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一个晚上,狂豹俱乐部门口。
严松虽然只是个小队长,但派头不小,走在一队人前边,挺着将军肚迈着八字步,再给他配上一把三八大盖,就能直接进村祸害老百姓去了。
本来楚河说过让他去楼上管治安,坐办公室,轻松又悠闲。但严松嘻嘻笑道:“管以前的爷们觉得不好意思,还是别干了,干不好!”
“那你想呆在什么地方?”楚河问他。
“哪儿都行,咱到哪儿都是一颗称职的螺丝钉!”严松如是说。
楚河笑了,他终于明白这小子的品性了,不习惯管人,也不习惯被人管。就是个喜欢冒刺的戳人。既然这样,他就直接丢给了廖飞燕让他去管。外边凉快,让他整天转转也不会气闷。而且楚河知道廖飞燕比严松心眼多的多,一定能收抚的了他。
今晚严松火气挺大,碰见一个刮车的小子,抡这电棍上去差点把人打死。原因无他,又缺钱了,上次发的那几万块钱,充当了房款,可四壁空空也没法结婚啊!简单装修一下,再置办点家具家电什么的,少说也得五六万。
这笔钱哪儿弄去?借钱不是严松的风格,再说了他认识的都是贫下中农,谁能一下拿出几万来?就算借给他,他啥时候能还上?这些问题像一个接一个的套,套的他喘不过气来,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字,钱!
对讲机响了,楚河让他去办公室一趟。进了办公室,严松就坐在了他的对面,拿起桌子上的烟来抽。楚河问道:“又怎么了,跟你女朋友闹别扭了?”
严松抽的浓烟滚滚的说:“不是,因为别的事儿。”
楚河往后一仰,晃着椅子笑道:“不女人就是钱呗!说说,缺多少?多了没有,三五万的拿去用!”
严松大眼一瞪,有些惊喜,但随之又叹了一口气,“虾哥,我知道你手里恐怕就这么多钱了,你说我娶媳妇向你借钱,可你还娶媳妇呢!再说了还有你们家冬子,你以后事儿比我多,我借了啥时候能还上你?虾哥仗义我知道,但我也不能坑人啊!……没事,我再想想办法。”
楚河笑着,没说话,手指敲着桌子说道:“想不想干个挣钱快的事儿?”
严松一下来了精神,往前靠了靠,问道:“啥事儿?”
楚河看了他一会儿,靠上前来,说道:“犯法的事儿,你敢吗?只要你做,钱绝对比你需要的多,如果你不敢,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楚河转过老板椅,晃着身子,不再看他,让他自己想吧,这种事儿都是你情我愿,那有逼良为娼的道理。
过了大概两分钟,严松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终于开口说道:“虾哥,你能先说说是什么事儿吗?抢银行我可不干!”
楚河转过身子,道:“不抢银行,你敢我也不敢啊!”顿了一下,他又道:“抢赌场,抢瞎老六的赌场!”
楚河铁着脸,严松有些不明白,怎么他经理当着还嫌赚钱不够,还要去冒这种险。他问道:“虾哥,你也去吗?”
楚河道:“当然,还有冬子,燕子,加上你是四个人。你要是干就干,不干,就把这事儿忘了。”
严松想了又想,过了一会儿,似乎拿定主意道:“干!既然虾哥把我当自己人,那我严松不能不识抬举。”
楚河认真的看着他道:“那好,你先歇会儿,十一点出发。”
严松感觉有点匆促,问道:“就今晚?”
楚河点头道:“就今晚!”
瞎老六其实并不瞎,只不过是白眼珠多点,就被人这么叫,叫久了也就习惯了。他这人确实不怎么出名,甚至都没怎么打过架,他是是爱赌,是个职业赌棍。人说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瞎老六现在自己不赌了,却在顾宏伟的支持下开了个地下赌场。
十赌九诈,日夜在赌场上打滚的混子,那个没几手绝活?赌场其实并不挣他们的钱,要挣的是那些肥羊的钱。一点技术没有专门碰运气的那种,来了就赢了,赢了再赢,最后一把打干。
你不服,想翻本,这就对了。兜里没钱,双手给你奉上,要多少有多少。不怕你还不起。还不起用车顶,用房顶。要是你没车没房,媳妇还长的鬼见愁,那只能用你的胳膊腿顶了。
瞎老六并不觉得放个高利贷多缺德,都是你自己上杆子来的,有人逼你吗?没有。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就像他赌场打滚半生,到了无儿无女,这能怨的了谁?这都是命。
但现在他有钱了,虽然这部分钱大多上缴,但赌场上都拿钱当烧纸,油水还是挺足的。这一阵他迷上了一个洗浴中心的小姑娘,那水灵劲儿,是不是该娶了她,玩个一年半载的,给自己生个儿子,到时候她爱滚蛋滚蛋,自己也玩够了,也尝尝有儿子的滋味,免得没脸去见地下的列祖列祖。
但他的这种美好愿望,也只能是愿望了。
外边小街上,一个没牌的银灰色面包车停了下来。四个人下了车,朝漆黑的小巷子走去,其中一个的手里拎着一个帆布包。
啪啪,两声动静不大的声音响起,顿时院子里传来一声声犬类的怒吼,那只狗是一直只包金藏獒。
它嗅到了生人的味道,再闻闻,似乎还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顺着那味道,它找到了两块不大的排骨,藏獒虽然比较笨,但生人的东西他一般是不会吃的,但出于一种对食物的天性,它还是闻了闻这块飘着香味儿的骨头。
关于这个赌场,楚河那天跟袁伟来了一次,基本摸清了里边的情况。
院子不小,门口这边有个小铁皮屋,里边有两个个负责开门的小伙子,赌场那边大概还有五六个看场子的。这些对楚河来说都不算什么,只要摸清了情况,完全可以在他们没做出反应之前,制住他们,或者杀了他们。
具有威胁性的院子里的一只藏獒,那狗的链子就在铁皮门那儿,虽然属于安全范围,但是一旦动手,其中一个看门的家伙绝对有时间利用这个庞然大物。狗再怎么金贵,人的命也比他值钱,跟它玩命不值得。
廖飞燕不知道在哪儿弄来了迷狗的药,说这药不用吃,一闻就倒,属于美国FBI专用药物。
当然他这一套都是听那个常年偷狗的家伙说的,不过这一试还真管用。
门铃响了,一个青年打开小铁窗看了看外边的人,说道:“干嘛的?”
楚河走在最前边,笑着说道:“玩的,前几天袁伟带我来了一次,赢了五六千,这次我带了几个朋友来玩。”
那小青年心下冷笑,谁开始不是赢钱来着,“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