要是努力多读点书,早升官发财调到镇里去了,哪有机会看这奇观。
原来多读书也有坏处。
卢俊义和刘射天斗了整整半个时辰,战绩打成了一比一平。
由此可见二人的划拳功力是多么强硬,当真是棋逢对手。
当然,他们旗鼓相当,划拳水平高肯定不是没有原因的。
卢俊义开酒楼,每天不得跟狐朋狗友划个千八百拳,加之其天赋异禀,不用说拳术自然是相当高的。
刘射天跟随潮流亏先人,从初中开始喝酒,一直到大学,酒量没练成,拳术却已臻入化境,少有敌手。
二人俱是大汗淋漓,脸色通红。
当然,这不是真气扩散造成的,天太热的缘故。大夏天的,没事干谁会在大街上红日下瞎嚷嚷。也只有这些人了。
“小兄弟果然是高手,比那自称会神机妙算的诸葛村夫强多了。”卢俊义由衷赞叹一句。
“卢员外也不差,不辱高高手的名头。”刘射天说。
“热死了,快点吧,三局两胜,最后一拳了。”众人齐声叫嚷。
“哥两好,高升酒,五魁首……”
“八马跑,九九九,一点圆……”
二人高声嘶吼,开始了又一轮激战。不一会就挥汗如雨,挣得脸红脖子粗。
这可是尤为关键的一战,胜负在此一举,二人更是拼尽了全力,比前两战不知要凶猛多少。
唉……
又经过半个时辰激战,随着众人一声叹息,第三拳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刘射天输!
看得出,大家对这个毛头小子充满了期许,可惜他技不如人,终究差了那么一点。
“五位哥哥,对不起!”
刘射天一脸愧疚,汗水挂满了他的脸颊,滴滴答答直往下落。
“兄弟,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不用自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要你不责怪我们之前对你不起就行。”
张飞说,其余四人附和称是。
“好个兄弟情深!”卢俊义哈哈大笑。
“你休要猖狂,吃我一枪!”小霸王周通抡着长枪便要冲上前去。
赵云出枪拦住了他,“男子汉大丈夫,岂可言而无信!”
“赵四说得对,几位兄弟且都退下吧。大赦天下的公文即将下发,我们不会有事的。”张飞说。
卢俊义重新上马,准备率人前进。
“且慢!”
对面一群人骑着高头大马而来,挡住了去路。
为首一人眼如丹凤,眉似卧蚕,滴溜溜两耳垂珠,明皎皎双睛点漆。唇方口正,髭须地阁轻盈;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用现在的话讲就是此人又矮又挫又黑,其貌不扬。
没错,此人正是孝义黑三郎江湖人称及时雨的宋江。
喀嚓……
晴空霹雳,乌云遮日,雨水稀稀拉拉地从天空飘下,地面上立即汇成了小溪。
经过好几天的烈日炙烤,好容易遇到一场雨,大家伙心中的喜悦之情可想而知,齐声高呼:“公明哥哥!”
原来宋江的及时雨称号是这么来的!刘射天暗想。
“都说及时雨宋公明哥哥有通天之能,今日得见,果不其然呐!佩服佩服!”卢俊义赞道,同时抱拳作礼。
“嘿嘿,卢员外见笑了。”宋江回了一礼,“宋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员外能成全。”
“哥哥请讲便是,自家兄弟,何必客套!”卢俊义说。
“阮氏兄弟和大铁牛也是自家兄弟,张飞是我好朋友刘备刘玄德的义弟,还请员外看在宋某薄面,将他们五人放了。我从内部消息得知,武村长的大赦令近日便会下发,员外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宋江笑嘻嘻地说。
余人极力附和他说的有道理。
“扈保长大喜之日,如果把这个顺水人情送给她,岂不更好!”卢俊义说。
“这卢员外真有意思!”宋江遍视众人,嘿嘿一笑。
余人交头接耳,都责怪卢俊义固执,不识抬举。
“卢俊义,别以为你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你稀罕这保长一职久矣,不就是想讨好扈保长,让她在辞职前推荐你嘛,呵呵……嘿嘿……你这就是痴人做梦了。我和扈保长她爹是至交,我还在镇里边有关系,这保长一职我早就揣兜里了,你还瞎捉摸什么!”宋江冷嘲热讽,挖苦之极。
“哥哥你这说的,我哪儿敢奢想保长一职,我就是寻思想送个特别的礼物而已。”卢俊义脸色紫青,显然受到的打击不小。
“萧让兄弟,卢员外那酒楼卫生执照快到期了吧?”宋江问。
“还有两个月。”圣手书生萧让上前说。
“等我当了保长,马上安排人给卢员外办个十年期的,省的每年一办,还麻烦。”宋江说。
“遵命!”萧让退了下去。
“如此就先谢过公明哥哥了。”卢俊义苦笑一声,“无功不受禄,那我就放了张飞、李逵和阮氏兄弟,让他们替我欠哥哥一个人情。”
“哎,不对,他们是射天兄弟救的,我只是过来凑个热闹罢了。”宋江笑言。
众人大惊,禁不住猜测这刘射天到底什么身份,连未来的保长宋江都要给他这么大面子。
刘射天更惊讶了,要知道他可还是头一回见宋江。不过出于礼貌,他忙上前作礼道:“多谢公明哥哥。”
张飞等人下车后也忙过来向宋江道谢,随即又向刘射天道谢。
“哎呀,都是自家兄弟,谢来谢去的有什么意思,不如大家一起痛饮一番不是更好。”孙二娘说。
众人齐声称快,于是随孙二娘一起进了孙家药馆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