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子几乎早就猜到会有人提出周质疑,这并非是这些小幕府对倭国多么忠诚,根本在于倭国人心中的目空一切,阴狠得到戾气与狭隘的心胸所致,虽然技不如人,却又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更不想受人管制。
“这位是岗村沸腾吗?”雪子道:“岗村大人凭什么说大燕是插手倭国内政?”
冈村宁次几乎是第一个提出这种质疑的,他有六十多岁,势力也极弱,属于滚刀肉那种人物,根本就不怕雪子对他动用什么厉害的手段,就算杀了他,也无所畏惧。
听着雪子这么说,岗村宁次反问道:“雪子内亲王又凭什么质问我,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大燕虽强,倭国虽弱,但大燕与倭国却是独立的两个国家,大燕再怎么样,也管不到倭国头上啊。”
“哈哈!”
小九忽然哈哈大笑,直视冈村宁次道:“说你坐井观天都是抬举你,若给大燕对倭国怀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非大燕是个负责任的大国,又岂会多此一举,横加干预倭国内讧?”
岗村宁次老脸通红:“你说我坐井观天?你这是在辱我,好,你拿出证据来,你拿得出来,我就认了自己鼠目寸光,坐井观天。”
陈小九向雪子使个眼色,雪子将竹简递给岗村宁次,道:“是非曲终,你好好看个明白。”
岗村宁次气呼呼的接过竹简一看,登时就眉头蹙起,立刻就傻了眼,连连摇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说完,就要撕碎竹简。
樱木早就预防着这一招,长鞭甩过去,将岗村宁次的手臂牢牢缠住,冷哼道:“老头,想毁灭证据吗?对与你这种无德无信的人,大燕上下非常讨厌,你给我滚出去吧。”
樱木随手一甩,鞭子舞动,岗村宁次被抽到在地,高宫等人将岗村宁次乱棍打出。
雪子将竹简捡起来,冷冷道:“想我倭国缺乏有担当的人,似岗村宁次这种小人之徒,多如牛毛,委实让人不齿。”她将竹简再递给众人过目,道:“大燕与倭国到底是什么关系,请大家看个明白。”
安之助、?助、藤野原二,松江土鸡等人俱都好奇,不明白岗村宁次为何会突然发狂,待凑过去争相将竹简扫了一遍,心中也咯噔一下,剧烈跳动起来,脑中惊如炸雷,面面相觑。
雪子让众人缓了一会,才道:“早就二百年前,倭国就已经是大燕的附属国,而签印的正是平川幕府,就算是论及卖国,也是平川幕府卖国,但事实就是事实,不容争辩,倭国冲上武士道精神,而武士道精神中最重要的信条不是勇武、悍不畏死,而是有担当!大家想一想,倭国走到今日,还不就是平川幕府所致,各位大人若是有担当,就该横扫平川幕府,让它付出血的代价,平川亡,则倭国兴。”
“居然是平川幕府作出这等恶事,真乃十恶不赦。”
“平川幕府,卖国求荣,务必杀之。”
“雪子内亲王,我等将全力支持伊藤家族重掌河山。”
……
一众人开始向雪子表忠心。
陈小九又循循善诱道:“不论曾经大燕与倭国发生什么事情,倭国是大燕附属国的既成事实谁也无法不承认,否则,就是对老祖宗不敬,如此一来,武士道精神何寻?还有,大燕十分负责任,乐于助人,有爱心的国家,大燕上下对倭国内乱深感同情,我作为大燕兴国公无论是出于责任,还是出于道义,都不能人有这种乱局持续下去,要知道,最终受伤害的还是百姓,所以,此事大燕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插手,势必将乱源之源清除掉。”
众幕府听着陈小九说的如此斩钉截铁,心中俱都感受到一股寒意,既然陈小九这般保证,那平川幕府哪里会有好日子?
看着众幕府都被震慑住,陈小九这才说道:“当然,不到迫不得已,大燕不会妄动刀兵,倭国的事当然还是有你们自行解决为好,大燕会竭尽所能的资助一切军需,还有,各位大臣能聆听皇族调遣,为平息倭国内乱不遗余力,肝脑涂地,本公也会看在眼中,这样吧,我在此向你们保证,只要这场动乱平息下去,大燕一定会全力帮助倭国振兴经济,各位幕府,你们对倭国民生最为了解,大燕商行一定会与个各幕府倾力合作的。”
陈小九此言一出,各个幕府登时就兴奋得眉开眼笑。
小九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只要平息了内乱,他们就会成为既得利益者,他们也将垄断倭国的经济命脉,这个诱惑不可为不大啊。
安之助急忙表态:“臣一定全力雪子内亲王复兴大业,为倭国百姓安宁尽一份力量。”
藤野原二也起身道:“臣唯雪子内亲王马首是瞻。”
松江土鸡慷慨陈词,“谁敢反对雪子内亲王,就是与我们过不去,与百姓过不去,我势必杀之。”
……
所有幕府再一次表态,因为有了利益刺激,他们明显兴致高涨起来。
雪子看着这些三流幕府兴致高昂,喜的心花怒放,回眸向小九瞟了一眼,眉眼之中含着百般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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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了就简单了,各个幕府立下盟约,俱都拿出麾下精锐之兵,汇聚成军,交由雪子及其部下统一指挥,其中涉及到诸多利益,十分复杂,小九也根本不想参与——即便是幕府精锐,但在陈小九看来,也不过是乌合之众,没什么兴趣了解。
雪子与众幕府商议两日,终于打成了满意的意见,纷纷回去整军,五日后,所有大军聚在昭阳,交由雪子及其麾下大将整合,樱木勉为其难的为他们训兵十日,统一军令,调动阵势,将他们融合之后,便做起了甩手掌柜,率军回了阳坂。
此刻,平川纪夫与平川武夫正在北海展开生死大战,平川纪夫以及露出败象,岌岌可危。
雪子率军进攻,抵达北海,静观其变。
平川纪夫、平川武夫俱都明白了雪子螳螂捕蝉的意图,平川武夫终究是算计更深,虽然立刻就能将平川纪夫消灭,但见此局面,立刻整军撤退,将岌岌可危的平川纪夫留在北海。
平川纪夫此刻真是欲哭无泪,他怎么也没想到,陈小九这厮忽悠了他整整一年,又是给他兵器,又是资助他粮食,但是,最终换来的却是陈小九无情的‘背叛’。
哎,其实他早就该想到,依照陈小九的狼子野心,又怎么全心全意的帮助自己呢?
要怪,都怪陈小九隐藏的太深了,人家是要帮雪子这个骈头呢。
平川纪夫如今残存兵力三万余人,而且伤员很多,最主要的是他的粮食被平川武夫抢走,只够十日之粮——手下诸多伤号,还没粮食,城池残破,这仗可怎么打得赢呢?
平川纪夫想跑,但是雪子不给他跑的机会,已经将北海城门全部封堵住。
雪子诱使平川纪夫投降,平川纪夫心存侥幸,以为雪子手下的这些士兵都是三流幕府的府兵集合而成,战力羸弱,不堪大用,妄图死守,趁机反攻——因为他很明白,依照他往昔对雪子的欺辱,雪子是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就算是投降,也必死无疑,不如殊死一搏。
雪子的手下士兵是新整合的,战力果然不堪,与平川纪夫激战十日,居然未能攻破城池,这让平川纪夫得意无比。
但好日子不长,大燕送来的新装备,有弩车,弩箭,还有机械冲锤,以及投石车。
这些装备足够先进,杀伤非同一般。
平川纪夫在城上看着这些装备,都傻眼了,他对这些装备太熟悉了,就在几个月前,这些装备还是他的挚爱呢,可惜再与平川武夫的对战中,这些装备已经损伤殆尽。
投石车砰砰的砸向城墙,城垛一块块的裂开,弩车攒射出弩箭,将身穿重甲的士兵戳穿,机械冲锤非人力所为,而是利用弹簧和机括,给冲锤上弦,然后瞬间冲出去,力道无比巨大,虽然城门十分坚固,但被冲捶这般撞击着,哪里能承受得住?
平川纪夫已经惊得红了眼睛,挥舞着钢刀大吼:“鸭子给给,给你去堵城门,都是堵城门。”
可是人还没冲下去,就听着砰的一声,城门居然被冲捶冲出了圆咚咚的豁口,弩箭顺着射进来,里面的士兵被攒成了糖葫芦,冲吹继续冲撞,城门终于被撞开了……
平川纪夫一看城破,大事不妙,转身就逃,雪子利用弩车开道,一路冲杀进来。
那些守城的士兵一看主将都逃走,他们也跟着跑,但是跑又跑不过,只好投降。
雪子破城,一路杀来,远远就看着平川纪夫跑在最前面,身形一纵,娇躯踩着人头飞过去,手中琵琶错杂弹齐,抑扬顿挫之声掺杂于嘶吼声之间,一时间,许许多多的士兵头晕目眩。
平川纪夫虽然武功高妙,与雪子不相上下,但雪子这一招迷人心魂却是绝招,平川纪夫闻之,也心旌神遥,虽然运足了功力抵挡,但总是受了那么一些影响,脚步慢了那么一丁点儿,一只拇指粗细的弩箭色攒射中了他的小腿,平川纪夫哀嚎一声,栽倒在地。