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今天白天的话,你会看到胡同门口上边有一个圆拱型的铁招牌,上面用红漆写着“振华汽修厂”但晚上胡同口的路灯恰巧比牌子的位置低,不仔细看的话那里黑咕隆咚,根本什么都没有。
而且还有一点,少年们根本没人去在意,就是这个胡同的两侧,有两道黑色的铁栅栏门,紧紧的贴着墙壁。
少年已经跟随着严松的脚步冲进了胡同。这条胡同不长,只有三户人家,两户是居民,另一户就是汽修厂。也就是说,这是条死胡同。
胡同口的外边,没跟上趟的少年拎着家伙往这边跑,但人数不过寥寥十几人。
这是从黑暗中,突然杀出一队人马,为首的少年拎着一把微微弯曲的砍刀。那群少年以为都是一伙的,谁都没有去注意他。
直到他们一起冲进胡同口,他们跑了进去,而再回头那一帮人却没进来。
再看那伙人正在把栅栏门解开,关上,咔嚓咔嚓的锁了三道钢丝锁。
“你们要干什么?”一名刚钻进了胡同的少年喊道。
“关门打狗!”胡同外边的少年笑了,他就是沈冬。
街上依然还有陆续朝这边来的少年,“杀!”沈冬一声喊,十几个保安,朝这些掉了队的绵羊冲了上去……
修理厂内。
提前跑进来的严松等人已经顺着梯子爬上了房顶,不过后边的少年紧跟着就上去了。落在最后的孙成军,被一个少年拽住了脚脖子,两个人一拉一拽,梯子啪啦摔倒在了院子里。
孙成军最近压力比较大,儿子得了白血病,把家里花的精光,一米八几的个子但身体不是很壮实,贫血。今天他头有些晕,跑的吃力,所以落在了最后边。这一落地更是摔的满眼金星。不过,战场上是没人知道这些,也没人可怜这些的,他落地的瞬间,就被人潮围住,一片刀光剑影。
“成军!!”严松瞪直了眼,可是偌大的院子已经被黑压压的人群淹没,他们这点人跳下去就死,完了,孙成军的命保不住了……
屋顶上已经站了二三十人,他们从大修厂的后边爬着梯子上来,搬着一箱箱装满了汽油的瓶子。
严松拣了一个带着棉花捻的瓶子,走进屋檐,望着围着孙成军的人群喊道:“孙子们停手,不然我烧死你们!”
打火机的火光映红了严松狰狞的脸。
在严松还在威胁他们的时候,砰——胡同口落了第一枚燃烧瓶。
瞬间铁栅栏门就已经火光冲天。几个被溅到汽油的少年,疼的吱哇乱叫,扒了衣服往里冲。
砰砰砰,那些燃烧瓶从楼上落下,追着他们连续爆炸,离门口七八米的距离已经没法靠进了。
底下响起一片嘈杂声,“我们已经出不去了”“找找,找找看看哪儿能爬上去!”
胡同口。
刚砍了几个人的沈冬,低头喘着大气。
门口的少年们已经被砍跑了,应该算是大势已定了吧!
可是他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黑暗的小街上,独眼领着四五十人的队伍,杀气腾腾的赶过来。这是一群迟到的武装,但也因为他们这帮人,才让独眼现在不至于成为光杆司令。
一个少年跑过去道:“独眼哥,他们都被关到里边了。”
独眼看着熊熊火光,咬牙道:“这帮狗杂种,玩阴的。——兄弟们给我砍死他们,救出我们的人!”
十几个保安对上了四五十个少年,瞬间两方人马绞杀在一起。虽然保安都是壮汉,身强体壮,但对上人数多三四倍的少年,还是大大的吃不消。
眼看着一个个保安被砍倒在地,而沈冬根本没时间想这些,他被中了两刀,都没什么大碍。依然攥着刀紧紧的,和少年们拼杀。
砰的一脚,他被踹翻在地,要坏,沈冬心里一凉。打架最怕倒,与此同时四五把家伙朝他身上招呼起来……
啪,落地之声。一个人从二楼直接跳了下来,他就是莱特。
莱特人高马大,跑的跟飞的一样,冲上前去,一个飞腿扫荡了四五个少年的武器,噼里啪啦落在地上。
莱特虽然也穿衬衣西装,可他的鞋却始终是带着钢板的军靴。
莱特出手如电,抓住一个少年的肩膀,两手一拖咔嚓的,把肘关节给扭坏了。接着一脚踹中了一个少年的的膝关节。飞腿、拳击,大概只有四五秒的时间,那几个少年就全部倒地,失去了战斗力。
沈冬惊讶的看着莱特,秒杀,这绝对就是传说中的秒杀!!!
修理厂
一个燃烧瓶伴随着严松的怒吼砸进了人群,瓶子落地砰的一声,砸出一团火花,四五个被溅上了火花,吱呀乱喊着,翻滚着。
严松再次重复道:“放开他!”
这时,楚河爬上了房顶问道:“怎么还没开始?”
严松道:“他们抓了孙成军。”
楚河点了点头,朝地下喊道:“放下你们的武器,放了我的人,我会打开房门跟你们谈谈。保证不会伤害你们!”
一个少年满头长发,光着膀子的纹身少年喊道:“怎么能信你的话?”
楚河道:“你们没有选择,看看你们的四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果然四周的房顶上出现了一个个的影子。
那少年道:“没了武器还不是任你们宰割,别听他的,兄弟们,我们杀出去!”
此时已经有人把那个梯子抬头,架到了一个房上,房子不高只有五六米,只要爬上去,就是另一片天。
砰的一声梯子上被人砸了燃烧瓶,一个打算爬梯子的少年,顿时弄的双臂都是火,哇哇惨叫打滚。
呆在院子里,不一定会被烧到,但爬梯子,是肯定要手废脚废了,谁还敢爬那火梯子,再说,梯子上面还有人守着呢。
这时那长发少年,把满身是血的孙成军拽起来,刀架在脖子上,喊道:“打开门,让我们出去,不然我杀了他!”
严松道:“你敢杀他,我杀你全家!”
少年道:“杀NM,老子全家就是我自己。快点,不然立刻宰了他!”
没想到这会儿孙成军还能说话,他含糊不清的喊道:“照顾好……”
那少年顶了一下他的下巴,道:“别TM说话!”
楚河看着严松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严松的大眼睛里都是泪,“我知道,可是成军……”
楚河拿起一个瓶子,点燃,说道:“这个坏人,我来做吧!”
楚河扭了扭身子,像掷铅饼一样,把那燃烧瓶投了出去。
瓶子翻翻滚滚,在空中急速旋转着,冲向了他的目标。
砰,孙成军和他背后的长发少年,变成了一堆活动的火人。
“给我烧!”楚河一咬牙下令道。
“烧,烧死你们这帮狗杂种!”严松如是说。
这帮房顶上的保安,不管是以前挨过揍的,还是刚刚死了工友的,都将满腹恨意装进了汽油瓶子。
一只只飞舞的汽油瓶,就像一只只黑暗中的淫火虫一样的美丽,它们带来的不是夏夜河边的浪漫,而是一篇跳跃着死亡的音符乐章……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火光四起,无数少年被砸中烧成一团火焰,而更多的人是在叫骂,躲避着从天而降的燃烧瓶。
困兽一般的少年,指着房顶喊道:“有本事,你把我们全杀了。你们也会被枪毙的!”
回应他的是一个燃烧瓶。
砰,那瓶子投偏了,落在了少年的眼前。那少年,望着眼前的熊熊火光,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